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官总替谢殷发声说让大家等等他,就是因为打算签他了吗?]

  [但我觉得官总的话是真心的,毕竟他也不图任何东西,我觉得可能真的是谢殷打动了他。我相信他的眼光。]

  [我黑过谢殷,但这次不予置评。CCD的眼光太狠辣了,我怕自己被打脸。]

  [CCD好像已经两年没签新人了,我对这个谢殷无比好奇。]

  先前带谢殷节奏的营销号们顿时哑火。而他们背后的张总也气得脑袋嗡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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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谢殷所料,虽然节目组也对钱至彬的行为很愤怒,但最后收到一通电话,也只让钱至彬写了检讨、和谢殷当面道歉就算了。他们也很为难,有些无奈地让大家不要外传这件事。谢殷一口答应,非常大度地说没关系。

  更让人气愤的是,张总为了示威特意找水军帮钱至彬清了广场,并且搭上了《星程》的广告商,将第二次中插广告的机会直接给了他,仿佛在嘲笑谢殷。

  钱至彬非但没有因为袭击得到惩罚,甚至因为自己的“好胜心”获得了奖赏。

  丘牧气得七窍生烟:“这是什么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钱至彬得到新广告只是因为张总气得上头,恼羞成怒,想要示威罢了。”谢殷心里门清,“至于钱至彬本人……他只是张总示威的工具而已。今天可以是他,明天也可以是别人。”

  钱至彬再回到练习室的时候,里面的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齐诺明脸上的鄙夷怎么都遮不住,他刻意转头对谢殷说:“谢殷,我觉得有些热,要不我们去露台上练吧。”

  练习室里都是摄像机,他们不能多说什么,不然被传出霸凌排挤,所有人都没好果子吃。

  齐诺明也是真的为谢殷生气所以才这样说,但谢殷却在他头上敲了个栗子,让他注意自己的言行免得被带节奏。

  出乎全组人的意料,谢殷挂上非常和善、甚至在钱至彬眼中有些毛骨悚然的笑容,一把拉过钱至彬的手要一起练习。

  钱至彬被谢殷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了,畏畏缩缩,在其他人的不善的眼光下如履薄冰。

  旁边的编导眼睛忽然一亮。

  谢殷在主动给自己编故事线。

  他们这组的故事线是编曲挑战。观众看来,就是谢殷编曲天赋爆棚,力压经验者钱至彬罢了。但如果这条故事线继续延伸,会有更丰富的层次。

  比如,观众不知道钱至彬袭击的事情,会以为钱至彬不合群是因为他在编曲的时候大放厥词惨遭打脸,因此自卑;而谢殷不止天赋好,而且性格大大咧咧心地善良,会主动帮人融入集体。

  编导一早听说钱至彬袭击却被靠山偏袒的事情了,对他嗤之以鼻。这样一来,巴不得配合谢殷——拉踩钱至彬,用他来给自己立人设。

  下午彩排就要开始,大家走出练习室。摄像组编导拍了拍谢殷的肩膀:“好小子!”

  谢殷心领神会地笑了下。

  你只有一个靠山,但我有无数人帮助。

  齐诺明仍不明白:“你今天怎么了?”

  谢殷伸了个懒腰:“明天就是一公了,把他弄下去,我们全组的表演和总票会受影响。与其影响到你们,我还不如让他在其他方面‘造福群众’呢。你记得,等会儿如果可以,尽量做出同情、和善的样子。”

  齐诺明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他倒吸一口冷气:“大师,我受教了!我还以为你都不懂这些门道呢。”

  他哪是不懂。他只是懒得动这些心思罢了。

  他们越对钱至彬好,钱至彬就越不安、畏缩。秀粉慕强,这样的情节简直是把钱至彬当血包,一边吸粉一边压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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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排很顺利。翌日上午,他们就在节目组安排下开始准备妆发。

  “这样还是看得出来。”服装师皱着眉头,无奈地说,“你们组的衣服太贴身了,绷带有些明显。”

  谢殷右肩上的伤痕不小,跳舞力度大,如果不用绷带包扎好很容易绷开,衣服是白色的,血迹会异常明显。

  最后他们决定用纱布和胶带固定伤口,谢殷赶紧拿着表演服冲向医务室。

  医务室的老师已经对他很熟了——连着好几天以不同原因来医务室,不熟也不可能。

  谢殷和医生解释完情况就安静地脱下半边袖子坐下。医生很细心,小心地替他将绷带解下,仔细清理伤口,然后再擦上药。

  谢殷坐在原地。背后医生的动作太轻柔了。前天晚上突发状况,昨天也没睡好。他在换药的过程中逐渐犯困,头一点一点的。

  突然,医生像是离开了。谢殷迷迷糊糊中问了一句:“好了么?”

  棉花球再次触碰他的肌肤,像是回答他: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