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秩当然没有答应他无理的请求。

  甚至为了让他认清自己的普通地位, 去七区出差还带上了两人的秘书。

  据说七区整体环境都和贫民窟没什么大区别,脏乱差,嘈杂得令人头疼。

  四人出发前专门去超市买了点平价的衣服。

  购物车里全是顾碎洲挑出来的黑白灰色系, 沈非秩嘴角紧绷:“你以前不是都穿七彩流云吗?”

  说起来,他回来后好像真没见顾碎洲怎么穿鲜艳的颜色了。

  顾碎洲正往购物车里扔黑色工装裤, 闻言一时间没抛出去:“……啊,习惯了,还没改过来。”

  沈非秩走了后, 他的吃穿住行都带着这人的影子。

  所以不是不喜欢了, 而是习惯了。

  沈非秩知道这小子又在装可怜,可他就吃这一套, 把车里的大半衣服放回去, 说:“重挑吧。”

  顾碎洲指了指属于对方那部分衣服。

  沈非秩收到暗示,妥协:“也放回去吧。我的衣服你来挑就好。”

  这句话刚说出口, 他就隐约意识到不妙。

  果然,后半程顾碎洲像解除了封印, 衣服一件件往车里扔, 全是他从未接触过的款式。

  按照蓝星的年份算, 他也快二十六了, 还从没穿过这种青春靓丽的校园休闲风。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向来说到做到的沈非秩也只能忍着。

  两个秘书在后面默不吭声装透明人,时不时看看他们, 讨论两句。

  沈非秩的经纪人感慨:“顾总……真的很像给老公挑衣服的小媳妇。”

  顾碎洲的经纪人也回敬:“沈总也很像不耐烦但不得不宠着媳妇的妻管严。”

  妻管严是不是妻管严不确定,小媳妇是真的小媳妇。

  顾碎洲给沈非秩挑衣服的时候被服务员打趣, 他还煞有介事认真唤道:“老公, 喜欢吗?”

  吓得沈非秩差点一脚踩滑, 从楼梯上摔下去。

  “乱喊什么呢?”

  “怎么就乱喊了?”顾碎洲笑眯眯晃了晃两只手里的衣服, 在服务员一脸激动的表情中再次重申,“老公,我穿哪件好看?”

  沈非秩:“。”

  两个秘书眼观鼻子鼻观心,自动装瞎。

  两人长得本就出众,顾碎洲俩字称呼一出,瞬间引来无数人的瞩目。

  沈非秩深吸一口气。

  忍着大庭广众之下“家暴”的冲动,抢过他手里两件衣服丢到服务员的购物篮中,唇缝里挤出几个字:“都要了,结账。”

  某人笑着凑近他耳边,小声道:“谢谢老公,老公真好。”

  沈非秩:“……”

  “顾、碎、洲。”

  “对不起,哥哥,我错了。”

  本来今天的目的是购买便宜衣服,没想到顾碎洲购物欲上来了,又去旁边高奢服装店转了一圈,满载而归。

  当然,无一例外全是沈非秩刷的卡。

  好在沈非秩不缺钱,搞钱的方法有很多,再也不是那个刚来到这里泡面都买不起的穷小子了。

  沈非秩嘲讽他:“堂堂W.N的总裁,出去买东西要让别人刷卡,丢不丢人?”

  “自己买的和你给我买的能一样吗?”顾碎洲理直气壮,“我就喜欢你包养我。”

  “呵。”

  沈非秩嘴上嫌弃归嫌弃,行动上还是任由他在前疯狂买,自己默默刷卡,然后帮他拎购物袋。

  两人直接把衣服带去一区的别墅,新衣柜装得满满当当。

  “哟,”C2看着两人满满当当的车,“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抢劫回来了。”

  顾碎洲哼道:“两人份的懂吗?你别太羡慕。”

  C2:“……”

  沈非秩没搭理他:“刚搬新家,补补货。”

  搬家这事儿是沈非秩提出来的。

  研究所和W.N的公司都离别墅近,为了方便,就从平层搬了出来。

  顾碎洲原本住那个房子就是为了沈非秩,现在沈非秩人都在了,他当然不用找房子当代餐,没什么犹豫就跟着他搬出来了。

  结果搬完后才发现,他们和C2的新家是隔了一条街的邻居。

  自从知道C2也是主星的人,顾碎洲对他的敌意就更大了,生怕一个不注意,沈非秩就被这人拐跑了。

  所以C2说明天早上要送他们,他也义正严词拒绝了,天还没亮就拉着沈非秩起床,直奔机场。

  沈非秩耐着性子:“东西都带全了?”

  “助手都收好了。”顾碎洲检查了一遍,“我们到地方后,先去实地调查,还是直接去银行?”

  “先调查,调查用不了多久,一天搞定,然后去银行。”沈非秩说,“酒店订好了吗?”

  “订不到。”顾碎洲叹口气,“七区的经济发展太落后了,而且环境恶劣,经常性网络断电,秘书处联系了好几家都没得到回应,只能到地方再说。”

  沈非秩听得眉头紧锁,似是不可置信。

  这个年代了,竟然还有地方无法使用网络?

  “八区和九区情况都比七区好。”顾碎洲说,“七区就像是个过渡带,建立了很多高污染高负荷的工厂,整个地区环境都很糟糕。”

  “原来是这样。”沈非秩支着脑袋,“这种情况下,鲁凡他们竟然敢走七区的银行系统交易?就不怕数据外泄吗?”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七区的银行系统是蓝星最好的呢?”顾碎洲用开玩笑的口吻道,“毕竟越乱越有利于打掩护。”

  “也是。”沈非秩赞许点头,“等到地方就知道了。”

  纵然已经做好了贫富阶层差距大的准备,看到七区的那一刻,众人还是失言许久——这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就连两位秘书下车,也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重工业的城市满是尘烟与雾霾,空气浑浊得压抑,冷清的路上全是黑压压赶路的人群,街边的小贩在吆喝,偶尔伴随着带有口音的争吵……胡同口的垃圾堆很多,上面还能看到血迹和衣服,就连抢劫的都光明正大在作案。

  八区和九区虽然穷,但至少治安不错。

  七区整个就是混乱潦倒的代名词。

  沈非秩垂下眼睛,淡淡道:“保护好智能机,别被偷了。”

  顾碎洲感觉很不舒服:“我很久没来了,以前还没这么差。”

  “以前来过?”沈非秩问,“以前来干什么的?”

  顾碎洲刚在街头买了几个口罩,给他边戴边回答:“我……这边有产业链。”

  见不得人的那种产业链。

  七区是罪恶的都市,和地下的产业挂钩。

  “那你应该能想到这里为什么越变越差。”沈非秩给两个秘书也分了口罩,“只有这种环境,才适合做那些脏事。”

  这种环境都是有钱人放纵的结果,甚至极有可能,那些人还在暗中推动故意维持着这样的情况。

  顾碎洲被尘烟熏得不太舒服,揉了揉眼睛:“回去跟联盟反应一下吧。”

  “嗯。”沈非秩随口应道。

  两人都知道,就算反映上去,联盟管的可能性也不大。

  七区实在是太乱了,各种产业链交织,没有领导愿意管这种事。

  他们没有手眼通天的能力,只能尽量帮忙。

  四人租了辆车,先围着市区转了一圈考量地形。

  拍照和文书的工作都是秘书来办,作为老板,顾碎洲和沈非秩要做的就是观察。

  “其实我有时候购买武器,也会走七区中央银行的账。”顾碎洲坐在后排跟沈非秩咬耳朵,“但是你给我说的那个银行,我听都没听过。”

  “看来你的势力还没有那么‘黑’。”沈非秩评价道,“那个银行你之前应该看了吧,名不经穿,但是走账非常多,什么性质已经不言而喻了。”

  顾碎洲表示赞同:“我们……从哪儿下手?”

  “你看那边。”沈非秩对窗外抬抬下巴,“银行ip属地。”

  他指的方向是一个镶嵌在废旧大楼门口的独立破旧自动取款机,大楼是宾馆,从大门口的垃圾堆来看,就不是什么干净地方,事实也如此,进出的人流少得可怜。

  两人一眼就看出,那大楼里,肯定有什么更隐秘的交易。

  沈非秩看了顾碎洲一眼,顾碎洲心领神会,从口袋里掏出一直机械老鼠,顺着车窗缝扔了出去。

  沈非秩嫌弃地捂脸:“你的监控越来越有创意了。”

  “这不是伪装吗?老鼠在垃圾堆里,多融洽合理啊。”顾碎洲自得,“而且好看的监控只给你一个人看。”

  “谢谢,我不需要。”

  想到那只偷摸监视自己的鸟,沈非秩就没好气。

  监控已经放出去,再转下去也没必要。

  他们转道找起了能住的宾馆。

  终于,在距离市中心三百米开外的地方,有一家高档宾馆看上去还不错。

  虽然和一区的廉价旅所没法比,但也算能住人了。

  “四位下午好。”

  前台小姐的笑容很真诚:“请问需要办理入住吗?”

  七区最廉价的就是劳动力。

  资本家总能用最少的钱让人们尽心尽力干最累的活。

  沈非秩点点头:“嗯,开四——”

  “还有几间?”顾碎洲摆弄着智能机,头也不抬问。

  沈非秩看了他一眼。

  顾碎洲置若未闻,面不改色疯狂给莱阿普顿发消息。

  【G:SOS!】

  【G:快!给沈非秩打个通讯!支走他三分钟!速速速速度!】

  莱狗很给力,下一秒,沈非秩的智能机就开始震动了。

  他掏出来一看,给顾碎洲比了个手势,接起来朝门口走去。

  顾碎洲目送他走远,确定对方听不到后,猛地转向前台小姐:“漂亮姐姐,帮个忙行吗?”

  没人能拒绝美人的请求,就算带着口罩,顾碎洲那双琉璃眼睛也足以摄人心魄,前台一下就脸红了:“什、什么忙?”

  “等会儿你就给那人说,就两间房了,行吗?”

  顾碎洲眨了眨眼睛。

  说三间房,那肯定秘书两人一间,他们各一间;但两间房的话,就只剩下唯一一种分配结果。

  前台有些为难。

  因为他们的空房间真的很多。

  “姐姐~”顾碎洲拿出一根棒棒糖,“我男朋友跟我吵架了,你就帮帮忙吧,我得找机会哄他~”

  一听两人是情侣,前台便了然,看着那根草莓糖,色令智昏咬牙一点头:“行!”

  沈非秩回来的时候,顾碎洲已经在签名领房卡了。

  他脚步一顿:“怎么只有两张?”

  顾碎洲无辜道:“就剩下两间了。”

  沈非秩有些怀疑地看向前台,前台歉疚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边房间有些无法使用了,能住的就剩两间双人间了。”

  沈非秩眯起眼睛,转向两个秘书:“这么不巧的吗?”

  秘书浑身一哆嗦。

  沈总对他们有天然血脉压制!

  但小顾总也有。

  所以他们只能强迫自己点头:“沈总,我们俩一间。”

  顾碎洲还算有良心,及时出声拯救他们:“没事沈哥,咱俩也不是头回睡了,将就一下吧!”

  另外三人:“……”装聋是他们的宿命。

  沈非秩也不再多问:“就这样吧。”

  顾碎洲嘿嘿笑着挽上他胳膊:“爱你~”

  房间里确实还算干净整洁,顾碎洲随身携带了一个人工智能机械爪,安置好设定了清洁整理功能,就跟沈非秩一起去酒店周边逛了。

  他们虽然另有目的,但也没忘本职工作。

  七区最大的星宇医院,是第一站。

  还没进大门,里面的哭声和嚎叫声就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顾碎洲下意识去抓沈非秩的手。

  可能很少有人能看出来,从小就跟医院打交道的顾碎洲其实很讨厌医院。

  他讨厌看到那些注射器和医疗椅,这会让他想到自己躺在上面的时候,有多狼狈,多痛苦。

  沈非秩第一次没抽回手,主动握住了他:“要在外面等我吗?”

  “不要,要跟你一起。”顾碎洲低声道,五指错开,滑进他的指缝,变成十指相扣,“别想丢下我!”

  沈非秩无奈:“那就跟紧。”

  医院的走廊地板上湿漉漉的,都是鞋印,要不是穿着长裤和靴子,都未必能下脚。

  两人看清路线后,径直去了七楼——也就是顶楼,第二性别分化科。

  他们当然不会去跟这里的人挤电梯,便选择了走楼梯。

  刚踏上六楼,上面隔离室就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呼喊。

  各种A和O的信息素味道混杂在一起,沈非秩和顾碎洲都有点不适。

  医院连个像样的隔离舱门都没有,怪不得要把这科分在顶楼,不然这医院怕不是要成大型混交场了。

  沈非秩呼出口气,问:“你还好吗?”

  “不太好。”顾碎洲呼吸有点沉,“好难闻,很难受。哥,想咬。”

  顾碎洲刚分化,还没受过这种刺激,不舒服到抓狂暴戾的想法滋生很正常。

  沈非秩摸了摸他脸,拉开他的衣领:“低一点。”

  “好。”顾碎洲依言俯身。

  他的腺体被揉了两下,很快,就被犬牙扎破,浓烈而温和的咖啡香信息素灌入进去。

  顾碎洲满足又吃痛地闭上眼。

  虽然他对沈非秩的信息素容纳度是100%,但同为Alpha,不代表他对这种信息素的侵入感觉不到痛。

  痛是有的,爽也是真的。

  当然,心理上的满足更大。

  沈非秩左手贴在这人手腕上,感受着指腹传来的脉搏跳动逐渐平稳,才送开口,舌尖舔了舔犬牙,咽下那抹带着苦涩抹茶信息素的血。

  “走吧。”

  作为一个Alpha,他不能给另一个Alpha临时标记,但可以给顾碎洲“临时标记”。

  顾碎洲餍足地抿了抿唇,视线晦涩地在沈非秩被夹克挡着的后颈盯了会儿,最终还是没轻举妄动。

  他们站在七楼的服务台,拍摄了很多视频。

  每个人都会经历第二性别分化,对于富人来说,这是值得庆祝和期待的事,但穷人只会惧怕这件事的到来,因为他们没钱,买不起抑制剂,买不起止疼药,也住不起隔离仓。

  不是每个人都像沈非秩和顾碎洲,可以靠着自己的毅力撑过去。

  更多的人,只会想七区这些人一样,熬过去的继续碌碌无为一辈子,熬不过去的,就会被担架抬走,脸上盖着白布,扔进火化炉,归尘,归土。

  有钱不一定活得开心,但没钱都未必能活得起。

  顾碎洲看着一个又一个被担架抬着的布被搬走,忽然说:“这才是,我爸妈研发W.N的目的吧。”

  沈非秩偏头:“嗯?”

  顾碎洲喉咙有些发紧:“哥,你知道吗?W.N从来就不是用来引导分化的药。”

  沈非秩心里一惊,有了个猜测。

  不用他问出口,顾碎洲就主动解答。

  “我爸妈从一开始想研究的就是能控制分化,可以引导信息素不让其在体内失控暴/乱的药。沈家听到消息的那版,是失败品。”

  “第172版药剂异变后的失败品,会改变分泌的信息素性别,原打算永久销毁,不知道被谁传出去,送到了外面人耳朵里。”

  “那些权贵世家知道后就藏不住了,先一步控制了他们,你知道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爸妈再倔强不服软,也藏不住这些药。”

  “明明……他们一开始的研发,只是为了这些普通人而已。”

  之所以说是普通人,是因为整个星际的阶级划分都如同蓝星一样。

  越富的等级人越少,越穷的地方人越多,富得更富,穷的更穷,大多数人都活在世界上的“五区”及之下。

  第二性别分化不仅是穷人最难熬的关卡,也是五区以下人翻身的唯一途径,优质的Alpha和Omega会有机会进入上层社会的。

  这才是蔺子濯和顾莨研发的初衷,可惜结果与之背道而驰。

  他们还是低估了人的贪婪,意识到就算药真的研发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可能也会被一些人利用做坏事。

  失望的二人希望顾碎洲能中止研发,不再插手这件事。

  沈非秩向来情感淡漠,此刻也忍不住惋惜。

  蔺子濯和顾莨都是值得人尊敬的科学家,却因为那场火,变成了别人口中“自私小心眼的利己主义”。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蔺子濯和顾莨会放火烧了整个研究所,但他就是觉得,其中一定有隐情。

  沈非秩眼中藏着些许自己都未察觉的心疼,捏了捏掌心的手:“那你为什么要重新启动这项研究?”

  本以为是顾碎洲找到了新的研究方法,结果竟是要继续父母的初衷。

  顾碎洲在生死穿梭的隔离室门口抱住了他,低声问:“你觉得对吗?”

  沈非秩没应声,显然在等待对方先回答。

  顾碎洲安静了会儿:“我……不赞同我爸妈最后的观点。明明可以造福所有人的东西,不能因为一些人的阴暗,被挡在诞生的门口。”

  不然对于需要这种药物的人来说,不公平。

  事情总是有双面性,而他是个大胆的赌徒,选择积极迎接。

  沈非秩无声笑了笑。

  “如果我不赞成你的做法,你会怎么样?“

  “我会收手。”顾碎洲一点都没有开玩笑,果断答复。

  沈非秩愣了愣:“这么轻易被别人左右?”

  “不是别人。”顾碎洲定定看着他,“只有你。我只听你的,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我立马就改。”

  他对沈非秩的信任是绝对的,甚至超过他自己。

  ……这是不对的,没有人比他本人更值得信任。

  沈非秩想告诉顾碎洲这个道理。

  但话没说出口,看着那双浅色的琥珀眼睛,又咽了回去。

  顾碎洲在小心打量他的神情。

  沈非秩心想:也不知道平时大胆的那股劲儿去哪儿了。

  拽着这人衣领往前一步,避开了后面差点撞上的轮椅。

  他说:“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沈非秩的选择都会倾向顾碎洲。

  理念发自内心,情感关乎私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与正文无关的不负责小剧场(联动版)》

  酒:请以“老公”呼唤你的伴侣。

  某傅姓男子把玩着他对象的手(沉思,斟酌,语调散漫而平稳,带着三分不自在七分调笑):老公?

  某封姓上将认真给他对象煮茶(抿唇摸耳朵,终于下定决心,用气音飞快含糊蹦出俩字):老公。

  视角切到顾某人(一把搂住他“准”对象的腰疯狂蹭蹭,余音绕梁千回百转,一点包袱都没有):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傅某and封某(瞳孔地震):?

  沈非秩淡定把人从身上扯下来: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