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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关闭在即,届时所有人都会被弹出去,我和叶夜雨自然也没有心思瞎转。
我懒洋洋的伸腿斜躺在草上,啃着野果看叶夜雨练剑。
他现在已经不需要我的指点,我甚至看不清他快到星驰般的剑招。
直到那灵剑堪堪挨到我的发丝,我才有恃无恐的吐出果核,指尖捏住了锋利的剑尖。
“哥哥是否忘记......当初为何出谷?”
“我当然记得了,上界我是一定要去的。”
剑锋在我指尖划出一道血痕,情蛊从指尖爬出,贪婪的吸食着我流出的血液。
我永远不想再体验,那毫无修为,任人宰割的绝望,那卑贱被人如蝼蚁般轻视的感觉。
可若是往后......
在迟阚与修炼中选一个,我会先选迟阚。
我想我失忆前,应该也是个言而无信的人,誓言涤故更新是常事吧。
“是么......”
身前的光亮被人遮挡,我抬起眼睛,在周围的土地震颤中与叶夜雨一起被传送出了结界。
......
回到扶风灵界的半月内,我几乎日日去找迟阚,那内敛冷漠的公子,只待我一人愈加亲密无间。
幸亏他那惹人嫌的母亲闭关了,不然我便要舍身诱惑迟阚跟我浪迹天涯了。
迟阚的父亲,早在两年前去世,我与叶夜雨第一次出谷时,迟阚的母亲虞凌瑛身后那密不透风的马车里,坐的正是重伤的迟父与迟阚。
我们回到叶家不足半个月,迟父便去世了。
......
这日我本想像往常一样去寻迟阚,没想到迟阚居然跟叶夜雨一样闭关了。
我百无聊赖的在街上闲逛,刚想回去睡个午觉,就被一群修士拦住了去路。
我面色不虞的挑起折扇,望着杀气腾腾的这群人,其中一名青衣修士愤怒的指着我。
“就是他!”
那群人顿时围起我,我利落的抽出翥影剑与他们缠斗,但架不住人多势众,还是被绑回了踏崖宗正殿。
正殿上端坐着的面色凝重的中年男人,有一双蛇一样的眼睛,令人只望着他就阵阵发寒,他就是王茗卓的父亲王琒穆。
安静的大殿上,青衣修士愤怒的站出来,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而后谄媚的望着王琒穆。
“宗主,当初迟阚就是和叶夜雨带着他进的錊云秘境,就算他当初易了容,我也认得他的身形。”
“少主被迟阚落下脸面,曾发誓要在秘境里给迟阚一个教训。”
元婴期的威压犹如千斤重,亏是我挨过不少次修士的威压,早已习惯了,死咬着牙勉强还能硬撑一会。
“是迟阚杀了我儿?”
“我不知道王宗主在说什么,我也没有去过錊云秘境。”
就算他已经猜出来,与迟阚一同进入秘境的有我,可他没有证据,不能轻举妄动。
迟阚与叶夜雨都是宫冉冰选定的未来沧浪宗弟子,他踏崖宗在扶风灵界称王称霸,可在宫冉冰面前,连只蝼蚁都不是。
加之迟阚的母亲也不是好惹的,就算他认定了迟阚是凶手,叶夜雨是帮凶,但撬不开我这个毫无修为的废人的嘴,也不能正大光明的捉拿他们。
我若实话实说,人是被我召唤的影使杀的,只怕他们会笑掉大牙。
挺直的身躯在威压下瑟瑟发抖,我强忍着愈加喘不过气的威压,拼命回忆在錊云秘境的经历,可依旧记不清召唤影使的方法。
“宗主,宗主!”
外面传来慌乱的脚步声,我趁此威压分神间隙勉强松了口气,再熬下去刚养好的内伤怕是又要吐血了。
“那位大人来了!”
话音未落,一股比王琒穆强上十倍的霸道威压冲进大殿,修士们抑制不住的东倒西歪,连王琒穆都从主位上站了起来。
来人依旧是一袭黑衣,更衬托出高大修长的身形,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双锐利的眼睛依旧让人不敢直视,与初见时几乎毫无差别。
也只有这位沧浪宗少主才能让王琒穆都恐惧的起身迎接。
所有人都知道宫冉冰的修为至少元婴期以上,扶风灵界独一无二。
用铁链束缚的手擦去嘴角的鲜血,我戒备的望着宫冉冰。
他对我有敌意,而我初次见到这个人时,心底就难以抑制的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