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神剧岂可修(穿书)>第416章 

  十一月底, 朔风飘雪,天地同白中,谢涵紧赶慢赶, 终于保(挟)护(持)宋嵩抵达宋都鱼腰。

  他想得好, 近年关,宋侯又是他姐夫,宋国至少明面上还向齐国称臣纳贡, 岂能将他此时赶走、路上过年这般无礼?

  于是他可顺势留下, 也好关键时刻, 助谢妤一臂之力。

  不想还没进鱼腰, 立刻有铁甲卫士冲出城门,将谢涵人马团团围住,为首者客客气气道:“恭迎温留君。”

  谢涵瞧着四周甲士, 似笑非笑,“如此恭迎, 本君恐怕承受不起。”

  “温留君恕罪。”旁边一文士长吁短叹, “是我国害了温留君啊——”

  他愧疚难当道:“温留君仁心友爱, 护送我国使节。我国感激涕零, 谁知老天不长眼啊——温留君可还记得我国海泉城,那是从楚国回鱼腰的必经之路,三天前, 传来讯息,海泉城北原村庄全村染了瘟疫,人传人。”

  他们是真的路过那儿, 还歇过脚, 取过水。莫说谢涵队内顿时人人自危,谢涵也是一惊, “此言当真?”

  “岂能有假?”那文士掩面泣道:“十室九空,还有襁褓幼儿,可怜呐——”

  “君上贵体违和,小臣擅做主张,请温留君城外歇脚,待一月后,若无人发病,定当赔礼道歉。”那文士深揖一礼,“如此不敬,全是小臣一人过错,温留君要怪,一月后就是杀了小臣,小臣也决无怨言。”

  “好话歹话都叫这位大人说了,本君竟不知该如何回复大人。”谢涵淡淡道:“恐怕也只能夸赞大人高义。大人放心,你为宋侯病情考虑,为鱼腰城内万余百姓考虑,本君岂会怪罪?”

  文士引路道:“小臣已为温留君连夜建好行辕,请温留君移步。”

  谢涵轻轻挥袖,“也不知这一路会染了多少人,本君现在立刻遣人画下一路前行路线,为国家稳定、百姓性命,请大人即刻派人沿途封锁。”

  那文士一顿 ,“呃”了一声。谢涵忽后退一步,“哦不——本君大意了,大人与本君如此贴近讲话,岂能再进都城为姐夫分忧,并这一队壮士,快快随本君一道去行辕罢。”

  说着,他伸手就去抓甲士为首者,那人连道:“不——不行!”

  “怎么不行?”谢涵冷笑,“本君堂堂一城之主,尚且为百姓甘愿自囚,足下又是什么品阶的官职?本君一个外国人,都知道怜惜鱼腰百姓,大人受本国百姓供养,竟还不如本君?”

  那将领还要挣扎,却被王洋、霍无恤一左一右抓住双手,他急忙看文士,“魏大人——?”

  那魏大人深深看了谢涵一眼,徒叹道:“还是温留君心思缜密,小臣险些铸成大错。”

  谢涵微微一笑,“请——”

  进了行辕,这队甲士仅百余人,谢涵手下却有五百武士,还不是任其蹂/躏?

  只瘟疫一事,人心涣散,霍无恤、王洋立刻召集人马,进行安抚,随后派他们与宋国甲士一道打猎拔草、烧火做饭,询问宋国国中情况。

  而谢涵则拉着那位魏大人谈天说地,以免其发现制止。

  那魏大人自然对谢涵满心防备、滴水不漏,却不知自己只是个幌子,守着的士兵早把该漏的都漏完了。

  ——宋侯病得很重,神医党阙都被请过来了。目前太子期监国。

  谢涵问霍无恤,“你说这‘瘟疫’是宋太子的手笔,还是宋侯?”

  霍无恤道:“殿下不妨问问宋使。”

  谢涵倏忽笑了起来,“无论如何,如此行事,定是鱼腰城内情况危急至极。”

  宋嵩觉得自己真是太倒霉了,好端端回国,一下子就“被瘟疫”了,说来说去,都是那天在楚王书房外,被温留君看见了。

  瘟疫——等下君上会不会为了除掉温留君,连他这个堂弟一块解决了?

  他满心忧郁,对月悲饮,谢涵就是这个时候踏月而来,“宋兄何故叹息?”

  宋嵩很想拎着对方衣领疯狂摇晃,“因为你!”然而一路被对方支配的恐惧,使他低头看酒,几乎掉落一滴男儿泪,“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做什么女儿姿态。”谢涵哼笑一声,“怕被宋侯一并解决,直说就是。贪生怕死,人之本性,谁还会笑话不成?”

  “温留君你你你——”宋嵩猛地抬头,抖着手指,霍无恤抱着剑,立在谢涵身后,不悦道:“宋使如此指人,可是对我家君侯有什么意见?”

  要说宋嵩怕谢涵,那原因很多,一因小国对大国天然的畏惧,二因谢妤怕谢涵迁怒,三因谢涵几可以言诛人,四怕对方天马行空的操作,比如这样那样把他从向明月馆里捞出去美其名曰保护他,五因对方一路以来的试探几乎令他丢盔弃甲……

  那宋嵩怕霍无恤的原因就很简单——小动物的直觉,这是个狠人,他刚不过。

  现在,他就怂怂地摇头,飞快收回手指,“岂敢岂敢?”

  谢涵在他对面坐下,“宋侯如要杀我,宋兄必死无疑。”

  要不要一张嘴就这么劲爆,宋嵩差点给口酒噎死,“咳咳咳”地放下酒,“温留君怎么这么说,是魏大人担心城中百姓。”

  “真有瘟疫,他还敢过来直接与本君对话,就算他敢,料那将官是没这胆子的。”

  宋嵩放下酒杯,“温留君究竟想说什么?”

  “宋兄千里赴楚、风尘仆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这样死了,当真不恨不怨?听说宋使有一对儿女,没了父亲,何其艰难啊?”

  宋嵩捏着酒杯,几乎红了眼眶,只牢牢低头不露半分,“温留君不必说这些话,是臣没有完成君上嘱托,还险些令温留君在这个非常时刻入都。”听了魏大人的话,他已知如今境况大有不妥。

  “本君与宋兄同行一路,早知宋兄对宋国赤胆忠心,并无意挑拨离间。”

  宋嵩相当无语,“那温留君刚刚?”

  “白说两句废话罢了。”谢涵道:“现在咱们进入主题。”

  宋嵩:“……”

  谢涵:“听说宋侯快要不行了。”

  宋嵩拍案而起,“温留君休要咒骂寡君!”

  霍无恤拔剑出鞘,“你待如何?”

  “不、不、不如何。”宋嵩瞧着几乎一瞬间递到他鼻尖的剑尖,咽了咽口水,“人固有一死。”

  谢涵抚掌道:“宋兄是大忠,忠宋国而非宋侯,如此高义,涵佩服。”

  宋嵩小眼神看他,怯怯的。讲真,他就怕这样的谢涵,天马行空,你摸不着边际,不知对方要干什么。

  谢涵问:“宋兄以为,宋侯可是明君?”

  “君上在位期间,几乎将我一小国发展为中等国家,乃我国亘古明君。”

  “不错,宋侯审时度势,几次大战,在几国联军中,出手快准,拓地七百里,又在齐梁中左右逢源,偏偏把握好度,至今没因朝齐暮梁被灭国,天纵奇才。”谢涵不吝赞美。

  宋嵩却越加一头雾水,“那温留君的意思是?”

  “可宋侯是宋侯,不是谁都是宋侯沂,他能把握好度,下一个宋侯能吗?不能的话,他怎么收拾他君父留给他的烂摊子?

  梁齐楚会忘记他的三心二意吗,不会!

  只要下一个宋侯没有他宋沂审时度势的水准,等梁齐楚腾出手来了,必解决你国。”

  宋嵩隐约明白这点,更隐约明白所以君上派他请楚国庇护,现在这份隐隐约约被谢涵撕碎了,鲜血淋漓地摆在台面上,他腿一软,咬牙道:“温留君究竟想说什么?”

  “天下间竟有你这样愚钝的人物?”谢涵怪道:“本君说到这儿,难道你不是该审视太子和诸公子资质,谁堪比宋侯?”

  “要知道上一个儿子收拾不好君父留下的烂摊子的国家,就是梁国;你以为宋国会比梁国更经得起消磨吗?”

  “太子眼光尚可,却优柔寡断;诸公子不肖君上,八公子、九公子尚且年幼……”宋嵩失神喃喃,忽然反应回来自己犯了大忌,忙掩唇住口。

  “做什么捂嘴巴?难道以为自己讲的是什么辛秘?”谢涵不屑,“宋期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他的优柔寡断谁还不知道吗?其他几个公子连宋期都比不上 ,还能成什么气候?”

  宋嵩脸色涨红,却又不敢也没理由反驳谢涵,赌气道:“温留君如此侃侃而谈,何不给嵩只条明路?”

  “什么都要本君说,宋兄还要项上人头何用?”

  宋嵩脖子一凉,虽知不可能,可还是觉得某霍将军的剑随时要收割他脑袋一般,紧张下他绞尽脑汁,好似回到了幼时进学,回答不好,太傅就要打手心的时候。

  呜呜。

  他飞快地想着诸公子,想着对面的人,想着国中局势,想着梁楚齐,最后猛然一惊,“温留君想扶公子斯继位?”

  在谢涵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后,宋嵩连连摇头,“我国继君人选岂能为外国操控?”

  “不能吗?”谢涵道:“为何不能?”

  “连君位都不能决定,我国尊严何在?纵我国为贵国属国,也不能将我国脸面这样扔地上踩!”宋嵩胆怯的身形第一次露出无畏的刚毅。

  谢涵却大笑出声,“脸面?是我谢涵不给你脸面吗?我就是在给你脸面啊——不然宋国亡也亡了,还有什么脸面,你宋嵩拿什么去地下见列祖列宗?

  我国把嫡公主放你们这儿,就是为了收获一个散养的太夫人吗?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本君把话放在这里,纵梁国不来责问,如若这次不是公子斯继位,我国必不会放过你们,今年我国没有休养生息好,那就明年、后年,一年、两年,你大可看看楚国会不会帮你宋国,看看内乱的梁国会不会理你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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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魏尝魏起

  宋嵩失魂落魄地瘫坐下来,表情木然,眼神茫然,最后闭了闭眼,“温留君想做什么,您总不会无缘无故来我这儿说这么多话。”

  谢涵恨铁不成钢,“用用你生锈的脑子。”

  宋嵩无奈,“本来没问题,可现在我也是途径海泉者,怎么让城守打开城门,放你我进去?”

  “宋兄以为宋侯会把海泉的事儿嚷嚷得天下皆知吗?且不说这要定了海泉城百姓性命徒损耗你国国力,首当其冲现在你国君权更迭正是动荡之时,他还嫌不够乱要加这么大的事儿吗?”谢涵有些想念陈璀了,这和人说话要掰碎了揉开了讲,委实烦人,嗓子怪疼的。

  正这么想着,霍无恤就从温酒的小火炉上夹起一盅茶水,拿毛巾裹了递到谢涵面前,“百合糖梨水,滋阴润喉。”

  宋嵩既不想问对方什么时候拿走了他的茶盅,也不想知道对方从哪儿弄来的百合糖梨,问就是霍将军天赋异禀,这一路他已经习惯了,只瞧了一眼,就专心思考谢涵的话。

  谢涵接过茶盅,对霍无恤笑了一下,捧起来小口啜着,小声道:“太烫了。”

  “君侯等等。”霍无恤接过茶盅,立刻矮身撬开一捧积雪,将茶盅放进去。

  “你的手。”谢涵低呼一声,连忙拉了他。

  霍无恤把双手放到谢涵面前晃了晃,修长好看,眨眼道:“今年不会长冻疮的。”

  “呸。这东西不禁念。”谢涵抓了对方手放自己膝头捂着。

  这时宋嵩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最终深吸一口气,一脸苦相道:“温留君点人马随宋某来罢。南门城守是我好友,我们可先去询问他城中具体情况。”

  “善。”谢涵起身,“我早已派人点齐人手了,即刻可走。”

  宋嵩愣了一下,“魏大人和许将军呢?”

  “本君能叫宋使幡然醒悟,自也能令他二位做出抉择。”谢涵理所当然道。

  宋嵩既松一口气,嘴角苦笑却也越发重了。

  不一会儿,谢涵来到行辕门口,许将军对他笑得一脸谄媚,“温留君,人马我与王卫官都点好了,只待你一声令下。我在城郊还统有一千人马。”

  “魏大人呢?”谢涵问。

  许将军立刻义愤填膺道:“果然不出君侯所料,没想到魏大人看似高风亮节,扭头却准备向城内通风报信,还好我谨记温留君所言,时刻观察。”说完,对身旁小兵使了个眼色,那魏大人就被五花大绑押了上来。

  他怒视许将军,啐道:“卖主求荣的小人。”

  “我国为大齐属国,朝梁暮楚,才是小人行径,要被他国耻笑。”许将军不屑。

  魏大人长叹一声,“殿下——你错信人啊——”

  谢涵看他一眼,“拦我在城外是宋期的主意。”

  魏大人霎时闭口不言。

  谢涵道:“一个君王可以文不成武不就,甚至可以有有悖人伦的癖好,却绝对不能识人不清。”

  魏大人一愣。

  正这时,外面忽然一阵响动,紧接着有小兵跑进来,“妖怪——妖怪有妖怪啊——”

  霍无恤把放温了的茶盅塞进谢涵手里,“我出去看看。”

  随后外面响起厮杀声,谢涵眯眼看宋嵩和许将军,“二位说会是谁来呢?”

  宋嵩和许将军心里都是一突。

  随后外面响起霍无恤的大喝,“所有人以行辕旗帜为界向左右行三十布。”

  “没有妖怪,只是有人心肠歹毒,拿彩布裹牛羊驴头上烧了起来。”

  谢涵立刻使人照办,一阵奔腾如江海的声音的袭来,果见浑身火光、奇形怪状、定睛看去还是牛马的东西从中间乱叫着疯狂乱窜,行辕瞬间一片狼藉。牛马往山野深处冲去。

  谢涵带人出了行辕,只见霍无恤正与一女子缠斗,那女子一袭红衣,动作迅猛 ,在山野雪地中好似山精妖怪。

  谢涵皱眉,他已看出女子力大非常,反而霍无恤在楚国的伤势并未痊愈,有左支右绌之象。

  岂有此理?

  他从原著世界回来,想试试对方目前武功,都因为其伤势延后了,现在竟不知从哪儿冒出个大力怪女来和对方比斗?

  他看王洋,“你可知这女子现在刺哪个方向最好?”

  王洋一愣,“霍将军腋下。”

  谢涵:“那就喊出来。跑远点喊——”

  王洋:?

  谢涵:“等下一直喊,旁观者清,告诉那妖女哪里是最好的进攻点。”

  王洋不明所以,仍领命照办。

  不一会儿,场中就听到从暗处传来的声音,“左边,攻霍无恤左边!”

  “颌下三寸!”

  “下方,攻下方!踢腿!”

  “顶他左手——他侧有伤!”

  “卑鄙!”谢涵怒道:“单打独斗,竟还带帮手旁观指点,我齐国将军岂容尔等宵小如此羞辱!来人——冲——杀了妖女,扬我国威!”

  妖女:?

  妖女真正的躲在草丛里的帮手:?

  六百人大军迎面而来,女子后退一步,怒道:“谁在旁边唧唧歪歪!”

  说完,看霍无恤一眼,“原来你还有伤,我还道你这人生的威武,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好,我记住你了,改日再战!”

  “改日?”谢涵哼笑一声,“来人啊——捉妖女者,百金赏,一等功!”

  一言既出,群情踊跃,众武士摩拳擦掌。

  “来啊——兄弟们,你们射击封锁妖女退路。”

  “剑士围困!”

  “木/仓手两翼包抄!千万别让她逃了!”

  “拿到金子咱们分啊啊啊啊——”

  于是刚放完大话的女子,紧接着遭遇惨无人道的三连群殴,进退不得,最后灰头土脸被押到谢涵面前。

  谢涵看霍无恤苍白的面色,听他不稳的呼吸,一瞬间只想把这女人拉出去斩首,缓了缓,才问,“你是何人,所来为何,可有同党?”

  旁边宋嵩一声惊呼,“魏小姐?”

  谢涵锐利目光陡然射向那魏大人,“令爱?”

  魏大人还未答,许将军立刻道:“魏氏兄妹形影不离,魏小姐在这里,魏家小子一定在附近,肯定是刚刚出言干扰的那人。”

  王洋:“……”

  谢涵大手一挥,“搜——”

  他话音方落,不远处一岩石背后,就慢吞吞走出来个白衣缓带的青年,不像他妹妹被打趴了也一脸生龙活虎,这青年貌似蹲了一会儿,已经气力不继,嘴唇被冻得青紫。

  那魏大人终是道:“温留君,我这一双儿女,定是看我久不归家,前来查探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小儿先天禀赋不足,多走几步路都要喘,请温留君开恩。”

  “赐坐,上茶,捧暖炉。”谢涵道。

  那白衣男人对谢涵揖了一礼,“草民魏尝,拜见温留君,拜见宋大夫,拜见许将军,见过父亲。”

  “哎,你小孩子家家来凑什么热闹……”许将军一叹,对谢涵道:“温留君,这魏尝虽有个食古不化的爹,本人却是个好的,而且在鱼腰里很有名气,杀了可惜。”

  连这见利忘义的许将军都对魏尝颇多维护,不由得谢涵不好奇,他上身微微前倾,笑问,“刚刚那么长时间,你为什么不逃?或者再躲一会儿?”

  魏尝还未答,地上红衣女子已道:“凭他自己,走一百步就是极限,不用你们来杀,他自己就能晕倒。刚刚一路都是我背出来的,没有我,他能去哪?你们搜他,他铁定逃不掉,还不如快点出来还能烤烤火暖一暖。”

  谢涵:“……”

  魏尝微笑道:“舍妹魏起自幼学武,不懂言辞,温留君恕罪。”又对霍无恤道:“霍将军名震天下,方才又顷刻破了舍妹的火牛冲势,舍妹心中实在敬佩仰慕,才不自量力前来挑战,没料到霍将军带伤之身,惭愧,请霍将军恕罪。”

  魏起:“这有什么惭愧的?沙场之中,还能看你有伤就不杀了?我是看他可造之材,杀了以后这天下就真的没人能胜我了,才不忍杀害。”

  魏尝保持微笑,点了点脑袋,“神医说舍妹自幼有妄想之症,温留君、霍将军宽恕。”

  谢涵不想在这些事上纠结,只问,“二位是来救你们父亲的?”

  魏尝摇头,“上国使臣前来,家父公然圈之城外,实在不妥,温留君绑缚他,也是理所当然。”

  魏大人:“……”他皱眉,却不忍心凶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好不容养活的儿子,“起儿,你是不是累了困了?”开始说胡话了?

  魏尝温和而包容地看魏大人,“太子使出这种下作法子,传出去都是要被耻笑的,父亲怎么还接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子早说过,太子难为人君。”

  “大逆不道!”魏大人气得胡子直吹,脱口骂道。

  许将军立刻给他嘴里塞个馒头,“老顽固,凶什么!”

  魏大人瞧着自家儿子好像被他的气流又喷白了一点的脸,顿时心疼,干脆专心嚼吧嚼吧馒头,让自己说不出话来。

  魏尝对谢涵道:“君侯想拥立九公子,不妨听尝啰嗦几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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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涵妹的六大上将收集妥当了:霍某恤,卫某瑶,沈某之,豫某侠,徐某芬,魏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