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岁以为自己已经很醉了, 可偏偏在那种时候,他的意识居然慢慢的恢复了清醒, 每一根神经都格外的敏感。

  他可以感受到白星落的手指, 每一根的指节细微的起伏,每一处因为常年训练而粗糙的茧子。

  熟悉的感觉被无比的放大。

  童岁弯下腰,脸埋在那柔软的披风里, 打湿的碎发黏在脸颊上,多余的汗珠在下颌聚集。

  他如同一株红色的曼珠沙华,蛊惑着每一个旅客驻足,为这浓稠的红色神魂颠倒。

  房间里暖黄色的烛光, 为他轻柔得披上了更多的颜色。

  汗珠从他的下颌缓缓往下滑落,像是晨间挂在花瓣尖尖的露水, 晶莹芬芳。

  露珠落下时, 被及时地接住了。

  暖色的烛火映照不进白星落的眼底,他眼底浓稠复杂得如同黑夜里的恶魔,以血肉为食, 饥饿了几千年。

  他张开嘴。

  尖利的牙齿轻轻磨着那柔软的颈侧。

  他享用着温热血脉上流淌的汗珠, 似乎只要轻轻地噬咬, 就能刺破着薄嫩的皮肤。

  感觉到他的动作,已经酒醉到分不出人的童岁,磨磨蹭蹭的把埋在柔软的披风里头抬起了一点。

  漆黑的鸦羽沾了点水珠,眼角动人的绯红, 像是只撞进猎人手里还傻傻求助的食草系小动物。

  “……不要了。”

  颈侧原本如雪般的皮肤浮出了点点旖旎的痕迹。

  雄主, 真的好娇贵。

  白星落凑上去,淡薄锋利的唇已经染上了世俗的热度, “为什么不要呢?雄主, 您不会知道我有多想您。”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念您的名字, 担心您会生病得不到治疗,我厌恶我自己,您不是因为我的话,本不需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痛苦吗?”

  童岁想不起来有什么痛苦,他承担的不过是白星落原本痛苦的百分之一都算不上。

  可白星落嗯了声,声音沙哑粗粝带着深深的渴望,“就当让我赔罪,好好的让您快乐一次。”

  他缓缓向下。

  像是点着一把火,所过之处都撩起了小小的火苗,在荒草丛生的平原上,风一吹过,火势便燎了原。

  “不行,”童岁并着腿,“落落,我们不玩了好不好。”

  “雄主,我很抱歉做不到。”

  粗糙的侍从制服因为他跪在地上的动作,西装裤的修身布料被拉撑到极致,仿佛随时都会撕裂。

  “我能替您用嘴咬开扣子,但更适合做点别的。”

  代表着恭敬和距离的白色手套,被丢在了不远处的地毯上。

  如果此时有人无意间闯入这间幽暗的卧室,一定会惊叹于眼前所见到的画面。

  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侍从,居然敢欺辱着他高高在上的主人。

  这些动作就已经足够他被逐出宫殿,甚至赐予他最严厉的罪名。

  可是没人会来。

  那扇沉重厚实的大门紧紧闭着,即使是被无数雌虫肖想着,被当成幻想对象,但谁都不敢来打扰休息的这位新晋的皇子殿下。

  他们以为正因为醉酒和疲惫,此刻应该沉沉睡去的童岁殿下,脸颊通红,坐在华贵的椅子上,被动地享受侍从的服务。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漫长的夜色更加的浓稠,烛火燃去了一大截。

  室内除了淡淡的熏香,更多了一种特别的味道。

  童岁慌乱地想要找纸。

  然而白星落的喉结滚了滚,他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唇,直直的视线盯着他。

  “你,可以吐出来的……”

  童岁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他身上早就湿透了,像是新抽出的笋尖般白嫩。

  做这种事多少有点太不尊重人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坏。

  让人在梦里面替自己做这么多事情,最后还……

  童岁又偷偷抬起眼,瞥了一眼白星落比平时嫣红了很多的唇,脸颊顿时红透。

  他对上那沉沉的视线,心虚地低下头。

  “舍不得。”白星落道:“这是雄主的赏赐,我会一点不落地收好。”

  “你别说了,”童岁感觉自己快要脸红到爆炸了,“你累了吧,快起来。”

  “嗯,有点,”

  白星落站起来的时候,膝盖已经麻了,但不妨碍他俯下身将童岁抱起来。

  “雄主您的时间真久。”

  双脚失重的感觉让童岁心跳快了一拍。

  咚咚。

  他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白星落轻笑了一声,童岁立刻将头像是骆驼埋沙一样,窝进他的怀里,小声抗议道:

  “不许笑我啊……”

  两道互相贴在一起的体温,都是滚烫的。

  白星落低下头,吻着他依旧红透了的耳尖,脸颊甚至是唇。只觉得越看越可爱,完全无法抽身离开。

  他的雄主。

  永永远远都属于他的。

  害羞、娇气,容易脸红,随便碰一下就留下痕迹。

  童岁被他吻得昏昏沉沉的,里里外外都没放过,像是一只被舔毛舔得浑身柔顺的猫猫。连什么时候已经滚到了猫窝都没有发觉。

  直到柔软冰凉的被子被拉起来,盖住了猫猫。

  “雄主,睡吧。”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童岁这才迷糊着睁开眼睛,往后抓住了他的衣角。

  柔软的指腹在粗糙的侍从衣料上磨了磨。

  “落落,你要走了吗?”

  发泄过之后的童岁已经很困了,此时已经是凭着最后的一线意识拉着他,声音模糊不清。

  他道:“我、我也应该帮你的……”

  白星落停下了离开的动作,他像是化开的冰,又被童岁这无心的动作再次沦陷,甘愿被烧得沸腾。

  他轻轻掀开了被子的一角,躺了回去,从身后紧紧抱着童岁。

  “您想帮我?”

  随着他的话,似有若无的热气扑在他的耳尖。

  童岁点了点头。

  如果白星落能那么做的话,那礼尚往来,他也应该帮一次的。

  下一秒,他的耳尖忽然被咬住。

  童岁立刻抖了一下。

  他被牢牢地锁在一个热气腾腾的怀抱里,听到了那道沙哑低沉的声音,顺着耳尖传进鼓膜。

  “雄主要帮我的话,可不是刚才那样。而是……”

  他的声音勾着长长的尾音,引人遐想地把自己的手挤进童岁的手心,握住他的手指,往后牵。

  童岁茫然地任他牵着手。

  直到指尖碰到了什么东西,他愣了两秒,听到白星落的声线多了几分艰涩。

  “这儿,比较需要帮助。”

  童岁这时才反应过来,头皮隐隐发麻,声音都是颤抖的。

  “怎、怎么帮?”

  雄主的身边没有其他的雌虫,这种基础的生理知识,也浅薄的很。

  白星落捏了捏他的指尖,“要我教您吗?”

  童岁犹豫地颤了下眼睫,手心湿润的汗水,暴露了他的内心紧张的情绪。

  梦里面的话,乱来也不能当真吧。

  不可以。

  怎么能这么想……

  今天已经很过分了,他怎么可以借着是自己的梦,就胡作非为。

  他纠结地皱起了眉头,连情绪都不懂得隐藏,白星落低下头吻了吻他眉间的小小沟壑。

  “您今天也累了,等下次,一定让您超市我。”

  听到他这么直白的话,童岁害羞得浑身都热了起来,手指蜷缩。

  “你,乱讲。”

  “我没乱讲。”

  白星落握着他的手指,不厌其烦地用手心的粗茧子蹭着他的指尖,缠绵的声线像是告白般,“如果可以,我真想被您狠狠弄,一定会被您厉害得想死在您身上。”

  童岁匆忙地转身,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别说了。”

  手心因为太过于紧张而有些湿润。

  忽然,被什么碰了一下,然后轻轻咬住他手心。

  像是伸出手想逗一逗路边的小狗狗,被猝不及防热情地回应了,恨不得顺着他伸出来的手,摇着尾巴全部讨好一遍。

  “您不爱听吗?”

  “不是……”

  童岁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只是听着有些怪,不习惯。

  但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从心底萌生出了点诡异的苗头,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排斥。

  “您还有很多东西都不知道的,”白星落抱着他,“从见您第一眼起,我就腿软了。”

  “您对我太温柔了,我简直就想狠狠地把您亲死,但又害怕您被我吓跑。”

  说着,他像是想把没亲上的份额给补回来似的,又低头给了童岁一个深吻。

  童岁完全没有了抵抗能力,甚至连回应都能忽略不计。

  “今晚我忍了好久,我不想您因为我而受影响,您可以坐在那么高的位置上,”

  他说着声音冷了下来,“但我真的很讨厌那些虫子围在您身边,用那种下流的眼神看着您,他们痴心妄想。”

  他说了很多,几乎要将自己全幅心肠都掏出来,连同他的热望和爱慕一同交付。

  童岁起先还能集中注意力,尽力去听他的话,但眼皮越来越沉,像是漩涡拉着他往下沉,声音也渐渐地远去,直到听不见了。

  怀里的童岁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慢慢均匀了下来,看样子是已经睡着了。

  白星落也停下了讲述。

  他低下头很轻地在他的唇上又点了下,紧紧将他抱着。

  在夜色渐渐褪去。



  厚实的窗帘下,多了些被光芒照亮的尘埃。

  床上只剩下了童岁的身影,而原本掉在地上的衣服,也被整齐地折叠好,挂在了衣杆上。

  对此一无所有的童岁睡得格外香,像是将这些天来的负面情绪全部发泄了出来,终于能安心睡去。

  直到天色完全亮起,

  童岁才懒懒地转了个身,想要寻求一个热切的怀抱,却抱了个空。

  他在睡梦中愣了一下,闭着眼睛又在床单上摸索了一会了。

  没有。

  童岁艰难地睁开眼睛,偌大的房间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已经燃尽了的烛火。

  童岁维持着醒来的姿势,懵了好久,昨晚混乱的记忆才一点点的涌了上来。

  那些亲吻和话语无比的真实,难道真的是他的一场荒唐的梦吗?

  童岁揉了揉眉心。

  果然假酒害人。

  他撑着身子起身,身上的凉意让他顿了顿。

  他低下头,发现昨晚他穿得严严实实的制服,此时扣子全部解开了。

  而在他的身上多了些原本不存在的痕迹。

  童岁立刻掀开被子,冲向浴室。

  浴室立着一面等人大的镜子,边缘雕刻着铜花。

  而镜子里清晰映照的童岁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一副宿醉被人蹂。躏,还没清醒的懵懂样子。

  童岁走近了两步。

  原本雪白无瑕的皮肤上多了鲜明的指印,吻。痕,彰显了留下这些痕迹的人,掩饰不住的占有欲。

  他侧了点头。

  在他的颈侧赫然有一枚暧昧的牙印,咬的不重,只是在白玉般的底色下暧昧又浮想联翩。

  这不是他做得梦。

  落落的确来过,而且他们还做了那么亲密的事。

  为什么要走呢?

  童岁不明白,明明对他说出了那么多不客气的话,到头来却自己偷偷跑掉了。

  这时,外面的房门被轻轻敲响。

  童岁的眼睛一亮,他匆匆把衣服的扣子胡乱系上,就赤着脚跑去开门。

  他打开门,“落落——”

  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管家带着一帮侍从,手里还端着各种伺候人洗漱的工具。

  在见到他忽然打开门后,这帮雌虫都脸红了。

  和他们这些天见到严谨的着装和明显低落的情绪不同。

  今天的童岁大人就像是一株得到了精心养护的小花,花瓣颜色鲜艳,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他们悄悄地观察着,在看到童岁大人颈侧那一枚新鲜又暧昧的牙印时,喉结不约而同地都滚了滚。

  昨晚的宴会上,那么多贵族雌虫都在发。浪,铆足了劲展现自己,就差直接扑上来了。

  他们的视线越过童岁,往卧室里偷偷瞄,尤其是那张大床上——

  究竟是那个雌虫这么幸运被挑中了。

  嗯?

  床上没有,不仅床上没有,其他地方也没有见到。

  难道那个雌虫被童岁大人弄完,一大早就偷偷跑了?

  童岁的视线在这些虫上扫过了一圈,被他扫到的侍从们都挺了挺腰,高高抬起头。

  他皱起了眉头,也没有见到白星落的身影,但他很确定昨晚的衣服就是侍从的衣服。

  那有些粗糙的布料。

  他道:“昨晚扶我回房间的是谁?”

  “昨晚……”

  管家被他这一问给问住了,昨晚的客人太多了,他根本没有留意到最后是谁扶的童岁。

  于是他恭敬道:“童岁殿下,发生什么事了吗?是扶您回去的虫冒犯您了吗?”

  “我要找到他,你可以帮我吗?这个真的很重要。”

  “没问题,您稍等。”

  管家打开光脑,虚拟屏幕上是整个皇宫的监视器画面,他调出昨晚相对应的画面。

  的确拍到了最后将童岁扶走的,是个穿着侍从衣服的虫。

  童岁的眼睛亮了起来,“就是他,我要找他。”

  管家皱起眉头。

  那穿着侍从衣服的虫似乎是刻意回避了监视器的画面,只能拍到一截不清晰的侧脸。

  从他的站姿到气质,这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格外的违和,而且他印象里,似乎没有虫对得上号。

  但也不能排除是他记忆出现了偏漏。

  管家道:“不如您先洗漱,我把所有的侍从都叫到一起,等您辨认?”

  “可以吗?”

  “当然,这是您的权利。”

  管家轻轻点头,那群侍从就将准备好的衣服和毛巾给送了进房间,“您请。”

  “不不不,我不用你们伺候,”童岁连连摆手,“你们把东西放下来出去吧,我自己会洗漱。”

  被赶出来的一堆虫,看着紧闭的房门。

  童岁殿下还是这么害羞。

  好可惜啊,还以为他们可以靠近一点。

  究竟是哪个雌虫才能得手的啊!

  管家轻咳了一声,“收起你们那些小心思,童岁殿下不可能会看上你们。”

  他倒是要好好找出那个家伙。

  童岁的身体浸泡在温水里,被留下痕迹的地方都微微有些刺痛,变得更红了一些。

  他盯着这些痕迹,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耳朵重新变得滚烫。

  系统:【您害羞啦。】

  童岁被它的声音吓了一跳,水花翻动,反应过来是系统后,松了一口气。

  系统:【您在想什么?居然这就被吓到了。】

  “没想什么,”童岁道:“昨晚是白星落来了吗?”

  系统:【是的,他快天亮才走的,抱着你整整一晚上。】

  果然不是他的错觉。

  童岁道:“他明明来了,为什么不肯见我?”

  系统:【可能他只是想和你弄一次?爽完就跑嘛,渣男。】

  童岁:“……”

  他知道系统的脑回路一向不太正常,但这个系统升级之后,变成了黄色的。

  “我可以把你卸载吗?”

  系统:【您的想法很危险。】

  童岁把自己洗干净了,湿着头发站起来,用管家们准备的浴巾将自己包裹住。

  “你能用你的功能,再替我看看白星落在哪里吗?”

  系统:【……不能。】

  它没有敢和童岁坦白,它以前带的宿主都太垃圾了,不仅进世界就花式打出失败结局,更是让它也连带着扣了一大堆的积分。

  所以导致它能力比初级系统还菜,被其他小伙伴笑了很久。

  它理所当然地被重新分配了新的宿主。

  它好爱这个宿主。

  不会自以为是乱搞骚操作,也不会躺平摆烂,它终于抱上了大腿。

  能混到积分,系统连面子都不要了。

  【我昨天帮您拍了好多照片,保存在相册了,您要看吗?】

  “什么?”

  童岁差点脚底打滑,扶住湿滑的墙面,“你拍了什么照片?”

  【什么样的都有哦。】

  系统炫宝一般捧出了自己拍的照片。

  不得不说,它抓的角度都太刁钻了,童岁坐在皮质欧式椅上,白星落在他的面前。

  照片拍摄的角度和动作都刚刚好。

  涩气但不低俗。

  甚至都可以放进某类杂志的典藏版水平。

  这些照片要是流出去,到星网上那绝对是一场大地震,就算是售卖出天价,也会有虫争抢购买。

  童岁看了两眼就匆匆转过了头,小声道:“拍得很好,下次别拍了。”

  童岁洗漱完,换好了衣服。

  管家替他准备的衣服是西式的礼服,领口和袖口都卷了些花边,袖扣精致又复杂。

  当他打开房间的门,站在门外的侍从们眼睛一亮。

  哇。

  太适合了!

  童岁殿下好绝!

  不过他们不敢多看,匆匆低下头带路,将童岁带到了二楼的露台上。

  “童岁殿下,您请坐。”

  露台上布置着精致可口的早点,还有热气腾腾的甜可可,管家替他拉开了椅子。

  “所有的侍从都在下面了,您可以吃着早点,慢慢看。”

  露台的面前是一大片草坪。

  草坪上,整齐地站着一排排的穿着侍从制服的虫。

  日光照在身上,把他们照得浑身发烫。

  只要一想到不远处的露台上,坐着的是那位传闻中的童岁殿下。

  他们就忍不住燥意,两条腿夹紧摩挲着。

  虽然他们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们都聚集在这里,但要是能被这位选中,那简直就是飞上枝头。

  管家冷漠的命令打断了他们的幻想。

  “按照队列,一个个上前抬起头给童岁殿下看,不许做多余的小动作,都听到了没有?”

  “是!”

  他们按照顺序上前。

  虽然有些后悔没有多加打扮再来集合,但此刻也只能尽量抬高头,让那位能看得更清楚些。

  看着他们走过了一大半,童岁慢慢地蹙紧眉头。

  他居高临下又眉头紧锁,给虫们一种高不可攀的贵气,心底深处生出种隐秘的感觉。

  想要在他面前跪倒,臣服地叩拜。

  眼见着所有虫都在童岁面前走过了一遍,始终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白星落。

  管家小声道:“或许您昨天喝了太多酒,您是不是记错了?”

  如果不是因为不适合,童岁甚至都想把系统的那些照片摔出来当做证据。

  他没记错。

  童岁干脆站起来,靠着露台边缘的栏杆,高声道:“你别躲我了,我知道你在这。”

  下面的虫一阵骚动,开始窃窃私语。

  “童岁殿下在找谁?”

  “在我们中间,还躲着?哪个雌虫这么不知好歹?”

  “我好像看到了殿下颈侧的吻痕,该不会是哪个雌虫咬的吧?”

  “要是我就好了,我早就飞上去对着童岁殿下猛亲了。”

  ……

  在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一道身影默默攥紧了身侧的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

  落落的心理大概就是,我憋不住,但我又想雄主继续当小殿下,不被自己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