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 庄鸣爵找了个厉害的小情人的事情很快在圈子里传开。

  传说他性格乖张伶牙俐齿,第一次出现就撺掇着庄鸣爵把楚家踢出了交际圈,让楚乐成在人前丢了好大的人。

  听上去是个不折不扣小狐狸精,偏偏庄鸣爵宠得不行, 当着一群朋友的面, 把小狐狸伺候的几乎要上天。

  大概是因为这些传言再加上楚乐成被庄鸣爵收拾的事情, 最近找庄鸣爵出去消遣借机想见苏池的人少了不少。

  好奇心满不满足的倒是其次,要是不小心被那只小狐狸咬了一口还要被庄鸣爵记恨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们可不想做第二个楚乐成。

  连着好几天没人打扰, 庄鸣爵工作又不忙,两个人窝在水上云乡的别墅里,吃吃东西品品酒, 过的十分惬意。

  苏池躺在顶楼泳池的躺椅上,忽然想起那天被楚乐成欺负的女人。

  “楚乐成那个情人怎么样?”苏池歪头看向庄鸣爵,“你不是说要给补偿吗?”

  “她没有主动联系我, 我就让沈正送去了两百万支票,”庄鸣爵侧眸瞥了苏池一眼, 语气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酸,“你好像很关心她?”

  “毕竟这件事是因我而已,要是连累了别人,晚上会做噩梦的,”苏池笑笑,“而且楚乐成也不是个好金主嘛,也不是人人都像我。”

  “像你什么?”

  苏池咧嘴一笑:“有个好大哥罩着。”

  这句话很好的取悦了庄鸣爵, 男人笑了笑,垂眸抿了一口酒。

  “我会让沈正给她牵线一个剧组的工作, 如果她能抓住机会, 就能有足够的底气选择要不要离开楚乐成。”

  苏池笑笑, 微微偏头看向庄鸣爵:“大哥还说我,你对她不是也很好?”

  庄鸣爵轻笑一声,他食指微屈轻轻挑起苏池的下巴,一脸兴味道:“吃醋?”

  苏池哼哼了两声:“不行?”

  庄鸣爵拇指小心的划过苏池的唇瓣,轻轻揩掉对方嘴角的酒渍。

  “可以,”男人满目温柔,“但还不够酸。”

  即便苏池醋的每天变着花样折腾他,横眉竖对质问他,抓着他的领带阻挠他出门不让他见任何人,庄鸣爵也能够欣然接受。

  苏池说他因为自己吃醋。

  这在从前可是庄鸣爵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最好再多醋一点,醋到让庄鸣爵感受到,苏池也是有一点喜欢他的。

  庄鸣爵哼笑,不觉有些自嘲。

  即便到现在已经把苏池握在掌心里。

  偶尔「苏池也喜欢他」这种念头冒出来,还是让庄鸣爵喜悦到有些情难自禁。

  “不够酸?”苏池挑眉,直接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长腿一跨/坐在庄鸣爵身上,庄鸣爵的思绪还没有回神,手上的酒杯一歪,酒液差点要洒出来。

  他回神,刚想稳住,手上的杯子就被苏池拿过去,他仰起头,将红酒尽数含进嘴里。

  庄鸣爵的视线中,那脆弱白/皙的脖/颈就在眼前,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他眸色渐渐变深,已经无暇顾及酒杯如何,他双手交叉固定在苏池的腰/侧,让他在自己身上坐的更稳。

  一缕红色的酒液顺着苏池的嘴角留下来,苏池没有去擦,他丢掉酒杯,在玻璃碎裂的声音里,捧住庄鸣爵的脸,重重的吻了下去。

  酸涩带着果香的酒液因为重力的作用灌进庄鸣爵的嘴里。

  唇/齿交/缠的声音越来越密集。

  酒醉人,温/湿柔软的唇/瓣更醉人。

  庄鸣爵原本就有些心旌摇荡,面对苏池的主动和蛮横,理智的外衣近乎被撕/毁,连灵魂都渐渐有醉酒灼烧的感觉。

  庄鸣爵搂着苏池的手渐渐翻出青筋,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克制,才控制住不去揉/搓怀里的人。

  就在此时,庄鸣爵下唇一疼。

  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口腔里一股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来。

  一阵轻笑传至耳边,庄鸣爵抬头,苏池那张漂亮的脸孔近在眼前,他一手勾着庄鸣爵的肩膀,另一只手慢悠悠的擦掉唇边混着酒液的血丝。阳光下,苏池的眼神带笑,眼波流转,闪耀的像是灯光聚焦下的宝石。

  确实像个小狐狸。

  苏池看着庄鸣爵泛红流/血的嘴角,语气带上遗憾:“跟我比起来,大哥的运气就差多了。”

  他温柔的抚摸着庄鸣爵嘴角的伤口:“养的金丝雀长了一口尖牙,不仅咬别人还要自己,大哥不觉得可恶吗?”

  庄鸣爵勾唇,搂着苏池的手越发收紧。

  他顺着苏池的话往下说:“那大哥该怎么治治你?”

  “那就不要管别人的闲事了,”苏池捧起庄鸣爵的脸,“我要是吃醋的话,可是会咬人的。”

  说道这里,苏池抿唇一笑,暧昧中带着威胁:“下一次,可就不止咬嘴/唇这么简单了。”

  庄鸣爵嘴边的笑意控制不住的放大,苏池这种泛着酸气宣誓主权的样子实在是太过迷人。

  迷人到,庄鸣爵那点毫无根据的幻想,再次控制不住的冒头。

  “苏苏,”庄鸣爵的目光泛着深沉,他轻轻抚摸着苏池的脸:“我觉得你有点喜欢我了,这种想法,是不是有点一厢情愿?”

  苏池一怔,脸上促狭的笑意瞬间消失了大半。

  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上辈子错过了那么久,临死前意识模糊,生平经历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闪过,最后定格的,不是父母,不是朋友,而是庄鸣爵的脸。

  他甚至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在他心里已经这么重要了。

  他居然还问他是不是喜欢他。

  这答案很难猜吗?

  苏池带着一丝怨气反问:“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

  庄鸣爵双眸认真的凝视着苏池,他薄唇微启,缓缓的突出两个字:“喜欢。”

  苏池不自觉的双手握拳,心里生出一股酸意,那酸意直冲眼眶,熏得眼睛泛着热气。

  “我也喜欢你。”苏池弯下腰躺在庄鸣爵的怀里。

  从前的事情不管如何,只要有现在的这份喜欢在,就足够支撑他继续走下去。

  苏池是。

  庄鸣爵亦是。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温存了不知多久,庄鸣爵的手机响起来,是沈正。

  沈正的声音似乎有些焦急,庄鸣爵耐心的听他说完,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随即轻拍苏池的腰侧。

  “苏苏,抱歉,我现在要去公司一趟。”

  尽管今天是周末,但公司有事,庄鸣爵依旧有责任过去处理。

  苏池轻轻叹了一口气,尽管有些不甘心,他也理解庄鸣爵对自己事业的重视。

  “弄完了就回来,我等你吃完饭。”苏池趴在庄鸣爵身上,下巴枕着他的胸膛,一字一句的嘱咐道。

  “好,”庄鸣爵笑笑,“等会我让人送点海鲜来,晚上做泰国菜给你尝尝好不好?”

  “好。”

  二十分钟后,庄鸣爵的法拉利从车库开出来,径直朝大路开去。

  他前脚刚离开别墅,另一辆白色保时捷就从小区主干道的另一侧开来,接着左转,从法拉利离开的小道转进去,那里的目的地只有一个。

  ——

  庄鸣爵不在,苏池一个人躺在顶楼躺椅上晒着太阳,温热的日光打在身上尤其舒服,就在苏池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楼下的门铃突然响起来。

  苏池一愣,第一反应是来过一次的林仲。

  这小子自来熟的很,有事没事就找苏池聊天,或是找他吃饭。

  一个人屋子里待久了总有点无聊,偶尔有个人说话打发时间也挺好,苏池就这么随他去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从椅子上起来,下楼去开门。

  铃声焦急的叮咚叮咚响了半天,苏池被吵得有些烦,甚至忘记打开监视器看一眼,随手就拉开大门。

  “来之前至少告诉我一声啊,我在顶楼晒太阳差点没听见。”

  “哦,那还挺悠闲嘛!”

  入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苏池一愣,猛地抬头,玄关外,一个衣着精致的女人正双手抱胸,含笑看着他。

  苏池眨了眨眼,这是一张他从未见过的脸,再加上对方的表情实在算不上亲和。苏池瞬间戒备起来,皱眉道:“请问你找谁?”

  女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摘下墨镜,把苏池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随即她点点头:“确实是个美人。”

  那种放肆的眼神着实让人不舒服,苏池冷声道:“没什么事的话恕不接待,这里的房主并不是我。”

  “但是我找的就是你。”

  苏池还没来得及关门,女人身后的黑衣保镖就伸出手,强硬的把门拉开。

  苏池一个趔趄,还没站稳,女人已经堂而皇之的迈步进来。

  她踩着高跟鞋慢悠悠的走到客厅中央,随即环视一周,点了点头:“装的还不错。”

  没等苏池问话,女人转头,冲他笑的十分灿烂。

  “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是庄鸣爵的妈妈,季思渺。”

  ——

  庄鸣爵刚才公司,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接到了他母亲的电话。

  对方的语气十分悠闲:“儿子,最近忙什么呢?”

  “工作。”庄鸣爵的回答一如既往没有新意。

  季思渺冷笑:“没跟你那个小新欢耳鬓厮磨你侬我侬?”

  庄鸣爵轻笑:“我不说你应该也清楚吧?人你不是已经去找过了吗?”

  “放屁!那明明是你忽悠我的,”季思渺说起来还来气,“可以啊小子,真的长本事了,连你妈都被你拿捏了,不亏是咱们家未来接班人,很有手腕。”

  庄鸣爵很清楚这点小伎俩瞒不了他妈多久,所以顺驴下坡:“我知道错了,妈。”

  “错了?怎么可能,堂堂云腾总裁怎么会有错,”季思渺哼笑,“连俱乐部你都敢带他去了,还为了他踢了楚家兄弟。你什么意思?就说你这小情人谁都不能动呗?这下马威是给谁看呢?不会是给我吧?”

  庄鸣爵笑笑:“怎么会呢?”

  季思渺哼哼冷笑了两声:“我也不跟废话了,我这儿有张有意思的照片,你先看了我们再聊。”

  对方很快传来一张图。

  庄鸣爵点开一看,瞬间眉头紧锁。

  画面背景是水上云乡的那栋别墅,苏池被捂上眼睛和嘴巴,双手被捆在身后。

  季思渺的电话又一次打来。

  “怎么样,我拍的,还不错吧?”

  庄鸣爵脑子一嗡,根本没来得及多想,猛地站起来朝办公室外走去。

  他一路上飞驰紧赶慢赶回到别墅,门一打开,季思渺的保镖就站在门边。

  庄鸣爵二话不说,直接握拳朝那人挥去。

  拳头还没落到那人脸上,庄鸣爵就听见自家母亲悠闲的声音:“哟,这就回来了,还挺快的嘛!”

  庄鸣爵抬头,只见沙发上,苏池和季思渺坐在一起,手里捧着红茶,茶几上放着茶点,丝毫没有刚刚照片里针锋相对的样子。

  庄鸣爵:?

  作者有话说:

  妈妈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无恶意的嗷!

  只是拍照没有真的动手,妈妈和苏池商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