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城,你是不是贱

  蒋南城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不对。

  他虽然不爱玩, 但圈子里污七八糟的事也没少见。什么样的饭局会在包间门口安排保镖。

  谢嵩大概没想到会碰见蒋南城,愣了下,很快恢复镇定, 摆出笑脸:“蒋总,这么巧, 来吃饭?”

  蒋南城冷笑:“是挺巧,正好包间都满了, 谢总不介意就让我拼个桌吧。”

  谢嵩一挑眉:“恐怕不方便,我约了人。”

  “欸——”纪宏青拍了拍谢嵩的肩膀,推着他往里走,“干吗这么见外, 相遇就是缘分啊。”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正要出手阻拦, 被蒋南城眼神一扫, 又立刻缩了回去。

  一进包间,蒋南城就看到了椅子上放着的公文包和西装外套。桌上放着一瓶开了封的红酒和两个酒杯,一杯应该没动过, 另一杯的杯壁上挂着暗红的酒渍。

  他微微眯起眼,不大的包间一览无遗, 没有林默。

  谢嵩见状叫起来:“蒋南城, 你别太过分!我吃饭吃得好好的,你这是……你这是……”

  蒋南城举起酒杯和酒瓶挨个闻了闻, 突然脸色一变。

  他对纪宏青使了个眼色,纪宏青一手揪住谢嵩的衣领, 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脸问:“这是什么?我问你, 我嫂子呢, 林默呢?”

  一听林默的名字, 谢嵩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又立刻恢复镇定:“林默已经走了。”

  蒋南城打开公文包,从里面翻出了林默的名片夹,眼神陡然一暗。

  他走到谢嵩面前,在对方衣服口袋翻了翻,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

  纪宏青一看标签就知道不好,揪着谢嵩衣领的手倏然收紧:“我靠,你个孙子竟然玩阴的,敢下-/药?”

  蒋南城扼住了谢嵩的喉咙,一字一句,语气冷得要杀人:“林默呢?”

  谢嵩脸涨得通红,还一个劲狡辩:“他、他已经走了,就是忘了带包。我什么都没做,你别诬陷我。”

  “行。”蒋南城见他不肯承认,一手提起红酒瓶,另一只手捏住谢嵩的下巴,将里面剩下的大半瓶酒尽数灌进了他的嘴里。

  谢嵩被迫仰头,大量液体突然涌入喉咙,让他剧烈咳嗽起来。

  “不能……喝了,再喝会死人咳……咳……”谢嵩哭喊着求饶。他在酒里下了份量十足的催-/qin药,谁知道全被自己喝下去,“林默在、在卫生间……”

  卫生间在包间凹进去的角落,有些隐蔽,因此蒋南城进来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快步走过去,拧了两下把手,边砸门边喊:“林默,你是不是在里面?是我,我是蒋南城。你开门,林默!”

  敲了半天没人应,只能叫服务员拿钥匙来。门一开,蒋南城就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林默。

  他的心脏瞬间绞紧,走过去把林默抱进怀里。林默浑身烫得厉害,整个人抖个不停,白色衬衫也几乎湿透,贴在身上近乎透明。

  蒋南城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林默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低吼:“滚开,别碰我!”

  “是我,别怕。”蒋南城心疼不已,箍住他的胳膊,“不怕了不怕了,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闻言,林默抬起头,蒙上水光的眼睛如慢动作般眨了眨,恢复了些许清明。

  他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人,因为忍耐药性而被咬出血痕的嘴唇张合着,突然扑进了面前人的怀里,小声呜咽道:“明昭哥,你终于来了。”

  蒋南城难以形容自己在那一瞬间是什么心情。

  林默炽-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但他的心却一片冰凉。

  蒋南城抱着林默走出卫生间,纪宏青一脸嫌弃地揪着谢嵩的衣领,问:“嫂子怎么样了?”

  见蒋南城的脸色黑如锅底,他识相地调转话头:“城哥,这个人渣怎么处理?”

  谢嵩双手在半空乱抓,又去扯衣服拉皮带,眼神迷乱,嘴里叫着「好热好热」。

  “妈的太恶心了。”纪宏青受不了了,松开手把谢嵩推到地上,忍不住又踢了一脚。

  “证据都留好。”蒋南城语气森然,又冷冷地看了谢嵩一眼,“至于他,喜欢脱-衣服就让他脱,找人跟着,别出事就行。”

  说完他把外套拉到林默头上遮住他的脸,快步离开了。

  蒋南城把林默抱上车,系安全带的时候,林默突然握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蒋南城心尖一颤。

  下一秒又让他如坠冰窖。

  “明昭哥,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很不舒服,你送我回家。”

  林默说话时眼神依旧迷茫,蒋南城忍着心脏的阵痛,安慰道:“乖忍一忍,我带你回家。”

  开车路上,蒋南城把药瓶的照片发给一个朋友,朋友很快回复电话:“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蒋南城:“别管那么多。如果吃了要怎么办。”

  朋友道:“这药有很强的催-/qin效果,但本身没毒。吃了的话就发-/泄出来呗,怎么发-/泄不用我教你吧。哎不对,是你吃了还是谁吃了?”

  蒋南城毫不犹豫挂了电话。

  开车到了林默离开港城前住的梵悦山庄,抱着人下车的时候,蒋南城发现林默满脸通红,额头上全是汗。

  骤然的失重感让林默本能地搂住了蒋南城的脖子,男人偏凉的体温让他忍不住紧紧贴了上去。

  蒋南城仿佛游走在冰与火的边缘,身体不受控制地出现反应,但内心却清楚林默这是把他当成了别人。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抱着林默上楼。林默走了以后,以前住的房子还定期打扫,床单被罩也定期更换。

  林默被放在床上,滚了两下,不受控制地发出几声低-/吟。衬衫浸湿,被体温烤干,又被汗水湿透,贴在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得很。

  但他强忍着没脱,咬牙从床上坐起来。

  蒋南城按住他的肩膀:“你要干什么?”

  林默努力抬起眼皮:“我要去卫生间。”

  可能是熬过了药效最强的那段时间,他整个人已经清醒了不少。但生-理-需-求迟迟没有满足,就想去卫生间冲个冷水澡,实在不行再自己解决一下,应该就会没事。

  蒋南城不知道他的想法,以为他还逞强,将他按在床上,到卫生间拿了毛巾给他擦脸,手背被他灼-热的呼吸烫了一下。

  卧室没开灯,月色透过窗户照进来,也足够看清房间里的一切。

  在情-yu的作用下,林默的面庞显得艳-丽无比,眼角眉梢带着蒋南城从未见过的风-情,每一次呼吸都像鼓点一样敲击着他的耳膜和心脏。

  蒋南城动作一顿,不由自主在床边坐下,想要伸手去触碰林默的脸,林默偏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清楚地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在会所蒋南城冲过来抱住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喊顾明昭的名字,完全是他故意的。

  他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或许不愿承认自己那么狼狈的一面竟然被蒋南城看到,不愿承认遇到危险的时候竟然是蒋南城救他。

  是谁都行,为什么偏偏是蒋南城!

  林默在大腿上狠狠拧了一下,又要挣扎着站起来,听到蒋南城道:“别动。”

  蒋南城按住他肩膀的手在抖,声音也被yu望浸染。林默自知逃不过,拼力气他本就比不过蒋南城,更何况是现在这个状态。

  他索性心一横,主动搂住蒋南城的脖子,呼吸带着醉-人的酒气:“明昭哥,我好难受,你是不是想帮我?”

  一瞬间,嫉妒疯狂涌上头顶,几乎要将蒋南城淹没了。

  他喉结不断地起伏,却吐不出字句。按照他以往的脾气,被错认成别人肯定早就大发雷霆,拂袖而去。但面对林默,他竟然生生忍了下来。

  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看他难受。

  蒋南城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找回声音,低声哄道:“是,让我帮你。弄出来就舒服了,就不难受了。”

  林默没有动,看蒋南城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他突然握住了蒋南城的手,展露一个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蒋南城脸色突然一变。

  “明昭哥,你不愿意吗?我想你这样帮我。”林默露出乞求的神色,却在心里冷笑。

  不愿意就赶紧滚。

  蒋南城的确忍不了了,他把林默甩到床上,起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又忍不住转身看了一眼。

  月色下,林默伏在深色的丝绸床单上,微微垂着头,后颈呈现出动人的线条。他忽然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眼中竟放射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如同受了蛊惑,蒋南城脚步一顿,片刻后,调转方向走回了房间。

  门在他身后被轻轻关上。

  林默看着蒋南城一步一步走近,脱掉外套,跪伏在他面前。

  ……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重新安静下来。林默胸口不断起伏,好一会才将呼吸平复。身上的热度褪去,手脚也恢复了力气。

  他突然抬起一只脚踹上面前男人的肩膀,发出一声冷笑:“知道为什么只让你用嘴吗?”

  “因为我嫌你脏。”

  “这样你都答应。蒋南城,你是不是贱?”

  作者有话说:

  如果爽了,请评论区告诉我。不爽……我再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