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宫。

  林夕刚从方才的剧情中回过神来,换了身干净衣服,转身看到他家太子殿下还落汤鸡似的,水滴的满地都是。

  “我没关系。”太子自作多情道。

  林夕不语,默默观察着他家太子殿下,那一看就经常锻炼的腰身,那胸肌,啧啧啧。虽然林夕对男人是真没兴趣,可是他喜欢肌肉。

  大概是因为他不管怎么锻炼,都像个弱鸡/吧。每个人都觉得他是个柔弱的小娇花,即使他能把他们打得叫爸爸。

  太子好像误会了他的眼神,表情颇不自然,抬起手又有些挣扎的收了回去。

  林夕内心,没误会,就是你想的那么回事,我想摸摸你的胸肌!

  然而太子没有听到他内心的呼唤,把手中的宝剑摸了又摸,忽然抽出剑递了过来,“小七,你若不信我,便现在就一剑杀了我吧。”

  还好这小说他写的,不然他会以为一不小心跑琼瑶剧场了。

  德妃,七皇子的父妃,皇帝最喜欢的宠妃。领养了罪妇辛氏的儿子,还将他培养成了皇位继承人。可惜,这个善良聪慧的男人,始终没有躲过一个因嫉生恨的疯癫男人的暗算,前几日被太子的亲生父妃辛氏谋害。

  而辛氏背后有个更可怕的推手,他不过是颗可怜的棋子。也是从此,太子失去了强大的后宫助力针对他的阴谋再没停过。

  林夕将计就计,总之他跟太子中间如果隔了杀父之仇,那基本玩完。但又不能崩逻辑,林夕苦恼,真难。

  “你,你要我如何信你?”林夕颤抖着说。

  太子拉住了他的手,“你愿意听我解释了?”

  林夕挣扎片刻,喏喏地点了点头,任由太子兴奋地紧紧抱住了他。

  又把他的衣服沾湿了,啊啊!

  太子摸了摸他的头,解释道:“那盆夹竹桃父妃养了没几天,因为德妃娘娘喜欢就差人抱夕颜宫去了。他真的不知道夹竹桃有毒,更没人想过,德妃娘娘采它的花露泡了茶,不过两天便救不回来了。”

  林夕推开太子摇着头退了几步,不可置信地吼了起来,“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不可能,你个骗子。”

  他又上前几步,痛苦地用力锤着太子的胸肌,手感真好啊。太子把他圈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脊背,给他顺气。

  “这二十年来,父妃对德妃将我视为己出万分感激。在这后宫中,父妃更是把德妃娘娘当做真正的朋友。他不可能谋害德妃娘娘。”

  林夕就默默看着太子瞎胡扯,根据人设太子也不是这种人,看来是被他父妃蒙蔽了。

  太子继续说:“德妃娘娘也是我的父妃。小七,除去我在边境这三年,十三年来你我一同长大,这感情难道是假?”

  林夕在太子怀中瑟瑟发抖,“那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个误会,都是阴差阳错?”

  太子看着表情呆滞的少年,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我答应过德父妃,这辈子无论何种境地会拼尽全力护你一生平安富贵。所以即使你把我当做杀父仇人,要为父报仇,我甘之如饴,依然誓言不悔。这绝对不会假。”

  扎心了,太子殿下,作为作者他怎么没发现他的主角这么会说情话。

  林夕看了太子一眼,羞涩的撇过头去,竟然有些脸红。这辈子,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要保护他一生,而且不计回报。虽然他也不怎么需要,咳咳。

  挣开太子的怀抱,林夕心里有些乱。思后,霸气侧漏,衣袖一甩,与太子表示信息量过大需要好好梳理,便下了逐客令。

  太子像是还有话说,捏了林夕手半天也没说出来,不过心情看样子是好了很多。林夕摸着下巴,开篇就被他写死的这个七皇子,不简单啊。这个惊喜,他很喜欢。

  归云大陆,景朝四百一十九年。

  皇帝幺子景夕,于此年因母亲去世悲痛欲绝重病抑郁而亡。野史称,七皇子在一次大型宫廷宴会中,被鬼面舞吓尿了裤子,遭皇帝怒斥。外加出生带有厄难命运,从小不被待见,受宫中众人排挤,生无可恋,自杀而亡。

  懦弱无能,胆小怕事,孤独寂寞。可能是这个皇子的真实写照。

  短短两句话,便是林夕对这个人物唯一的概括,也便成了这个人物的一生。其他,一无所知。而他此时,不得不做好这个皇子,然后完成任务平安回到现实世界中。

  他竟与太子是竹马竹马,太子看来非常宠溺这个弟弟,可以搞。

  林夕在内心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然而事到临头还是包子了。本来他想乘目前处于上风的局势,好好撩太子一把,但是感情生活一片空白,写个文感情戏都能用几个词一句话一笔带过的他,真人上阵还没走出门就萎了。

  让他再好好谋划谋划,林夕在夕颜宫好吃好喝静观其变,太子果然每日都来看他,不过都被他拒之门外。

  第一天,风和日丽,太子带了两盒薏仁酥在门外站了一个时辰。林夕想,那薏仁酥是景夕爱吃的,他爱吃的是核桃酥。

  第二天,阴,微风,太子被风吹起的长发相当撩人。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见他闭门不见,就离开了。

  第三天,狂风大作,太子提着两盒核桃酥在门外站着不走。两个时辰后,倾盆大雨,雨刚下下来,林夕使唤德福把核桃酥拿了进来,打发走了太子。他真的是怕把核桃酥给淋坏了。

  之后的日子里,太子每天都坚持到访,有时候闲了能站很久,还站在门外跟他说话。如果来了放下吃的就走,那就是太忙了。

  而林夕也病了,可能是那场雨淋的,之后又受了刺激。前三天都没看出来什么,第四天开始有些头疼,之后有点咳嗽。当太子知道他病情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发烧了,烧的有点小迷糊,所以他更不愿意见太子了。

  数着日子,七天过去了他还不见好,倒是不咳嗽了,可是整个人发热,晕晕乎乎的。真成一朵娇花了。

  一下午林夕都裹在被子里,用家乡的偏方捂汗。还真有点用,到了夜里,确实有了些力气人也清楚了不少。

  初夏的天气总是有些闷热,最近阵雨不断,林夕病着捂在夕颜宫里都快发霉了。好不容易有点精神,林夕立马批了外衣准备先把他宫里摸熟了再说。

  夕颜宫有一个正殿两所偏殿,独立的园子和人工湖,还有一座书阁,算是除了皇帝的勤政殿和东宫外,最大的宫殿。

  德福打着灯笼跟在一边,身后跟着些畏畏缩缩的奴才。不知道为什么,这宫里除了德福,其他都很很怕他。不是歧视他么,林夕有些不懂。

  走近湖边,一席凉风拂过,吹得林夕心头乱颤,爽啊。他感觉他的病已经好了。

  拿过德福手中的灯笼,林夕命令道:“你们下去吧,本宫自己走走。”

  看着宫人们都散去了,林夕打着灯笼开始假山探险。他刚才听到那边有声音,好像是谁在低语,支走了下人想过去看看。

  绕过两座假山,林夕发现不远处有个人躺在草坪上,怀里抱着坛酒。慢慢走近,那人嘴里断断续续说着什么,看样子已经醉了,声音有些耳熟。

  走到跟前,林夕举起灯笼,喊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宫内醉酒。”

  他本来想吓吓这人,没想到那人顺手把他捞进怀里,一翻身压了上来。灯笼掉在一旁照亮了那大胆狂徒的脸庞,哎哟喂,他家太子殿下。

  林夕推搡着太子的胸膛,又不自觉的摸了上去,这胸肌太有感觉了。肌肉误人,等林夕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太子看着身下心心念念的人,只以为是在做梦,只有在梦中他们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相拥,他才能毫无顾忌的把自己深藏多年的感情毫无保留的展现在这个人眼前。

  从什么时候开始?从这个小孩能在宫里乱跑还跑丢了开始,还是从这个小孩出落成了一个眼睛里只有他的少年,或者是从他第一眼看到那个嘴里吐着泡泡用软软的小手抓着他不放开始。

  不管是哪个时刻,他的心都软的一塌糊涂。像是被搅进了一池春水,无法自拔。

  可是他们不能在一起,他甚至得用欺骗来向他亲爱的弟弟解释,为什么他快成年了他还是经常抱他亲他。他死都不能对面前的人说出一个字,他毁了自己,也不能毁了他。

  “小七,小七。”景辰嘴里喊着,不能控制的将身下的人越勒越紧,在梦中那人儿总是在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林夕被勒坏了,胡乱推搡着,“喂喂,放开,太子哥哥,放开。疼,疼疼。”

  景辰听到身下的人喊疼,吓得立马松了力道,盯着林夕,在他鼻尖上落下一个轻吻,说:“小七,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小七,我爱你爱得快发疯了,真怕我哪天失去理智。”

  林夕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吓懵了,下一刻一片冰凉的唇覆盖上来,先是轻轻摩挲着,然后失去了耐性疯狂的掠夺起来。他的唇被撬开,带着酒气的舌头灵活地勾挑着他的,牙龈被一点点舔过。

  心脏狂跳起来,身上的人一刻都不消停。景辰用手掰开他的嘴,让他张得更大些方便他的入/侵,另一只手已经向衣襟内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