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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阚,你在看什么?”
以前迟阚去叶家寻我,经常被叶夜雨喊去切磋,如今两人都是元婴期,迟阚虽修为比叶夜雨高,但也要浪费不少时间。
我也不愿最后迟阚赢了,还要看叶夜雨脸色,所以多半是我去迟府寻他,或者他遣人来请我。
所以如今我呆在迟府的时间比在叶家还多。
“迟阚,你在看什么?”
我转身顺着迟阚的目光望向门外,看清那个女人的面容时攥紧了手指。
虞凌瑛一身冰蓝月华裙,保养极好的面容透着风韵犹存的冷艳。
我低下头错开她的目光,因为若再一直看她,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我永远忘不了,那日街上的屈辱,那险些打在我脸上的骨鞭。
我恨她,可她是迟阚的母亲。
她瞥见了我,却并未进屋,可能是觉得与我这个肮脏又令人厌恶的蝼蚁同处一室会恶心。
她抬起下巴面露不悦,旁若无人的对迟阚说“为何还不动手?”
迟阚安静了片刻,长睫颤了颤,垂下眼睛“快了。”
虞凌瑛深深的看了迟阚一眼,转身离去。
这女人连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是这副态度,真是令人不悦。
我看着虞凌瑛离去后,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迟阚,有些不爽的捧起他的面容。
“迟阚,怎么了?”
与我目光相触,迟阚率先扭开了脸,像是不敢与我对视一般。
“亲近你时你凛若秋霜,不理你时你又说你喜欢我!”
“就是木人石心,也架不住你这样折磨,你还不如杀了我!”
我负气的转身离开,他又拽住了我的袖子,脚步顿了一下,我还是甩开他走了。
“阿樹!”
.........
整整半个月,迟阚都没有再派人来请我,我不由有些后悔为何要与他怄气,可又拉不下脸去寻他。
我轻轻划破指尖,沉眠的母蛊被血香唤醒,从透明的指尖爬出来落入了茶盏里,本来毫无气味的房内顿时盛满冷香。
情蛊平时不会轻易动弹,无色无味,只在饥饿时散发香味。
我划破手腕,使血流进小盏,它喝的不多,但月月这样饲养,我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母蛊喝饱后,透明的身体变成了血红色,我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手腕的伤处,母蛊钻进体内的剧痛使我痛苦的呻吟。
敷上伤药后我又给手腕盖上薄如蝉翼,状若人皮的易容伪装,使其看起来毫无伤痕。
指腹轻轻抚摸手腕,易容下的皮肤还是有些阵疼,哪怕用着极品伤药,这伤也要十几天才能好了。
叶夜雨皱眉推门而入,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去的淡香。
我疑惑的看着他有些不好看的脸色“怎么了?”
“迟阚亲自来见你了。”
我欣喜的起身,却发觉他还站在屋内并未出去,沉默的盯着染血的茶盏。
“哥哥......还是再待会吧,别带着未散尽的蛊香前往,以免迟阚察觉出异常。”
我停下脚步,望上他的侧脸慌忙避开眼睛,低头把玩着手中迟阚送的尾戒。
自那次情蛊过后,我其实有刻意与他拉开距离,很少共处一室。
“阿叶,是不是觉得我很......”
我吞吞吐吐,也终究说不出,这把卑下低贱刻画用在自己身上的词来。
有时我极其厌恶他,对他颐指气使,傲慢的把他当成奴仆驱使,甚至真的想杀了他。
可我又清楚,他并未害过我,也没有在我这里讨到过便宜。
在夜昙谷刚出来时他想要骗我,却演技过于青涩,被我轻而易举的戳破伪装,至如今相处,我竟分辨不出来了。
他对我的关心,伪装的仿佛真出自于内心深处。
我没有朋友,他是除迟阚以外与我最近亲的人。
我突然很想知道,他究竟如何看待我。
“我挡下那一鞭后,哥哥并未离我而去。”
“我在渡丹劫时,哥哥也并未离我而去,而是替我绘制转移冥谧诅咒的阵法。”
“所以,无论哥哥如何改变,我始终站在哥哥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