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攻略反派男主计划[穿书]>第五十四章 

  凤栖城, 传说城中居民因为见过有凤凰栖息于城中,便取名为凤栖城,是云州的州城,故此十分繁华, 更有“一往凤栖死无憾”一说。

  此次不过是因为程贺家财, 任柯本不用亲自跑一趟,只不过他想着去淮安城看看便来了, 如今事了就该去凤栖城了。

  从云州西南城去往凤栖城, 官路上十分拥挤且难以通关。

  任柯怕麻烦,于是走了人少的小道, 百姓是少了, 可匪徒多。

  一般不带护卫的人都是不敢走小道的, 就算走也是小心翼翼。

  任柯却是天不怕地不怕, 走的大摇大摆, 理直气壮。

  正是晌午十分, 他骑着马昏昏欲睡, 微微眯着眼睛,走了快半个时辰了路上也只有他一个人。

  想必是到了匪徒张狂县衙无法管制的明山地界了, 四周无人, 小道静谧无人打扰,更好睡觉了,他正打算找个地方睡一觉休息一下,就感觉到周围的异动。

  他抬眸冷笑,拍了拍马头,阴阳怪气的说:“小明, 有人给我们送钱了,拿着钱我请你喝酒。”

  说罢翻身就下马, 小明连忙跑走,生怕血溅到自己似得。

  四面出现许多匪徒打扮模样的人,将他团团围住。

  看起来是有组织有纪律的盗匪,若是没错这该是这个地段最大的土匪窝了,看他们人多势众,目测有百人,任柯不是很想动手。

  “你是何人,你爷爷我的刀不杀无名之辈。”

  看是带头的人,长得五大三粗的,露着膀子用刀指着他大喊,真是嚣张。

  任柯自己都没见过他爷爷,这就跑出一个自称他爷爷的,本来不想动手免得弄脏衣服的,现在看来人家是存心的送死,他怎么能不成全。

  他左手握着阎王,眼神带着戏谑,侧目看那为首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冲过去。

  “嘶!”

  喉管的血液如同水流一般喷涌,溅在他的脸上。

  那自称他爷爷的人,倒地不起。

  他不紧不慢的收剑,笑着自我介绍:“承蒙看的起,大家喜欢叫我活阎王。”

  众人还未从头领死了的震惊之中冷静下来,就又听到一个惊天消息,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

  “活……活……活阎王。”

  众人看着他都不敢上前,握着兵器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不知谁喊来一句:“他骗我们!”

  于是众人面面相觑,开始犹豫怀疑。

  任柯微微垂眸,人太多他没寻出那说话的人,不过这句话力量倒是挺大。

  传说中的活阎王,许多人想的都是青面獠牙三头六臂的恶徒,哪里会是他这般青年公子,白面小生的模样。

  这些以貌取人的世人啊,真是会害死自己的。

  “啊!”

  有不怕死的举着刀冲向他,任柯微微蹙眉,没有拔剑,合着剑鞘迎敌。

  人却是越来越多,看着跃跃欲试的人,他退却一些,横着阎王剑,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拔出。

  有人看到他剑上刻着的“阎王”两字,大惊失色,惊慌的呼喊逃亡。

  可惜,晚了。

  阎王都出了,总不能空着手吧。

  杀人如麻,剑落血溅。

  任柯浑身浴血仿若从炼狱之中走出,他眼神冷漠的收了剑,血腥味十分刺鼻。

  他看着地上的尸首,他跌坐在地上,扯下衣服布条缠绕住受伤的胳膊,另一只手微微颤抖,只好用嘴帮忙。

  处理好伤口,他吹了口哨叫了小明来。

  他死气沉沉的靠在马身上,微微闭着眼睛轻声的说:“小明啊!我没拿到钱,下次再请你喝酒吧。”

  不是他不拿,只是觉得那些钱都被血给弄脏了,他便不想动手拿了。

  不知过了多久,任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微亮,月亮早已经被藏一半身在山后的太阳挤下。

  他坐直了身子,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想着走了一夜的小明该累了,于是翻身下马牵着它走。

  任柯到了凤栖城外的一家客栈,直接上楼去最角落的房间,看到已在等候的瑾行。

  瑾行见到他时,呆滞的双眸好像经过了风起云涌后再恢复平静,将事先备好的衣服和伤药给他,不忘念叨:“你怎么又受伤了。”

  这责怪的语气他倒是觉得委屈了,伸手扯下随意捆绑的布条,忍着痛还不忘辩解,“不能怪我,是他们偏要惹我。”

  瑾行接过他满是血迹的布条,微微皱眉问:“是什么人?”

  “明山的土匪,那天我运气还行,好像拦我的都挺厉害,我掐指一算这要是一锅端了,很划算。”他说着还有点骄傲的语气,瑾行眉头紧皱。

  他若是想跑没人能拦住的,他这是给自己找罪受,明山土匪再嚣张也与他无关,分明是想替那方百姓除了祸端,却还嘴硬。

  瑾行忍着气,给他拿了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和伤药。

  “果然还是你想得周到。”任柯接过衣服微微一笑,自顾的去换了衣服,让瑾行给重新伤药包扎。

  吃饭时,瑾行坐在他对面,给他端茶倒水就是不动筷,任柯看他这执拗的模样,估计又是在自己给自己找气受了。

  “有什么事就说吧。”

  他先开口问了,本该在祁山的人出现在这里,定是有什么事要说的。

  “祁山一切安好,我想陪你一起。”

  瑾行语气中不乏带有一些肯定,所以是有求于他才这么乖巧的吗。

  任柯专心吃饭,头也不抬 ,“嗯。”

  见他没有拒绝,瑾行终于露出来笑容,抬手动筷和他一起吃饭。

  吃完饭,谈正事。

  “如何?”

  瑾行:“程贺的钱已经取到了,眼下在着手处理。”

  任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切都步入正轨了,他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只是这一切那个人都看不见了,他微微低头,倒了杯酒放在瑾行面前,自己拿起酒罐和杯子碰了一下,“事情交给你,这几日不必寻我,我自有去处。”

  瑾行低眸看他倒的那杯酒,犹豫片刻后还是喝了下去,起身出了客栈,喉咙才感到一片热辣有些难受。

  酒足饭饱,睡了一会,阳光刺眼,任柯睡眼朦胧的起身,看着桌上不知何时多的两个人参,拿起就往外走去。

  任柯带着小明进了城,凤栖城果然繁华,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

  他没有多留,直径去了城北的郊外,一直到深林之中,往里深入氤氲之气扑面而来,真如某人所说,世外高人都喜欢这种神秘之地。

  不过没走一会眼前便明亮了,越过一片碎石之地,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在那中央有一座简陋的院子,空气中有一股复杂的药草味道。

  他放开小明,独自往里走。

  院子里摆满了东西,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听到一个沧桑的声音。

  “你是何人?”

  抬头看去,是一个白发斑斑的老人,正佝偻着腰拾掇地上的东西,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任柯朝他微微颔首,笑道:“听说徐神医能从我手里夺命,您竟不认识我。”

  世人说,能从活阎王剑下救人的只有神医徐岩一人。

  院子里的药草味浓烈,尤其是在这仿佛凝固的空气中更加肆无忌惮。

  徐岩手里的东西落下,他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你……你是活阎王?”

  他淡然一笑,双手抱剑作揖 ,“不才正是在下。”

  或许是瞧他还算客气,本来恐惧的老人定了定心神,冷冷的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任柯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微微弯下背,底气十足的说:“自然是,拜师!学艺!”

  磁性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仿若一把利剑刺入徐岩的耳里,他愣了半刻,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他。

  不由得退后半步,气愤的说:“我的本事都是用来救人的,绝不可能教给你这疯子,让你去祸害无辜之人。”

  任柯抬头,“您收了我,我敢保证,学医只自保救人,绝不用来害人。”

  徐岩坚定不移,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我是绝不会收你这等丧尽天良的人的,就算你杀了我也是如此。”

  “既然如此……”

  任柯直起身,似笑非笑的看他,手移到身后。

  兴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吓人又或者是他的事情太过骇人,徐岩不由得退后了几步,恐惧的看他。

  “人参。”

  他拿出的竟是两个手掌般大的人参,这让已经准备好死亡的徐岩愣住,一下地狱一下天堂的落差太大,他年纪大了受不住。

  任柯真诚的眼神看他,嘴角带着得意洋洋的笑容。

  眼神瞟到老人旁边,猛然发现那筛子里好像有很多东西与他手里的东西是一样的,而且有些看起来比他手里的还好。

  “……”

  这可就尴尬,瑾行那傻小子,准备东西也不靠谱一点。

  凉风习习,吹起他的青丝黑衣,任柯面无表情的将人参扔到那筛子里,然后潇洒转身,不忘留下一句话。

  “看来礼轻了,我去换一个。”

  等他彻底消失不见后,徐岩才真的从鬼门关回来了一般,跌坐在地不停的顺气。

  月明星稀,屋里烛火明亮,因为白日的事情,徐岩坐立不安,盯着院门看了一夜,索性那恶徒并未出现。

  第二日清晨他便浑浑噩噩的睡着了,一睡却到了晚上,寒风凛冽,不见星月,他便忙着将院子里的草药收回。

  可惜还是晚了半刻,小雨淅沥沥的打在药草上,他叹气声连连。

  “哒!嗒……”

  不知是什么声音,夹杂着水滴的声音传来,徐岩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声音越来越近,徐岩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在栅栏边上动弹不得。

  那人从院门走进,并未打伞,黑衣湿透,从发梢衣袖衣角滴落的却不是白净的雨水,而是血水。

  他所站之地,不过一刻便是一片鲜红的颜色,他左手握着剑,另一只手不知拎了什么东西,透过包裹着的布一直滴着血。

  好像是从血河里爬出的恶兽,让人恐惧。

  任柯抬眸,糟乱的头发微微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神色。

  他将手里拎的东西扔去,那两个东西骨碌碌的往徐岩去,碰到他的脚才停下。

  徐岩浑身发抖,颤颤巍巍的去看他脚下的东西,不过才打开一半,便吓得大惊失色往后跌倒。

  那两个东西染红了地,染红了地上的雨水,侵染了他的衣角和双手。

  是两个人头,他都认得,一个是他曾经的徒弟,一个是他的师弟。

  任柯瞧他验完了礼,走近一步,“礼到了,若您不收我,我便……”他顿了顿,红色的雨顺着脸落下,他抬起了阎王剑指向那个惊恐的老人,“杀了你!”

  三个字带着杀戮之气,绝不是说说而已。

  没想到堂堂神医竟晕了过去,任柯也是无奈的放下了剑,把老人家扶回屋里。

  第二日徐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放着一碗温热的药,他抬起来闻了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都是冤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