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求人办事, 所以—开始那些人说话还注意着用词，比较和缓。
可今天是女同胞的大日子, 顾老师还把自己的科研成果当孩子, 那可不得去直播间盯一下表现。
也就见那些人在直播间发的言论看的一清二楚。
什么既然研究了PMS，那怎么能不研究ED，那不就是区别对待、性别歧视？
现在竟然还闹到她们团队的账号下来了。
顾老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还能惯着他们？那“不研”两个字不仅仅是甩在他们脸上，更是要焊死在他们脑门上。
但从他们干的这个事情就可以看出他们是什么心性, 能任由顾老师这两个字就将这件事情揭过去？
可不得大闹特闹—番, 别说, 还真给他们带起了一波节奏——到底多少人跟他们—样的想法不清楚, 但至少应和他们的那些人是都想看热闹的。
顾老师的团队研究了那么久的PMS, 这次可不得休息一番, 所以哪来的时间跟他们耗？
再者说, 有这个时间，顾老师她们更愿意待在实验室。
—一就像那个因为出门逛街，难免会吸到二手烟而选择经期就待在实验室的老师—样。
只是顾老师的不回应, 在某些人眼里就成了心虚, 耀武扬威地好一番卖弄，还扬言顾老师她们要是真的有本事, 早就来跟他们辩驳了。
简直不知气笑了多少人。
顾老师懒得管这些，但是顾老师门生遍地，桃李天下，可看不得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叫嚣。
“还叫顾老师辩驳你？你懂顾老师的专业吗？你要是真的懂, 你就知道顾老师身上有多少荣耀。”
“有蹦跶的这个时间, 多看看书吧。且不说专业不同吧, 就说关于ED的研究, 你知道全球有多少做这方面研究的吗？”
“根据调查数据，每年全球投入研究ED的经费是投资研究PMS的经费的五倍。要说性别歧视，到底是谁在歧视谁？”
知道内情的人，本是不想跟这些人计较的，毕竟脑残的话那是连当个乐子看的意义都没有。
可是这些人越发的离谱了。不提内情，简直是什么都不知道还不会去百度—下，就敢出来瞎比比不说，人家老师大度的不跟他计较了，他还上赶着碰瓷了。
“你就看到人家顾老师出成果了，就随随便便开口叫她去研究ED，人家顾老师研究什么项目得听你的？就算叫人家老师听你的，那你给经费吗？”
“真是离大谱，什么人都敢在学术问题上指手画脚了吗？”
“研究没成果要被骂空耗经费，这研究有了成果，还要被骂为什么不去研究另—项？这是什么逻辑？哎，不是，我错了，我应该问一下，你还有脑子吗？”
“动不动就性别歧视，动不动就男权女权，怎么的，你们要搞出—次世界大战，而且不是国家与国家的，而是男女之间的是吗？”
—被全网追着骂，这些人倒是不敢再冒头了。
可是别提道歉不道歉的事儿，他们装死了—番后，可能是郁结于心，又去找到那些研究ED的科研所，纷纷谴责他们的办事不力。
研究这么多年，经费花出去那么多，结果什么成果都没有。
知道消息的某一批科研所，查阅了来龙去脉之后：“……”
有一句MMP一定要讲！！
本来好好的庆祝同行研究有所突破——都是相关专业的、做研究的，四舍五入的是同行了——怎么结果瞬间压力倍增？
而且他们花的也是自己的经费，怎么就戳了这些人的肺管子了？那研究没有结果，是他们不想吗？
那不还是这个事情本身很艰难！
ED的成因千奇百怪好吗！
但是他们也实在是不好吵吵嚷嚷，虽然MMP一直堵在他们的喉间，最后也只能当看不见这些脑子不好的家伙发出的留言。
网友也属实没想到最终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始终给这么—群人眼神的，倒是太过看得起他们了。
言茨也就看到各方人马前来保护我方顾老师团队，看到那些家伙毫无招架之力之后，就没再管这些。
他们又要考试了，所以他不但暂停了去研究所的事儿，还请了假，缺席了两次直播。
等考完试出来，是又一周的周四下午，不等后头同样考完试的甲子清几人喊言茨，就见他钻进—辆车里，油门一响，就飞快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他们几个也是敢遇上，准备去庆祝一下考试结束，难得看到言茨，可不得也喊上他。
“要是看他边上没有人，又是自己上的车，我都以为他被绑架了。”左边的同学道。
右边的同学接着道：“那车唰的—下开到他面前堵着，车门哗的一下被拉开，我真的都觉得下—秒要冲出十几二十个人来把言茨团团围住。”
甲子清心底也颇同意那形似绑架的说法，但最终说的却是：“你可真敢想，那不也就是个七座商务，还十几二十个人，那不等他们到学校来，路上就得被交警抓。”
他们本就是开玩笑，所以自然被怼了也不生气。约不上言茨，也不妨碍他们笑嘻嘻地互相打趣着，接着去庆祝。
而他们口中被“绑架”的主人公，此刻还真就坐在两个人高马大的大汉中间，颇有几分小鸡崽儿的架势。
他的个头也不矮，可架不住身边两人太过高大健壮。
驾驶座与副驾驶座里，—如既往地是柳钧和赵爵两人。
言茨揉了揉额角，道：“其实，也不必你们来接我的。”
反正都是柳钧和赵爵他们送他去，何必要他们跑一趟？
“还是要的，领导对这件事情很重视，而你，对于我们来说也很重要。”开口这人坐在右前座，是来的四人中最纤细斯文的一个了，架着金丝边眼镜，一边跟言茨说话，一边还在看手里的资料。
——别看是七座大车，但是后座的三人座，如果是这三个大汉来坐，是真的挤不下。也就是言茨能过来挤一挤。
听他这么说，言茨不免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下巴道：“其实我也帮不上多大的忙。”
甚至说，就连言璋能够帮的忙都有限。
当时知道这个消息时，言璋就明说了，这一切得靠他们自己熬过去。
但最终上头还是决定，把事情推辞两天，等言茨考完试了来帮着他们盯着点。
“你多少是有经验的。”这位少校说道，还给言茨一个温和的笑容，不知道是想安慰言茨还是怎样。
言茨只能再挠挠下巴，颇有几分手足无措了。
这一次去的不是言茨常去的研究所，路程有些远，路上他们还找了个小饭馆吃了个早晚饭，再往下走，已经出了京市地界。
下了快速车道上省道，过了省道走县道，虽然也还是双车道，但道路就颇有几分久经风霜的味道。
昏昏欲睡的言茨直接被癫醒了，这时开车的人已经换成了来接言茨的人其中一个。
言茨叫他松哥。
“醒了？我们已经快到了。”边上的少校宋知源说道，还给言茨递了一瓶水。
果然如他所说，没十分钟，他们拐到一条小路上，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大门，不多宏伟显眼，甚至只有一个小小地有点简陋的保安亭。
可是保安亭里的人，眼神看似随意，却很警惕，跟言茨见过的邹队长他们很像。
等进去后，松哥直接将车停在了一座老式的五层楼门前，但等他们进去，却是上二楼找了一间杂物间，进去后才发现里头一个柜子打开是电梯。
言茨：“……”见识了、见识了。
他马上就要见识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跟影视剧里的什么霍格沃茨、十三区差不多的地方吗？
电梯并不上行，毕竟这栋楼也不过是五层，上了二楼还来坐电梯上行，又有什么意义？
刷按键用的还是宋知源少校的卡，也没有楼层按键。
电梯门再打开的时候，眼前是灯火通明地一条走廊。
宋少校先行一步出去，招呼道：“小言，来跟上我。”
“阿松你帮着安排一下小柳和小赵的住宿问题。”
松哥答应一声，招呼柳钧和赵爵往另一头走。这地下虽然还有好几层楼，但用于住宿的空间也有限，大家都是大间里的上床下桌。
不过这对柳钧和赵爵来说并不是什么艰难的环境。
而到了这里，他们俩也不用担心言茨有什么危险，所以也就是摆摆手打了招呼后，就跟着松哥走了。
宋少校带着言茨往另一边走，依旧是用身份卡刷开门，是一个楼梯间。
什么动静都听不到，但言茨也并不害怕，跟随着宋少校的脚步。两人路过了B1，但是言茨只看到那一扇需要验证才能打开的门，就跟着宋少校继续下到B2。
这一次，宋少校打开了门。
一瞬间，里面的各种声响都清晰了起来，有机器运转的声音，人的脚步声，低声交谈的响动。
当他们走进去，远处的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到来，但最近的这两个实验室里的人，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认识宋少校的就点一点头，没有其他的交流，就继续忙碌着手里的工作。
——可能是因为建在地下，空间到底有限，所以这里的实验室大小要比言茨常去的那个小一些，而且实验室的数量也多一些。
这样就显得有些拥挤。
但做着研究的老师们都是一样的认真，甚至是沉迷。
走着走着，言茨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对方正好面对着走廊，整理着手里的试管。
双方见面，言茨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友好地点头示意，这位正是当初他去协助邹队长出任务时，给他送来一个手套的老师。
后来言茨除了写任务报告，还给写了一个手套的实验报告。
也不知道有没有帮到这位老师的实验，但现在显然不是询问的好时候，言茨只好在点头示意过后，就急忙跟上宋少校的脚步。
宋少校大约也是知道这前情的，转头看了一眼那位老师，点点头后就继续走。
又过了两个实验室，一个转角后，他就带着言茨进了门。
这个实验室要比之前看的那些个都大一些，而且是个套间——就跟当初言茨进行升级时，老师们看言茨的那种差不多，中间隔着一层钢化玻璃。
他进来时，房间里从穿着白大褂的老师们到等着参与实验的士兵们都看向他。
齐刷刷地三十多个人的目光像是聚光灯一样看向言茨。
言茨：“……”倒也不必这般，又不是狼见了肉。
——不过这些人里，他倒还真的是认识十个人，且都以狼X为代号。
正是邹队长的小队，全员都在。
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先生热情地走过来跟言茨握手。
“你就是小言吧？我们听过你的名字许许多多，还研究过你的影像，不过这见面确实是第一次。”
这位老师做着自我介绍，在言茨喊他胡老师的时候，连连点头答应，可见能够见到言茨是真的很开心。
而言茨的心底还忍不住琢磨他那句“研究过你的影响”——作为主播，他的录屏在网络上不要太多，甚至二剪的、拉郎配的，言茨都瞄到过。
但是显然胡老师他们说的肯定不是这个。
不过现在显然不能细究这些，这些人在这里就是在等言茨，现在人都到了，他们当然是赶紧开始实验。
“这就是我们研究出了药剂。”老师们给言茨和二十三名即将服用药剂的军人看药剂，一支是100ml的容量。
药液整体是透明的，微微黏在管壁上。
“喝的时候，转动这里，然后倒置，等里面的浅绿药液流出来后，再摇晃均匀。”老师介绍着。
“喝下去之后具体会发生的情况，也基本给你们说过了。”
“就看你们的意志力了。”
“不过放心，即便不成功，对身体本身不会有不可逆的伤害，只不过你们这一番痛，可就是百受了。”
——就说这么疼，人在承受的时候也可能弄伤自己，所以如果失败，也不可能一点伤没有。但经过调养，也都会恢复。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现在不还有恢复液0.12%兜底吗？
虽然这药剂暂时只作用于细胞，而骨头上的伤势不能起效。
大家能到这里，就是早已经考虑清楚，各种协议也已经签好了。
所以胡老师简单说了几句，就将药剂发到几人手上，领到药剂的人转身就走进了空旷的实验室里间，找了一块地方坐下来。
最后一个进去的，还顺手关上了门。
一点也不用他们多费心。
而言茨看着他们毫不犹豫地喝下药剂，不免提起了心。
——这药剂脱胎于基因液，但按言璋的说法，效用比基因液低的多，痛苦也轻得多。
看言茨紧盯着他们，宋少校道：“他们都是使用过恢复液的。”
言茨疑惑的看过来。
“我的意思是，他们对那种疼痛有心里准备。”宋少校示意言茨放松，跟他说言茨是有经验的一样，这些人也算是有经验。
他们特意从使用过恢复液的战士中挑选出这些人，一个个年纪都在二三十之间，正是状态最好的时候。
虽然有宋少校的安慰，言茨还是神经紧绷不敢放松。
里间，喝下药剂的二十三个人，已经先后开始发作。
一开始疼痛感并不严重，只显示麻木后的通畅过程，有点针刺的感觉，随后越来越痛。
撕扯、拉拽。
蚂蚁的啃咬，又疼又痒。
蜜蜂的尾针的戳刺，疼痛伴随着肿胀、发烫。
原本是一点一点的加剧，最后却是所有的痛感一涌而上，像是兜头泼来的海水，将他们淹没。
随后他们又像是炙烤在烈阳之下，干涸、意识昏沉，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外面看着的老师们，紧盯着他们的生命监控仪，生怕它忽然发出警报。
但，真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作者有话说：
言茨：嘶，我感觉过去的疼痛又在攻击我。
——
唔，看一下更新时间就知道我的存稿被这几天的加更刨光了，要不我改回更三千吧……
——
我昨天写了抗PMS药，今天基友躺在床上无力地哼哼唧唧，都不能陪我码字了，还一个劲儿的问我药在哪里，她也需要……
——
我哪里有药，我也想要啊！！
我只能给她寄布洛芬扛一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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