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我将闷棍男掰成话唠>第39章 一口气说了十八个字,今……

  齐誉韬承认, 晚上他在床上确实不正经。

  当然他是在自己心里承认的,嘴上是不肯在许愿面前承认的。

  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他是闷棍, 不是圣僧,都光明正大且做好心理准备娶了许愿进门, 那她晚上就是他的。他白天任由许愿乌烟瘴气,拿她没办法, 晚上还不能翻身做主一回么?

  而从许愿的角度出发, 既然他娶了许愿, 许愿又心甘情愿给他,他又怎能做出让妻子独守空闺的事?

  至于许愿说的不正经……

  他之所以“不正经”, 和许愿也有关不是么?造成他不正经的原因她也有份,实在是因为许愿太野、太辣。

  这一天过得很快。

  夜幕降临。

  又野又辣的许愿和齐誉韬躺在一起, 她在里侧, 齐誉韬在外侧。

  许愿身穿白色单裙, 钗环尽泄, 一头黑发如流瀑般散落在枕头上。

  她面对齐誉韬侧躺,一只手揪着齐誉韬的胳膊摇啊摇的, 嘴上叽叽喳喳问他:“那个尚光宗你要怎么处理他?把他晾着不管了?”

  “嗯。”齐誉韬本来是平躺的, 被许愿摇来摇去的,只好也翻身侧躺面对许愿。又见她眼睛眨巴眨巴盯着他, 他只好努力加上一句话:“晾着不管。”

  许愿道:“你不让他进官署, 他没法办公, 也不给他地方住,让他只能住驿站,他活该了!”

  “嗯。”齐誉韬再努力说出一句话,“随他的, 让他自己去巡按,浔阳官吏无人理他。”

  许愿猛地扑到齐誉韬身上,开心的抱着他,眼中亮如星辰:“十八个字,齐誉韬你刚才那句话说了十八个字!真的好棒!”

  许愿不吝啬嗓门,喊得特别欢快,闹哄哄的。齐誉韬置身于这充满人气的氛围里,恍然察觉,除了第三次选妃上自己失控外,还真是许久没说过这么长一句话了。

  他看向许愿,许愿那为他开心的样子言而由衷。只因为他说一句长话,她就能开心成这样,不难想到自己在她心里肯定分量很重吧……

  被一个人这样在意着,齐誉韬不禁笑了笑,心跟着软一些。他抬手摸了摸许愿的后脑勺,青丝温温的,滑溜溜的。

  可谁想下一刻许愿就吓了齐誉韬一跳,她一只手还抱着齐誉韬呢,另一只手快如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攀上了齐誉韬的裤腰,根本不给他反应时间,就用力一扒。

  齐誉韬顿时大震,反射性的坐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挽救自己的裤子,同时脱口而出:“子、祈!”

  “说话了说话了,就知道还是这招最有用!”许愿不松手,继续拽齐誉韬的裤腰,边拽边说,“再说多几句吧,今晚气氛这么好!”

  气氛好、好个鬼?齐誉韬在心里骂。他和许愿宛如在比赛拔河,许愿把他的裤子往下拽,他在使劲儿把裤子往上扯。

  “别拽了!”齐誉韬低吼了一句。

  许愿哼道:“假正经!前天晚上我扒你裤子你怎么不阻止我?”

  齐誉韬:“!”

  破功了,齐誉韬狠狠一哽,从喉咙间发出一声喑哑的闷哼,很有羞恼的味道。而他的耳朵却泛起可疑的红晕,滚烫滚烫的温度传来,随之将他的脸也烧烫了,一路烫到脖颈。

  许愿这句话,令齐誉韬顿时想到前天晚上的情形。

  前天晚上,是他先解许愿衣裙的。对,他是解,不是扒,他是很井然很规矩的在解!结果刚解到一半,许愿就扑上来扒他裤子。

  他那会儿反射性的就是往后一缩,后来又缓过劲儿来,告诉自己现在是晚上在帐子里,在这里不怕掉裤子。于是他放平心态让许愿扒他裤子,他这边也解开许愿的裙子……

  回忆结束,齐誉韬心中七荤八素,上不能上下不能下。低头一看,裤子保不住了,已经被许愿得逞。齐誉韬的额角开始腾腾跳起来,有青筋暴起,一颗心躁动不安,而脸上出了薄薄的汗。

  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许愿按下去,自己覆上来。

  许愿拳打脚踢,手在齐誉韬脖子后面一通乱捶,一边半是撒娇半是嗔道:“齐誉韬你个坏蛋!你是坏蛋啦!”

  一夜风急雨骤,至三更方休。

  齐誉韬和许愿睡过去的时候,齐誉韬背后一大堆的抓痕,横的竖的斜的。还有他的胳膊上,其他地方,零零散散着许多抓痕,全是许愿的杰作。

  齐誉韬在成家前真的不知道,原来女人能狠辣成这样,还是个娇娇小小的小女人。他甚至想,若不是自己摊上这样的女人,而是哪个普通男人甚至文弱书生,还不得被她闹腾死了去。

  许愿本来就精神头特别好,还习武,她和他鏖战好久都不见颓势。不过他到底是铁血将军,杀敌无数,总体上自然是做主在上的那个。

  再说自己是大男人,她是小姑娘,先天的力量差距摆在那里,自己胜之不武的赢了她。

  最后许愿埋在齐誉韬怀里先睡着了,齐誉韬也合上眼睛入眠。

  他不能不承认,虽然许愿实在太野太辣,但也带给他无法想象的刺激感和快乐感。他到兴头上时,能持续很久,甚至觉得比打跑西蜀国的敌人还要来得亢奋。

  这个小小的许愿,怎么能这么猛?

  ***

  晚上的许愿猛,白天的许愿也是一样的。

  这一点,齐誉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很深刻的认识到了。

  日升月落,日子一天天往前推进。

  小满过后的某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阳光晒在身上暖意十足,还有些发烫,惹人犯困,委实是个慵懒的好天气。

  浔阳王府后花园里栽种的各色花朵,全都到花期了。百日草、千日红、垂丝海棠、八宝景天、蓝花鼠尾草、玫瑰蔷薇三色堇,百花斗艳,难得浔阳王府里也有这种芳菲景致,比冬日的肃杀好太多。

  这日齐誉韬在书房处理完公务后,陪着姐姐在后花园赏花。

  以齐誉韬的性子自然不是喜欢赏花的人,但为了陪姐姐,他非常耐心。

  姐弟二人在花园中转过两圈后,兰慈县主就让齐誉韬别理她了,找自己王妃去。鉴于整个后花园都不见许愿的踪影,兰慈县主就喊了个正在扫地的婢女,询问许愿跑哪里去了。

  那婢女欠一欠身,回答道:“县主,奴婢之前看见王妃往马厩的方向去了。”

  兰慈县主赶紧一推齐誉韬,让他去马厩找许愿去。

  王府的马厩在王府西面一角,齐誉韬到的时候,看见许愿正扒在驴棚上,手里提着个什么玩意儿,他离得远看不清切。

  遂齐誉韬走近了看,看见许愿整个上身都趴在驴棚栅栏上,跟要爬进驴棚似的。她手里握着一根半长不短的竹棍,棍子尽头用银线栓挂着一根削好的胡萝卜。

  许愿在努力把胡萝卜往灰驴的方向伸展,嘴上还说着:“韬韬!韬韬过来吃萝卜了!”

  齐誉韬总觉得这画面、这言语有哪里很滑稽,不由嘴角没控制住的轻抽。心中七荤八素,脚下却稳当当走到许愿身边,伸手环住她的腰,把她往后带一带,说道:“别栽进去。”

  “齐誉韬你来啦!”许愿扭头莞尔一笑,笑靥如花,又烂漫又耀眼。齐誉韬看在眼里,忽而觉得她此刻扭头笑着的样子其实挺可爱、且鲜活,让他想到刚刚在花园里看到的那一捧千日红。

  今日的许愿还是穿着白衣,干净轻灵,一双眼睛倩然如珠,薄唇水润润的含着笑。她头上的发簪流苏一摇一摇的,发间的昙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整个人看起来很像是山间雪地里的小仙女,和驴棚、竹棍胡萝卜,还有驴棚里的韬韬,看起来很是跳脱不搭调。

  齐誉韬已经渐渐习惯许愿的各种反差了,许愿又不爽似的道:“韬韬怎么回事啊,都不过来吃胡萝卜,我专门削的,它都不吃!”

  齐誉韬向驴棚里的韬韬看去,韬韬正在悠悠的摆尾巴,双目无神不知在盯着哪里。齐誉韬这些天都没来马厩,也就没看到司鹄奉命给韬韬建造的驴棚是何种模样。

  眼下齐誉韬打量这个驴棚的全景:宽敞的空间、干净整洁的环境、牢固不漏水的屋顶、丰足的草料和清水,还有几个充作玩具的稻草人……大房子、好环境、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与旁边的马厩形成鲜明对比。

  齐誉韬暗自皱眉,这驴住得可真好啊,都快赶上他了。

  许愿忽然就收回竹棍,跺脚不悦道:“韬韬是不是吃得太好了?就是不来吃胡萝卜!我撑着竹棍这么半天手都酸了!”说着就把竹棍往齐誉韬手里塞,“你个子高,说不定韬韬能注意到你,换你来啦!”

  齐誉韬能说不吗?自是不能。他沉默握住竹棍,也学着许愿适才那样,把竹棍尽头的胡萝卜朝韬韬吊过去。

  许愿站在齐誉韬身边,扒在栅栏上期待的嘀咕:“快点来啊韬韬,齐誉韬给你喂胡萝卜吃了!”

  接着许愿又喋喋不休:

  “韬韬别发呆了,快过来吃萝卜啊。”

  “齐誉韬你再把竹棍往前撑一点,把胡萝卜晃一晃。”

  “哎呀,韬韬过来了!好棒,韬韬吃胡萝卜了!韬韬真是好可爱啊,我越来越喜欢韬韬了!”

  “韬韬和齐誉韬都好棒,我都喜欢!”

  齐誉韬:“……”

  他面前是正在吃胡萝卜的灰驴,旁边是叽叽喳喳不亦乐乎的小王妃,他怎么总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很不对劲儿的场景中呢?

  就在韬韬刚吃下几口胡萝卜时,忽然一个王府门口的侍卫跑过来,对齐誉韬抱拳道:“王爷,府门外来了个男人又喊又闹说要见您,引来好些百姓围观,他自称是今上亲封的正三品按察使。”

  齐誉韬眼中闪过一抹冷色,似刀锋骤然划过一般。只是还不等他开口给侍卫下令,就听身边许愿骤然厉声冷道:“什么败类玩意儿,看我不整死他!”

  许愿说罢居然转身去推开驴棚的门,冲进驴棚,直接拽着灰驴的辔头一跃而起,坐到灰驴背上。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杀气腾腾,教那侍卫看得眼花缭乱的,都要呆了。

  许愿拉起灰驴的缰绳,给驴头转了个方向冲着门,右手从辔头旁拿起小皮鞭,扬起鞭子抽在灰驴屁股上,下令道:“韬韬,我们走!”

  吃痛的灰驴立刻冲出驴棚,带起一片草木屑灰尘,洋洋洒洒飞了侍卫一身。侍卫望着远去的灰驴和王妃,一时傻了。接着又见他们的王爷稳然如泰山,不动声色的将玄色袖子上沾着的草木屑拂落,然后迈开长腿,快步循着王妃所去的方向追过去,将这侍卫远远甩在后面。

  侍卫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去跟上齐誉韬的步子。

  这厢许愿策驴一路冲到王府门口,引得沿路所有王府下人们张望而来。

  她一到门口,往外一看,那个叫尚光宗的家伙正在门口的大街上和王府侍卫们掰扯。

  王府侍卫尽职,都是齐誉韬带出来的,纪律严明、手段强硬,任尚光宗闹了半天也没能接近王府大门,还被侍卫们一起拦在街道中间。

  周遭不少百姓围过来指指点点,尚光宗一个劲儿嚎道:“齐誉韬!齐誉韬你不能这样对我!怠慢了按察使,就不怕齐家世袭的爵位保不住吗?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还能当作这事没发生过!”

  许愿骑着驴到门下,放声怼道:“叫什么叫!连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活不耐烦直说!”

  尚光宗一听见许愿的声音,就反射性的打了个寒战,看向许愿的目光中也流露出恐惧。

  “王妃!”府门口的侍卫们连忙向许愿行礼。

  许愿坐在驴上,神气十足发令道:“你们都先闪开!”

  侍卫们听命的让开,顿时尚光宗和许愿之间再无一人挡路。两人一个在府门下,一个在街道中央。

  就在大家还摸不准许愿要做什么时,就见许愿忽然从驴背上跳下来,并在跳下来的同时,一鞭子狠狠抽在驴屁股上,用出极大的手劲儿,那“啪”得一声无比响亮。

  她根本不给尚光宗一点反应的时间,口中凌厉道:“韬韬,撞飞他!”

  韬韬从没挨过这么重一击鞭子,鞭子抽在屁股上时,整个屁股都宛如开花,痛得韬韬发出震耳欲聋的驴叫声。韬韬仿佛发疯,眼睛红了,顿时要死要活的爆发出比烈马还凶残的速度与力量,笔直向着正前方的尚光宗扑去。

  “啊!!”

  在尚光宗杀猪般的惨叫中,围观百姓们纷纷大哗,看着尚光宗被暴走的灰驴撞飞,整个人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重重落在街道边一个货摊上,将货摊砸了个稀烂!

  随着货摊四分五裂的声音,尚光宗滚落在地,身上身下堆了一堆货物,狼狈至极。他想动,却浑身骨头宛如散架,只能艰难的扭曲挣扎,喉中发出愤怒的“嗬嗬”声。

  齐誉韬赶到府门口,正好将这一切过程尽收眼底。

  他当即对险些愣住的侍卫们道:“把他丢出这条街。”接着又从衣下取出一枚银锭,交给身边随他而来的侍卫,低声道:“赔给商家。”

  而后他的视线落在许愿身上。

  许愿唇角噙着冷笑,一双倩然如珠的黑眸里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冷意,这一刻她身上的气场极为激烈冰冷,仿佛一个小小的修罗。

  然而下一瞬她就变成大晴天的神色,居然原地蹦起来,拍手道:“韬韬好棒,做得太好了!”

  她跑过去,拽住还未完全冷静的灰驴,手上一运力,拽紧了辔头让灰驴无法挣扎,灰驴终于完全冷静。她拉着灰驴快步走到齐誉韬面前,松开辔头,双手叉腰颐指气使的邀功:“齐誉韬,我和韬韬做得怎么样?你说啊!”

  齐誉韬唇角牵动一下,说不出是在笑还是无奈。他在许愿头顶摸了摸,然后牵过许愿的手,说道:“回府。”

  一群百姓们伸着脖子去看齐誉韬和许愿转身回府的背影,两道身影一高一矮,一个高大一个娇小。

  齐誉韬一手牵着许愿,一手牵着韬韬,渐渐消失在朱红大门彼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