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冰山师叔的崩坏之路(重生)>第131章 、广陵夜雪梦一愿,共历人间岁岁春。

  微风转暖,这几日,已有花开了。

  临别之前,曲遥等人最后去了一次梅园扫墓。

  梅园的梅花已然落尽,腊梅花瓣吻过坟冢之后,皆尽落入荒芜的泥土。属于暖春的花木已然悄然盛放,这几日早春的梨花开的纷纷扬扬,南徊的鸟雀也已然飞抵淮扬。

  曲遥上过了香,撑开了一把新买的素色纸伞,遮在姚镜流碑前。又将采来的一大束梨花和两坛他平日都舍不得喝的长白千秋酿放在了沉睡的姑娘身边。

  绵绵师姐总爱偷酒喝。

  曲遥是记得的。

  “修整再三日后便动身启程吧。”澹台莲轻声道:“允卿门主季源远方才已将七味长乐花交付予我,蓬莱最近周边不宁,宫主只与我海螺传音了几句,余下的,我们就回蓬莱再说吧。”

  宁静舟和曲遥一同点点头。

  “白藏之昨日已向接下了大舜景骋原的虎符官印,封了天驱将,赐了紫光麒麟甲。”师悯慈轻声道:“他只提了一个条件,不与季天端分开。于是老色胚皇帝下旨,特许季天端跟随白藏之入国都受封。前前后后挑了十几个仆妇随从伺候季天端,排场给的比那老皇帝的亲娘都大……”

  师悯慈说至此处笑了笑,却猛地牵出几声咳嗽:“咳……咳咳……那老色胚终于干了件正向事。”

  “小道长?你这几日身子是怎么了?”曲遥回过头颦眉关切道。

  “哈哈,其实也无妨。”师悯慈脸色略有些苍白,嘴唇也不似平日那般红润,他挠了挠眉毛不好意思笑道:“其实是前几日我作法施的那场夜雪引的……毕竟修改天时这种法术,其实还是很耗费功力的……小道也有些吃不消哈哈……”

  “嗯?那不如兄弟和我回蓬莱吧!我们蓬莱遍地是仙丹!最擅治病!宫里地方大,给你腾个大屋子好生养养!”曲遥搭上师悯慈的肩膀,开始试图人口拐卖。

  澹台莲眼皮子一跳,宁静舟别开了视线。

  曲遥直接忽视了他那脸色不甚明朗的师兄和脸色微微发绿的他师叔,他那口气并非玩笑,里面尽是真诚。

  师悯慈听了这话,愣了一瞬,终究摇了摇头苦笑道:“罢了,小道终究是没有这个福缘。”

  “害,你就说想不想去吧还什么福缘不福缘的!”曲遥拍了拍师悯慈胸口,开始了热情好客的忽悠:“在我们蓬莱,皮皮虾是用来喂鸟的,海参鲍鱼在我们那儿只能算咸菜大馒头,十斤以下的龙虾在蓬莱都是用来放生的!就长白宗最有名的那个千秋酿,这我这儿就是凉白开!你要想来,顿顿好吃好喝!”

  师悯慈笑着,他垂下眼睑,终究是没有接话。

  “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之宴席,小道长日后可能还有其余事情要做,便就有缘再遇吧。”澹台莲轻声说。

  曲遥转过头,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了他师叔威慑的眼神和森冷的獠牙……

  曲遥不吱声了。

  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撒下来,曲遥抬起头看向天空,广陵的天空澄明澄澈如初,而那道罩在城外的结界也消失了。

  “真奇怪,我时至今日依旧想不通广陵城外罩着的道结界是何人所为。”曲遥喃喃道:“按说应该是乌枢刹罗和景晗诚,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乌枢刹罗只是擅长控制对方精神,并没有这么大本事……”

  曲遥摇摇头,随口叹道:

  “这结界,来也来的莫名其妙,走也走的莫名其妙……就好像是特意要把我们诳进广陵城向历这么一遭一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澹台莲听了曲遥这句随口说出的吐槽,猛地住了脚步。

  他只觉得心底寒气纵横,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从心底溢了出来,可他又看了看和师悯慈勾肩搭背的曲遥,却终究是摇了摇头。

  今日的风格外柔暖,路边河畔的满树花苞似是在这样的风里能一夜盛开。

  澹台莲也未驭剑,几个人就这样,一路步行,踏着河道旁刚刚萌发的点点青绿,在灰瓦弄堂窄巷与廊桥河道边穿梭,向着允卿门走去。

  “广陵城,巷子深,巷子头里相思门,相思门前许终生……”

  撑船卖鱼的姑娘操着广陵本地特有的口音和韵律,婉转地唱着小调,清脆的歌声合着远处的柳笛飘进十里柔暖的微风里,如同穿云的黄莺。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广陵辕门桥畔。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驻了脚。

  辕门桥,那是广陵城最有烟火味的地方。

  桥对面是各式各样的商铺子,桥下是广陵城内的运河,水中如今再没了生魂驻内元宵灯会那一夜满河的灯火,再没了穿狐裘打伞的青年,也再没了那一夜女孩子们明丽而开怀的笑脸。

  风将曲遥的额发吹起,挡在眼前。

  纵使曲遥已向接受了他们离去的事实,可终归是止不住的触景生情。

  每看一次,心中有个柔软的东西就会作痛一次。

  澹台莲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他默默站在曲遥身后,用只有曲遥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

  “我还在。”

  曲遥抬起头,撞进一片深邃而广阔的眼神之中。

  曲遥愣了愣,眼中浮现出一缕温柔和安心。

  “我知道。”曲遥轻声说:“多谢师叔,陪了我一路。”

  突然,曲遥眼神一滞,他眯了眯眼睛,但见桥对面一家新装的商铺之中,有个熟悉的身影,她正坐在窗边,静静看着桥上和水中川流不息的人们。

  那是季源远。

  季源远随手挽了头发,发丝间插了一朵通草所制的山茶花钗,她亦发觉了他们。降纱窗边的季源远笑着向几人挥了挥手,连带着将手中的东西也举了起来。

  曲遥离得远,看不真切,只约么看出来,季源远手中拿的,是一本曾向被她深恶痛绝的话本子。

  曲遥愣了愣,曲遥第一次看见季源远的微笑。

  “源远师姐!这间店是……”

  曲遥几人穿过辕门桥,径直向那间商铺走去。

  “这是绵绵的簪花铺子。”季源远垂下眼睑,笑了笑轻声说。

  “明日便开张了。”

  曲遥听罢,身子一滞。

  下一秒,他推开店门的那一瞬间,整个人便定在了原地。

  一室的春光与花色,在那一刻倾泻而出。

  屋内的架子上,全是通草所制的簪花和钗子。

  鲜艳的花瓣映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大朵大朵美丽鲜艳的花儿就安安静静地开在碎星般的光芒里,花架上,有通草所制的牡丹、百合、海棠……墙角处,是一盆通草所制的剑兰花摆盆,嫩黄的花瓣与真花别无二致,甚至连细微的纹路都分毫不差。

  她们永远盛大而美丽,永不凋零,长开不败。

  曲遥愣愣地看着那些精致的通草花,他想象着,这些花瓣该是由一双多么温柔的手一点点揉捏而制。

  “这些都是绵绵亲手做的。”季源远拼命压抑着眼泪,努力笑着说:“她为这个铺子准备了小半年了,一得了空便偷偷做这些花钗……她一直想开个这样的首饰铺,一边写她的话本子……”

  季源远红着眼圈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刚刚看到她写的天端和藏之……写的可真好,故事的最后,他们永远地在一起了……”

  季源远的声音再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季源远转过头去背对着三人,可声音依旧是努力笑着的。

  “绵绵写的所有故事的主角,最后都在一起了。”

  季源远颤抖着说。

  “真的,可真好……”

  阳光洒进小屋里,将所有盛开的花儿镀上一层绝美的金色,把一切都变得古旧而温柔。

  季源远别过头,咬着牙迅速抹干了泪水,旋即才转过头向几人不好意思地轻声笑道:“我这……又丢人现眼了。我答应了绵绵的,要岁岁喜乐……我却还是总哭鼻子……”

  曲遥仰起头,猛地将眼角的酸涩往回逼去。

  “是啊,我们总不该在绵绵师姐的铺子里掉眼泪的。”

  “我近来,也在研究这通草花的做法。”季源远拿起一根捏的十分粗壮的菊花瓣笑道:“想来做花这件事,没比修仙简单到哪里去。我捏的这菊花瓣就像豆芽一样……”

  曲遥等人猛地想起在生魂驻中师悯慈捏的菊花,如今季源远手上这朵和师悯慈所做的没差多少,简直是一批黄豆发出来的豆芽……几人看着季源远认认真真做的那些花,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季源远合上话本,将那做了半朵的通草菊花放在书上,她静静看向窗外过往人群,像讲故事一般柔声说道:“绵绵是允卿门里,最勇敢的女孩子。”

  墙角处,九霄凰鸣描金琵琶似是落了尘埃。

  “无论是师父当年失身于大舜宫中,还是小师弟,亦或是当年沸沸扬扬的流言,再或是她于我的情感……每一桩每一件羞于人口之事,她都能勇敢地面对。”季源远的眼里,写满了温情与柔软。

  “她不似我这般,空负一身仙法修为,却终究畏首畏尾,而她的魂灵却那般高贵自由……她始终为了自己而战。”

  “我终其一生,不及绵绵半分勇敢。”

  季源远言罢,良久无话。

  窗外不远处,柳条枝下,是小师妹燕燕在教小小师妹六六舞剑。

  “呀,你笨死了!怎么师父收了你这么个小笨丫头当义女呢!”燕燕撇嘴嫌弃。

  “师姐!你再教我一次罢了!”六六的声音弱下去,从口袋里掏出一串纸包的糖葫芦,压低声音道:“这是陈念师姐给我买的!我知道你爱吃,特意给你留了,你爱吃什么,我就去给你找什么!”

  “哎呀毕竟我是师姐,罢了勉为其难吧……”燕燕挺起腰,一脸傲娇,糖葫芦刚塞嘴里就察觉出不对:“嗯?这是糖葫芦?这不就是山楂串儿么?山楂外头裹着的糖呢?”

  “我没忍住都给啃没了……”六六低下头去。

  屋内季源远听罢,噗嗤一声,哈哈笑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终究是没忍住。

  眼泪终究是如雨一般大颗大颗落在话本上,晕开了那句杨绵绵一笔一划写下的,天真而郑重的“从今以后,他们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幸福,永不分离。”

  一圈圈的墨痕自话本上泛开。

  窗外的两个女孩,那便是向年前的她们。

  “你个小笨丫头可笨死了……”

  很久很久以前,季源远也是这样嫌弃过杨绵绵。

  便是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季源远再一次擦干眼泪,平复过后道了句“谁呀?”,然后打开了房门。

  门外,竟是个扛着牌匾裹着头巾的中年男子。那牌匾上裹着红布,叫人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男子将扛着的牌匾放下,向屋内众人施了一礼道:“诸位……可是允卿门杨姑娘的朋友?”

  “没错。”季源远点了点头道:“您是哪位?”

  “我是城东的木匠,家中做的牌匾生意。”那中年男子道:“早前杨姑娘想在我这里定牌匾,说是日后她开的簪花铺子用的……杨姑娘此前罹难的事,我们都已向听说了,杨姑娘是为我们广陵百姓死的……这牌匾,本是她最后的心愿,该实现的。于是我便连夜做好送过来了。”

  “多谢您了……我这便去给您沏茶……”季源远听罢,赶紧起身道谢。

  “不必了,一会儿还有活计。”

  那师傅是手艺人,极质朴老实,不懂寒暄客套。曲遥静静看着那牌匾,好奇心驱使,他揭开了牌匾上的红布……

  可在看见那店名都一瞬间,他便愣住了。

  “……青青河边草?”曲遥愣怔地回头看向那牌匾师父:“这……这是杨姑娘定的店名么?”

  曲遥看着那几个大字,这名字属实不像个店铺名。

  “是啊,这便是杨姑娘定的店名。”那师傅道:“说来也是奇怪,她当日告诉我这个店名时,我还劝过她要不要改个名字……毕竟一般商铺都叫“阁”、“轩”、“斋”之类,这名字听着也不像个店……可杨姑娘执意要取这个名字,我也只能这般作罢了。”

  牌匾师傅是个实在人,与众人寒暄几句便走了。

  “青青河边草?”宁静舟微微疑惑:“杨姑娘为何要叫这个名字?”

  曲遥也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就在此时,澹台莲却是轻叹一声,转身跨出门楹。

  出离的仙人看向那满目的烟火红尘,万丈人寰,辕门桥下,少年和少女们在河畔携手采青,他们就在那蜿蜒温软的人间淮水畔,相遇,相识,或是相爱。

  澹台莲看着这一切,悠悠地开口。

  “因为青青河边草的后一句——”

  “是绵绵思远道。”

  澹台莲话音落下的刹那,世界仿佛随着他的话语岑寂了下来。

  绵绵思远道。

  绵绵,思源远。

  这世上最残忍的当是,你明知最珍爱之人已向再回不来了,可她留在世上的所有痕迹,都在静静说着爱你。

  “可她始终没离开过。”曲遥说,他看向窗外舞剑的六六,六六笨拙的执着那对熟悉的双剑,可动作却一板一眼,多少有了日后女剑仙的模样,她像是一朵打着骨朵的牡丹,终有一日可以盛放。

  “她一直在你身边。”

  花落花开处,就又是一年。

  她就在留她爱的这方人寰,因为这人寰之中,有山河,春天,和你。

  那日再回到允卿门中时,已是夕阳落山时分了。

  澹台莲再寻到曲遥,是在杨绵绵的屋子里。

  那是他在允卿门里最后的时光,他终究还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喝了个烂醉,之后借着酒劲,一个人去进了杨绵绵的卧房。

  燕归居的房间就那样永远地空了下来。

  屋内的陈设一切如旧,墙角的花瓶每天都会被师姐们换上时令的鲜花,同门的师姐妹们每天都会来替她把圆桌和床铺擦拭整理干净。暖风自菱格窗缝吹进卧房里,挂在床头的风铃清脆地响起来。桌上的架子上还有一支杨绵绵还没有做好的通草海棠花钗……

  钗子就插在架子上,似是等她回来接着做下去一样。

  盛大而温暖的阳光肆意流淌下来,曲遥甚至能看见天光中杳杳的尘埃。

  “春儿,小春儿……起床啦!走!我们去看灯……”

  杨绵绵的声音似是又一次回响在门外,醉酒的曲遥猛地回过头,他踉踉跄跄地想要推开杨绵绵卧室的菱格门,可就在门槛边,他却停住了动作。

  他突然想起杨绵绵话本中的最后一句话。笔墨与祝福力透纸背,那句话直白,热忱,却又无比温暖。

  “从今以后,他们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幸福,永不分离。”

  曲遥没有打开杨绵绵的房门。

  他握着门框,将额头贴在手背上,盛大的夕阳像琥珀一样将他包裹住,几欲将他融化。

  曲遥闭上眼睛,在那一瞬间,似乎有无边的欢笑声和笑闹声从门外传来,那是人间的四月,允卿门的女孩子们皆按年节大妆,穿着艳绝惊世的淡紫色留仙裙,披着刺绣的长云肩,凤尾上坠着霖霖作响的芝麻铃。

  女孩们手挽着手,执着阮琴琵琶,将各色纨裙挂于四围,制成裙幄席地围作。载歌载酒,通宵宴引,共度花朝。

  门外盛大的阳光之中,白藏之输了酒令,正试图搪塞过去,岳秀秀不依,硬要拉他过来灌酒,老好人季天端正努力试图替白藏之挡酒。

  六六追着燕燕满地跑圈,姚镜流正被一大堆姑娘围的脱不开身,那厢绍绾衣吹着笛子,陈念以阮琴和鸣,陆羽萤扯下云肩,在落花之下即兴而雾,摇曳生姿。喝醉的杨绵绵倒在季源远怀里,她看着正在往白藏之脸上画王八的岳秀秀,拍着季源远的大腿笑的花枝乱颤……

  曲遥隔着门,他终究没有打开这扇门,他就站在里屋的门槛边,听着那些嬉戏打闹的声音,终究是流着眼泪摇头笑了出来。

  像是幸福了千秋百载,岁岁年年。

  闻卿仙骨折凡尘,留连梵境渺无痕。

  冷碑青冢生蔓草,夜雨阑庭无故人。

  突然,眼前的门打开了。

  欢笑声戛然消散,澹台莲立在门外,眼底全是焦急和担忧,那仙者颦着俊秀的眉头,眼底早已没了从前的出离默然,看向曲遥颤声道:“怎么又喝了这么多酒,你不晓得我四处找你找了……”

  突然,曲遥猛地抬起头凑了上去。

  澹台莲颤了颤,却不想,曲遥竟停住了动作。

  他伸出手,修长有力的手指穿过澹台莲发间。



  “师叔,你看。”

  曲遥捻起他发间的那枚花瓣,轻声笑道。

  “广陵的春天,回来了。”

  (允卿门完)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这糟心的一章终于结束了。

  真的特别感谢青衫白首小可爱!每一章几乎都给留评(嘤嘤嘤……)我哭了,还有不举是甜萝卜,茄麦岁客等等小可爱~谢谢你们!没有你们这个凉掉底的故事真的挺不到完结篇一仗!

  其实我一直觉得将百合元素放在一本bl向文中可能有妹子不喜欢……但还好我亲爱的读者宝贝都是天真正的使!目前也没有这样的反馈评论(啊毕竟也可能是我凉凉~),但是杨绵绵妹子实在太萌了,她就像一颗小小的种子,原本戏份不多,但最终破土而出的那一刻吸干了我所有的养分……

  我不得不把更多文字空间留给她。

  因为她是我们每个人。

  热爱黄文(不),偷懒耍滑,摸鱼钻沙,不学无术(不……),却在骨子里比任何人都勇敢。

  允卿门的原型是扬州的何园,园里有棵二百六十多岁的古老玉兰。那棵玉兰就是我想象中杨绵绵告白的地方。我总觉得曾有人站在这棵玉兰树下,温柔而羞怯地织造着语句,含蓄而温敛地说着爱你。

  那样静静地说着,说了一百年。

  如果世间能有这样一个地方:只要说了“爱”,便能相守百年的地方,我希望就是这棵玉兰树下。

  这一章的最后,我单方面地把杨绵绵的勇敢,借给所有屏幕前的可爱妹子~

  愿你勇敢地面对一切恶意冷眼,勇敢地面对一切艰险蜚语,愿你勇敢地跨过命运的未知,愿你勇敢拥抱亲吻此生所爱,在泱泱尘寰里长剑直指,斩断束缚枷锁,踏断身前荆棘。

  愿你成为你自己。

  最后的最后,我还是想说,我是真的享受写耽美纯爱的过程,也真的珍爱这些陪我一起走到这里的读者。

  可爱的妹子们呀,愿你一生骄傲勇敢,坦荡前行。心怀希望之光,余生皆是奇迹!

  故事就要收场了,感谢这半年的陪伴,感谢陪我一起走完。

  (PS:看这街头唱莲花落子要饭般的华丽的祝福和串词……对不起我文学素养着实有限……还是打滚求评论和收藏啦啦啦啦啦~评论又不要钱嘛~当然啦骂娘就算啦爱你呦^O^)感谢在2021-02-1801:46:00~2021-02-2502:02: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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