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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劫塔十层内，温养在此许久的泽生灵剑上，终于凝聚出一道少年的虚影。
虞玉仪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映入塔内苍白的月光之下，那张冷淡又熟悉的脸。
“你醒了。”
“小樹呢？”
“他杀了你。”
“小樹不在冰霄灵宗吗？”
“早已逃走。”
“你的灵根被他剖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临死前早已把灵力转到泽生灵剑之上。”
“你的修为此生都无法再进一步。”
“师兄，无妨的。”
未等宗正无尘再次开口，虞玉仪便率先问起了此刻最想知道的事。
“小樹为何要逃，是因为杀我的事被你们发现了？”
宗正无尘冷冷加重声音，又重复了四个字“他杀了你。”
“我不在乎。”
“他入魔了。”
“一定是魔尊蛊惑小樹。”
“他杀死很多同门。”
“一定是那群人先欺凌小樹。”
“虞玉仪，你作为冰霄灵宗掌门，可知他手段残忍，还在众目睽睽分尸......”
“师兄！”
虞玉仪神色恹恹的抬眸，面露几分不耐“我只想知道小樹去哪了？”
回应虞玉仪的，是许久的沉默。
虞玉仪微微垂睫，喃喃自语道“我没有让小樹换灵根，没有替小樹找续命的灵药，怕这些阻你飞升......”
“师兄，为何你还容不下小樹？！”
虞玉仪这番神态，倒令宗正无尘神情微怔，下意识解释道“我从未想过要杀他。”
“师兄，我早已没有亲人，小樹是我最在乎的人。”
“白断樹做过太多错事，且毫无悔意。”
“小樹没有错，若我还活着，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指责他有错！”
宗正无尘神情依旧冷淡，心中却有些不知所措，强装镇定的把目光移向塔外。
他第一次发觉眼前的虞玉仪，如此令他陌生。
“从前我觉得是你纵容白断樹，他才会一步步犯下错......”
“等我找到他，会亲自约束他，你不适合管教他。”
“师兄......”
虞玉仪脸上分明是在笑，眼中却仿佛蕴着沉沉的黑雾“我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事物，亦不阻你飞升，我只求你能等个几百年后，让我与小樹能同葬。”
“虞玉仪，你疯了。”
月光下的少年，却对这话置若罔闻，仍病态的呢喃着缱绻之语。
“是我与小樹有缘，不然小樹怎会被我亲手养大......”
“师兄，从前小樹就很在意你，往后你只让他惧怕你好不好……”
少年转瞬间又凑近宗正无尘，诉说着似意有所指的话语。
“任何觊觎小樹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半响那双微颤的冰眸，才缓缓吐出凉薄又透着一丝压抑的声音“你喜欢白断樹，我竟不知你对他......”
“师兄，这是我与小樹的事，与你无关，倒是知道得太多，也不一定是好事。”
“师兄，你的脸色好像很难看？”
“你不该把所有心思都放在白断樹身上，你已不可理喻。”
“师兄，你才不该如此异常啊，你该远离小樹才是。”
“你在此好好温养魂魄，腐烂的肉身我会替你修复。”
“师兄，我死以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师兄！小树逃走的时候有没有受伤？”
“师兄，小樹......还会回来吗？”
宗正无尘的身影从千劫塔中消失，没有再回答虞玉仪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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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嘎嘎，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了吧，跟鱼鱼讲道理，你是完全讲不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