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重生之反派逆袭指南>第105章 聚魂之石三

  曲寒川此时在琳琅殿外焦急的询问着,那值守的弟子,京坤去了何处。

  那捆在地宫深处的人,怎么忽然就没了影踪?

  那些弟子不过金丹,要问一个大乘期大能的去向,到底是为难了。

  曲寒川忧心忡忡,他疯的厉害,灵力又盛,上次足足花了十个合体期才压制住他。还是他无意战斗的情况下,若非如此,只怕所有人都得被那雷炎烧的魂魄都碎掉。

  曲寒川望着那如水晶琉璃般宫殿,殿外灵花异草绚烂的绽放光芒,那京坤还特地挖了条灵矿植到山下,才护住这一片灵花异草。

  殿周围以古老硕大的红樱为植,血红的一片,那地板皆是白玉灵石,栏杆亦是白玉雕刻。地上积满红樱花瓣,如血花点点。走廊没有顶上无盖,只攀爬着密不见叶的紫藤花。满是绿草如茵,过道处植着闪耀光芒的花卉。

  微风一吹,那如火红樱便散下血一般萧瑟的花瓣雨。

  随后,一个强大的气息出现在那峰山,缓缓的,缓缓的如君王降临般的压迫。

  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缓缓的出现在那红樱纷落中,花瓣艳如泣血,零落飘散。那高大身影如山,只见他一脸漠冷,犹如化不开的冰冻寒山。

  曲寒川忧心忡忡的走过去,生怕他是惹下什么事,却见他衣衫不整,露出结实饱满的肉来,带着爪痕,那一身暧昧昭然若揭。

  曲寒川瞪的眼睛都直了。

  这再疯也不至于如此吧,寻常也只不过不吼大叫,如今还去强要了谁,还带回来了?

  曲寒川小心翼翼的上前,对着那个意识不清的人问道。

  “坤儿,今日去了哪里?”

  说着还打量了下那个满是呆滞的红衣男子,看着修为很高,却毫无反手之力的被人扛在肩上。

  京坤怔了下,眼里忽如其来的空洞迷茫,一板一眼道。

  “去救人。”

  曲寒川也没在意他说的救人是什么,却只能好奇问道。

  “你带回的这个....是谁啊?”

  感觉仿佛是被无辜牵扯到的人,这桩该如何了?活生生的就没了清白。

  京坤木然的摇了摇头,眼神没有聚焦。

  “不知道....”

  曲寒川就怕如此,这可怎么好,看着那露出胸膛的人,还是个行为举止根本不清晰的疯子,却做下那样的事情,该如何收场?

  曲寒川温声哄道。

  “那先把他放下好不好?”

  听到这里,京坤情绪忽然动荡起来,摇头道。

  “不,他很危险,很厉害的,不能放开他。别靠近他,他是我的。”

  曲寒川愣了愣,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何事,为何呢?

  总不会,把这个人错认成他死去的心上人吧。

  但是以前可没这样的事情啊。

  曲寒川正欲在说句什么,却见那京坤将那红衣男子,一把丢在那金雕玉砌的殿中。

  随后手势结印,那阵法铺天盖地的绚烂生光,随着双手起了两团雷炎,那天地变色,立马暗沉下来。

  曲寒川看那架势,便急忙避开,那威压笼上心头,他才明白那雷炎有多厉害。

  哪怕他如今合体初期,哪怕那雷炎不针对他,他也颤的厉害,那威势哪怕几个大乘期也未必能敌。

  只见那天地间唯剩那高大的身影,被那闪着金电的蓝紫色焰火照耀的格外傲然独尊。

  阵法熄灭,那白玉宫殿便罩上了一层蓝紫色的结界,看着很是威慑。

  曲寒川看着那雪白肤色的红衣男子,仿佛脸色又苍白几分,异常错愣的往前走一步,白皙纤长的指尖微触到那薄如蝉翼的结界,便电触一般,绽出雷炎。

  那红衣男子,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好像过于震惊,说不出话来。

  那脸孔美丽而失神,看上去柔弱不堪。

  曲寒川心想,这必是被牵连进来了,只怕是与那人有几分相似,被错认了。

  只是他也终于明白,为何坤儿这些年念念不忘,那美丽,在这人身上便可见一斑。

  但是阵法已成,那人怕是要困在殿中,再出不去。

  正当曲寒川想劝几句,却见那京坤脸上带着痴迷,眼里仿佛燃着熊熊烈火,便楞楞的除去了本就半敞的衣衫。

  露出异常壮硕的上半身,和轻轻覆盖的体毛,却见那背后更是爪痕密布。

  那京坤异常暧昧的笑着,脸上□□昭然若揭,只一步一步,如同猎豹走向发抖的小鹿,狰狞的笑着,朝那人走去。

  曲寒川哪里不明白要发生什么,却有见那红衣男子,美丽的眼眸里闪动着惊诧害怕,瘫坐在地上,像放弃的挣扎一样。

  那高高大大的壮汉,便一把将那柔弱的人抱起,走进了那殿内深处。正如那豹子,将那猎物叼进来洞穴深处,此后便是昏暗无光的岁月。

  要发生什么,亦或是已经发生了什么,已经显然易见。

  曲寒川怔的不可思议,一时脑袋轰然,想不明白,也毫无办法去劝,只见那无辜的柔弱美人脸上尽是凄楚迷茫。

  曲寒川狠狠的闭上眼,眼前一片混沌,只觉得浑身无力。

  造孽啊!

  几天后。

  栖梧睁着眼睛发愣,呆呆的看着宫殿寝室上的星空顶,那整个是一个透明的玉石所造。

  白天的时候日光照射,就会暗沉下来变成蓝色,周围会暗下来透不出一点光。但是那上面会显像出璀璨蓝色星海,极其美丽炫目。

  晚上的时候,月光柔柔的照下来,那玉石会变成黄色,月华如金色的雪一样落下来。但是,丝毫不闪亮,不会影响睡眠。

  这宫殿墙体是温润的白玉,地底也是滋养的白色灵石,而这床座椅摆设,皆是典雅漆木,地毯浅灰,十分合衬。

  那门前小桌上燃着香,发出异常平和静心的味道。

  可是到底还是盖不住那压在他身上男人的膻味,那张巨大的实心的漆黑金纹木床,便正对着那星空顶之下,他们身上盖着的是漆黑毛茸的黑色熊皮,异常暖和。

  那熊皮盖着他们,只露出一个蜜色结实的背,和一个苍白呆滞黑发飘散的脸。

  那结实壮硕的人还是惯性半压着他,脑袋埋在他的脖颈边上,粗壮的手臂跨过他轻搂他的腰。

  被困在这里已经几天,栖梧始终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己为何被困,这个人为何要困住自己,还有那个能禁锢他全身修为的法器是什么东西。

  他惊诧到无法思考,才想起自己原本是在五毒堂谈事情,还要去设法针对摄魂宗。

  只是,他望着那埋在他脖颈处的那人,这几天困在他,为了什么啊,还设了结界根本出不去。

  而且这几天这个人什么也做,就按着他在床上,睡完他就睡觉,睡觉还要搂着,不肯放开一瞬。

  此事,真的处处透着诡异啊。

  但是两个人修为还是有差距的,那金雷与穹苍异火加成太高了,只怕正面对敌,栖梧不是对手。

  但是话说回来,自己不是和这人相好吗?还救了这人一命,为何这事针锋相对的。

  要说让栖梧救人,便好好说就是了,用得着又捆又恐吓的,害他在正阳宗长老与曲寒川面前丢了颜面。

  那人安详的睡着,但是眉心还是皱着,那眉很黑很浓,那鼻很挺很高,勾勒出一张俊朗的脸来。

  栖梧淡淡的看着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最后他们变成这样。

  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当了相好,好好过,偶尔见上几回,彼此帮一下,便是算了这份情。

  三十年过去,改变了什么?

  而这几天,他根本没有和这个人有沟通的机会,基本就是在做那个事情,做完他就睡了。

  完全没有机会说上一句话,半途里,他找到缝隙说话,还被捂住了嘴。

  现在整个房间都充斥满他们的味道,哪怕焚香也盖不住。

  哪怕栖梧体质很好,也受不了那没轻没重的人一轮轮蹂虐,他如今身子发虚,有点撑不住。

  栖梧觉得日子不能再如此了,等这人醒了,便好好谈谈。

  栖梧还有事要做呢,平了摄魂宗,光复他合欢宗,没时间在这里耽搁。

  夜深人静,那人犹是睡熟了,顶上星空落下淡淡几乎看不清的金色的雪花。

  清风拂动窗台,窗外正对那一片如火如荼的血樱,这里正是二楼,望出去正是一片花繁盛景,花瓣狂乱纷飞一地。

  仿佛风暴将至,又像一片静谧,只是那夜异常漆黑。

  栖梧夜不能寐,只淡淡的睁眼过天明,听着轻微的风打花枝的声响,看着搂着自己睡觉壮如牛一般的男人发呆。

  那眉眼倒是一样绚烂,但是那眼尾和嘴角的褶皱与早生的华发。都透露着,这个人这些年过的不好。

  那人身子一如既往的炙热,那饱满的肌肉总是那么夸张而雄浑有力。那人如同一个火炉一样,再裹着那熊皮两个身无寸缕的人贴在一起,总是让栖梧觉得很暖和。

  他是喜欢这份温暖的,也是那三十年前那份寒冷冻怕了,渴望热度,渴望温暖的人。

  但是喜欢不代表要一直窝在一起。

  先且不论他干嘛要对自己如此,总不是这些年暴疟的雷火之力控制不住了,压不住了,得找极致冰属性的镇压吧。

  可是他分明表现的,那般冷漠.....

  仿佛根本不认识一样。

  栖梧看着那人俊朗而憔悴的面容,微微蹙眉,感觉要好好和他谈谈。

  只是这个人睡觉的时候,眉心居然也是拧紧成一个川字,仿佛睡梦里也是万千忧愁。

  为什么呢?

  有什么好愁的。

  如今他修为临云界最强,权势也是最强,呼风唤雨没什么得不到的东西,没什么得不到的人,住着最豪华最美丽的宫殿里。

  这样,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莫不是这些年,欲壑难填,想要的越发多了?

  看着那比往年白皙一些的人,鼻子还是那样挺拔,剑眉还是那样漆黑,那下颚依旧那样锋利。

  只是总觉得,他眼里没有那样的刺人的光了,整个人黑腾腾的冒着气,仿佛是深渊里的一团黑雾,点不亮照不满。去到哪里,哪里就暗沉阴冷下来。

  栖梧敛了敛眸,泛出淡淡的冷光。

  只是那人睡梦里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眼皱的厉害,手心抓紧了,捏的栖梧发疼。

  那人呼吸渐渐急促沉重起来,一喘一喘的,整个人蜷缩起来,仿佛梦到极其害怕什么事物。

  接着,那典雅豪华的房间铺天盖地的被这个人身上溢出的破碎暗紫色绝望填满。

  哪怕栖梧,也不曾见过那么涌出那么迅速那么绝望的情绪。

  虽然他以此为食,但是破碎成这样,只怕吃了会被那股绝望气息碎裂掉他的识海。

  哪怕慕容子轩,也不曾到达这种程度。

  那人眉心皱的厉害,那闭上的眼睛不断在颤。

  栖梧眉心一动,心道,来了。

  却见那人睡梦里忽然暴起,带着痛苦至极的表情,脸上肌肉都扭曲了,如同凸起的丘陵。

  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吼叫,久久的回响在宽敞的寝室里。

  一声一声,叫到声嘶力竭,叫到额头脖子通红,暴起喷张的青筋,蜿蜿蜒蜒的如同叫嚣的青蛇。

  那漫长的嘶吼,犹如陷阱里被刺穿身躯,走投无路的兽,一声声的凄厉鸣叫。

  接着就是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通红狰狞的脸上落下,滚落在那柔顺的漆黑熊毛之上,也流注在那暴起的脖颈之上。

  栖梧眼里伤感而怜悯,看着这几天每天夜里都要上演的痛心嘶鸣,心中颇有点不是滋味。

  只得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好好劝他安歇。

  那猩红的眼,悲呛而绝望,仿佛穷途末路,逼到绝角的狂徒。

  只是那人望到他,满是血丝的眼仿佛有所动容,只狠狠的将栖梧搂入怀里,如同个三岁小孩一般嚎啕大哭。

  那高大的人,如同寒夜里躲在墙边瑟瑟发抖团成一团的小猫。

  栖梧用上这辈子所有的耐心,便抚着他的背劝慰,又像怜悯,那人终于哭声渐歇,带着满脸泪痕缓缓睡去。

  看着那又沉入梦乡的人,栖梧神情冷漠,心却柔软成一片。纤长的手抚上那紧皱的眉心试图将那皱褶抚平,好像怎么抚都无济于事。

  那仔细抚过才发现,这个人脸上多了许多纹路了。也不知是怎么样的事情,才能把一个那么年轻的大乘期折磨成这样。

  栖梧微微叹了口气,夜里亮亮的眼眸看着那伤怀至极,那明显老了很多的男人。

  也不知,这三十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