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小妖狐>第22章 心头血

  祁山中庭。

  随着时间推移,灵力幻化成的幕布一点点暗了,部分画面开始涣散,直至看不清其中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其他门派的长老略有震怒,“为何都看不到了?”

  秘境内的玉佩本身附带灵力,可以与祁山呼应,投映出各仙门弟子的身影,但现在画面缺失,幕布暗淡,很多地方都看不清了。

  “玉长老稍安勿躁。”祁山大长老点头致意,起身看向容澹,“少君,想必是此次秘境灵力强大,阻隔了玉佩牵引。”

  座中,容澹闻言,睁开双眼,狭长的眸子泛起清冽幽光,他充耳不闻座下喧哗,只是看向幕布,微微举起右手,弹指散出一丝灵力。

  灵力如丝,蜿蜒在空中,如水流淌,潋着淡银的仙光,随主人注入幕布。

  灵力搅散一袭涣散画面,众人屏息凝神,只见灵幕一点点鲜艳了起来,各弟子的五官清晰浮现,言语声犹在耳畔。

  大长老吁气,一抹长须,转头交待道:“玉长老,这样就可行了。”

  “不。”出声打断他的居然是容澹,祁山少君双瞳如终年不化的积雪,冷峻孤高,直直锁住灵幕一角:“灵幕有问题,传李施明。”

  “是。”旁边年轻弟子略一拱手,退了下去。

  “少君——”大长老向来沉稳,眼尾皱纹堆起,质疑道,“事情已经解决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容澹道:“祁山应桉、向家向翎、玉腰门舜华及其同行者,从开局起便不见灵幕传影。”他语气平板无波,只是在传递事实,“葛长老,你可有发现?”

  大长老葛庭双鬓斑白,眉峰耸立,面带威然,但在容澹的注视下,他宽大袖袍下手指微微动了动,额头落下一滴汗来:“……不曾。”

  “祁山应桉?“一只手把玩着玉佩,也玩味地念着上面的字。

  男人头戴黑色檐帽,腰间佩双刀,躺在树枝上却身型极稳,如鬼魅飘然,他玩了片刻,似乎又觉得索然无味,两指一捏,玉佩应声碎裂,化为齑粉。

  “向家向翎又是什么人?听都没听过,看来仙门真的无人了。”

  树下,头戴红黑面具的人勾唇微微一笑,“舜华,取之有度,不可留后。”

  “下次就杀。”被称为舜华的人随手捏碎了向翎的玉佩,敏捷地跳下树,拍拍双手,看向树下绑着的人:“尊主,他都醒了这么久了,你也不……”

  闻言,我猛然睁开双眼,与面具下黑色双眸正正对上。

  受限于人,装睡还被发现,我不得不低头,放软了声音学那个舜华叫道:“尊主,我刚才不是有意偷听,只是心生胆怯,不敢睁眼——”

  我话还没说完,男人猛地掐住我的下巴,令我抬头,鬼魅的锋利眼尾闪动着讥诮之色:“胆怯?你要是会胆怯,那全天下人都不会怕我。”

  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不出话,不知道舜华是怎么拿到向翎玉佩的,又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不受限于容澹及几位长老的灵力牵引。

  无意间撞见几个黑袍人交谈是我不幸,只能先与他周旋:“尊主,我绝无此意。”

  尽力回想刚刚听到的对话,我冷静下来,说道:“倘若你需要功法或珍宝,我可以让我的小师弟应桉来交换。”

  “小师弟?”我感觉面具人挑着眉,“那你倒是说说,你值几阶功法?”

  醒转后,我便一直在思索如何应付这几个人,事发突然,他们不过想要抢掠,再不济杀人灭口,能让应桉用钱财解决的,没必要鱼死网破。

  我缓缓敛下眉眼,装作乖顺地说道:“我的小师弟灵力高强,拿到高阶功法或者灵兽内丹绝对不在话下,你开价,他一定会如数奉上。”

  男人抚掌大笑:“哈哈哈哈,高阶功法……”

  我莫名其妙,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这几句话取悦,但捏着我下巴和脸颊的五指骤然收紧,力度几乎要捏碎下颌,我吃痛,发出一声短促呜咽,下意识挣扎。

  我越挣扎,男人就越兴奋。

  他沉沉的眸色晦暗不明,黑红面具离我一寸寸近了,呼出的热气散在我耳边,酥麻和疼痛双重交织,包裹全身:“闵清,你的命连最低贱的妖丹都不值。”

  说罢,他瞬间甩开手,我收不住势,向后仰面倒在地上,艰难喘息。

  刚才距离咫尺、呼吸相交宛若我的错觉——转眼他的神色重新回归冷淡,看着我就像看着一只蝼蚁。

  这个男人就像个疯子,他习惯于隔着那张面具,看万千卑微生物俯在脚下,苟延残喘。

  森林很安静,静到没有虫鸣,广袤土地死寂而沉默。

  夜色在天边稠到化不开,我看到面具人对下属吩咐了什么,几个人或怜悯或嘲讽地看了我一眼,转身隐入黑漆漆的树丛中。

  黑暗中只剩下我和男人面面相觑,透过他的眸子,我可以看到自己咬牙,眼中带着不甘。

  我还不想死。

  面具上红黑交错,青面獠牙,近看去有无数魑魅魍魉,仿佛死人无声哀嚎,实在骇人至极,他像看着一个死人,良久,我别过头,再也受不了这种氛围:“……你到底想要什么。”

  听了我的话,男人歪头稍稍蹲下,依旧保持着一定的高度,居高临下地俯视我:“我曾经有过一只爱宠,不过后来它死了。”

  他薄唇抿起,动了兴致:“不如你以德报怨,做我的新宠吧。”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但下一刻,他拨开衣襟,把手指直接没入胸膛,距离很近,我可以看到指尖插入肌肤,心脏不停跳动,鲜红刺眼,男人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微微一笑,当着我的面搅动起来自己的血肉!

  我呼吸紧促,心脏随着他的翻搅力度怦怦直跳,他拔出手指,鲜血蜿蜒而下,流入指缝,汇聚到掌心成一摊,再递出,要送到我唇边。

  他就是个疯子!

  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拼命挣扎了起来,我自认修行数年,实力尚可,但绝不会想到,这个男人可以如容澹一般将我轻易钳制,玩弄于鼓掌。

  我发了疯一般踢他,被绑着的手也在背后拼命抓挠着地面,男人似乎有点不耐烦,啧了一声,将手心鲜血一口引下,再掐住我的下巴,直接渡了过来。

  “唔唔……”

  我抵死挣扎,却蜉蝣撼树,他强行撬开我的唇瓣,舌尖带着心头血的铁腥味,在我口中大肆搅动掠夺,扫过一寸寸口腔,将唇舌倒得翻天覆地,强逼我饮下这口血。

  我不甘心,去咬他的舌头,咬得两人一嘴鲜血,男人冷哼一声,掐着我下颌骨发出清脆响声,直至我痛到没有力气再与他争。

  铁锈味滑入喉间,身体开始发疼发痛,那口血就像铁烙,牢牢将我的骨肉打上印记。

  随之而来的是浓郁的魔修气息。

  血被我咽下,热腾腾地翻腾在小腹,魔息在体内翻涌,我如坠深渊。

  我本是妖,走的道修之路,如今饮下魔物的心头血,体内三股气息翻腾,大肆叫嚣,内丹胡乱跳动,灵盘变得不伦不类。

  原来这群黑袍人就是闯入无白洞、窃取归药阁的罪魁祸首。

  我力度大到将指甲抠入他的小臂,鲜血淋漓,男人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只觉得我这幅样子很有趣。

  低沉的嗓音缓缓说道:“你向来娇气,跟着我的时候,要吃珍馐、用锦被,非玉器不戴,非高阶丹药不服,容澹居然让你穿的这样下贱。”

  “夜深了,你身上也不怎么干净,既然如此,索性去洗洗吧。”

  “哗啦”声响起,我被这个魔修抓起,随手丢入一旁湖内。

  在完全落水前,我牢牢抓住他的小臂,硬是把他拉入湖中。

  想淹死我,索性你也一并做个落水狗吧。

  他脸上首次出现了愕然,扑通两声交替回响在静谧的树林中,惊起远方灵兽跑动,男人激起无数水花,我冷冷一笑,用脚踩着他的肩浮起,随手扯下刚才被我割烂的捆绳。

  就在我想要借力爬上湖岸时,一只大手扯住我的后领,恼怒地将我拉了下去。

  嗞啦——

  我的外衣被扯掉,里衣完全裂开,月光下湖面的倒映中,依稀可见洁白如玉的背,振翅欲飞的肩胛骨,凌乱的发丝,以及背后一双猩红的眼。

  局面逆转,我被他死死抵在湖侧的坡,正要扬手扇他,却被面具人有预料般地捉住了。

  阴沉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恼怒:“既然爱宠不愿当,那就当我的娈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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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晚了,明天强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