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看着青哥十分惬意的荡着小秋千,他不想随便打扰别人,但柴哥变软了,这也是不行的,他是一把刀哎,铁骨铮铮的硬汉子,怎么能是软趴趴的呢?
“青哥,青哥,柴哥他怎么办呢?”白寒站在柠檬树下,抬头问道。
“哎哟,那笨蛋怎么跟了你这样笨的主人呢,洗洗不就好了么?不行就磨他,看他硬不硬。你们俩真配。”青柠悠然自得地说。
白寒倒没觉得自己笨,这事可真是头次遇到,谁人生没几个第一次。他倒了些水,给柴哥冲洗了一下,柴哥抖了几下,还是虚弱无力,硬不起来。
白寒将自己带的水全都倒出来,给他洗了,好像没那么软了,但仍没复元,不过声音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大声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青柠你这个小人,骂战怎么能动手呢?”
“你这废柴刀,你没长脑子,我不怪你。我哪里动手了,我就只是动口,你问你家白哥,我动手了没有,我没有,我就是真君子,我赢了,我赢了。”青柠现在心情很好,正在享受一个胜利者的开心与自豪。
白寒受不了这两个爱骂架的妖精,他将柴捆好,把柴哥往柴上一放,挑起来,飞也似地走了。
青柠的话还是传了过来:“白哥,下次再带着你那废柴刀来樟猪窝玩啊,让我骂骂他,开开心也好。”
柴哥还要回嘴,但白寒走得太快了,他的声音消失在风中,他也不知自己讲了些什么。
来时不觉得远,回去时才知道,这地方真是远。那大爷说的对,来这么远的地方砍柴做什么,弄回去也是麻烦。哎,那大爷,又只得一声叹息。
白寒坐下来歇息,柴哥立在他跟前看他擦汗,“白哥,你的脸可不是很男人,但你的气质很男人,你擦汗的样子可真像我的打造者--刘铁匠。他也是这么擦汗,但他是光着膀子擦汗,他那健硕的胸肌展示了雄性之美,他是我见过的最男人的男人,是男人中的男人。”
柴哥不一定是酸死的,很有可能死于话多。
“白哥,你知道刘铁匠么?他就是富安县五彩镇五彩村里的一名非著名铁匠,他十分的勤劳,整天就是用锤子锤呀锤呀锤。他高兴地时候就唱这一首歌,‘坎坎伐...’”
“柴哥,可不可以不唱?”
“这是我的打造者,刘铁匠最爱的歌,他就是唱着这首歌,将一块普通的铁打造成了一把普通的砍柴刀,就是我。这是我的生命之歌,我怎么能不唱呢?”
“你小声唱吧,不要让我听到。”
“唱歌如果别人不能听到,那我唱歌做什么呢?”柴哥很震惊他的主人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白寒按捺住性子,现在他有了一位形影不离的伙伴,他不能做太高的要求,他闭嘴不说话。
现在是柴哥不软不硬的时候,最是通情达理。见主人不理他,他好好想了一会儿说:“那我每天大声唱三次,不多唱,行不?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我的生活,不能没有这首歌。”
“好吧,那今天不能再唱了。”
“我是说大声唱三次。”说罢,他小声地再次唱完了那首歌。
他就在白寒面前唱,再小声,白寒也听到了,他起身捡起柴哥一甩,就将他卡在那柴中间,他挑着柴慢慢走着。不是跟大爷说是来找人参的么,怎么着也得到处看看,他又放下柴,四下看看。
于楚楚也在白家小院里四处看看。
于叔好好的,突然说不干就不干了,态度异常之坚决,怎么挽留怎么加钱也没用。
他推荐一妖精说聪明可顶替他,但对方是年轻人,拽得很,要求多多,休息日坚决不干活,给多少银钱也不干活。每天做事时间有限制,不能晚于酉时。做事地点有限定,不能超出方圆二十五里。那哪里还需要他,于楚楚果断回了,自己亲自上阵。
于楚楚在这安静的小院子里看看。空无一人,鸡在咯咯叫着,这俩兄妹,还真是有人间烟火气,喂了不少鸡。四周没有人参痕迹,那白寒不可能将救命恩人当成普通人参给卖掉吧,应该不会,那就很可能,那参人恢复了元气,离开了这里。
她为了救白寒连命都可以不要,现在又离开这里,这参人很可疑啊。她这离开也应该就是不久前的事。
复元也不是几天就能复的,她在这里想必也呆了不少时间,很可能是听到抓捕才离开的。那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就看这几天内有什么人参精活动的情况,派人打听这参人去了哪里。
于楚楚顺便参观了这房子,十分简朴但很干净。人各有追求,这风格,于楚楚也很喜欢,虽然她也是过惯锦衣玉食的人,但她近来也想这样与赵硬来过日子,简单幸福。
她以为只要是与赵哥哥在一起,怎么过都会幸福,那是她向往的生活,向往而不可得,就变得更加完美无缺,欲罢不能。
她与那赵哥哥真的只是她一个人的梦而已,别人连梦里都不愿意来。还好,白日梦总是很容易醒的,她终究还是梦醒了,伤心了,过去了。
这屋子里没有人,白寒去哪里,她一点儿也不关心。这里没有人参,她出来后,看着阴沉沉的天空,那风仍是无情地吹着,这个冬天也许会下雪。
她来到山中,去某情报提供的地方看一看,参人曾在这里出现过,也就是在这里受的重伤。她随意地看看四周,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什么,脚下一松,就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情报只说参人在这里出现过,却没有说这里有陷阱。
从来只有她算计别人的份,这次她竟掉进了别人的陷阱!这陷阱很深很深很深,不是一般的猎人的陷阱,这是为了对付强敌而特设的陷阱,是谁要害她呢?她虽得罪了不少人,但活着的好像没有。
很少摔跤的人摔到会摔得特别严重。掉进这么深的陷阱,一般的小命难保,但她好在穿了鸟衣,身上还没刮伤,但脚摔断了,手也伤到了。她在下面一片漆黑,看也只能看到黑暗,无边的黑暗,手,脚都受了伤,这个地方少有人来,她等谁来救呢?
她开始大喊,可喊破喉咙,只有自己的大喊声飘荡在这黑暗之中,很快她的嗓子就喊哑了。她静下来想想,她将一个头饰往上扔去,可哪里扔得出去,那东西掉下来,砸在左腿上,她那腿快要废了。
她哆哆嗦嗦拔下那金钗,这钗子还是能发出一点点的光,她想使出功力让这金钗变成长剑,然后将她顶出去,可浑身是伤的人能使出多少功力呢?
这钗是变成了一把剑,是一把小小的剑,比手指略长,就是那支钗子的长度,只是稍微变了点模样。
这东西,这,关键时刻在跟她开玩笑么,但人家很多关键时刻都发挥了巨大的威力,一次没有,也不能过分抱怨。于楚楚捧着这把剑倚在墙壁上,慢慢陷入绝望之中。
白寒看到一株小小的人参,他看了又看,又觉得这么小的东西挖回去,它的父母亲会伤心的,这样还是算了。他的种参计划还没开始,他也没动力开始。
他挑着柴,走走停停,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柴哥说话,柴哥并不因为他没有答话而责怪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也能说得下去,这样也好。
不知怎么,他又来到陷阱那里,他内心希望参人小姐姐在那里,但没有,那里并没有什么人参,当初那些人参精就是为了吸引他来,才出现在那里的,那个地方只不过是个好对付他的地方,并不是参人小姐姐喜欢的地方。
那陷阱还在,并暴露了出来,这是有谁不小心掉进去了么?这地方也鲜少有生物前来,他知道掉进去那痛苦无助的绝望滋味,他在陷阱旁边喊道:“里面有人么,还活着么?”他的声音还是有些嘶哑,下面的人可能听不到。
他忙让柴哥叫喊。
柴哥很高兴,他的嗓音得到了认可,但他喊了一阵,仍是没有回应。
“可能里边没人吧,也许是哪只野鸡差点掉下去,它又飞起来,飞走了,就将这陷阱暴露了。”柴哥说。
这不是一般陷阱,白寒深陷其中,他都不能逃离,野鸡是不可能逃走的。
“也许是只野兔子掉进去了,已经死掉,所以就没什么回应啰。”柴哥的分析能力是很强的。
今天已经有一个人死在他的面前,他无论如何也要下去看一看,他将那捆柴的绳子解开,又到旁边扯了几根巨长的枯藤,藤虽枯了,但还是有韧性,他将这些绑成一条长长的长长的长长的绳子,一头绑在一棵大树上,一头系在自己腰间,他带着柴哥就下去了。
柴哥又发抖了,“白哥,我害怕,我怕黑。”
下面有金光闪闪,“不用怕,下边有光,想必是那人的宝物吧。”
绳子不够长,但白寒借着那金光看到下边是个人,是个女人倒在地上,她摇晃着那柄小小的金剑,还活着。
他解开绳子,跳了下去。于楚楚嘶哑的声音说的话,白寒也听不明白,但他想她可能是动不了。
白寒说他要带她一起上去,抱着她可不保险,他要将她与自己绑在一起,于楚楚点点头。他脱了自己的全部上衣,将衣裳扯成条状把这个女子与自己紧紧绑好,再一跃而上,抓住那绳子,绳子咔咔直响,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
他拿着柴哥狠狠在那墙壁上一砍,再往上一跃,再一砍,再往上一跃,最后一砍,上来了。他带着人只跃了三次,他想可能是柴哥帮忙了,正要谢谢柴哥,一看手中的柴哥变形了,刃口都卷了起来。
白寒将于楚楚背回家,他非常细心,看她脚伤得最严重,就说先打水将脚洗净了,再用膏药敷好。然后又打水,拿了白路的衣裳过来,她身上衣裳多处都裂开了,血印斑斑。
白寒说她先自己胡乱擦一下,换好衣裳再上药。他在外边,有事就拍拍手。从见到白寒起,于楚楚就只是点头。
她自己勉强清洗了一下,大概是因为鸟衣的缘故,她的身上并没有像白寒那样刮得遍体鳞伤,可是这鸟衣也不知在哪里刮到了,背上刮了一个大洞,这时她才感觉到那地方也受了伤,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