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并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七上八下。他不知为何会在这里，但脚下却如同黏住一般，无法移动分毫。
如果他转身离开，才真的没救了。
金属把手并不十分冰冷，周并施力，像转动沉重的巨石，非常慢地推开门。他探头扫了一眼。小客厅开着灯，一览无余，没有人在。正面墙上的落地镜反射着从卧室门缝透出的暖光，周并咽了下唾沫，以同样缓慢的速度靠过去，打开并未紧闭的木门。
浴室传来水声，中部装饰着两块磨砂玻璃的门上却没有雾气，也没有漫反射的光线。
周并又站到浴室门口的毛绒地毯上。
他沉默地等待，不知道自己的身影被卧室的灯光斑驳地映在玻璃另一侧。他来得悄无声息，守在门口像个准备入室杀人的罪犯。
不多时水声停了，那扇隔开两人的门被拉开，周与站在门后，同他靠得很近，带着水珠的鼻尖顶着周并带着薄汗的，一样的潮湿。寒气随着开门带来的一小股风袭向周并，让他从惊吓中变了脸色。
哥哥冲的是冷水。
他刚要开口就被一只手掐住脖子拽进浴室。周与施力一甩，他被抵在洗漱台上，后腰磕着冰冷湿润的瓷面，衬衫瞬间打湿一片，大股寒凉顺着脊椎，发芽的植物般朝上发散生长到各处。
周并后背一紧，结结巴巴地叫他：“哥……唔！”
周与压了上来，赤裸冰凉的身体贴住他的，胸腹的衣料也打湿了。他们接吻的时候，周并只感觉到哥哥带着水汽的呼吸是潮热的。
哥哥还接受他，事情就不算太糟糕，只要好好道歉就会被原谅吧？他受宠若惊地伸出舌头回应，抱住周与的后背，主动让自己变得更潮湿，又心疼哥哥因冷水失温的身体，不得章法地胡乱抚摸。
周与就着交缠的姿势亲了几回才直起身，分开之后周并小心地一面观察他的脸色一面解开扣子，迅速脱下衬衫，又倾身挂在哥哥脖子上，任由周与啃了几口，小声说：“和我一起洗。”
周并不敢让周与久等，又想要周与冲会儿热水暖身，两人一起挤在淋浴头下。浴室没开灯，昏暗的环境和蒸腾的热气裹着周并，忐忑和畏惧扭曲成一种催情，他也确实先兴奋了，周与给的一切他都上瘾。
周并忍着兜头淋下的水柱跪地含哥哥的性器，他的口活已经被调教得相当好了，甚至能通过周与搭在他后脑的手掌的每一个动作和力度，判断出哥哥想要什么程度的侍奉。
阴茎很快在他嘴里硬起来，直直戳着喉口，再含不住。周并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周与想要用他的喉咙，手掌施加的力度会更大些，这会儿只是不轻不重地抚摸，他就顺从地吐出来，转去含弄囊袋。
后脑的手离开的时候，周并就乖巧地停下了，周与关了水，取浴巾罩住跪立的弟弟，周并从头到脚都湿漉漉的，像路边被雨淋湿的遗弃小狗，从泡烂的纸箱里被人提起来带回家，拿毛巾搓擦湿透的毛。
擦干后上了床，昏暗的暖光蒙上一层淫靡色彩。周并跨坐在哥哥身上。以往兄弟间的一切都完全由周与掌握，包括性爱，这个姿势是第一次出现。
周并是主动把周与轻推到床上的，临到头了自己却又手足无措，垂在身侧的手没地方放，在周与小腹上碰了一下，又立刻移开，最后背到背后，撑开后穴扶住性器往身体里插。
他犯了错，他该道歉，所以要让努力让哥哥享受。
“哥、哥……哈……”好不容易完全吃进去，周并红了眼眶，不停地叫周与，背在身后的手臂和张开跪坐的大腿不停发颤，摇摇欲坠地，下一秒就要倒伏到哥哥身上去。
周与伸手扶住他，向上挺动，周并立刻发出一声惊叫，迅速稳住身体，忍耐着腿肉的痉挛和从小腹升腾起的酸胀，含住阴茎开始动作。
周与呼吸沉了一沉，只管扶着弟弟不让他歪倒。周并最近的锻炼卓有成效，腹肌紧绷着，露出分明的几道沟壑，腰胯力量十足，不知疲倦地大幅度起落，每一次都进到极深的窄处。这样粗鲁的大开大合，通常周与只会在性爱后期给他，周并那样易于沦陷快感的身体，没操开时被往深处顶弄必然会受不住。可他弟弟诚意十足，非要折腾自己的身体取悦他，他当然毫无意见。
和周并想的不同，周与其实没有生气。他的心脏和大脑都很冷静，心跳速度是正常的每分钟84次，搏出量平稳，思维则抽离出身体，俯视形容慌乱拼命剖白的弟弟，酝酿一股清晰明了的杀意。
他确实不生气，但那瞬间，他也确实想杀了周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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