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听后脸色一变:“你这是在威胁校长?”

  焦舒厌笑着说:“我威胁您干嘛啊。您一看就是那种刚正不阿不怕威胁的人。”

  赫斐然握拳放到嘴边轻轻咳嗽了一声。他有些想笑,但忍住了。

  校长看着他俩,一个三好学生年级第一,一个资源雄厚背景惊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只好将外卖还给他们,然后说:“现在不早了,考虑到你们还饿着肚子,先把饭吃了,明天写份检讨交上来。”

  “校长。”一直没开口的赫斐然忽然抬眸,喊了一声。

  “有事?”校长刚想下班,听到他的声音把头转了过来。

  “学校分批次放学,高三每回都是最后一批,六点才放学。等进了食堂,已经没有多少吃的了。能不能麻烦校长改一改规定,让三个年级轮流放学?”

  焦舒厌不由地看了一眼赫斐然,心想:你还真勇啊,挑这个时候跟校长提意见。

  校长一脸不相信:“食堂怎么可能没有吃的呢?再说,这个安排原则上是公平的,因为午饭高三是第一批吃的,而早饭和晚饭当然要换一换,总不能三餐都是高三第一批次吃吧?”

  焦舒厌笑了:“校长,不是这么算的。高三第一批吃午饭,最后一批次吃晚饭这有点不科学吧?假设高三午饭时间是十一点,晚饭是六点,中间隔着七个小时,谁受得了啊?换个例子,高二他们最后一批次吃午饭,第一批次吃晚饭,中间只隔了三个多小时,有些人估计都不饿。”

  校长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怪不得他每回和教导主任抓点外卖的,午饭时间高二学生点外卖的多,而到了晚饭时间,则是高三学生点外卖的多。他和教导主任还纳闷呢,难不成这两个年级都是商量好的?

  现在站在学生角度设想一下,这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长期这么下去肯定容易造成学生和学校之间的矛盾。

  校长说:“你们提的意见非常好。明天我会跟有关领导和教导主任商量一下,争取从下个时间开始,解决你们用餐问题。而且我们学校已经在筹划建造第二食堂了,这样下来统一放学时间也不是没有可能。”

  焦舒厌从他手里接过外卖,笑眯眯地说:“校长英明,校长威武,我们给您点赞。快晚自习了,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拽着赫斐然就走。

  等到了食堂,基本都没人了。焦舒厌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来,手摸了摸盒饭,一份是热的,一份已经温了,就推了一份比较热的到赫斐然面前,说:“赶紧吃。”

  赫斐然问:“你很急?”

  在他印象里,焦舒厌时间观念很薄弱,不像是会赶着上晚自习的人。

  焦舒厌将拆开的筷子放到他面前,说:“我很急?急的人不应该是你么?还有十分钟就要晚自习了,你一班长哪次不是提前五分钟去班里坐镇的?”

  赫斐然看着他,说:“没关系,迟到一回也没事。”

  毕竟他喜欢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做事,已经注定好了会迟到的事,焦急也没用。

  看着他不慌不乱地吃饭,焦舒厌也没脾气了:“迟到就迟到吧。”

  赫斐然的筷子忽然停了下来。

  焦舒厌看着他神情不对,问:“又怎么了?”

  难道是有什么东西忘了带?

  结果赫斐然眉头皱了起来,扶着额头,一副想哭却哭不出来的表情:

  “……好辣。”

  盒饭标签上写着:辣到没朋友。

  -

  晚自习开始了二十多分钟,两人才进教室。

  轮班的是物理老师,见迟到的是班里物理成绩最好的两个同学,其中一个还是班长,便默认他们是临时有事才迟到的,直接放他们进来了。

  叶景诚看了一眼脸色红得跟西红柿一样的赫斐然,总觉得很不对劲。

  班长怎么一脸“被非礼过”的表情?

  随即他看到神色如常的焦舒厌跟在后面。

  叶景诚的思路豁然开朗了起来。

  是焦爹啊。那没事了。

  赫斐然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还是觉得很辣,喝了一杯温水后,他才问同桌:“今晚有什么作业?”

  许明嘉刚好做完一张数学练习卷,看见他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吓了一跳,下意识问:“你没事吧?”

  “没事。”赫斐然咳了两声,嗓子哑哑的,“晚上吃的太辣了。”

  “奇奇怪怪的,没听过你这么能吃辣。”许明嘉把今晚要写的数学英语物理卷子给他,又补充道,“明天语文要默写第39到70页的古诗词,化学要课堂测验,所以这两门今天没布置作业。”

  “谢谢。”

  赫斐然接过卷子,决定先从数学卷子开始做。

  可是他越想集中注意力,越觉得有许多条小虫子在咬噬他的舌头,又痒又痛。

  一道填空题,愣是写了两分钟都没写出来。

  就在这时,后排抛了个东西过来,刚好掉在他的试卷上。

  赫斐然拣起一看,是薄荷糖。赫斐然只好打开盖子,倒了两颗出来。

  蓝绿相间的小糖珠,入口又清爽又甜,的确有神奇的缓解作用,赫斐然嘴里火辣辣的感觉消下去不少。

  后半节课他专心致志地做试卷,第一节 晚自习结束后他先把数学卷子做完了。

  后排,焦舒厌也在写。旁边的叶景诚不会写的就直接参考焦舒厌的。

  焦舒厌花了十分钟写完一张卷子,一转眼试卷已经被叶景诚拿去参考了。焦舒厌有点无语,皱眉:“你自己动笔写会死?这张卷子又不难。”

  岂料叶景诚语气十分无辜:“既然不难我干嘛要自己写?多累啊。”

  焦舒厌一时竟无言以对。叶景诚边奋笔疾书边说:“焦爹心情不错?”

  “怎么看出来的。”焦舒厌问他。

  “我都这样了你都没揍我。还不算心情不错?”叶景诚抄得龙飞凤舞一气呵成,顺便写上自己的名字,“焦爹要不考虑考虑把物理卷子也写了?”

  “物理我不打算写。你去看赫斐然的吧。他正确率肯定比我高。”焦舒厌打了个呵欠,披上校服准备睡觉,“你焦爹下线了,老师来了再喊我。”

  叶景诚只好眼巴巴地寻求赫斐然的帮助。

  赫斐然没有抬头,反而是许明嘉笑着说:“你班长爸爸还没来得及写物理,你要不要抄我的?”

  叶景诚不确定:“你能保证正确率?”

  许明嘉想了想,反问他:“抄个100分对你有什么好处?”

  叶景诚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自己一学渣作业全对肯定是有猫腻。许明嘉耐心等他抄完最后一个填空,这才说:“我不是白给你抄的,你得帮我一个忙。”

  “拉你进群?”叶景诚一点都不意外地说,“已经有十几个Omega拜托我拉他们进东高Alpha集合群了。”

  许明嘉不懂:“你一Omega进什么Alpha集合群?”

  “AO搭配,干活不累。你个Beta懂什么。”叶景诚说。

  许明嘉说:“对啊,我是Beta,进什么Alpha群?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叶景诚一脸防备地看着他,迟疑地说:“什么忙啊?”

  许明嘉招呼他贴近些,然后在他耳朵边嘀咕了好一阵。叶景诚眼睛都睁大了:“我去,真的假的?!”

  许明嘉双手合十:“好舍友,求你帮帮忙吧。”

  叶景诚说:“……我需要一节课的时间考虑。”

  这时赫斐然放下笔,揉了揉眉心:“你们在讨论什么?还有明嘉,物理倒数第二题你写错了,再看看。”

  “啊?”许明嘉说,“那我再看看。”

  写完物理卷子,赫斐然离开座位去厕所。男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外围突然挤了好多人,将入口堵得水泄不通。有人见赫斐然来了,习惯性地给他让出一条路,让他赶紧去里面看看。

  赫斐然不解:“怎么了?”

  他身边的人跟他解释:“隔壁班有个Alpha易感期到了,不知道是不是信息素吸取太多了的缘故,突然变得非常狂暴,见谁都要打,然后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了。我们现在不敢上厕所。”

  赫斐然皱眉道:“这么严重?”

  他是个Omega,只有发情期,不清楚Alpha的易感期具体会有哪些症状。像这样具有攻击性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你,”他转身对男生说,“去找值夜班的校医,快。”

  男生应了一声急急忙忙走了。

  赫斐然对另外的人说:“请Omega暂时不要靠近这间厕所,以免自身的信息素加重里面这位Alpha的病情。你们谁认识里面这位同学?”

  一个矮个子男生举手。

  赫斐然对他说:“你去联系他的班主任,让他班主任火速联系家长,必要的话尽快带他去医院治疗。”

  “好!”矮个子男生说。

  “要不要敲个门啊?”赫斐然身后有男生担忧地道,“已经五分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了。不会是失控晕过去了吧?让他一个人在里面也太危险了。”

  “是啊,他刚才还在里面乱踢东西大喊大叫的,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赫斐然想了想,问:“Alpha进入易感期,都会发生像他这样极端的反应吗?”

  “一般不会。”

  “这种易感期失控症状只有极少数Alpha才有。按理来说一旦确诊易感期失控,就应该及时在医院隔离静养,并定期注射药物。这段时间Alpha比较敏感,不能跟Omega有任何交流。否则会因为失控,对Omega强行标记。”

  赫斐然蹙起眉头:

  得尽快想办法知道里面的人目前的状况。

  此刻,第二节 晚自习的铃声响了。众人都有些犹豫。

  校医和班主任都没有及时赶来,就这样回去上晚自习似乎不太好。

  赫斐然转身来对他们说:“你们都去上晚自习吧,隔壁班的班主任给我发了短信,说他五分钟之内到,大家放心。”

  他话音刚结束,厕所的门猛地朝里打开。

  一只手猝不及防将赫斐然拽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忘了自己也是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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