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序盯着屏幕半天也没有收到商彧的消息,他将手机扔回兜里,忽然听见左边有个大动静,他循声望去。
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脏兮兮的口罩融入黑夜,但他的背可能因为生活的压力,有些佝偻,身后停了辆垃圾车,面前倒了一个垃圾桶。刚才估计是垃圾桶倒了的声音。
实际上宁序没注意到,那人一直跟着他,才到了这里。
宁序往那边走过去,那人扶着垃圾桶的手一顿,忽然卸了力,垃圾桶又倒了下去,宁序伸手托住了,里面有很多东西,还有股恶臭的气味。
宁序将垃圾桶扶正收回手,确实很重。
那人眼神闪烁却又忍不住去看宁序,目光表面是害怕,里面暗藏着浓浓的思念。
“大晚上来清理垃圾吗?”宁序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有点脏。
那人忙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许久才开口说:“早、早上还有其他活,现在清理了不耽误早上的工作。”
宁序皱了皱眉,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他的记性非常好可以说过目不忘。
可是他才来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认识的人,连商家四口他都是从对方说的话来推测身份的。
那人聚力闷哼一声,一把将垃圾桶抱起将里面的垃圾倒进了垃圾车里,把垃圾桶放回原位时看了宁序一眼,就听见了他的询问:“我们认识吗?”
车上的人呆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不认识。”
车很快转了个弯,在宁序的视线中消失了。
他真的想不起来这个声音是什么人,不过如果那人把口罩摘了,或许他可以想起来。正在思考的时候,余光瞥见一个高高的身影走过,在路边拦了辆车。
是商彧。
宁序抬脚过去,很不要脸地上了车,他关上车门说:“蹭个车,不介意吧?”
毕竟他还找不到自己住哪里,从日记上看,商彧和他一个团的,他们平时是住一起的。说是蹭车,其实是想让商彧带路。
宁序说的话好像在征询对方的同意,但是他一边盯着商彧一边死死地拽着车门。
如果……商彧说不可以,他也绝不会下车的!
商彧静静地看了他两秒,没有说话,算是默认让他蹭了。不过商彧往另一边移了一点,这个信息让宁序觉得在商彧眼里,自己像个洪水猛兽。
“我有那么可怕吗?”宁序也向另一边移了下,在两人中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间,“放心,我…..”
他没有把话说完,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奇怪。一般这种情况,别人越避开他越会往上靠,为什么他开始退缩了呢?
宁序歪头看了商彧一眼,往中间靠了过去。
商彧看上去有心思,他正仰头靠着休憩,并没有注意到宁序的动作。两人一路上陌生得相安无事,临到目的地时,宁序抓着车门问:“师傅,你是不是开错了?”
“没错啊,就是这儿。”司机安稳地停下了车,商彧这才睁开眼打开门下车。
宁序茫然地看着四周,一切都很熟悉。
妈的!怎么回商家了?!回商家怎么不坐李叔的车,弄得他还以为要回公司宿舍,才不要脸地跟上来。
气了半晌,宁序才抬腿下车,刚走两步他发现了异常,回头望去。
“师傅,怎么不走?”
司机开窗点了一支烟,烟雾弥漫在空中,他眯着眼说:“那位帅哥的单还没完,先来这儿待会去另一个地方。”
“这样吗。”宁序转身进了屋,他逡巡着自己的房间,只带走了那本日记。才刚见面就要说再见,可他一点也不留恋。
他坐在车上,外面很安静,里面有人在低低地耳语,管家狐疑地看向商彧的房间。前面的司机刚好抽完手上的烟,车窗外商彧拎着黑色行李箱走来。
商彧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而是绕远路去了副驾,明晃晃地表示不想和宁序坐一起。这大概已经不是不喜欢,而是讨厌了。
要是车上的是商历,宁序估计也会和商彧做同样的选择,呆在一起都是侮辱生命。
商彧皱着眉抬手在面前扇了扇,司机见状有点不好意思,大概是烟味熏到他了。
“有没有好一点?”司机打开窗,又往后看了一眼说,“要不你坐后边去?”
前面是一阵沉默。
宁序支着头笑了声:“真是强人所难。”他帮商彧说出了心声。
司机摇了摇头,看不清他俩到底什么关系,要说不认识不亲近,怎么会让后面的人蹭车?但好像又不那么亲近,不然不会连坐一起都不愿意。
这种情况他只想到一种可能——小情侣吵架,不过他看看商彧又看看宁序,觉得自己脑子坏了。
“走了啊,开动了就没味儿了。”
在驶向宿舍的路上,宁序还是没忍住地问:“你还回去吗?”
他没得到回答。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看出来了,商彧竟然也要离家出走。商亦才夫妇眼里没有亲情,只有强大和长脸,商彧也不会不明白。
他想,商彧不会早就感受到了,然后因为一直在这种生活环境下长大,变得现在这样沉闷了吧。在没有爱的环境下长大,性格多少会有点怪。
他甚至觉得商彧有些可怜。
商彧不像商历可以在商家生活得很好,为了可以过得好一些,少点事,又很强硬地不想改变自己,他只能把自己包裹起来,和周围隔绝,然后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宁序想着自己的老爸,他爸对他非常好,虽然他妈妈很早就没了,家里也没什么钱,但是单亲家庭出身且贫穷的他并没有缺失一点亲情,别人有的他爸也拼尽全力满足他,这样一对比。
商彧更可怜了。
宁序看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很同情。
公司对他们还算好,他们一个团五个人住在一起,不过他并没有看见其他人,还好商彧并不打算和他大眼瞪小眼,自己回了房间,但是问题来了。
商彧是没和他大眼瞪小眼,但他看着许多房间懵了。他到底住哪个房间?
这可真是个伤脑筋的问题,他想了一下,拿起手机给商彧发了条微信。
“可不可以过来一下,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然后他躲在厨房,安心守株待兔。
等了起码五分钟吧,他腿都站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见商彧出来找他。宁序在客厅转了圈,他盯着一个东西笑了一下。
随后整栋房子响彻着动听的音乐和上一个宁序的鬼叫声,哦,那不是鬼叫,那是在唱歌。他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忍不住皱眉戴上耳机,把音量开到很大。这还不够,他伸出手紧紧捂住耳朵。
摧残!简直是摧残!
要是商彧不出来,他就牺牲太大了!
好在商彧很快出来了,冷着脸,那表情好像要杀了他。
宁序立马站起来说:“想让我进房间?没门!”
说完他觉得自己欲擒故纵的话,真的很智障。
果然商彧沉沉的声音传过来:“有病。”
宁序眯了一下眼睛,抖了一下,这是他听商彧说的第一句话——两个字。
虽然是骂他,但作为一个对声音极其敏感的人,他察觉到商彧的声音很低,带着点沙哑却极具空间感得十分有魅力,和他的长相一样很有高级感。
像低音bass一样可以引起共振,巧的是他十分吃这种声音,所以他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
随后他的后衣领被人拎起,视线里客厅的所有东西在打转,他有点头晕。随后他被扔进了一个房间。商彧正冷着脸想警告他,然后就见宁序双手合十笑了一下,十分虔诚地说:“万分感谢!”
商彧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虽然话很智障,但至少目的达到了啊。
宁序背抵着门,重重地吸了两口气。
他想,门外那个家伙,全身上下,软件硬件都是勾引他的利器。要是以后天天听商彧说话,那还了得。
客厅的鬼叫停了,宁序看了眼衣橱,还好有点衣服还有些没穿过的,他洗了个澡出来,就听见门外有骂声。声音很大,他在房间都可以听见。
“你们在外面忙什么,还让公司派车去接你们,你以为你是什么一线大牌吗?”
“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
“请你们好好照照镜子,你们五个人只有商彧有这个资格!”
“柳姐,我们下次不会了。”一个声音怯怯地说。
宁序见怪不怪了,在娱乐圈不火的时候,谁都可以蹂|躏你,所以他才选择蹭商彧的车。
“明天好好训练,别再拖后腿。”她话音一转,“宁序呢?回来没有?”
“我不知道,我给他发了消息还没回我。”刚才的声音继续说。
“回来了。”宁序开了门,倚在门框上笑着回答。
门口三个人一愣,这是宁序?!!
仔细看看真的是宁序,只是比以前帅了很多很多,主要是气质变了,也没穿那些丑得像野山鸡一样的衣服。
眼前的宁序还是高高瘦瘦,洗完澡之后有种清冷干净的气质,倚在门框上那简直可以当他们团的门面了。
其中一个声音忽然提高:“你在我房间干什么!?”
宁序:“???”
“这是你房间?!”宁序不敢相信。
商彧这个王八蛋!
“你还给我装傻?”那人看他两眼,忽然反应过来,差点把舌头咬了,“你在我房间洗的澡?!!!”
“没有,没有,别误会。”宁序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在自己房间洗的。”
“你干嘛?”
宁序身后传来声音,但他没管,脚步没停地冲到商彧的门前,抬手握上门把,咔哒——一声,门开了,同时里面的门也开了,商彧刚从浴室出来。
商彧正擦着头发,发丝的水顺着鬓角流下又流到白皙的颈脖、优越硬实的胸膛——他什么也没穿,只在腰间系了一条白色浴巾。
听见动静,冷冷的眼眸对上宁序的愣怔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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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指着天上的月亮问他:“我是不是比它白?所以我是你的白月光,快来哥哥怀里。”
容洵:“?”
清冷禁欲的学长居高临下看着他:“是我。”
邻家哥哥哭唧唧地拉住容洵的袖子:“容容......其实......”
容洵疑惑看向他,这人难道真是他的白月光?不然为什么这么委屈?
学生会长陆淮亭恰巧路过,眼神暗了暗,掏出本子和笔,把除了容洵外所有人的名字都记上了。
校霸伸出“尔康手”:“哎!不要啊!我妈又该打我了!”
容洵觉得他可能记错了,他可能根本没有白月光,而有一个死对头,不然陆淮亭怎么总找他的茬?
容洵觉得有必要问问陆淮亭,看看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然后他就被陆淮亭强势地反压在了墙上。
果然,陆淮亭看不惯他。
陆淮亭沉沉地看了他几秒:你认错人了,现在你的白月光很伤心。
容洵:?
陆淮亭:没错,就是我。
容洵:?
陆淮亭:我还是你的老攻。
容洵吓了一跳,呆愣在原地,却被陆淮亭牢牢圈住强吻了上来。
然后容洵眼尾泛红推开陆淮亭逃了,他太难了,他对不起他的白月光!结果太紧张被石头绊了一跤,他全想起来了......
*
(攻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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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洵看上去娇气极了,但是会特意去和路边的空巢老人侃大山,引得老人呵呵笑。周六会去孤儿院,周日会去养老院,他就是一个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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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却酿成了悲剧,重来一次,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松手。
霸道有点疯老狗比攻X娇贵小少爷小天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