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八卦的目光如同红外线扫射过来。
姜言咬牙：“我特么给你个喇叭你趴门上问呗？生怕有人漏了是吗？”
苏清嘿嘿一笑，手指挠挠他下巴。
“快说快说，小声点也行。”
姜言清清嗓子，眼神可怜巴巴看向顾淮。
顾淮反问：“你忘了？”
他当然没忘！
姜言不仅没忘，还记得非常清楚。
他俩初次是在情人节那一天。
两人去酒店开了一间不太正经的……情侣房。
顾淮半推半就，欲拒还迎。
还是姜言摁倒人，教着顾淮……嗯。
其实都是初次，但姜言玩脱了。
然后姓姜的这位英雄瘫了三天。
是的，他一不小心玩把自己弄伤了。
不过三天后好了依旧是个皮皮。
想起某些不堪的东西，姜言脸要滴血。
顾淮适时出声，帮姜言回答。
“上大一那一年情人节，对象是我。”
“哦呦！！！”
一群人开始起哄。
张辰昊笑道：“没想到你们俩个那么早就在一起了！谁追的谁啊？”
顾淮揉揉男生头发，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
“我追的他。”
姜言连忙出声：“不可以追问！”
“继续继续！张辰昊你别说话！”
苏清摩拳擦掌，试图听到更多劲爆的八卦。
这时，顾淮忽然侧头看向门外。
“有人来了，很多。”
姜言不慌不忙收了东西，等到人群全部站在门外才转头懒洋洋看过去。
男生一眼锁定人群打头的一位短发女性。
同样短发女人也在观察姜言。
漫长的几秒对视，女人开口：“他就是抗体携带者？”
吴泉：“是的，白雯博士。”
“门打开。”
吴泉有些为难地看着旁边一位穿着迷彩服的中年男人。
“开吧，没事。”
吴泉：“收到！”
中年男人停在张辰昊面前。
“万中将！”张辰昊倏然站直敬礼。
“哈哈哈哈！你小子命大啊！”
万中将一把拍在张辰昊肩膀上，随后和其余88小队成员敬礼。
几人正要叙旧。
白雯一下子挤开几人，径直走到姜言面前。
她和姜言身高差不多，看起来精明干练。
姜言在气势这一块也不乐意输。
于是学着顾淮那副驴脸，面无表情看过去。
顾淮上前一步，揽着姜言肩膀微微往自己身侧揽了一些。
“白姨。”
白雯像是才发现顾淮一般，皮笑肉不笑点头：“好久不见啊小淮！”
顾淮和白雯并不熟，只是在小时候他母亲没得精神疾病时，白雯经常会找司卉聊天或者逛街。
于是顾淮也懒得拐弯抹角：“白姨，他叫姜言，我男朋友，他的血清里有抗体。”
白雯笑了一声：“顾淮，病毒最终研究成功时虽然我不在，但我也知道，只有司卉研制成的终极抗体才……”
顾淮打断她：“其中两支抗体，我全部注射给了我的男朋友。”
白雯闻言惊愕：“你疯了！你和你妈一样是个疯子！这可是所有人类的希望！”
“无所谓。”
顾淮眼神凉薄，“我不是人类，我也不想管其他人。”
和姜言在一起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感受到人类的善意。
父母的残忍，舅舅的凶狠。
还有那些排挤姜言，把姜言推下楼的人。
“抗体是我帮助司女士完成的，但是，他们却在想着怎么杀死我的爱人。”
顾淮并不在意周围近在咫尺的枪口。
大多数人类的模样，顾淮已经见识过。
除了姜言，没谁能让他信任。
白雯好似想到了什么，“司宏说过要找一个人来实验病毒，那个人，该不会是你吧？”
“是我。”顾淮没想过隐瞒。
海岛基地比曙光基地更加严格，并不是看到身上没伤口了就放行。
他们会用特殊的机器来检查人群里是否有感染者。
普通丧尸和高级丧尸并没有心跳。
而丧尸王心跳慢到超出正常人最低心跳标准。
吴泉脸色大变：“白雯博士！快离开那里！”
白雯不耐烦地摆摆手，抬眼和顾淮对视几秒，忽然意味不明笑起来。
“我以为你会和你的疯子家人一样，恨不得杀死地球上所有人类。”
顾淮牵紧姜言的手，淡声道：“我的爱人是人类，我就永远不会和人类为敌。”
前提，爱人一定要好好活着。
白雯眼神犀利：“你在威胁我们？”
顾淮：“是的。”
气氛剑拔弩张，随行的士兵手指放在扳机上，得到命令，立即会开枪射击！
张辰昊面色无异，但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
这种情况下，如果万中将一声令下，他们连举枪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不同于几人的担忧，姜言根本不慌。
第一，他有抗体。
第二，如果想消灭所有丧尸，那么只有顾淮可以。
因为原文到了后期，高级丧尸中不缺聪明的，他们甚至会排兵部署来攻击所有幸存者。
想要结束这一切，人类只能依靠顾淮。
不，或者可以说是合作。
白雯忽然开口：“行，我答应了。”
吴泉急忙道：“白雯博士！他是丧尸！”
白雯并没搭理他，而是转头和一旁的万中将商量。
万中将皱眉听了一会儿，厉声道：“我无法拿岛上十几万的幸存者来做赌注，他们不可以上岛！”
说罢，万中将正要下令让吴泉开枪。
忽然，一道女声传进来。
“中将，我可以向您担保，他们不会伤害岛上群众。”
姜言感觉声音特别熟悉，一时之间没想起来。
两秒后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还是老熟人。
姜言挑眉，抬头看向自己男朋友。
顾淮罕见心虚，视线盯着自己脚尖就是不抬头。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顾淮卖掉姜言第二次时，那位美女姐姐买主。
——万凝。
万中将，万凝。
姜言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家的。
万中将低声道：“回去！这里不安全！”
万凝一身红色连衣裙，恨天高踩在地面咯噔咯噔响，御姐范十足。
“在H省基地时，我亲眼看到面前这个丧尸，为了研究用的数据到处奔波，并且还卖……”
万凝忽然刹住话，咳了一声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风情万种地一撩头发。
“老头子，这些我都和你说过，你不信我吗？”
“如果不是姓姜的小帅哥把丧尸引开，我和弟弟不可能活着来到这里。”
万中将思考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拿起卫星电话向总参谋部上报。
万凝走到姜言面前，红如血的指甲要去挑他下巴。
“小帅哥，咱们很有缘分啊。”
姜言本来能躲，但没躲，甚至乖巧地冲万凝一笑。
“万凝姐姐，好久不见。”
顾淮揽在姜言肩头上手指倏然收紧，眸光沉沉看过去。
一坛陈年老醋就这样被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