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澶趁着丘牧自己重复练习,正打算走到谢殷旁边,却发现他动作收回去了。

  “动作定点呢?”

  谢殷瞥了下,没回答,沉默地再跳了一遍。他的舞步非常干脆利落,收放自如,定点干脆。他跳完仍没有定点:“官老师觉得如何?”

  语气疏离冷漠,似乎充满了对他的偏见。

  官澶盯着镜子里谢殷的双眼——那双眼睛异常自信且嚣张,眼尾稍稍上挑,神态有些像故人。

  他轻笑了声:“你跳的很好,的确不需要我来教了。丘牧,你也改正得很好,既然如此,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拍了拍丘牧的肩,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出去。

  丘牧一脸懵懂地跟着他往外走,官澶走在他身旁,疼爱似的扶着肩。

  谢殷被他们留在身后,丝毫没有说话的机会!

  眼睛睁大——手机上奇怪语录的事情还没澄清,他得和官澶单独相处,决不能让官澶和丘牧一起出去。

  不行,不能让他和丘牧走在一起。

  他一把拉住官澶的手。

  后者微微回头,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笑。

  “丘牧,你先回去吧。我忽然想到还有地方不会跳,想和官老师请教一下。”

  丘牧被一脸懵懂地支走,终于,练习室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谢殷知道自己中了官澶的伎俩,一把甩开官澶的手,愤愤地转头。

  “怎么?哪里不会跳?”

  “我不用你教。”谢殷眼神瞥到一旁,没看他,“我只是……有事需要和你说。”

  “既然不用教,那我就走了。”

  “等等!”

  谢殷忽地犯了急,再次拉住他的手腕。

  下意识的,官澶想要甩开手,但大脑还没指挥身体,他莫名地停止了动作。

  那张倔强而柔美的脸,泛着红,眼神飘忽,挂着平日里不会有的羞赧。

  “我有事情要和你解释。”谢殷憋了一会儿,支支吾吾,“那天在饮料处,你发现我的手机。上面的东西,你别当真。”

  “我不记得了。你具体说一下。”

  谢殷痛苦地半眯眼睛,嘶了声。

  官澶叹了声气,给他台阶:“我记起来了。”

  谢殷还没松一口气,官澶的后半句话就顺了下去。

  “那天我酒醉,而且被下了药,记忆不清。后来仔细回想才想起,前一天晚上的酒局上你就在了,而且好像也说了同样的话。”

  谢殷憋住的半口气将自己呛住了:“这些说辞都是公司给我的。他们让我演戏接近你换取利益。但我后来想了想,不愿意。你别多想。”

  官澶有些兴趣,被他这副模样弄得轻笑出声:“真的不是欲拒还迎吗?”

  谢殷的头完全别了过去,看不清表情,耳根的红却极为惹眼。

  官澶没打算继续为难他,轻飘飘打算离去。

  “真的不是!”

  他被官澶的态度激怒了,那种从不在面上输给官澶的胜负欲猛然升起,一把拉住官澶的手臂。

  那么多年队友的经历,他不管怎样还是知道很多能惹官澶生气跳脚的小方法的。

  譬如,两鬓那总是扎不住的碎发。这是拥有洁癖的官澶的命脉。

  这张脸仿佛一支将刺毫不掩饰显露出来的玫瑰。

  半挑衅、半解释地,嗓音被故意压低:“如果我想欲拒还迎,应该这样。”

  伸手,两个葱白似的手指钳住官澶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