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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经常做零碎的噩梦。
梦到我杀过的很多人，那些我连名字都已经记不清的人，却时时缠身于我漆黑、浑噩、血腥味经久不散的梦中。
每每做这种梦，我都不必躲避，因为我无处可躲，梦中哪里都会被渗透，哪里都压抑到喘不过气。
有时我也会梦到堕入魔道的戚揽珹，身影在漆黑一团的浓雾中若隐若现，只有一双血眸含着最强烈的恶意在涌动。
他总是用虚无缥缈的声音，永远不厌其烦的在重复问我“阿樹，为什么要骗我？”
“阿樹，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已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不能再如此下去了，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这次，我梦到了隐云山。
我梦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正瑟瑟发抖的跪在隐云山外围。
彼时的我，还不太会忍气吞声，与虞玉仪吵架后，他罚我去冰室跪着，我一气之下跑到这里。
我在冰霄灵宗里无依无靠，我唯一知道与我有关系的人，除虞玉仪只有宗正无尘。
我想要，来找我的师尊。
我还未学会破解隐云山中结界，我想师尊神识遍布隐云山，总会发现我。
直到被冻得昏昏沉沉，我才听到很轻的脚步声。
明明很轻，也很近，可当身躯无法动弹，亦无法触碰到时，这对我而言，便是遥远的天音。
温和的灵力，开始缓缓注入我的身躯。
是师尊吗？看来我得救了。
一只手支撑在颈上，扶起我的脑袋，我勉强睁开眼睛。
是他啊，是他撑着伞来寻我。
真讨厌。
真讨厌，他望向我的这种目光。
如此温柔。
就连罚我时，也是如此神情。
我恍惚的靠在他肩上，又好像被他放到床上。
渴......
我迷迷糊糊间呢喃着。
温水被人喂到我的唇边。
冷......
我迷迷糊糊间呢喃着。
身上的被子又加了一层。
等我真正清醒，望着正坐在桌前，撑起下巴打盹的虞玉仪，眸中罕见地露出一丝茫然。
......
从梦境中醒来，我呆呆的盯着房顶出神。
我如今很自由，但能梦见什么却从不由我做主，所以我不喜欢做梦。
那时我觉得师尊神识能覆盖隐云山，总想他为什么不见我呢？
幼时这件事几乎成为我的心结，曾经的我哪怕懂得破解结界后，我也不会主动想踏入隐云山深处了。
如今想来，是我太自以为是，也误会了师尊。
他对掌门之位都不感兴趣，大概也懒得放神识覆盖隐云山吧。
早知如此，我应该早早进入隐云山深处的。
……
夜深露重，我却出了院子，回过神来已身至隐云山。
我来时，师尊依旧站在窗前遥望一成不变的风景。
“师尊。”
我走到桌前，他平静的看我一眼“为何深夜来此？”
我强装镇定的笑了笑“担心师叔的事，睡不着。”
我带着几分好奇，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师尊，好像从未不见您修行，是您修为已至巅峰，无法进益了么？。”
他垂眼看着我，目光停留在我脸上片刻才转过身去“我一直在修行。”
“您在修行什么？”
“等待。”
或许是在等待雷劫，或许是其他东西。
我猜想要证道成神，总要经历漫长的时光吧。
“您不用修行，一直呆在这里不会无聊？”
“习惯了。”
我怔了一下，继续感慨道“还是会无聊吧。”
“我同师尊一样，不喜欢热闹，不喜欢人群，可我却无法忍受被人忽略，尤其是被我在意的人。”
被在意的人忽略，总觉得有些失落呢。
“师尊有喜欢......在意的人吗？”
“并无。”
我想了许久，想到脸颊有些发烫，才终于鼓起勇气道“师尊或许可以试试，把心分出一些......放在别人身上。”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还傻傻捧起脑袋凝望他的侧脸。
他突然看向我时，我又红着脸低下头“师尊，我想看雪......”
其实夜色下的隐云山，落雪并不显眼，只能听到雪的声音而已。
我来到窗前欣赏这突如其来的飘雪，也只为凑近他，与他拉近距离。
“师尊......”
“如果很在意一个人，呆在他身边会很开心，很安心，会想要依赖他......”
他与我对视时，我忽然踮起脚尖，壮着胆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许是我动作太过突然，待我触到微凉的薄唇时，他的身躯才僵了一瞬，没有躲避开。
似窗外鹅雪般寒冷的声音响起“你刚刚在做什么？”
“师尊......我好像爱上您了。”
霎时风雪骤停，我仍安静望着窗外，等待许久没听到任何回应。
我失落的垂下眼睛，又往后退了退，趴回桌上打着哈欠掩饰尴尬。
“也是，有人这样说，师尊只会觉得很苦恼吧。”
“你为何会，突然喜欢我？”
“突然么，我好像......”
从小就很在意，很在意你呢。
只是我从未明说，因为你似乎并不习惯与我相处。
你会觉得突然，大概是如今我脸皮厚了吧……
嗅着令人安心的冷香，脑中一阵困意袭来，我趴倒在桌上渐渐入睡。
一夜好眠，没有被噩梦惊醒。
果然呆在师尊身边，真的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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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比较忙，更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