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重生之反派逆袭指南>第127章 汐落谷二

  汐落谷上。

  两个人肩对肩,坐在最高处,看着翠绿蜿蜒的山峦尽头,那绚烂变化的落日晚霞。

  那晚霞烧成一条线,而底下是墨蓝色的重重暮云,犹如有人在黑压压的云彩里放了一把火,烧到了天际。

  微凉的风带着秋季的余热,翻涌上来。

  而那两人,一人兴致勃勃,一个面无表情。

  栖梧眼里冷冷放光,漠然的望着那美到叹为观止的霞光斜阳,他轻声说了句。

  “我一直想问你,为何你一个糙汉子那么喜欢看花看景。”

  京坤愣了愣,他略有所思道。

  “也许是与我爹有关吧,他总是吊儿郎当的,但是很宠我母亲,我母亲喜欢这些花儿景儿的。所以可能受点影响,小时候觉得若是今后有了道侣肯定要带他各处走走看看。”

  栖梧复杂的望着他,蹙眉道。

  “你就是个炉鼎,什么道侣不道侣的。”

  京坤干巴巴笑了笑。

  “你觉得这片夕阳怎么样?”

  栖梧眼里皱着脸,异常不耐道。

  “我看着它的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要浪费时间看个红球慢慢落下去。我应该在修炼,我应该去处理合欢宗的事情,我看它悠闲的很,想打它,还有我想把带我来这里的你揍一顿。还有,我恨我自己为什么受你鼓吹来这里。”

  京坤闻言,异常开怀的笑着,牵起他的纤长白嫩的手,摸起来很滑,很冷,仿佛在摸一块凉凉的温玉。京坤忍不住揣在手心,摩擦着给他暖着手。

  随即,他望了望那片磅礴的晚霞,脸上挂着阳光和煦的笑容,对着那山峦,对着那温热的晚风,轻柔而笃定道。

  “我知道你喜欢我。”

  栖梧望向京坤,皱着眉,微张着嘴,万分不解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京坤笑了,那胸膛微微起伏着,转了头,眼里满是柔光的望着那金色斜阳下,精致而漠然的脸。

  含着淡淡笑意,轻声道。

  “我知道你喜欢我,你抱怨看太阳,可你还在这里没有走,你知道你不喜欢看景还是来陪我了。我也知道,其实你也不喜欢床上那些事情,你还是陪我做了。所以我觉得你很好,对我很好,你给我那么多面子,我也很满足。”

  说着对着那夕阳,眼睛弯弯,满心欢喜。

  栖梧皱着脸望着那个满脸自信,满脸幸福的俊朗汉子,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干,心有点虚。

  这样的吗?他这样想的吗?

  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那么伟岸,那么高大的吗?

  栖梧握紧了拳,下定了决心,自己其实挺喜欢和他睡觉,挺喜欢花瓣浴池的主意,挺喜欢看韶华寺的虹光。这些事情,哪怕带进棺材也不能告诉这个男人。

  京坤看着他沉下头,忍不住的往他嘴唇碰了碰。

  栖梧一惊,但没推开他。

  两个人便在斜阳晚霞下轻轻相拥,亲吻在一起。

  他们嘴唇分离那刻,心里还在碰碰乱跳,脸上都是带着潮红的涩意。

  两个不知道床上多放浪形骸的老男人,一个没有带上半点杂念的吻。却让他们面红耳赤,慌的不敢四目相对。

  就在两人相处融洽的时候,那京坤的修为又卡过了一个关卡,正式步入大乘后期。

  栖梧望着那金光灿灿正在闪耀的花藤道纹,心里极其羡慕。

  “唉,真好修啊,你这个道。”

  他现在后悔,没听那个天道小姑娘的话,执意修这个虐杀道。

  大乘期之前靠杀,不过好歹他还是好运,是狰,可以靠吞噬绝望提升修为。大乘期之后,得靠道来修,吞噬绝望也可以,但是见效不快。

  像练荣华,一分都没有涨。

  他了解道,杀戮道如何提升呢,道的反馈就是意味着,他杀了这个人,对道的推进,对道的演化有什么用。这太难了,就意思还得杀一些因果很重的人,阻碍道法自然的人?上哪里找啊?

  练荣华更惨,极欲道,大乘期之前爱钱就可以了。大乘期之后略微摸索道,就是渐渐摆脱欲望,或者证明钱爱她,什么意思?钱怎么爱她?太玄乎了吧。那或者把钱丢光吗?练荣华觉得根本办不到。

  京坤这个道多简单啊,大乘期之前拼命喜欢道心就行,大乘期之后道心越喜欢他,他的力量越强大,修为越高。

  栖梧心里不平衡。

  京坤额头上闪着光,轻轻握着栖梧的手,缓声道。

  “只要你越喜欢我,我就越强大。”

  栖梧看着他目光灼灼的烫了下来,那张俊逸的脸庞被斜阳照着反光,轮廓柔和目光坚定,真是好看的很。栖梧心绪乱了,眼里动荡起来。

  他忽然.....不是那么讨厌这片红色霞光了。

  他们便在周围的群山到处逛逛,牵着手到处玩耍,但是路途中,碰到山谷里有个极其有趣的东西。

  那是个小男孩的鬼魂,看着三四岁的样子,脸圆圆白白软糯,淡黄色锦绣袍子裹着微微凸起的小肚子,脖子挂着金锁,手上叮铃铃带着银铃铛。

  还是懵懂无知的样子,走路蹦蹦跳跳的,天真可爱。

  京坤看着那孩子傻乐的样子,只怕还不知道自己死了。

  只是栖梧望着他,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又看不出名堂来,又觉得和凡人的鬼魂略有不同。

  “这个孩子.....仿佛灵魂韧性很强大,仿佛天生自带强大的力量。而且,魂魄状态很怪。”

  京坤望了望那自顾自追青蛙的小娃娃,没看出哪里不同。

  “他怎么了?”

  栖梧摇摇头,视线一直跟着那娃娃转。

  “不清楚,仿佛是生魂。”

  京坤蹙了蹙眉。

  “生魂?”

  那生魂,顾名思义就是活着的魂魄,要么是某种秘术练成,要么就是出了岔子魂魄在活着的时候脱离了身躯,或者死魂通过某种方式灌入生命力变成生魂。

  生魂与死魂的区别就是,死魂只能短暂的附着在人身上,生魂可以夺舍,抢身躯。

  再比如一个没有魂魄但是还有生命体征的□□,死魂附着上去只能像行尸走肉一样,慢慢腐烂。

  生魂附着上去,就可以完整的活下去,经历病痛老化运转下去。

  栖梧也不管那些,便拿出一截养魂木,将那孩童收起来,法印禁锢住。

  京坤看得奇异,狐疑道。

  “你要他干嘛?炼鬼仆还是鬼阵?”

  栖梧淡然的望了他一眼,轻声道。

  “莺结准备回来了,给她找个玩伴。”

  京坤一听就炸了,眉心瞬间暴疟起来,怒气冲冲道。

  “你对她那么好干嘛啊?!老子才是你相好,怎么不见你给我带个什么想个什么啊?”

  那莺结便是那狰一族族长的女儿,理论上来说,便是狰族指派给栖梧的未婚妻。她听闻几年之后有巨灾,便去历练修习了,近日快回来了。

  其实还是六七岁的模样,栖梧什么都没想,那莺结也没多想。

  但是丝毫不影响那醋海翻起滔天大浪。

  栖梧异常漠然的望着那怒火滚滚燎原,风起云涌的拍打他毫无波动的脸庞,久久的吐出一句。

  “至于吗?人家看上去才六岁,你要做什么?”

  京坤脸上纠起几条肌肉,青筋一下就爆开,咬着牙道。

  “怎么了?老子还没资格发脾气吗?她是你未婚妻,老子算什么?二奶?姘头?”

  栖梧平静如水的眸子接受到对方眼里的激烈情绪,  依旧没有一点情绪起伏,默然道。

  “你也可以找个媳妇啊,我又不介意。”

  京坤整个人气的发颤,那鼻息越发清晰越发混乱,眼睛眦裂就如同见了红衣的牛一样朝着栖梧冲了过来。

  栖梧望着那脖子上咬开的几道口子,和身上遍身疼痛,倦然的叹了口气。

  不管什么时候,惹对方不开心吵架只有一个解决方式。

  他疲惫的看了看后面那个扭过头去一身气焰,满眼委屈的高大男人。

  又要生气,又要一直跟着他,回头看去又气恼的扭过头。很明显的,在等自己说好听的哄他。

  明明长得比门框都高,胡渣长得那么盛和鬓角都快连成一片,那么成熟老练的脸庞,为何这般幼稚。

  感觉莺结都比他懂事。

  就这样,两个人一言不发,一前一后的回了合欢宗。

  那合欢宗核心几个人都是知道宗主和京坤之间的纠葛。

  但是一来她们哪敢管宗主的事情。二来,栖梧这般神通广大,想来自己有主意,不用她们操心。三来,合欢宗和正道人士相好是常有的事情了,她们的师尊琼花夫人就是和炎谷闻人家主有瓜葛,那红绸不也是和安歌羽好着嘛。

  再说,虽然她们觉得宗主那般强悍优秀的人,放眼望去,好像也真的只有那么个丰神俊朗高大霸道的正道盟主配得上了。

  所以她们对这个事情容纳度很高,毕竟和她们没什么关系。

  但是看着那两人低压的气场,她们见怪不怪的觉得又吵架了。

  反正后面睡睡就和好了,她们习惯了。

  倒是海棠她们对宗主新带回来的小鬼比较感兴趣,长得呆萌可爱,安安静静的又不吵闹。

  只是望着衣着,倒像是个世家的小公子,也不知道谁家死的那么早,怪可惜的。

  只是除了红果之外,几个女修对着那娃娃吵了起来。

  霓裳笑道。

  “宗主,这个小鬼炼了给我吧,好可爱的。”

  白蚌不服气道。

  “你都有炎鬼了,还贪,也该轮到我了。”

  海棠道。

  “我刚好想养一个,炼了帮守天宝塔倒是不错。霓裳的那个炎鬼我眼红好久了,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提升威能。就算这个没办法,不知道有没有办法给个器灵什么的。”

  海棠自合体后,从炼荣华手里接过了合欢鼓,成为了合欢阵的阵眼,也是成那三位大能外最强的女修。

  只是在看过那么多法器之后总觉得那合欢鼓威能有所不足,想炼个强大的器灵,持平栖梧的摄魄铛。

  但是栖梧脸色凝重,眼里疑虑渐深。

  他明明将那个小鬼封在养魂木里面,这娃娃那么强?可以逃过自己的禁锢跑出来?

  只是那孩子手里掰着小手,安静的抬头仰望那群围上来的女子,那长发后面扎了个辫子串着红珠绕着盘上小小端正的冠。

  看着小大人的样子,只怕也是家里宠着,教养极好。也不知是什么世家能养出这种孩子。

  那孩子张着好奇干净的眼睛,怯生生的开口道。



  “你们是我娘亲吗?”

  那几个女修闻得干干净净弱弱糯糯的一声,被那天真质朴逗得花枝乱颤。

  接连的把他搂在怀里。

  那孩子却依旧死板的问道。

  “你们是我娘亲吗?”

  栖梧与京坤怔愣间,感受到一个强大的气息靠近。

  拿起法器出门一看,以为是强敌来犯。

  却看见那五尾一角的红豹踏空而下。

  栖梧睁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那莺结走了仅仅五年,便从出窍期进阶成大乘后期,犹在他修为之上。

  怎么回事?!

  见那狞化身成为一个女童,额头上闪耀着金色有情道道印,一副端正烂漫的样子。

  京坤小心翼翼的看着那脸色极差的栖梧,仿佛看着他凝息静止了般,只剩呼吸声起伏越发大了。

  京坤俯下身,高高大大的身子半跪还弯腰下身才与那女童视线持平,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到。

  “莺结,你怎么修炼的,怎么修炼的那么快?”

  莺结笑着异常响亮的回答道。

  “我去人间消灾弭祸,帮人盖房子,做好事。吞下他们心里的绝望,让他们不害怕,鼓励他们好好的面对生活。去赶跑蝗灾,堵住洪水,他们心里的绝望消失了,我的能量就强大了。”

  她温和得体的谈吐,脸上不带怯意,两边整齐的扎着两个小辫,头发一颤一颤的。

  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

  只是京坤下意识望了望栖梧,却见他脸色白的厉害,仿佛陷入到某种深沉的打击之中。

  那削瘦的身影,摇摇欲坠。

  怔愣间,那个人满眼的难以接受,面无血色的晃着走了。

  京坤急忙跟上去,轻声从背后轻搂着那个伤怀的背影,温声安慰道。

  “你没事吧?”

  栖梧重重的喘着,他呼吸浊的很,喉咙灼烧一样难受,哑声道。

  “我当然不好!”

  他用力甩开京坤围上的手,衣袖甩去,尘埃在光亮了滚滚翻腾。

  “我活了一辈子,磕磕绊绊的走着,翻滚着荆棘,弄得遍体鳞伤。我一直以为,狰族就是那么种食用绝望的生物。活着就是逼着别人折磨别人,将别人的绝望造出来,逼出来然后吃下,才好增长修为。可是原来没人告诉我,狰族就是消灾的兽,去吞噬别人原本的绝望,是去做善事。我活了一辈子,以为走出路了,才被人告知,整个人生都是走错了?!”

  他满眼惶恐,苍白的脸孔那么脆弱,薄的像纸一般一戳就破。

  他满眼怔愣,眼里皆是冰层破碎的寂凉。空灵的声音,沉的仿佛从破碎的梦里飘出来似的。

  “我如何接受?!我拼了七十年,走的那么艰难。在山崖下攀爬而上,结果别人五年就超过我。仿佛有人质问我,为何我不走那条平坦容易的路?非要那么蠢去攀悬崖,弄的自己那么狼狈,那么伤痕累累!可我已经走到这里,回不了头了。”

  道已经择了,修为方式已经定下,哪怕他飞升这一模式也不能更改了。他永远得当残暴施虐者,而不是一个消灾的善者。哪怕那是他的天性,也将成为一个族群里背道而驰的独行者。只能离群索居,合不了众。

  他脸色白的如厉鬼一般,凄凉的说道。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该这样走,如果我那样走,必定不是这样,为什么没人和我说......”

  京坤急忙把栖梧揉就怀里,轻声细语道。

  “你别这样,你走的错就错了,错了也很好。现在的你很好,我很喜欢。海棠喜欢,师叔母也喜欢。怎么会没有价值呢?你走的每一步,每个坎坷,每个伤口都成就了现在的你。”

  京坤满是怜惜的望着他,大手轻柔的抚着他的头。

  “我好喜欢你,栖梧。喜欢害人的时候满是诡笑的你,喜欢冷脸打人的你,喜欢你不屑的时候挑起的嘴唇,喜欢你翻白眼的冷漠样子,喜欢你撒谎的时候不需要思考就可以瞎扯出唬人的话。你的每一个经历,每一个劫难都成就现在的你。你在我眼里那么完美,少了任何那些过程,都让你不完整,都变不成现在我那么喜欢的样子。所以你没必要去觉得走的那些路白费了,走错了。它们让你完美无缺,无懈可击,你无法理解我多喜欢走到今天的你,所以不要难过好不好,我心都乱了。”

  栖梧怔忡的望着那暖暖星光坠落到自己眸里,那人脉脉含情,眼里溢满了疼惜。

  栖梧轻咬了咬没有知觉的唇,听到这样明媚而挚热的表白,难免动容。

  栖梧望着那人微红的眼,耳边是那人凌乱的呼吸。

  与这个人的过往,点点滴滴由识海翻滚而上,脑海里一幅幅映过与他相识相交的画面。

  又是那年红烛床头,天阴山上金光耀世,一幕幕画面都是这个人的爱恋付出,那灼灼的目光串起所有的记忆碎片,点亮所有的隐晦冷寂。

  眼里滚烫汹涌的暖意如潮水般一波一波的涌来。

  这个人,是他生命里闯进来的意外。

  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总是莫名奇妙的跟着他。

  一个大男人总是在他面前烦躁又絮叨在他面前自顾自的讲话。

  会做很多多余的事情。

  哪怕刻意远离,还是不要脸面的黏上来。

  可是那样温暖的人,就像在大雪飘飞里行走的他,是个很致命的诱惑。

  这人就像窖藏很久的酒,带着醇香浓烈,带着良好的秉性和狂野的味道。仅仅只是浅尝一口,就是酸酸辣辣,苦涩回甘,可是却暖了心里很久很久。

  杜绝欲求的他,有了想要的东西。

  可是这个人那么能调动他的情绪,理智一直疯狂的发出远离的信号。

  有了情绪,有了弱点,就不再是个刀剑不入的人。

  所以,哪怕想要,那也不是他能拥有的东西。

  他一直警告自己不能太投入进去,不能太喜欢什么东西,不然就很容易被摆布。

  可是他还是在那人的疯狂与温柔里沉溺。

  他心慢慢变得柔软,开始学着去喜欢一个人。

  自从他知道,对方为了他疯,为了他狂。

  那人的道心是他,一旦那人不喜欢他,修为就全散了。

  怎么会有人将全部修为压在对一个人的感情上呢?

  栖梧一开始是难以置信的,怎么会有人那么爱他呢?有人喜欢他就不错了,还有人那么疯狂而执着的爱他。

  怎么可能不动容呢?

  后来他做了许多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情,踩断那人的腿,那三个月的疯狂。

  他后来回想起来,自己是高兴坏了,欣喜若狂。做了很多失态的丑事。他又开始害怕,觉得这个人太可怕,把自己变成这幅失控的样子。

  又开始胆怯,每次对方靠的太近,就开始远离。

  可是对方生完气每次还是主动靠上来,总算折腾到今天。

  这个闯入他人生的意外,变成他坎坷崎岖的生命里最大的好运。

  才觉得,有人陪着,真好。

  幸好,他喜欢这个人,不然那人难缠又霸道的性格,不是轻易消受得了的。

  也幸好,这个人喜欢他,不然不用逼得他用计谋算计,把这个人强留在身边。

  那么多刚好,才造出今天的局面,实属不易。

  栖梧情绪如潮水般渐渐褪去,心里却是极度的空虚脆弱,整个人埋在那人硬邦邦的怀里。

  那样炙热,那样温暖。

  就好像漫无天日的混沌,那样灰烬飘落的地方,出现了光。

  那人搂着他,说话的时候,话语在胸腔里颤着,震得栖梧骨头抖。

  那人轻声笑意道。

  “不过你要改变的话,可以多喜欢我一点。多喜欢我都可以。别装作不在乎我,别推开我。”

  栖梧被他打趣到了,轻嗤道。

  “安静点,别让我笑。”

  栖梧情绪大起大落,只是倦极了,只想靠着那结实壮硕的人窝会,平缓情绪。

  那飞久了的鸟儿,终于长出了双脚。在等候很久的岛屿上,安了窝,筑了巢,遮风挡雨。露出脆弱与伤口,等人舔舐,等人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