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时间很快就来了, 萨斯兰和亚岱尔分别被叫走,留下雪奉独自一人垂下眼眸看着膝盖上的猫耳朵,捏了几下, 红着脸,开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
好在没有别人在场, 他的衬衫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光滑的白皙皮肤, 流金一样的虫母纹显得更欲念万分。
但雪奉毕竟比安妮丝陛下要冷淡数倍, 他的身材实实在在就是不太锻炼的Omega医生, 长期保持不健康的生活状态, 导致穿起修身的猫咪服特别贴合。
雪奉昨晚其实没太睡好,但他没和萨斯兰说,因为他隐约觉得,萨斯兰也没有睡着。
果然和咬过他腺体的雄虫共处一室还是很难的事。
衬衫扣子不算多,雪奉把衣服叠好了搁在一边,对着这摞奇装异服犯起了愁。
这种衣服必须对着镜子才能穿好, 雪奉拎起衣服, 伸出手脚,咬咬牙,小心仔细地穿了进去。
镜子里, 修身的衣服显得他身材更加纤细,他额发凌乱, 唇色也有点红, 疏离清浅的眸子在灯光的晕染下显得和平常很不一样, 很温柔, 很勾人。
雪奉戴上小巧可爱的猫耳朵, 他弯腰, 给脚套上一双白袜子,又踩进一双白色毛绒绒的高腰靴子里。
最后是最难办的猫尾巴,很长,很粗,毛绒绒的,如果是真正的猫咪,一定是很治愈的那一种。
这要放在哪里才不会掉……
雪奉咬着嘴唇,想着办法,片刻之后,他有了个主意。
他把猫尾巴的根部用绳子系在自己的衣服后面,虽然有点歪了,但因为垂感特别好,倒显得很俏皮可爱。
雪奉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戴着猫耳和尾巴的少年烧红了脸,清冷疏离的气质柔和下来,他的侧脸显得恬静而美好,似乎和当下危机四伏的第一军校毫无关联。
雪奉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那双蕴藏水光的漂亮桃花眼低垂着,长长温软的睫毛投下一小片暗影,他有点担忧这样出去会不会不太雅观,但这时候,门开了。
也许雪奉不知道,自从他来到医务室驻扎,这里就变成了第一军校除却课堂和食堂外,最热闹的地点。
但是雪奉知道一件事,来人是不知道怎么混进第一军校的星盗指挥官安德烈先生。
雪奉猛的把头扭过去,猫耳可疑地软软弹弹地跳动了一下,“安德烈先生,您怎么来了?”
安德烈却明显愣了一下,眼前的小虫母冕下可爱的就像一团温软湿「润的雾气,他脸颊泛着红,吓到一样地回眸一眼,连绯红的唇」瓣都半张开了一条缝隙。
安德烈好想上手揉一揉他的猫耳朵,于是他徐徐走过去,仗着比雪奉高一头半的身高优势,伸手拨了拨小虫母的猫耳朵:“这是谁给你穿的啊?”
“这么漂亮,被抢走了怎么办?”安德烈狡黠地笑了笑,眼眸里好像有星光点点,“要不要做我的舞伴?”
雪奉愣住了,安德烈趁机后退一步,歪着头问他:“我这身衣服你还满意吗?”
安德烈天生傲然肆意的气质被这身衣服发挥的淋漓尽致,红丝绒的西装妥帖地覆在他身上,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优雅,他的眉眼弯起来,“会不会给你丢脸?”
雪奉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毕竟安德烈看起来和那夜的暴戾模样截然不同。
那一晚,他吸着烟,眼底是嗜血而无视生死的情绪,他的手下把雄虫打的遍体鳞伤,而他豪掷千金,买下了雪奉的尸体。
现如今,雪奉对他的印象不算好,也不算差。
雪奉淡淡摇了摇头,“不会,安德烈先生,你今晚很好看。”
安德烈眨了眨眼睛,而后笑起来,“是在哄我开心吗?谢谢。”
安德烈走近了他,雪奉本能地后退一步,结果踩到了自己的猫尾巴,赶紧抱起来放在怀里搓了搓,好在没踩脏。
安德烈却看着怀抱尾巴的猫耳少年抿着嘴唇,在昏黄灯光下显得软糯地像一团水,让人很想把他抱起来亲一亲。
雪奉只觉得眼前的灯光被高大修长的雄虫挡住,安德烈把他整个人托起来抱在怀里,雪奉不得不搂住他的脖子,细长温凉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先生……”
安德烈把他按在墙壁上,头埋进他温暖的颈窝来回磨蹭,小虫母身上有很好闻的郁金香味,安德烈暧昧地说道:“虫族都很喜欢毛绒绒的小奶猫,尤其是小奶猫身上还有花的味道。”
雪奉一直缩着脖子躲他,但他越躲安德烈越亲近他,到最后干脆一口衔住他的下唇,讨好一般地亲吻着他。
雪奉被他亲的眼角泛泪,推又推不开,他被安德烈牢牢固定在身上,只能闭着眼睛祈祷安德烈快一点放过他。
但是安德烈很明显沉醉其中,吻了又吻,一边亲一边问,“我不想和你参加舞会了,行不行?”
雪奉不解,但他也没有时间回答,安德烈接着道:“今晚让我留下来陪你吧,冕下。”
雪奉摇头,感觉到安德烈一直握着他的猫尾巴玩来玩去,阻止道:“指挥官先生,我们赶紧去舞会现场吧,迟到就不好了。”
安德烈亲够了他,安稳地把他放下来,牵着他的手,力气很大,“那你跟紧点,别被别人抢走了,我可是偷跑进来的,被发现的话可能会死的。”
安德烈说的很认真,雪奉也考虑了一下,安静的垂着眼睛,挽住了安德烈的手臂,“那这样呢?不会被发现吧?”
安德烈也没做什么大不了的错事,这一夜蒙混过关就好了。
安德烈登时想把他身上那套勾勒出美好曲线的猫咪服撕掉。
尤其是他仰着脸,温柔平静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他时,安德烈很想很想让他的眼睛里从此只有自己一个人。
安德烈沉沉地吐了口气,把他的手臂夹紧了,“不会。”
就算被发现,谁又能拿星盗怎么样?
整个星际最惹不起的势力,安德烈是名副其实的海盗头子。
舞会现场满是雄虫,可以说,这种规模的大型交际舞会,一年生到十年生都可以参加,只要有舞伴就可以入场。
雪奉拿出自己的ID卡,递给舞池厅口负责审查身份的同学,“我叫安崎森,这位是……我的舞伴。”
同学上下打量一眼安德烈,“面孔扫描系统里没有这位同学,你是谁?如果你幻型了,请把你的真实形态露出来。”
“没这个必要吧?”安德烈挑起眉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雪奉看见他这笑容,危险的像是那天晚上。
雪奉情急之下,冒出一个不太成熟的主意,他拿出萨斯兰给他的备用ID卡,默不作声地递给了同学。
同学接过ID卡一刷,瞪着眼睛,“萨——”
雪奉打断他,“这次可以了吗?”
同学马上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怪不得,原来你们俩真的是一对啊?”
安德烈皱眉,“谁和谁?”
同学:“萨斯兰学长你啊,和安崎森是一对儿,开学那天当着所有同学的面亲了呢,你是不是失忆了啊?”
安德烈没说话,黑阗阗的眸子显出了些愠怒的意思。
但是雪奉已经挽着他走进去了,安德烈有天大的脾气也不敢对着雪奉发。
结果步入内场之后,安德烈一看周遭的情况,火气更大。
到底是谁,给小虫母选了这么一身衣服?
虽然很诱"人,但是也太惹眼了。
路过的雄虫无一不在看他,偏偏小虫母本人不知道,反而动动耳朵,摸摸尾巴,生怕自己的衣服被弄脏。
一群黑压压的雄虫里,他是唯一的那道光芒。
安德烈伸手揽住他的腰"肢不想让别人看见他。
雪奉迷茫地抬眸看他,另一只手还抓着自己的猫尾巴,“是要跳舞了吗?”
安德烈看着他的眼睛,干净,温柔,他的心突然就在这么一瞬间软成一片。
他应该让小虫母感觉到快乐,不应该产生恶劣的想要霸占他的想法,至少现在不能。
自安德烈见到他那天起,雪奉就很少笑,他很想看看小虫母的笑。
至于想要私藏他的念头,迟早会实现的。
安德烈抱起他,让他踩在自己的脚尖上,十分绅士地邀请他,“愿意陪我跳支舞吗?”
雪奉从前只在蓝星电视剧里听到过这句台词,忍俊不禁,温柔含情的桃花眼映出头顶细碎如钻石的吊灯,抿着嘴唇,轻声道:“好啊。”
安德烈猝不及防看见他的笑,瞳孔晃了晃。
向来无往不利的星盗一时间变得紧张极了,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牵引着他跳起舞来,“抓紧我,别用力,随着我的步调就好。”
悠扬的音乐响起来,舞池里的雄虫们翩翩起舞,无疑,雪奉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他实在是太漂亮了。
舞池外,萨斯兰阴沉着脸,俊美的眉目像是淬了冰,盯着雪奉和安德烈相互交"缠的身影,一言不发地喝着酒。
猫耳少年在卑劣星盗的掌下起舞翩然,被他逗得时不时笑一下,修长漂亮的身材在光影下勾勒出最美妙的梦境,他像是柔"软脆弱的小猫,并不反抗忠实信徒带给他的片刻欢愉。
欧里菲兹和他一样拒绝找舞伴跳舞,冷笑一声,“安德烈诓骗冕下盗刷了你的ID卡,这口气你就这么忍下了?”
萨斯兰没回答,但他自然是忍不下的。
他哐的一声搁下酒杯,离开坐席,欧里菲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背影,将两条长腿叠到一起,手指敲击着膝盖,不急不躁地等着他回来。
雪奉被安德烈带着,人生第一次感觉到舞会的乐趣。
不得不说,安德烈很会跳交际舞,姿势很优雅,动作也很温情,和他跳舞,确实是一种享受。
雪奉心里对安德烈的印象改善了一点。
安德烈见他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温柔地问他:“累了的话,咱们去旁边喝点东西,歇一歇。”
“没事……”雪奉的脸变得红扑扑的,清冷的少年因为脸颊温度的提高变得很柔"软,不过他看见了萨斯兰走过来的身影,就自然地招了招手,“学长,这里。”
安德烈微眯双眼,回头一看,意味深长地冷笑一声,“正找你呢,你就来了。”
萨斯兰也想说这句话,但他暂时没空搭理安德烈,抬手擦了擦雪奉额头上的汗,“雪奉,今晚很漂亮。”
雪奉小口喘着气,“可是好像就我穿成这样子。”
毕竟其他雄虫的穿着实在是太扯了,有的穿着章鱼装,象鼻装,最过分的有一个穿着蜈蚣装,雪奉路过他时脊背都僵直了。
萨斯兰:“那是他们手气不好,选到不合适的丑衣服。”
萨斯兰牵着他,愣是把他从安德烈怀里拉出来,一边往回走,一边警觉地看着周围探究的雄虫。
安德烈走在他另一边,穿过跳舞的雄虫群,夹着他回到欧里菲兹身边。
两个人一言不发,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对彼此的存在充满敌意。
唯独欧里菲兹置身事外,见雪奉过来了,扬手为雪奉倒了半杯红酒,“要不要尝尝?”
雪奉坐下,接过酒杯,他能喝一点酒,仅限于尝尝,“嗯。”
他抬起酒杯,抿了一口。
“好喝。”雪奉眯起眼睛,把碍事的猫尾巴抱到怀里来,因为总是往下滑,他只能夹在大腿里。
欧里菲兹的眼睛隔着杯壁看着他,上下扫视他的视线变得灼"热。
雪奉又喝了一口,因为没人拦着他,很快一杯酒就见了底。
他不是不胜酒力的人,但这酒属实会把虫喝醉。
雪奉搁下酒杯,揉了揉脑袋,歪着柔"软的猫咪耳,有点醉了。
他抱着尾巴,缩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萨斯兰叫他:“雪奉?”
没有回应。
萨斯兰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把手搁在他眼睫毛上,感受他的眼睫毛扇过自己手指的轻软。
安德烈本想怼萨斯兰几句,突然闻到了一种奇异的郁金香味道。
混杂着浓郁的酒意,钻进在场每一只雄虫的鼻子里。
而花香的来源——雪奉,还在睡觉,睡颜安静的像是猫咪玩偶,乖乖地躲在角落里,呼吸平稳。
安德烈眉峰一凛,“出大事了,冕下不会是……”
欧里菲兹的脸色也变得苍白,看着雪奉,轻声说道:“他醉了,居然在尝试链接虫族的精神网络,完全占领雄虫的意识,太危险了,他会被发现身份的。”
“虫母冕下喝醉了,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很可能会让学生们发疯。”萨斯兰说道,“我们得快点离开这,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雪奉嘟囔着说道,好似在说梦话。
几只雄虫靠近了他,听见他说道:“有那么可爱吗?”
雄虫们一愣,雪奉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实在是醉的不清了,脸色酡红,嘴唇也很红,皙白的手臂勾着不知道谁的脖颈,“我想回去了。”
“送我回去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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