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炮灰他逃出精神病院了[快穿]>第40章 老套但有效的中药

  “您喜欢就好。”

  嚯, 这修罗场级别的局面。

  随希声瞥了一眼僵硬的奥斯蒙,冲温霄招了招手,笑:“小帅哥, 来这边玩吗?”

  温霄听不懂「帅哥」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还是走了过去。

  顺便偷偷地瞟了一眼低着头的奥斯蒙。

  “温霄殿下,晚安。”这是阿也。

  “温霄殿下……晚安。”过了一会,奥斯蒙才开口。

  “嗯。”温霄在随希声旁边找了一个座位,看着奥斯蒙身后的亚恒, 状似无意地问道:“这是怎么了?亚恒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模样。”

  亚恒今天被雌兄警告太多次,不太敢多说什么, 只能哼哼两声, 奥斯蒙却拉着他往后退了两步:“是亚恒之前冲撞了希声殿下,我带他来道歉。”

  亚恒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雌兄宽阔的肩背:明明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这样啊。”温霄咳了一下,“亚恒那脾气也确实有点任性了, 不过希声脾气好, 应该不会和他计较什么。”

  随希声和温霄在星网聊了一段时间的天, 温霄对随希声的印象挺好。

  毕竟长得那么好看,气质又十分出众, 谈吐也很不错, 很难让虫讨厌。

  所以他无法立刻领悟到亚恒和奥斯蒙霎时露出的难以言喻的表情。

  “那是当然啦。”随希声对夸奖照单全收,大度摆摆手:“亚恒是小孩子,脾气大点正常。”

  “话说——”他顿了下,“奥斯蒙中将道完歉怎么还不走?别老在这站着,还是注意点吧, 毕竟温霄还没结婚, 我的雌君就在这儿。”

  他这是报复之前奥斯蒙说他的事, 小心眼。

  奥斯蒙并不想走,奈何亚恒已经气到冒烟了,却不知是碍于什么,没有上前吵架,而是转身就跑了。

  他担心弟弟离开自己会发生什么危险,便只能先退下了。

  只是离开之前多看了一眼阿也,那一眼夹杂着不止一种情感,复杂得心惊。

  阿也没有回望过去,他眼皮微敛,举起酒杯,微微摇晃里面金色的液体。

  随希声和魂不守舍的温霄敷衍地聊了两句,把虫哄走,便又转头问他:“在想什么?”

  阿也摇了摇头:“我觉得这次宴会不简单。”

  随希声:“巧了,我也这么觉得。”

  他又重新抓起阿也的手指,在之前亲过的骨节上面摸了摸,漫不经心道:“这道伤口怎么来的?”

  阿也疑惑地往自己手上看去,自己手指上有一道自己从来没发现过的伤口。

  他不免怔愣,直到被随希声不满地掐了一把腰,才缓缓开口:“好像是……第一次拿起重型武器时,自己弄伤的。”

  这话透着不确定,但他十五岁考入军校,吃了许多寻常人吃不了的苦,干过最脏最累的活,当过最底层的士兵,穿梭过最危险的弹坑,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和成就。

  这点小伤,自然不会被放在心上。

  随希声垂着睫毛,两人之间的空气沉寂了几秒,有默契地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随希声突然出声:“二皇子和玛尔斯家族有什么勾结吧。”

  阿也勾了勾唇,表情没多大变化,眉眼却带上些不屑。

  这样嚣张鲜活的神色随希声好像没有在阿也身上见过,可为什么会有一种格外熟悉的感觉呢?

  “回去再说。”阿也的放肆不过只一瞬,他神情温和地回握住随希声作乱的手指:“宴会要开始了。”

  【玛尔斯家族这次宴会办的盛大极了。他们挪用了一个巨大的庄园,光是在灯光、摄影、礼炮等方面的花销就高达千万星币,从各个星球请来的顶级乐师坐在假山石凳,建筑屋顶或是水中楼榭中,弹奏着古典的乐章。

  这场宴会上,宴请的宾客将近万人。

  温霄年纪不大,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觉得这样奢华的场面不像玛尔斯家族的作风,和奥斯蒙那般简朴的个性更是不配极了。

  但是在这次宴会上,他出乎意料地得到了他最想要的奥斯蒙的喜爱。】

  随希声回忆着原文的剧情。

  原文其实是一篇虐中带甜的玻璃渣文学,玛尔斯家族背靠二皇子,温家拥护三皇子,两党派争得很凶,其他派系但凡遇见,都要自动避其锋芒。

  所以二皇子能够来这场宴会,温霄出现在这里就……挺神奇的。

  随希声只能归结为这家伙是个恋爱脑,毕竟原文里他被所谓深爱他的奥斯蒙坑的不轻。

  奥斯蒙有着强烈的宗族意识,凡事以家族利益为先,为此与温霄相爱相杀,最后二皇子上位,温家被流放,温霄心灰意冷却被奥斯蒙强制关了起来,结局强行he。

  要是放在之前,随希声也许还天真地想这些剧情不关自己的事。

  可现在,仿真鸟的出现,二皇子的搭讪,奥斯蒙莫名的敌意……

  他不禁开始怀疑原身的死亡和阿也的流放有什么问题了。

  然而原文对阿也起兵前的描述少之又少,关于原主也是一句「患脏病而死」带过,找不出很多有用的线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次的任务肯定没有随希声想的那么简单。

  不仅仅要找到治好阿也的方法,还得去调查事情的真相。

  对于一只咸鱼来说,真是致命性的打击呢……

  ——

  对于随希声而言,参加晚宴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但像玛尔斯家族把庆功宴办的这么气派,他还是头一回见。

  巨大的喷水池托举着人鱼族的美人表演,随希声颇感无聊,心想这也没多大的看头,那些自负貌美的人鱼长得还没他自己好看。

  他在一众宾客的喧叫声中兴致缺缺。阿也和许多老熟人打过招呼来见他,看见的就是一副怏怏的模样。

  “不高兴?”阿也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块蛋糕:“要尝尝吗?”

  随希声只扫了一眼,意兴阑珊:“这些都吃腻了,还不如你给我做。”

  阿也把手上的蛋糕随手丢在桌上,低声哄他:“等回去就做,委屈你了。”

  为什么说委屈?

  随希声看了他一眼。

  旋即摸了摸下巴。

  “阿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没有。”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呃……”

  “不能说?”

  “可以。”

  随希声笑眯眯的:“别为难自己啊。”

  “不为难。”阿也看上去只是简单做了个权衡,他用哄小孩的语气:“回去就告诉您。”

  随希声叹了口气:“你这样的话,信服力可不够啊。”

  阿也谦虚询问:“雄主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什么你都愿意告诉我吗?”

  “虫神在上,是的。”

  随希声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满意地捏了捏他的脸:“那还是回去再说吧。”

  只是他这边想着回去,有的是虫想要留下他。

  “二皇子只是请希声殿下走一趟,请阿也上将的反应不要这么大。”二皇子身边那位侍从冷汗滴在了阿也的随身长刀上,他的脖子现在正被架在刀锋上,片刻不用便涌出血珠来,让一向养尊处优的他十分慌张,只能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请别让我们为难……”

  “阿也,放开他吧。”随希声看了半天阿也把人制服的英姿,直到那群来带走他的虫全都被打趴下后才慢悠悠开口:“别伤害我雌君,本殿下跟你们走就是了。”

  众虫:“……”

  到底谁伤害谁啊?!

  随希声给了阿也一个眼神,看得出来他很不情愿,但到底还是放开了钳制的虫。

  阿也冷冷威胁道:“若是我家雄主掉了一根头发,你们就等着上制裁法庭吧。”

  跟着为首的虫走进了一间富丽堂皇的隔间,随希声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喝着红酒的二皇子宁起。

  他的外貌更偏东方一些,有着和随希声相同的琥珀色眼瞳,头发是浅金色,配上一副桀骜的面容,出乎意料的英俊,但眉眼间隐约还有几分浓稠的艳丽。

  难怪有不少雄虫都说过想要娶二皇子当雌君——如果不是他那狂放的性格,也许有许多雄虫会无视矜持直接找上门来求亲。

  这些都是随希声这些日子逛论坛得到的奇怪信息,但是他左看右看,只看了一会这位所谓外貌在大多数雄虫眼中排行第一的雌虫,便把眼睛放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些虫是哪里来的眼光,明明阿也比这个家伙好看多了,凭什么只能在他们眼里变成「又冷又硬的死直雌,一看就不会照顾人」的代名词。

  在他观察对方的时候,宁起也在暗暗注视着眼前这只雄虫。越看,他眼中隐藏的不屑越浓,在随希声把眼神移开的时候,这种情感到达了巅峰。

  一只懦弱的雄虫,连我的脸都不敢直接注视,能有什么出息?还不如就在那群没尊严的雌虫堆里死了算了!

  他又深深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管往深处流淌,他恶劣心顿起,冲随希声招了招手:“过来。”

  随希声莫名觉得这场景和对话有些熟悉,但他想不起来,只能很快压抑住自己的诧异,装作乖巧的模样向宁起走去。

  他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要对他做什么。

  接近宁起的时候,随希声瞥了一眼那张容纳两虫可能会有些拥挤的单人沙发:“这是让我坐还是怎么的?”

  宁起嗤了一声:“你说呢?”

  随希声抱起胸睨他:“真的要我说吗?”

  呵?还当真了?愚蠢的雄虫。

  宁起挑唇。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你说。”

  “那你该给我让开,让我坐这个沙发。”随希声指指旁边的空位:“如果你不觉得委屈的话,你可以缩成一团坐在那儿,应该坐得下。”

  宁起:“……”

  他气笑了:“这位雄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有吗?”随希声歪了歪头,“我是身娇体弱的雄虫啊,还是贵族,你不应该发挥一下你的皇族风度,让一下我吗?逼着我站着这儿,你又是什么意思?”

  宁起冷笑一声:“我看起来这么有风度?今天我就逼着你站着了,你想怎么样?”

  随希声面无表情:“哦。”

  站着就站着吧,又不会怎么样。

  他不说话了。

  室内尴尬地寂静了两秒,宁起额角青筋暴起,他看得出眼前这只雄虫是想挑衅他的威严:“你知道我把你喊来是干什么吗?”

  “不知道啊。”随希声摊手,“你很啰嗦,快点搞完,让我回家陪我雌君生蛋去吧。”

  “呵。”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就刺激到了宁起,他用力捏着手中的红酒杯,力道大到上面瞬间出现了几道细小的裂纹。

  “生蛋?”他阴恻恻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你们雄虫果然就是这样,雌虫在你们眼里所有的价值,就是生蛋。”

  随希声小小惊讶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二皇子竟然还有厌雄癖。难怪至今没和什么雄虫传出绯闻。

  “那倒也没有,还是分虫的。”随希声挑眉,“比如阿也这样的,在我眼里,就应该被宠着。而二皇子这样的——”

  他什么也没说,只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唉。”

  宁起要气炸了,这潜意思就是说他不如阿也?!

  他胸膛起伏着,到底是上过战场的军雌,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你倒是聪明,从进来起,我的话术就被你牵着走。”

  “但是在绝对的压制面前,耍小心机是没有用的。”二皇子把红酒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站起身来。

  宁起和阿也身形差不多,足有188的身高让他压迫感十足,随希声现在只有180出头,对比下来,外形看上去要小一圈,他不爽地抿了一下唇。

  “你知道吗?贵族雄虫的婚姻一般都是被操纵的。”宁起不知道随希声在想什么,居高临下地开了口,“所谓的匹配,就是披上一个壳子,然后权衡上层利益,以求最后的结果利益最大化罢了。”

  随希声没有出声,宁起也不在意:“你之前不会以为,以你的条件,你真的可以匹配到阿也吧?”

  随希声不乐意了,呛声:“我什么条件?我肤白貌美大长腿,会说骚话会抱抱,和阿也是绝配。”

  宁起哈哈笑起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俩的确是绝配。”

  随希声嗤了一下,他趁着宁起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中,眼疾脚快地绕过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等宁起黑着脸去看他的时候,随希声已经翘起了二郎腿,大爷一样摊掌对他示意:“继续啊。”

  宁起语气不善道:“你给我起来!”

  “不要。”随希声摇头,阻止宁起想要靠近他的动作:“别过来,我开启了雄虫保护模式,二殿下要是想碰我,可得小心雄虫保护协会和法庭的通知函。”

  雄虫的个虫终端上会有一个保护模式,开启后,如果检测到雄虫遭遇了危险,就会自动录像录音,并且将定位发送到最近的军警保卫队。

  宁起作为皇位继承人之一,自然不能传出什么侵犯雄虫的丑闻。

  宁起脸上的表情要维持不住了,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生气,呼了好几口气才缓下来:“成,你真行。”

  他继续嘲讽似的说:“这次匹配阿也是提前就知道了的。你知道阿也为什么会同意和你匹配吗?因为你是只落魄的贵族雄虫,相比起其他虫,你更没权没势,更好控制,也更愚蠢。”

  随希声没吭声。

  “阿也不过是利用你罢了,愚蠢的雄虫,他一个久经战场的将军,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被你驱使?”宁起怜悯又幸灾乐祸似的看了随希声一眼。

  他以为该被他这番话刺伤的随希声此时却觉得,宁起这幸灾乐祸的模样和诺艾尔有的一拼。

  不对,诺艾尔还是比眼前这只虫稍微可爱一点,起码他不会怀疑阿也对自己的感情。

  “你不知道吧,阿也和三皇子——也就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宁柯,是挚友关系。和你结婚,是他们一早就商量好的。”

  说着,宁起换了一副兴奋的语气:“A级的贵族废物雄虫,既可以抚慰暴动的血脉,还可以尽情利用,多是一件美事啊。”

  “你知道阿也为什么要带你来玛尔斯家族的宴会吗,明明你们还在婚假期间不是吗?”二皇子笑了,“因为他想要利用你的宠爱,彰显他在雌虫中的地位,增加他的威望,方便和宁柯一起来算计我。”

  随希声不置可否。

  宁起说的这些事他的确不知道,因为星网上就算言论再开放,关于这些军事或者政治深层次的秘密依旧是非常敏感的话题,不会有人讨论起。

  饶是这样,随希声也不想让宁起太得意,忍不住道:“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一个朋友,他是个单身狗,每次被情侣刺激到的时候,就会装出你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蠢爆了。”

  他有一个朋友。

  没错他说的就是诺艾尔。

  宁起噎了一下,为随希声跳脱的脑回路。

  他回想起自己手下对随希声的调查,总结道这是个不学无术好吃懒做胸无大志头脑简单的雄虫。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说完了吗?”随希声在这诡异的沉默中静坐了一会,“我说了我很忙的。”

  忙?忙生蛋?

  他这副对自己说的一切毫不上心的光棍模样成功惹怒了宁起。

  “你就等着吧,随希声。”宁起脸色阴沉沉的,那双和随希声相似的眼眸中有一丝冷光闪过:“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宁柯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虫。”

  “宁柯不是,你就是了?”随希声撩起眼皮,终于舍得给宁起一点直视的目光了:“都是一丘之貉,大哥不笑二哥,你话有点多了。”

  宁起俊美的脸扭曲了一瞬。

  他话多?!

  和正在怀疑虫生的宁起不同,随希声心里更多的是无语。

  他好像大概能理清一点点思路了。

  原文里,帝国皇位之争算是全书的主线之一,以温霄为继承人的温家拥护三皇子宁柯,以奥斯蒙和他的胞弟亚恒为首的玛尔斯家族是二皇子宁起的追随者,两家早早就站了位。

  而二三皇子也是所有王位继承人中最优秀的两位,其他皇子无可与其争辉。从雄皇身体抱恙以来,两党相争就未曾断过。

  宁柯是雄虫,宁起是雌虫。虽说皇位对于性别没有限制,但这也代表了这场争斗从一开始就打上了有关雌雄两性相争的标签。

  也难怪宁起如此讨厌雄虫。

  根据宁起的描述,阿也如果站在宁柯一边,那么势必与二皇子党势如水火,在原文中出现把玛尔斯家族灭门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不对。

  随希声感觉事情还是不太对劲,但是线索太少,他还得慢慢找。

  当务之急,还是离开这个地方,他出来的有些久了。

  “说完了吗二皇子?”随希声思维转的飞快,心里想得多,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说完了我就走了,我真的、真的有事。”

  在宁起下一句话说出来之前,他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打断了对方施法:“对了,回头我给你推荐一个朋友,你一定和他有很多话说。”

  没错。

  又是诺艾尔。

  在随希声看来,诺艾尔是个实打实的享乐主义,尽情享受着雄虫身份带来的一切便利,对于雌虫没有什么怜悯之心;而宁起是个厌雄癖,最讨厌的就是诺艾尔这种只会享受特权的「愚蠢」「低等」的雄虫。

  两只虫碰在一起,绝对有很多话说,当然,大部分是骂出来的。

  宁起拧了拧眉毛,他不懂随希声这意味深长的表情,但想也知道他推荐的不可能是什么好虫。

  刚要出声拒绝,他却觉得自己身体深处浮现出一丝不对劲。

  宁起脸色迅速一变,目光难以置信地停在了随希声脸上:“你?给我下了药?”

  “什么药?”随希声这回是真冤枉了,他皱起了眉。

  这当然不是因为发觉事情不对做出的应激反应——是因为随希声发现。

  他也中药了。

  无数奇怪的热流从四肢百骸悉数流到不可明喻地方,在不可描述处堆积成一团火,随希声呼吸沉重起来,难得低声咒骂了一句:“我去。”

  该说原文不愧是狗血文,虐恋,情深,强取豪夺,就连这种药都齐全了。

  只是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他和二皇子的会面上啊?!

  随希声当然不会觉得二皇子是特意为自己下的药,更大的可能是他们被潜在的小人——哦,应该叫小虫——暗算了。

  “该死!”宁起迅速远离了随希声,一股红茶的味道在室内弥漫开。

  随希声嫌弃地蜷缩起身体,只觉得这股味道让他不适极了:“收好你的信息素。”

  宁起打开了室内的排气装置,但是雌雄之间的吸引是天生的,在药物的驱使下,他几乎无法抵制想要靠近随希声的冲动……如果是别的虫,也许捏着鼻子也就这么过去了……可该死的,他和随希声……不可以!

  宁起很快就把他那些下属叫了进来,有医师鱼贯而入,为室内两虫开始检查身体。

  为二皇子检查的医师表情非常不好,只拿着仪器探测了一会,就深深低下头去:“二皇子殿下……您过往服用的药物都在这次的药物下失效了……恐怕没有雄虫的安抚就没办法……”

  随希声的情况相对而言就好得多,毕竟他是雄虫,不会有血脉暴动的危险,可他总有些隐隐的不安。

  眼见着二皇子暴怒地呵斥着一群人,随希声揉了揉太阳穴,问道:“阿也呢?”

  阿也坚持要跟到外面,应该守在附近才是。如果按照他的性格,里面出现这么大的动静,怕是早就闯进来了。

  但是,这些进来的虫中,并没有出现阿也的身影。

  众虫面面相觑,有一个医师大着胆子回答:“阿也上将刚刚离开了一会,好像是被三皇子的人叫走了。”

  三皇子?

  不等随希声反应,宁起就阴沉冷笑起来:“好啊,原来如此。”

  “宴会上哪里来的三皇子的人?”随希声觉得有哪些地方被忽略了,“阿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离开这里?我是他的雄主。”

  宁起讥诮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在嘲笑随希声到现在还如此天真:“蠢货,你看不出来吗?他们的目的就是这样,要我们两个在这里发生什么不正当关系,到时候就让雄虫保护协会把我判罪抓起来,你也就成了废物,阿也还会管你?”

  周围没有虫敢反驳他,所有虫恨不得自己当场聋掉,像这种皇家秘辛,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听。

  随希声:“是吗?不会吧不会吧,这么明显的做局痕迹,这都有虫信?”

  “你!”

  就在这时,本来闭合的大门突然被大力撞开。

  “雄主!”

  阿也喘着气闯入了这里,他军装有些凌乱,但依旧保持着锐利的气场,眼神凌厉地将随希声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见没有明显的伤口,这才将眼神放在宁起身上,眸色暗了下来。

  只一下,他就能闻到宁起身上浓浓的红茶信息素味道。

  真是刺鼻。

  他眼中飞快掠过一丝杀意,军靴哒哒作响,上前几步将随希声揽入怀里:“雄主,这里有没有虫对您怎么样?”

  随希声摇了摇头,靠在阿也肩膀上,忽然抬起头:“你身上怎么有信息素味道?”

  阿也呼吸一乱:“我……”

  随希声揪着他军服的领口嗅了嗅,皱起眉头,昳丽的眉眼难得显出几分凛冽的攻击性:“告诉我!”

  “刚刚有虫把我叫走了。”阿也垂下眼帘,“等我过去的时候,也被下了药。”

  “什么药?”

  宁起嗤笑:“什么药?当然是和对付我一样的药。”

  “你怎么还在这里杵着?”随希声,“你现在不应该去找个虫帮你解决需求吗?”

  打虫打七寸,随希声深谙这个道理。宁起听到这话差点暴起揍他,还是在阿也冰冷的目光中按捺住了内心的愤怒,冷呵一声:“不劳你费心,希、声、殿、下。”

  阿也将随希声打横抱起,绕开室内所有虫往外走,离开之前,撂了一句话:“二皇子应该庆幸,我的雄主没有在你这里出什么事。”

  没有威胁,胜似威胁。

  宴会给每位收到邀请函的嘉宾都准备了休息室,阿也很快找到了属于他和随希声的房间,轻柔地将怀中人放在床边。

  在这过程中,随希声没有说一句话。

  “累吗?”阿也试探地问,“抱歉,今天是我的错。”

  随希声还是没有出声。

  阿也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在随希声面前的地毯上半跪下:“您如果有什么不满,可以用这个惩罚阿也。”

  他熟练地从床边的柜台里翻出一条带着倒刺的鞭子,双手呈上,献祭似的捧给随希声。

  随希声垂着睫毛,灯光辉映下,雪白的面容上几丝红晕格外明显,桃花一般醉人。

  他就这样看着,等阿也低下头去,才伸出光裸的脚踹了踹阿也的腰:“你这是做什么?我之前不是都和你说了不要这些东西。”

  不等阿也回话,他语气陡然上升:“还是说,你是故意想在我面前卖惨,以掩盖什么?”

  “阿也不敢。”

  “你不敢?”随希声冷笑一声,“我看你敢得很。你连跪都跪不住了吧,还强撑着嘴硬,是不是真的想死在这里啊?”

  阿也没有回他。

  随希声感觉到一阵无来由的气闷,还有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无奈:“阿也,你抬起头来。”

  阿也顿了一下,才缓缓将本来埋在阴影中的面容展现出来。

  随希声终于看清了他现在的模样。

  面颊通红,黑眸布满水汽依旧沉静,仍在强行保持镇定,削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一个隐忍的弧度,看上去分外诱人。

  随希声不知道阿也是怎么想的。

  他只知道自己心中一动,忍不住想要开口调笑,然而忍住了。

  “阿也,”随希声把阿也从地上拽起来,那根鞭子被他瞬间丢的远远的,“如果不解决这个药效,你会死吗?”

  既然阿也和宁起中的是同一种药,那么医师说的话,也一样在阿也身上适用。

  阿也被他半搂在怀里,终于忍不住轻微颤抖起来,眼尾红得令人心惊:“我……我不知道……”

  随希声喉结滚动,闻着阿也身上愈发浓郁的白兰地香味,琥珀色的眼珠深邃如海:“你总是这么不会说话。”

  阿也喘了两口气,勉力睁开眼睛看他:“那我应该怎么说……”

  他在努力地学习让随希声开心。

  随希声只感觉心软成一片,不由分说地吻上了阿也的嘴唇。

  甜腻湿热的吻一层层打碎阿也用以防御的坚硬外壳,随希声撬开他僵硬的唇瓣,摁住他的后脑勺,深深地攻城掠地。

  一吻毕,随希声望进全然失神的阿也眼底,舔了舔艳红的嘴唇,轻笑道:“你该说:是的,我会死,所以快来啊,雄主。”

  阿也霎时睁大眼看着他,腮边肌肉鼓动:“我……”

  “算了,你别说别的了。”随希声揪住阿也汗湿的一片发尾,用一种诱哄的语气:“就说要不要吧。”

  阿也喉结滚动得更厉害了,他眼底一片浓夜般的深沉,忽的一个用力,将随希声压在了身下,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

  两人现在的距离挨得太近了。

  近到随希声感觉阿也眼中的火气已经蔓延到了自己的身上,燎原一般,在他身上种下了一片又一片的火种。

  他们毫不意外地互相拥吻着,分不清是谁先主动触碰谁,窸窸窣窣一阵声响,直到随希声摁住阿也的肩膀推开他,勉强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去洗澡。”

  阿也不再废话,将他打横抱起,走进了浴室。

  信息素的味道弥漫了一路,就像是谁不小心洒落了白兰地的酒滴,沿着一条长长的痕迹,在尽头紧闭的浴室门口,影影绰绰能够见到一对人影。

  随希声将人背对着自己摁在洗手台旁边,细碎的亲吻落在阿也红透的耳根上,他咬咬阿也的耳朵。

  “疼吗?”

  阿也眼眶红到下一秒就能滴下泪珠来,但他仍然坚强地摇了摇头。

  被眼底的水珠折射成碎片的光影在他眼前晃动着,分辨不清内心是得偿所愿的欢喜还是不敢置信的酸涩。

  浴室的镜子因为水汽而模糊,阿也如果能够看清楚,就会发现身后原本漂亮到雌雄莫辨的美人,眼中满是浓烈的占有欲。

  水汽氤氲中,阿也承受着身后雄虫的精神力安抚,低下头咬牙隐忍自己残暴的本性。

  他似乎要维持不住军雌原本挺直的身形,被随希声从后一把揽过他的腰身,声音在狭小的空间低低回荡:“你的腰好细。”

  “您喜欢就好。”

  “你的腿也很长诶。”

  随希声这才惊奇地发现自己以往从来没有意识到,他很喜欢细腰长腿的身材,就阿也这样还有六块腹肌的,简直是在他审美上疯狂跳舞。

  怀里的人颤抖着,随希声将自己的手掌盖上他撑在洗手台上的手背,一点点细抚手上因为忍耐而暴起的青筋。

  精神力如同广阔包容的海洋,化为丝丝缕缕的川流,汇入阿也躁动的血脉中。

  阿也在这样疼痛与温柔并具的安抚中恍惚了所有的神思,只知道将自己全部交付,心甘情愿,片甲不留。

  (拉灯)

  第二天清晨。

  阳光顺着窗帘照了进来,随希声睁开了眼睛。

  外面还能依稀听到欢呼声和笑闹声,随希声这才意识到,昨天的庆功宴最精彩的表演还有十分著名的一些来宾的演讲,他全部都没有看到。

  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侧头去看睡在自己旁边的阿也,心情莫名十分平静。

  他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想起来,自己一直没有吃过药,却已经很久没有犯过病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怎么也想不明白,便不再准备烦忧,而是在阿也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宿主……】

  亲完之后,阿也没醒,倒是炸出了3002。

  随希声想到昨晚的战况,心情诡异地顿了顿:“你没看到什么吧?”

  “我看到了。”不知为什么,他从3002的机械音里听出几分幽怨:“全是马赛克。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

  随希声不会觉得尴尬,他反而还勾了勾唇:“是吗?那你们主系统还挺人性化,知道不能让未成年小系统接触这些东西。”

  【宿主你太坏了!虽然我看不到,但是我听得见啊!】

  什么玩意儿?

  那昨天他俩的对话岂不是……

  想到自己后期那十分恶劣的一连串言语与行为,随希声咳了咳:“行了,我不和你多说了,等会阿也该醒了。”

  早餐已经经由专门的传输通道送入了房内,由管理的机器人管家保管,也不担心凉。

  他刚要穿上衣服起来,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还有一两道抓痕,像是昨天阿也被欺负得狠了,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他身上忍耐地留下这样的痕迹。

  他好奇地掀开一角被子观察阿也,这一看不得了,他发现阿也身上的痕迹比他惨重不止一倍。

  随希声盖上被子,他真的不记得自己有这么……好吧好像确实有。

  他正心虚着,阿也却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声,接着,慢慢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审核宝贝求让我过吧,我真的没写什么,我没有直接描写脖子以下啊(流下宽面条泪);

  ps.我终于回来了!!呜呜呜对不起大家,因为第一个世界踩线很严重所以改了好久(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