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气氛刚好之时，封墨电话再次响起来。
不过不是来电，而是短信提示。
封墨看程星碎。
“昨天晚上你只做了一些基本检查，还不够，所以现在你起床，我们得去医院补上剩下的那些检查。”
“……哦。”
本来想问可不可以不去的，可是看看封墨不容辩驳的表情，程星碎还是吞下了自己的想法，应了一声。
见到程星碎进了盥洗室洗漱，很是配合的样子，封墨这才稍微神色温和了一些，不再刚才那般虽然看似平静，但总给人很阴沉的感觉。
嗯，就有点可怕。
封墨的手机短信又一次响起来，是来了第二条新信息。
然而封墨还是不去看手机，只是按部就班洗漱、穿衣，一边监督程星碎洗漱和穿上衣服。
就好像，现在确认程星碎能够好好的穿衣服，做好检查前的准备，是比别的事都要重要的事一样。
在封墨有些逼迫的目光下，这次程星碎穿衣服的速度比平常快了不止半点，很快他就穿好了，然后乖乖站在封墨面前，等着封墨发话。
“今天降温，戴上围巾吧。”
仔细检视过程星碎装扮温暖程度是否达标后，封墨说。
程星碎于是给自己脖子加了一条围巾。
与此同时，封墨的手机第三次短信提示音响起。
“那个——会不会真是有什么急事找你？”
忍了忍，程星碎最终没有忍住，指着封墨的手机认真说。
封墨看了一眼程星碎，无声叹气。不过大概是程星碎刚才穿衣服、加围巾的听话姿态勉强取悦了封墨，这次封墨倒也没说什么，拿起手机看了一看。
看过之后，封墨抬头，看着程星碎。
“程宠发的信息。他问我你有没有起床，想跟你打电话，说打你手机没人接。”
——哦，程宠在晚上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十点期间打不通他的电话这事可以怪他，毕竟是他设定的防骚扰时段。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塑料兄弟情当事人在他睡觉的黄金时段打电话吵到他休息，十分合情合理，不是吗？
不过现在都找到封墨这里来了，自己也的确醒了，再开屏蔽就太明显了。
所以程星碎不是很情愿的用手机给程宠回了个电话。
“哥哥，上午好。”
一接通，程宠在那边就活力十足的先跟程星碎打了个招呼，那种青春洋溢充满朝气的感觉，简直能通过电话线朝程星碎扑面而来。
“嗯，什么事？”
而程星碎完全没有要先礼貌性客套的意思，直接问道。
“哥哥，你今天有空过来参加我的颁奖礼吗？你之前说你会过来的。”
程宠问，那个语气里有浓浓的期待和希望。
“抱歉，我有事，去不了。”
当然，就算没事也不想去，虽然当初为了刚来书中世界，不懂事，就听了世界意志的话，为了确保剧情顺利，想要证明自己够蠢，花了5000万给程宠的学校换取一个参加程宠颁奖礼的资格。不过该项剧情已经结束了，蠢蛋形象就别继续了。
“封墨哥哥也说有事，那你们都不来了……好吧，没事，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的。那我不打扰哥哥了，哥哥，下次聊。”
刚才有多期待，在听完程星碎的回答后，程宠的语气里就有相同浓度、甚至更深重的失望，这样说着挂断了电话。
程星碎懒得顾虑塑料兄弟情程宠的心情，转而看封墨，忍不住笑了笑，戏谑着问：
“你也有事不能参加他的颁奖礼？”
封墨帮程星碎理了理那条被戴的歪歪扭扭的围巾，一边认真回答：
“公司老板喜欢的人有事情，需要老板陪着做检查，难道不能算？”
程星碎：“……”
封墨手中动作停下，挑眉看着程星碎：
“怎么，不喜欢我叫你这个称呼？”
——喜欢的人？
不不不不，当然很喜欢。只不过有一点——猝不及防的惊喜。
这还是程星碎第一次被封墨这样直白的表示出类似喜欢自己的话，之前那些亲吻啊、拥抱啊，甚至是昨天晚上和自己单纯的睡在一张床上，他都可以当做是初级的调情手段，是促进亲密关系的寻常方式，但是，那些并不能替代语言的表达和确认。
还是像这样直白的，语气那样认真又温柔的语言。
“我允许你这一次心跳加速一点点，但是不可以再多了。医生说你要控制情绪。”
封墨说。
心跳的确正因为那两个字而在加速中的程星碎：
“……哦。”
就在此时，系统不合时宜的插嘴：
【宿主，最新消息播报：】
【本系统刚才得到剧情提示，如果你答应了程宠要去他的学校参加颁奖礼，你会在路上发生事故，车祸昏迷，而等你几年后醒来，你的未婚夫就成了程宠的老公了。】
【而如果你拒绝，封墨答应参加，那封墨会和程宠同乘一辆车去学校，在路上发生交通事故。在事故中，程宠为保护封墨遭受重创，对此愧疚又感动的封墨随后一直照顾程宠，直至后者完全康复。而就在那段时光里，共历生死考验的两人终于彻底爱上了对方……】
——所以该说刚才好险吗？自己和封墨都拒绝的真棒？
【而又因为你和封墨这次的同时拒绝，导致书中世界彻底崩坏度首次超过5%，宿主，世界意志绝不会放过你的。】
系统接着说。
程星碎：【什么叫“彻底崩坏度”？】
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听系统说，虽然有些疑问，但是听起来就是个让人心情愉悦的好词。
【简单来说，就是代表被这样崩坏了的剧情不可被修复！】系统解释。
——不可修复？那么书中世界就离完蛋又近了一步？
程星碎懂了，心情立刻灿烂得很。
至于世界意志不会放过自己这种局面——没关系，反正程星碎也从来没想过要跟世界意志和解的。
“好了吗？”
终于准备齐全，封墨问程星碎。
程星碎笑眯眯点头：“好了。”利落回答。
……
……
医院检查大都是那么回事。各种器材、各种设备，经过一道道程序，见过一个个不同的检查科目的医生，再拿到这样那样的报告单，最后，就会有一份代表总体的检查结果书摆在被检查者面前。
在一个小时后，坐在医生面前的程星碎和封墨面前就摆放了这样一份检查结果书，并听完了医生就该项结果书进行的说明。
大概意思无非和程星碎早就了解的差不多，劳逸结合、合理饮食、控制情绪、定期随访，以及出现任何症状，或者疑似症状的话，一定尽早就医诊治之类之类的。
也没什么新意。
只不过在听到要“节制性生活”这一项注意事项后，程星碎下意识看了一眼封墨。
嗯，后者面无表情，就好像医生说的这个东西不重要一样。
怎么有点小失望？不会封墨对自己其实也没什么欲念吧？
那如果是自己对封墨产生了欲念，想要解决的话，该怎么办？还是麻烦自己的手？还是使用某些道具？
——等一下，现在可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
“两位，对于我的解释，您们有疑问吗？”
对报告书说明之后的医生温和问道。
“如果心脏情况恶化的过于严重，那我最多能活多久？”
问出这个问题的程星碎脸上带着笑容，语气十分平静。
当然，这个问题的答案程星碎通过系统已经很清楚了，三到五年嘛，但刚才医生并没有提到这件事，就不知道封墨对此是否清楚。
所以，为了防止封墨不清楚，而对有些事情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比如，还以为能跟他这种心脏可能出现严重恶化的家伙白头偕老之类的想法，程星碎认为自己还是有义务先通过这种方式，让封墨知道一下的。
人权时代，谈恋爱定终生这种事，还是要保证封墨的基本知情权嘛。
医生不由小心翼翼看了看封墨，似乎有些犹豫。
“我没记错的话，昨天钟医生跟我说的应该是三年至五年，对吗？”
然后，程星碎就听见封墨这样说道。
“……对，是这样的。当然，那是在极端的情况下，就是在病人完全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心脏，不能遵守注意事项，或者遭受心脏重创的情况下才会导致的结果。”
那医生反应过来，急忙肯定的点点头，跟着补充道。
程星碎明白了。
他本以为封墨大概还不知道的事，实际上封墨已经知道了。说不定，还比他知道的更清楚，更全面。
“那两位还有别的想要知道的吗？”
医生顿了顿，接着问道。
“你有吗？”
封墨问程星碎。
程星碎摇头：
“……差不多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封墨带他来这检查不单单只是为了心脏，更多的是为了对他身体进行全面体检，目的是确认有没有什么漏的疾病或者缺陷，至于心脏的问题，昨晚上封墨大致已经了解透彻，最多现在就是查缺补漏型，补上他的自述，将病情更加全面化确认下来而已。
所以说封墨真好啊。以及——自己的眼光果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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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悄咪咪地看文文”“19094925”“梦里啥都有”3位小可爱的营养液，非常多，非常非常多，我太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