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两人开车进入A市。
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万幸车里空调一直呼呼地吹着，对两人并没太大影响。
“所以你其实也很讨厌白天了？”
姜言趴在后座上，手里拿了一个刚才顾淮去找汽油时顺手给他找的游戏机。
“嗯，更喜欢黑夜。”
“唔……”姜言点点头，往嘴里塞了一条顾淮秘制的麻辣鱼干。
顾淮看了一眼周围，皱眉道：“周围丧尸越来越多了。”
“A市人口多，你知道基地在哪里吗？”
姜言被辣的嘴唇通红，从背包里摸出一瓶水来喝，发现是冰糖雪梨。
“基地建在紧靠燕山的山脚，上次张辰昊说过。”
顾淮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姜言正把冰糖雪梨扔回去在找橙汁。
冰糖雪梨是他故意装在背包里的。
虽然平常他吸血吸的不多，但数次频繁，姜言很容易低血糖。
糖果一类姜言不喜欢吃，只有饮料还能喝下去。
所以他装了些饮料里最甜的冰糖雪梨。
“下午换我开车？”
姜言擦干净嘴巴和手，爬到了副驾驶躺着。
“都可以，我不累。”
说着，顾淮一个猛拐弯撞飞了几只试图拦路的丧尸。
出了A市的凤塔镇后，顾淮开车从山路穿过去。
姜言有些好奇地趴在窗口东张西望。
“这里，有点不对劲。”
“嗯？”
姜言蹙眉：“这里太安静了，一只丧尸都没有。”
“可能有人在这座山上生活。”
正说着话，忽然听到了一声枪响。
姜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顾淮扑了过来牢牢挡住了自己！
由于越野车速度过快，没人掌握方向盘后猛地失控地冲向山坡！
车辆撞断一片树木翻滚了好几圈才被半山腰上较为粗壮的树木拦住。
“言言！言言！”
顾淮手掌轻轻拍拍姜言的脸颊，连忙检查他的头部。
“没事……”姜言摇摇头，“只是被翻晕了。”
“先出去。”
顾淮解开自己身前的安全带，把姜言抱在怀里从被挤变形的驾驶座出去。
姜言看了一眼成蜘蛛网状的玻璃 最中心有一颗子弹卡在玻璃里面。
他取下玻璃上卡的子弹道：“沙漠之鹰，射程只有两百米，精准度却非常高。”
这一枪看起来并不像是朝着自己来的，更像是想要打轮胎，却失手打在了玻璃中间的位置。
就算顾淮不扑过来他也没事。
姜言把子弹装进口袋，抬眼看到顾淮脸上竟然擦出一道伤口。
像是车内香水瓶破了，碎片擦过去，紫黑色的血流到下巴。
姜言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气，走过去拿纸巾擦掉顾淮脸上的血。
“破相了……”
这么帅一张脸竟然划了一道。
顾淮忽然攥着姜言手腕，沉声道：“有人来了！”
“躲起来。”姜言拉上顾淮侧身把人摁在树干上。
姜言从空间里取出枪，上膛后警惕地听着动静。
顾淮的听觉比他灵敏的多，姜言抬头正想说让顾淮听听人在什么方位。
这一抬……发现自己此时有点攻哎。
他把顾淮树咚了！
姜言一只手支在顾淮脖颈旁边。
顾淮一脸“随便你怎么蹂躏”的顺从模样。
姜言眼睛冒光，自认为非常A地往前凑了凑，正想说话，却倏然被顾淮揽着腰贴过去。
“……”
姜言被迫踮起脚，让他这么一搂，算是变味儿了。
“放开！”姜言压低声音道。
“有人过来了。”
“不许抱我！”
顾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收回手。
姜言比划了两个姿势，手抬起来又放下。
去你妈的！
怎么抱都显得自己受受的！
身高是尼玛硬伤！
顾淮眼里闪过笑意，凑近在姜言耳廓上亲吻了一下，低磁的声音肆无忌惮钻进他耳朵里。
“你不抱我，那我抱你行吗？”
姜言恼羞成怒把枪抵他脑门上。
“你再说？”
顾淮立即闭了嘴，含情脉脉看他。
咔嚓——
树枝被人踩断的声音，姜言眼神一冷，在侧身看过去的同时扣下扳机。
一声枪响，一人随即倒地。
“草！干死他们！”
一道粗犷的声音吼了一声，顿时树林里杂乱的枪声响彻天际。
“一群傻逼。”姜言无语。
他都露了半个身体，对面那一群都打不中他。
就知道砰砰砰瞎开枪。
一看就知道枪是偷的。
“让爸爸给你们上一课。”
姜言直接从树后出来卧倒在地，借着杂乱的草丛遮掩身体，一只手架起拿枪的手腕作为支撑。
男生浅色的双眼微微眯起，眸子寒光一闪而过。
几声枪响后，树林彻底安静了下来。
顾淮从树后面走出来，把人从地上抱起，手轻轻拍去男生衣服上的尘土。
“还有一个。”姜言朝顾淮眨眨眼。
顾淮点头，倏然闪现到一棵树后，掐起对方脖子将人拎起来。
“……放开我！”
姜言跑过去，一看见那人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
被顾淮掐着脖子的是一个短头发的女生。
她脸上脏兮兮的，大热天裹着长袖长裤。
尽管这样，姜言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这是他和顾淮逃出学校上停车棚时，自己亲手拉上来的一个妹子。
犹记得这个妹子一个人怼两个男生。
“你叫……张淼是吧？”
女孩被掐的翻白眼，根本说不上话。
姜言手指点点顾淮手臂，示意他把人放下来。
女生被放到地上后好一阵喘才缓过来。
姜言蹲下套近乎道：“张淼同学你好。”
女孩咬牙切齿说：“……我特么叫孙淼。”
姜言呲牙一笑：“孙淼同学你好。”
孙淼揉揉脖子，扶着树起身：“脖子都要断了……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说这句话时她看向的是顾淮。
顾淮微微拧眉，想了一会儿才对姜言解释。
“她大概是和我一个系的同学。”
孙淼一脸复杂道：“不是大概，我就是。”
然而没有人接话。
姜言一脸无所谓，“你跟我解释什么。”
顾淮淡定道：“解释一下没坏处。”
孙淼：“……”
女生以为是末世前的“那件事”顾淮还在生气，犹豫两秒开口道。
“顾淮，艺术系那个男生的事没帮上忙我挺内疚的，上次在停车棚上面本来想给你道个歉，但没来得及。”
孙淼一脸愧疚道：“他被王南推下楼时可能还活着，我本来想报警来着，但是忽然有人被感染了……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