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人给打发走了, 陆昭有点心有余悸地抬头去看陆行。
陆行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是单手插着兜站在那里，一成不变地穿着条黑色的西装裤, 把两条腿衬得又长又直，浅色的衬衫半扎在裤子里，没系领带，扣子解开了几颗，一副很休闲的一身打扮。
看起来, 心情好像还算是不错？
陆昭有点不确定地想着。
他上楼走到了陆行身边，把身子半靠在栏杆上, 试图若无其事地开口说话, 但不管怎么酝酿情绪, 都还是有点紧张。
“哥, 你回来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我好找时间去接你啊。”
“……”
陆昭又硬着头皮试图再度找一个合适的话题, “这次项目进展挺顺利的是吧？”
“哥…？”
陆行没说话, 目光凉凉地扫在他身上，等到他看到陆昭嘴唇上那明显的红肿痕迹时, 微微眯了眯眼，“说说吧, 跟那周衍然怎么回事儿？”
他就知道。
陆昭觉得被看得有点不自在，他转了个身，用侧脸对着陆行，他双手搭在悬空的栏杆上, 垂眼盯着楼下发呆, “没, 没怎么回事儿啊。就是, 就是和他……”
和他亲了两下，顺便还上了个床？
这种话陆昭怎么都说不出口啊。
陆行端详了他一会儿，问道：
“他骚扰你？”
“没有。”
“知道你心软，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你不用不好意思说。”
“真没有。哥我什么时候瞒过你事情啊。”
陆行狐疑地看了他两眼，“那你这是，跟他在一起了？”
“也不是。”
这话他答得很顺，但是陆行听到之后脸却黑了一下，“这个畜牲，居然还敢不负责？”
对他宝贝弟弟始乱终弃？他怎么敢的啊。
陆昭头疼，“没有。我和他没在一起，也不是你想的那个关系。”
“我们两个大男人，哪有负不负责这一说啊，其实也不是他的问题。”
陆行冷笑了一声，他弟弟的这个性子他比谁都了解，“周衍然他又跟你说什么了，能给你骗成这样？”
“真不是他的问题，是我…”陆昭犹豫地说着，“我…”
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实在是有点说不出口，但陆行却像是误会了什么一样，“你到现在还帮他说话是吧？”
他是真挺想知道周衍然到底给他弟弟灌了什么迷魂汤。
“没帮他说话，我说的都是真的。就是前几天的时候出了点意外，”陆昭抿了抿嘴唇，想着从哪里开始说比较好，他实在是不太会骗人，尤其是对着他哥。
“什么意外？能意外到让你们两个人都亲上？”陆行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等会儿，几天前？这个畜牲几天前就开始对你动手动脚的了？”
“唔……”陆昭支支吾吾的，一点瞎话都不会编。
“你们还做什么了？”
“也没什么吧。”
“上床没有？”
过于直白的问话让陆昭耳根子都红了一下，和他哥讨论这种事情，他总觉得有点尴尬。
他没有回答，但这个沉默却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陆行深呼吸了两口气，勉强把心底的火气给压了下去，“他把你骗上床，然后逼着你和他做这些事？”
“他没逼我。”
陆行有些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没逼你？周衍然他是不是跟你说，反正你们两个人都已经发生关系了，平时亲一下抱一下的这也都不算什么了。”
陆昭扭头去看了一眼陆行，神色错愕，眼神里都写满了“你怎么知道”这几个明晃晃的大字。他觉得有点神奇，因为周衍然真的跟他说过这种话。
他想了想，觉得也挺有道理的。反正做都已经做过了，平时里那些亲昵的小行为，也都不算什么了。
陆行知道，他弟弟这个单纯的性子早晚得让人骗。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只是出去了几天而已，陆昭就让人骗得这么快。
“以后少喝点酒。”
“我没喝酒。”
陆行恩了一声，心里默默排除了酒后乱性的这个可能性。
他试图地问着，“他是不是给你……”
“他也没给我吃什么东西。哥，我那天意识挺清醒的，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陆昭心思转了转就知道他哥想要问什么。
陆行冷哼了一声，“你清醒个屁，给你吃了你都不知道。”
“笨死了。”
陆昭觉得自己好像也没蠢到那种地步，“出了事我会告诉你的。”
“我那天，就是有点好奇……”
怕陆行真的对周衍然做什么，陆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解释了一下。
他不是什么受害者，这场关系也是在他的默许下才会进行的。
陆行的表情颇有点一言难尽，“因为好奇？”
他自顾自地重复了一遍，“因为好奇，所以你就想找个人来玩玩？”
找个人玩玩？
呃，
其实也不算吧。
陆昭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从他哥嘴里说出来为什么这么奇怪。
“那也不行，”陆行丝毫没觉得他这样插手自己弟弟的私生活有什么问题，“你要是想找人玩，我改天给你找两个，反正周衍然不行。”
“我不想找人玩……”陆昭有点尴尬，但是他觉得陆行说的话很奇怪，“为什么周衍然不行？”
“你喜欢他？”
“不喜欢啊。”
“喜欢我就给你想办法。”
虽然有点难办，但是把人搞来玩玩，应该也没什么。
“我真不喜欢。”
陆昭只是有点好奇，“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行。”
他哥的重点不在于他和谁发生了关系，甚至态度还很积极地想要给他找几个床伴。
那为什么周衍然就不行。
陆行叹了口气，“你说你要是喜欢他，喜欢到非他不可的地步，那我就想办法把人给你搞过来，但你不是。”他话音顿了顿
陆昭觉得他嘴里的搞过来可能没有字面意义上的那么简单。
“以后少跟他瞎混在一起，你玩不过他。”
周衍然看起来一副没什么心眼的样，但家族钦定的继承人，能有几个是简单的。
当个朋友还行，百利无一害，就算周衍然真的想从陆昭身上算计点什么，只要他最终的目的是陆家，那陆行就都不怕。
可是周衍然不是为了利益，他不过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腔私欲，然后把主意打到了他弟弟身上。
也许他真的有那么两三分真心，但陆行也不想去了解，反正他不会拿他的宝贝弟弟去赌。
陆昭很听话的哦了一声，“好吧。”
反正他对这段关系也没有太过上心。
更甚者，当初在船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他已经在疏远邵觉非了，对待周衍然，陆昭也是同样的态度。就算他和周衍然是有这么多年的交情在，但让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接着维持下去，始终都不是长久之计。
陆昭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就是让彼此都冷静一下，等这段情绪过了，他们可以重新回到彼此当初的位置，那他和周衍然就还能接着当朋友。
要是不能的话，那也没办法了。
陆行的脸色很难看，眸子也沉着，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陆昭张了张嘴，犹豫了几秒又把话给咽下去了，他没把这些天的事全抖出来，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他哥现在好像不是很承受这个打击的样了。
隔天早上，陆昭就接到了周衍然的电话。
还不知道是谁的时候，他本来是想接的，但等到陆昭一看到来电显示上的那个名字，动作就犹豫了一下。
铃声完整地播放了一遍，陆昭还在犹豫到底接不接呢。
电话铃停下来的时候，他下意识松了口气。
但没让他消停上几秒呢，电话就又来了。
这次陆昭接了，
“吓死我了，哥你怎么不接电话啊，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能出什么事啊，我刚刚…在忙，没听到。”
陆昭的话音顿了顿，他还是很不习惯骗人。
周衍然也一无所觉似的，哦了一声，“这样啊。”
有一搭没一搭地又和陆昭闲聊了两句，他就开始直奔话题了，“哥，我能去找你吗？”
“恩…”陆昭这次没有很爽快地直接同意，他犹豫了一下，“改天吧，我现在有点忙。”
“好吧好吧。”周衍然叹了口气，“那你先忙着，下次吧。”
……
一连几天下来，周衍然从陆昭那里都得到了同样的回复，就算是他心再大，也察觉出来一点不对味了。
“哥你到底忙什么呢？”
“就……还是上次那个项目呗，有个数据出问题了。”
“你少来，我都找人问了，和你一个组的同学全都休息去了。怎么着，现在就可着你一个人压榨了啊？”
不说别的，单就是陆家每年往A大里砸的那些钱，提供的那些科研资金，他们就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陆昭是真的不太爱撒谎。
其实一个原因就是，像这种被人直接拆穿了的场面怪尴尬的。
他叹了口气，“我最近是真的挺忙的。”
这个倒不是假话，不过原因说出来，他又怕周衍然多想。
“是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
“也不算吧。”
周衍然恩了一声，声音听起来很冷静，“知道了。”
“挂了，你先忙。”
陆昭本来也没指望这件事能瞒多久，稍微用心查一查就能知道的事情。
所以第二天接到周衍然电话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意外。
周衍然也没跟陆昭寒暄，上来就问了他一句，“你要出国？”
陆昭恩了一声。
“那我也去。”
“别闹了。”
周衍然沉默了好久，“你是为了躲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跟你能有什么关系。你不记得了吗，我半年前就一直在准备这件事了。”
虽然A大在国内也算是顶尖的学校了，但对于一些化学方向的研究不太行，他还是想要去一些更加顶端的学府。
周衍然记得，他怎么能不记得。
“不是说明年吗，你这么急着走干嘛？这么短的时间你把未来半年的计划都缩下来了，就是为了躲我是不是？”
好吧。
其实也有一方面的这个原因。
“我又不是明天就要走了，这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呢吗。你好好算算，其实时间也都是差不多的。”
陆昭当然不可能现在就走了，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都还没做完呢。
不过最后成功与否，反正他都是要出国的。
他不喜欢半途而废。
“差很多，”周衍然心慌的不是陆昭想要出国的这件事，是对方好不容易软化一点的态度，现在又变得冷硬了回去，“你就是为了躲我。”
他声音都带了一点哑，“我到底做错什么事了啊，哥。你跟我说，我肯定改还不行吗。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了，你别不理我行吗。”
“你要是不喜欢和我做那些事的话，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行不行？”
“啊？哥，行不行，你就当我们俩什么都发生过，你当我那些话都没说过，就还当朋友，好不好？”
其实陆昭也是这么想的。
但不是现在，他也不觉得就周衍然现在这个激动的情绪，说出来的话能有几句是真的。
“再说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改天跟你说。”
没等周衍然回他呢，陆昭就动作很利索地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挂完电话，他长舒了一口气。
也不是说他想要用逃避的方法解决问题，但周衍然质问来的太突然了，陆昭还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呢，等过两天想好怎么说了，到时候再去找他吧。
陆昭单方面觉得他这个疏远计划进行的很成功，反正这两天周衍然倒是不给他打电话了。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奇怪。
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都已经想好措辞了，周衍然反倒是不来找他了。
等到过两天这股情绪消失了，陆昭觉得自己又得开始紧张了。
他给周衍然打了个电话，打了两个，但是一直都是占线的状态，对方没接，等了好久也没回。
陆昭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周衍然都已经这么配合了，他也不会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
陆昭得知消息的渠道一向都很闭塞，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件事情只有传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他才会知道。
对于学校里发生的什么事情，全靠他前座那两个女生每天聊八卦，陆昭主动被动的，都能听到不少消息。
这次也是一样。
手机每天都会给他推送几条或真或假的新闻，陆昭一般都直接删掉的，他也不怎么会去看。但是接到第二个推送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进去了。
主要是那个标题起的很醒目。
“A市某富二代醉驾，被捕后竟说出这番震惊言论。”
标题起的夸张，但里面一点实质性的内容都没有，家世背景，甚至连个姓名都没有，通篇都是没用的垃圾话，事情到警方收押完人也就截然而止了。
什么东西？
他有点好奇是谁了。
这件事情传播的好像也挺广泛，去网上一搜到处都是，但是连受害人都被挖出来了这么多消失，那个神秘的“某富二代”还是一点水花都看不到。
很奇怪。
能把隐私藏到这种地步的人家，按理来说也不会让这种新闻通稿漫天飞，都已经推送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
就算是真的撞了人，低调处理完也就算了。
闹这么大干嘛？
而且还一点实质性消息都查不出来。
陆昭有些奇怪的想着，他又刷新了一下网页，一条最新消息跳了出来。
yyh730：我有点内部消息，听说这撞人的富二代挺有背景的。
落日d 回复：磨磨蹭蹭的，装什么神秘呢，有什么背景快点说啊，按我说啊，这种目中无人的富二代就应该直接被枪、毙。
陆昭不太信。
能有什么背景。
有背景还能让这种消息满天飞？
yyh730：听说是姓周，就那个周家，你懂吧。
这层楼下面话题讨论的很激烈，无关就是咒骂那个撞人的富二代，顺便再抱怨一下社会，发一些仇富的言论，后来言辞有些太过于激烈，陆昭也就没去看了。
再去刷新看的时候，这条消息已经没了。
显示的是用户已注销。
点进去看也是用户信息不存在。
退出来一看，这个新闻也不见了。
内容不存在或已被删除。
……？
搞什么啊？
神神秘秘的。
陆昭现在特别想知道是谁。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他就是单纯好奇。
在列表的联系人里划拉了一圈，找到了一个消息能稍微灵通一点的，陆昭上学时候知道的那些个八卦都是从她嘴里听到的。
他搜了一下，这件事好像全世界都在报导，他直接把另一条新闻的链接直接给沈思柔发过去了。
【你知不知道是谁啊？】
陆昭出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沈思柔给他回了一条消息。
【恩……】
【怎么了？】
这句话问完之后，那边就一直都在显示正在输入中了。
陆昭等了半天，沈思柔才发过来几个字。
【周家出事了。】
陆昭愣了一下，他下意识想到了一个人，但还是有点不敢确定。
【哪个周家？】
【周衍然出事了。】
这次对方回的很快。
这下子轮到陆昭沉默了，他想了一会儿又觉得奇怪。
【周家为什么没去压一下这个消息？】
不但不压，还传得满城风雨的。
【你觉得可能不压吗，是没办法了，周家现在让人盯上了，根本就压不住。】
【这还算是好的呢，别的东西都没爆出来。算了，跟你打电话说吧。】
陆昭为什么会找沈思柔，是因为他知道，沈思柔这人嘴里就藏不住话。每次他都没问多少呢，对方就直接一股脑地都说出来了。
“你刚刚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呗，周家现在还自身难保呢，怎么可能还有空去捞周衍然啊。”
“他真的就是因为酒驾被抓了？”
陆昭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也不算吧，听说是他公司被人检举了，因为*钱，列出来证据挺多的，现在上面都在查。还有，”沈思柔说到这的时候话音顿了顿，语气很微妙，“还有就是，他被人告了，说是……”
“□□。”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听说还是个男的，让人给整得挺惨的。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好办，但也确实从他身体里查出来周衍然的DNA了。”
陆昭觉得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脑子都有点不会转了，“怎么查的？”
“就…那么查出来的呗，哎呀，这种事情还要怎么跟你描述啊。”
陆昭半天没说话。
他想不通，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周衍然不至于这么忍不住吧？
周衍然他脑子是进水了吗。
“不相信是吧？别说你了，我一开始听到的时候也不相信，但是没办法，摆出来的证据太足了。本来也不至于这样的，但现在什么情况你也知道，这个时间段太敏感了，没人敢去动，周家现在就只能全靠时间拖着了，等这点热度过去了，到时候就什么都好说了。”
相比较这两件事来说，摆在明面上的酒驾确实是有点不值一提了。
而周衍然的身份也被定下来了，就是个有钱的小富二代，真真假假传出来的消息挺多的，处于舆论的顶峰，又模糊了一大堆人的视线。
“谁爆出来的这些事？”
沈思柔知道，陆昭是在问她周家是被谁盯上了，但是这件事，她也不太知道。
“不知道。”
陆昭觉得有点奇怪，“周家能把这两件事情压下去，为什么要酒驾的消息放出来？”
沈思柔很诡异地沉默了一下，“不是周家压的。”
“那是谁？”
“恩…”那边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小声说了一句，“是你哥。”
陆行跟这件事又有什么牵扯了？
陆昭心里冒出来一个念头，却又觉得说不通，要真的是他哥费力做的这个局，那也没必要还想办法把热度往下压。
他巴不得闹得越大越好呢。
陆昭想了半天，他现在就只关心一件事，“周衍然现在在哪儿呢？”
“不知道，出事之后听说是让人带走了，带哪儿去就不知道了。”
“行，我知道了。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以后有空再跟你说吧。”
“嗯。”
陆昭挂断之后，紧皱的眉毛就一直没松开过。
他现在是挺不想再见到周衍然的，但他也不希望最后是靠这种方式。
犹豫了许久，他又给他哥打了个电话。
这次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等会儿，”陆行很急促地说出了这两个字，然后脚步声就一直没停。
陆昭等了几秒，就听到他哥问他，“怎么了？”
“哥，”陆昭想了想，还是干脆直接问了，“你知不知道周衍然现在在哪儿？”
陆行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问出这个问题，语气很平淡，“你知道了？”
他也没问陆昭是怎么知道的。
揉了揉眉心，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现在怎么着，想要去见他？”
“方便吗？”
“还行。”
就算有什么不方便的情况，陆行都能让它变成方便。
“你在哪儿呢？”
“在家。”
陆行恩了一声，“定位发我一下，一会儿叫人去接你。”
陆昭哦了一声，听话地把定位发了过去，他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哥，那些事，都是真的吗？”
“谁知道呢。”
他给出了这么一个莫能两可的答案，陆昭又有些摸不准了。
没让陆昭等多久，陆行就给他又发了个条消息过来。
【下楼。】
陆昭下楼之后，一眼就看到他哥那个车了。
拉开车门坐到了后排，抬头看到车前面那个后视镜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
镜子里清晰地倒映出了司机的那张脸。
“哥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放心你。”陆行给的理由也很简单。
陆昭有点无奈，他去看个人而已，这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