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章语把自己的大长腿伸得长长的, 任南喻一脸的茫然,他犹豫片刻之后, 试探着伸出手, 轻轻地在湛章语的腿上挠了挠。
挠完, 任南喻看向湛章语的眼睛。
湛章语那翡翠绿的眸子中都是茫然,它从鼻子里唔嗡一声, 看看自己的大长腿,又看看用手指挠它的任南喻, 不是这样的!
湛章语有些急了,它站了起来朝着任南喻这边小跑了两步, 又跑了回去。
重新来到任南喻的脚边, 湛章语乖乖巧巧地坐好,在任南喻疑惑地看向它之后,他站起来扭动着高高翘起的尾巴, 又走起了猫步。
湛章语一身雪白的长毛, 一双翡翠绿的眸子, 它走起猫步时动作仙气飘渺中又带着几分妖娆,再加上那直直盯着任南喻看的眸子, 要多深情有多深情。
被湛章语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任南喻一个哆嗦,他绞尽脑汁的想了想, 颤颤巍巍的把自己手里头数着的钱放到了湛章语的脚边。
湛章语精神抖擞的站着,它看着任南喻把钱放在脚下,一脚踩了上去, “喵!”
“干嘛要生气?”任南喻有点心虚的往旁边挪了挪,“又没想要你的。”
湛章语闻言,刚刚还有点凶巴巴的它瞬间焉了下去,它格外幽怨地看了任南喻一眼,伤伤心心的向着床脚边走去。
来到床脚边,湛章语蹲坐下去,然后趴下,紧接着把自己团作一团,自个儿生气去了。
任南喻挠了挠头发,一脸的茫然,湛章语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
第二天,任南喻起床的时候,湛章语已经在帮他妈准备早餐。
任南喻习以为常,他妈却看不下去,两只眼睛立刻瞪了过来,任南喻只得乖乖地洗漱完去帮忙。
吃完早餐,任南喻带着湛章语去附近转了一圈,中午回来时,他妈还拉着他到一旁说了话。
“你这孩子……”她欲言又止看着任南喻,不知该怎么说,她以前从没想过任南喻会给她带个男媳妇回来。
任南喻乖乖的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两个人过日子没有那么简单,别什么都让他去做,这样是没办法长久的……”
任南喻静静听着,听着听着就有点不对味起来。
跟湛章语住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有做事情的好吧,湛章语负责煮饭他负责洗碗,湛章语负责拖地他就负责扫地晾衣服。
“妈。”任南喻打断她的话。
“嗯?”
“我该不会是你和我爸在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吧?”任南喻一脸认真问问道。
这次回来,他明显感觉到他被他妈嫌弃了,这不过才半天时间,她现在就什么都向着湛章语。
就好像湛章语才是她儿子,而他不过是路边捡到的,又或者充话费送的?
“你这小子!你自己带回来的媳妇,第一次上门,我不帮着他点,难道还要帮着你欺负人家把人吓跑?”她瞬间被气笑,作势就要揪任南喻耳朵,吓得任南喻赶紧逃跑。
任南喻笑着跑出门,见到在厨房跟他爸一起做饭的湛章语,任南喻笑咪咪的凑了上去,把下巴搁在湛章语的肩膀上,“中午吃什么?”
“别给我在这里捣乱,没看见他正忙着吗?”回答他的并不是湛章语,而是任南喻他爸。
再次被嫌弃,任南喻扁了扁嘴跑回沙发上坐着,他在这个家已经没有地位。
晚上吃完饭,两个人又在家里坐了一会儿,这才坐车回去。
临走的时候,他家里把家里那些水果零食全部打包塞给了他们。这些东西他们俩本来也不怎么吃,都是为湛章语买的。
大包小包的提着,回到湛章语家时,任南喻一颗心都快酸成柠檬。
放下东西,任南喻紧紧的盯着湛章语看个不停。
湛章语进屋之后就在那里收拾东西,把零食都分别装好,又把带回来的衣服全部整理好。
做完这些,湛章语才回头看向,一直盯着他看个不停的任南喻,“有事?”
任南喻不满的扁了扁嘴,他快步上前来到湛章语的面前,然后伸手捏住了他两边的脸颊,扯着他的脸都给他扯变形。
“放开。”湛章语口齿不清地说着,同时伸手去拍任南喻的手。
任南喻没放手,他上前一步凑得近了些,近距离看着湛章语的脸,任南喻呲牙咧嘴凶巴巴起来,“没看出来,你还挺受欢迎的。”
回去之前任南喻也不是没想过更糟糕的情况,结果湛章语明明就是个男的,怎么到头来反倒变成他被嫌弃了?该不会他真的是捡回去的吧?
任南喻酸巴巴地说道,其实想一想也能明白,湛章语和他同样的年纪,却已经有着他这个年纪大部分人都无法做到的成绩,会被喜欢也不足为奇。
“什么?”湛章语静静看着莫名其妙吃起醋来的任南喻,任南喻身上的醋味让空气都泛起了酸。
“没什么。”任南喻放手。
湛章语皮肤还算白皙,刚刚被那样捏住脸颊又揉又搓的,他两边脸颊这会儿已经红了一片。
这让他眼中多了几分水汽,也让他看上去更加让人想要欺负,狠狠欺负。
任南喻看着他,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起来,他视线顺着湛章语的脸颊往下,最终紧锁在他扣到最上面的衬衫领口上。
他有一种想要冲上去把湛章语推到沙发上,然后暴力地扯开他衬衫衣服扣子的冲动。
因为那样做的话,湛章语脸上肯定会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那样的湛章语,任南喻光是想一想就忍不住地热血沸腾,兴奋起来。
任南喻口干舌燥,他不再去看湛章语。
湛章语这会儿已经坐到书房里,他打开电脑看写了邮件。这个星期天他本来准备到公司加班的,现在没去成,事情积了不少。
第二天一到公司,湛章语就不见了踪影,中午休息时间都没见回来。
“别看了,他最近都挺忙的。”起身准备去吃午饭的冬儿姐拍了拍任南喻的桌子,任南喻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朝旁边偷看个不停。
被抓了个现行,任南喻并不觉得尴尬,他反倒抓住冬儿姐问了起来,“他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一开始他也相信湛章语是在忙过年的事情,但现在他已经有些怀疑起来。
早上他本来要和湛章语一起去之前湛章语给他的单子那家公司看看,可刚刚湛章语却发了短信过来,让他自己去。
湛章语是个工作狂,他对工作十分的负责认真,约定好的事情,他是不可能临时爽约的。
“年会的事啊!”冬儿姐神色有些闪躲。
“年会能有什么事?”任南喻抓住她不放。
“可能在准备节目吧?”
“准备节目?”任南喻一脸吃了什么奇怪东西的表情。
他们公司年会的时候是有要求上台表演节目的,每个公司最低要两个节目。别人就算了,湛章语上台表演节目?开什么玩笑。
任南喻还想再问,冬儿姐却已经趁着他走神那会儿逃跑,“我先去吃饭了。”
冬儿姐逃走,任南喻便看向还在公司里的慕阳,慕阳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显然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公司冬儿姐的消息最灵通,很多事情都是冬儿姐先知道了,其他人才知道。冬儿姐要是不说,那外面的人就很难知道了。
任南喻满腹疑惑,吃完饭回来时都还在想着这件事。
下午上班,任南喻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之后,便侧头看向冬儿姐,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冬儿姐见状,赶紧拿着文件跑开,说是要出去见客户。
快下班的时候,湛章语才总算回来,任南喻一直偷偷注意着隔壁办公室,见湛章语放下东西起身去洗手间,他连忙跟了上去。
他本来可以回家之后再逼问,但他现在多片刻都等不下去。
跟着湛章语到了洗手间,任南喻反手把门关上,然后静静站在一旁等着。
“有事?”洗完手,湛章语看过来。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那冰冷锐利的眼神,让任南喻莫名的有几分心虚。
公司里的湛章语和在家里时截然不同,公司里的他是总经理,是上司。
“你上午怎么没去?”任南喻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心虚。
“我有点事情耽误了。”湛章语走向任南喻,要出门。
任南喻见状本能的往旁边让了让,让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又连忙堵了回去。
湛章语停下脚步,看着近在咫尺的任南喻的脸,“你——”
湛章语话还没说完,就被任南喻拽住了领带。
任南喻力气很大,他把湛章语往旁边墙壁一推,然后整个人顶了上去,把湛章语压在了墙壁上。
湛章语没防备,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的两只手已经被任南喻抓住,抵在了头顶。
“你做什么?”湛章语轻轻挣扎了一下。
“到底怎么回事?”任南喻神色严肃。
“公司平时有点事让我过去——”
湛章语话还没说完,任南喻手上已经有了动作。
他空着的那只手勾住湛章语领带的领结用力一扯,把领带扯开,随后他的手又向着领带下的衣服而去。
粗鲁地把湛章语领口扣得紧紧的扣子扯开,任南喻反手把他脸上戴着的眼镜也拿了下来,扔到一旁的洗手台上。
没了眼镜,湛章语的眼神立刻变得有些朦胧,整个人看着越发的无措起来。
“是不是他们又找你了?”任南喻询问道,话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已经变得沙哑。
他们靠得太近,而且湛章语现在看着让人心痒难受。
湛章语领带被扯开,领口的扣子也被扯掉,整个人早就已经没了在外人面前的精明与整洁,看上去更多了几分狼狈与不安,以及诱人。
湛章语在公司的时候一直伪装的很好,永远都是那一副西装笔挺一丝不苟的模样,甚至在家里的时候也是。
但人哪里有这样的?总要有个喘气的时候喘气的地方,一直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被憋坏的。
“不是,真的是有事……”
见他还在嘴硬,任南喻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吻了上去,用嘴巴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