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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求了虞玉仪好几次,他才准许我下山一个月。
我生怕他又反悔,在兑泽堂里随便领个任务便匆匆下山。
虽费了不少功夫,但我总算得偿所愿在宿眠乘界半个月内取得了天一雷剑。
令我郁闷的是,三灵根吸纳天地灵气本就不如单灵根,修为越高所带来的差距肉眼可见的放大。
哪怕我从不用青晶灵石以外的灵石修行,什么灵材都选最好的用,也越来越能体会到这种难以弥补的痛苦。
我的修为越发精进,可距离突破却冥冥之中总是差那么一点。
我早在严霄殿把宗门与附属在册宗门的弟子灵根都翻了一遍,关于冰灵根的事也没有进展。
褚权煊甚至都劝我要不要换一个灵根算了,可我对冰灵根起了意思,大乘第一人都是冰灵根,我自然要选最好。
我来到接取任务的黄山宗,打算做完任务就回宗。
结果就是在这里硬是听两帮人因一条破灵脉的归属权吵了一个时辰。
若不是华鸣乘界与宿眠乘界距离最近,我才不会去接这种外门弟子都可以做的劝解任务。
我有些烦躁的喝着茶,早知道我就不以冰霄灵宗少主身份过来,若我以外门弟子的身份来,早就甩手走人。
见他们终于吵累了,我才提出一人一半的提议。
他们碍于我的面子,总算都不太愉悦的同意了。
至于事后再怎么瓜分,这点破事我也管不着。
解决完此事,我又在城镇里闲逛了一会后,才打算回去。
我刚要踏进传送阵,身后传来一道喊声。
“让开!”
我顿了一下,转身望向身后。
虽然我自己也能绘阵,但是太费时间和精力了,我也不想张扬。
这四五名趾高气昂冲我喊的年轻人,他们的服饰我倒认得,应是华鸣乘界第一宗门凤临宗的弟子。
知道的这传送阵是城镇公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凤临宗专属传送阵呢。
“哪有我先来反倒让你们的道理?”
一只手突然动手,一把将我从传送阵旁拽开。
我愕然望着他们从传送阵消失,我许久都没见过敢这么对我的年轻人。
我问向驻守在传送阵旁的修士“道友,这群小仙长要去哪这么着急?”
“去城外浮烟潭猎杀妖兽吧,凤临宗这几个月把那里给围了。”
左右我还有时间,去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吧。
好歹是我们冰霄灵宗附属的宗门,省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
我来到那名修士所说之地,果然是被修士给围了。
那所谓的浮烟潭还在林深处,我根本无法进去。
我索性悄悄潜入了进去。
林中白色的雾气深重,我搜寻了许久也不见那几人踪影。
我正想着回宗算了,反正回宗我也有办法收拾他们时,终于见到了一点火光。
他们谨慎的聚在一起,应该是被妖兽偷袭过,不然一群元婴期修士,不至于如此狼狈。
我潜伏在树上掏出灵弓,一箭射灭了篝火。
“是谁?!”
我又一箭射中其中一人发冠,我看他狼狈的样子想着,就把他们每个人,都打得躺在床上半个月吧。
我不再捉弄他们,祭出灵剑攻击,不消片刻便把他们都打得躺在地上。
“敢在传送阵前推我,你们胆子不小啊。”
他们边呻吟嘴里还不干不净咒骂我,实在是刺耳。
我一脚踩在骂得最厉害的人脸上,又狠狠踹他一脚“还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我有胆子敢伤你,就不怕你凤临宗弟子的身份。”
“你不怕凤临宗,难道还不怕冰霄灵宗?”
我不屑的看着他“怎么,你在冰霄灵宗里还有靠山?”
“我兄长可是冰霄灵宗怀默仙长的挚友!”
“照你这么说,那我师叔还是冰霄灵宗白断樹的恩师呢。”
我嗤笑一声,权当作笑话。
怀默作为琉焰峰亲传,冰霄灵宗里都遍地是他的挚友,有的却连面都没见过。
“是......那种男子之间极亲密的挚友,总之你若是敢动我一根头发,后果自己掂量吧。”
“哦?”
闻言我顿时精神抖擞,怀默那狗东西虚伪的厉害,不会有偷养男修这种把柄吧?
“你来仔细说说。”
“就是......那种......”
我颇感兴趣的靠近他,毫无防备之下一把短匕狠狠插入我的右肩。
手持的灵剑落地,我左手挥开他,捂着右臂后退几步。
“他受伤了,咱们一起杀了他!”
“地上那柄灵剑可是极品,他储物袋里一定还有好东西。”
“别让他跑了!”
匕首扎得又深又狠,也不知淬上何毒,眨眼睛右臂已麻痹到不能动弹。
望着一拥而上的众人,我彻底被激怒,起了杀意。
“阿樹,需不需要本尊的影使?我可以无偿把咒语教你,立下契约。”
“不必!几个废物我自己能杀。”
我左手又祭出一柄灵剑扫过,招招致命不留余地,不消片刻全部解决。
可惜有一人临死前捏碎了玉牌,这十有八九是凤临宗传讯器。
我怕被人围攻,不敢在此停留疗伤。
我没跑多远就遇到了几名寻着味过来的修士,好在都是元婴期被我给杀了。
接连应付了几波人后,已经精疲力尽。
我不敢确定他们有没有元婴期以上的高手,以我现在的身体根本不是对手。
我需要先解毒疗伤,才能恢复精力绘传送阵离开。
我拭去额间的冷汗,气喘吁吁坐在湖边。
湖边的雾气弥漫最浓,我一身白衣融入,不靠近无人发现。
极其嚣张的脚步声就这样清晰的传入我耳中,可我竟看不透来人的修为。
我心凉了半截,强装镇定的缓缓擦拭剑上的血迹。
实在不行,我就报出我的身份,谅他也不敢动我。
我看向湖底的倒影,觉得我是中毒精神恍惚了。
宗正无尘为何会出现在此啊,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上次褚时的事他会替我掩护,这次我要不也先试试求饶?
我抬头望向他,他神情依旧冷冰冰的,连说话都不露情绪。
“毫无怜悯之心,睚眦必报,虞玉仪就是这样教你的?”
虞玉仪,又是虞玉仪!
每次都把虞玉仪挂在嘴边说教我,烦人至极。
我本来还想求饶,见他此言也被激红了眼,气得回怼他“虞玉仪怎么教我的,与您何干。”
我就不是好人,也有一半是跟虞玉仪学的。
你都没有管过我,我爱做什么干你何事。
他神情有一丝动容,应该是被我给说得有些生气了。
我在他面前展露出恶劣的一面,心里竟有种隐秘的快感。
“他是你的师叔,不可直呼其名。”
是啊,我平日都是喊他狗东西。
“怎么,师尊难不成还要向虞玉仪告我一状?”
宗正无尘缓缓走向我,我有些受惊的抱着右臂。
“他们都是正派修士,为什么杀人?”
大概他没看到前面的事,只看到我杀的一路尸体了吧。
我嘴硬道“他们骂我就都杀了。”
“虞玉仪把你惯坏了。”
我刚要再说什么,却愣愣的看着他蹲下身来,轻轻撕开我的右肩与血黏在一起的衣服。
这张脸,哪怕冷着也是极好看的。
他如此认真的神情,好像在对待唯一的至宝,我一时竟看痴了。
略微冰凉的指尖轻触肌肤,灵力渐渐把毒血逼出。
怎会......如此。
我以为他还会继续教训我,从未期待他会为我做这种事。
“师尊......你怎会来华鸣乘界?”
“有事下山。”
如此碰巧的事,倒像是听说我下山,特意来寻我的。
“你自己回去吧。”
宗正无尘说完,又消失在我眼前。
若不是右手已经能动弹,我会觉得他的出现是一场梦。
我捡起剑,有些困惑的问褚权煊“你有没有觉得,师尊对我是特殊的?”
虽然不冷不热,但他好像不讨厌我,或许还有点喜欢我?
“你怕是被毒坏脑袋疯了?少在这自作多情!”
“你......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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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讲武德的遇上更不讲武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