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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金牌经纪人，褚巽可是十分了得，你们被他带，还不知足？”
“程哥，这句话我可不爱听，外面都知道我们是被褚巽带着，但只有在他手里的人才知道，被他带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我们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了。褚哥手里资源确实很多，但是，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走啊。”
“哦？怎么说？”顾沉音忽然对这个经纪人感兴趣起来。
在程溪这里，这位经纪人是别人想要都得不到的，但在凌乐这里，听起来又像是另外一个版本，怎么都感觉很有趣。
“褚哥手里的资源足够让一个艺人拿到手软是没错，但顾哥，我觉得吧，褚巽就像是在养蛊。他把资源都摆到我们面前，让我们去挑。”
“既然让你们挑资源，你们按照自己的能力挑选不就好了吗？”程溪问。
在他这个层次之后，手里的资源也是多到手软，分辨一个资源对自己是不是有用，是不是合适，是这么多年早就养成的习惯。
只不过程溪这个层次，早就知道哪一个适合自己，他并没有考虑过，这些分量轻重不一的资源在这些刚刚出道的新人那里，就是眼花缭乱的诱惑了。
“所以，他就让你们挑资源，并没有给你们规划团队的走向？还是说，他给了你们团队计划，但没有人能担当起团结的重任？”顾沉音一针见血，他可以预见，手里有了资源的人会怎么去利用资源。
无他，人都是自私的，能有捷径走，谁还会一步一个脚印的去通过那种脚踏实地拿在手中的基本能力。
诱惑太多，而他们面前就摆着接近这种诱惑的办法，谁还会去选择辛苦和磨难呢？
凌乐能发现这其中的陷阱，已经算不错了，也好在他不是那种被利益诱惑的富二代，换做别人，大概就跟他的那些队友一样，根本不关心这个团队的发展了吧。
“所以，其实很矛盾。一方面，我觉得资源并没有什么错，但另外一方面，我又觉得，我们这样不行。一支男团竟然没有自己的代表作。而且，我们根本没有让人记住的点。”
顾沉音沉默。
听完凌乐描述那群小孩对待资源来者不拒的态度的程溪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褚巽在养蛊也不完全合适，就像是在考验一个人一样，这种考验到最后揭开的时候，被迷惑的人就会发现，一切都不过是虚幻泡影，而真正懂得利用这些的人，又会发现，这简直就是一个拿工资就能进修的大好时机。
而且，经过了经纪人这番筛选之后，很快他们就能迎来自己被算计好的命运。
比如，凌乐现在的觉悟。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褚巽能让人这般推崇，也在想，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希望能在褚巽手里，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程溪看向顾沉音，见他也是一脸沉思的模样，笑道，“沉音对这个经纪人很感兴趣？”
这哪里是感兴趣了，就差把我有点想看看这个人放在脸上了，顾沉音抬头，就看到程溪有些担心神情。
顾沉音一愣，这种担心不带任何的杂念，就像是，跟他兄长一样，只是担心的看着他。
大概这种情绪太过熟悉，顾沉音有些愣神，心中却带起了一阵涟漪。
要说之前对程溪是一种戒备的话，现在他对程溪倒是有了一点改观，便笑道：“这人有点意思。就像凌乐说的那样，这人在养蛊。其实也不尽然，他不过是在试验人性而已。我猜，他之前遇到过被人背叛的情况，对吧？”
“emmmm……凌乐觉得自己的脑子转得不够快，这怎么就跟背叛牵扯上关系了？”
倒是程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他对这个圈子多多少少的往事也是有些了解的，褚巽现在有多风光是众人所见，但在这之前的褚巽，确实如顾沉音说的那样，遭受过背叛。
“你猜得没错，这个人现在还在圈子里，目前是十八线了。”
顾沉音点头。
凌乐则是，不知道他们在他看不见地方达成了什么样的默契，就觉得，自己好像被排除在了外面。而且，这两人还嫌弃他脑子不好用的亚子。
“那个，顾哥，程哥，我跟不上你们的节奏，求个解答，求个真相。我好奇死了。”
扣了扣脑袋，凌乐放弃思考了，他虽然很聪明，但也没一针见血看透问题的本质。
更何况，褚巽这件事早就成为了被遗忘的过去，要不是程溪恰好记得，他也不能在顾沉音问出来的时候解答出来。
毕竟，褚巽的这件事当时发生得太快，而褚巽表现得也太过冷静，直到顾沉音提及，他才惊觉发现，当初那个背叛褚巽的人，现在还在圈子里。
但没有如他自己当初炫耀的那样站在荣耀之台，而是，从此跌落神坛，最终泯然众人。
“这件事不算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大概十年前，褚巽当时也算是圈子里比较有名的经纪人。当然，没有现在这种出名到圈外都快知道了。”
“外面的人都知道，他手里资源多，他本事大，但很少有人提及他的家世，也很少有人知道，褚巽究竟是一个怎样不能惹的人。
十年前这件事闹得不算很凶，就单纯是经纪人和艺人在一起前进的路上因为理念不合分开，当时褚巽遭遇到了一场车祸，那个他手下的艺人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跟他解约了。”
“阴谋论一点吧，那就是褚巽这场车祸不简单，不过并没有任何证据传出来说这件事不简单，后来褚巽也跟那个人和平解约，不过很有意思的事情就发生在这里。”
“当时我也只是一个小人物，能记得这件事完全是因为，当时我的经纪人给我接到了一个十分适合我的角色，而我也因为那个角色拿了奖，在圈子里终于有了一席之地，而当时这个角色的资源，就是褚巽送出来的。”
“后来的事情你们也能猜出来，那就是，那个人不管接到任何工作，都有人跟他竞争，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我当时也觉得是天降的机遇，后来才在经纪人那里知道这件事情。”
“也就是说，褚巽靠着在圈子里送资源，最后把那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搞下去了？这是什么恶魔经纪人，不动声色就把人弄掉了，厉害了。”凌乐赞叹，不过程溪听他说完嘴角抽了抽，这小孩，完全没掌握到重点。
那个时候的褚巽能在圈子里送资源把一个人无声无息干掉，可见他的能力和背景有多强。
而现在，这个人换了一种方式来对待他们，只不过这种方式就跟凌乐说的那样，真真是在养蛊。
贪婪、虚荣、荣耀、风光、捷径、不劳而获，都会成为一个人的弱点，而不停给予，总会有不满足的时候，当贪婪得不到满足，最终结果可想而知。
不是所有人都是你的父母，会无条件给你关爱，给你在人生路上指引，而这个时候，就是收割的时候了。
“褚巽在用这种方式，得到一个他心目中想要得到的艺人。”
顾沉音并没有说，这看起来像是一场游戏，其实也是一场豪赌，赌这千万人中，会有一个人能认识自己的底线，能看清自己。最终，在这场诱惑中脱颖而出。
可以说，是专注，沉浸，奔着最初的喜爱与决心前行。
褚巽这样执着寻找这样一个人，一方面或许跟他的经历有关系，但不得不说，他跟一部分游戏人间的旁观者一样，将这场豪赌当成是一个可以试探出人性的游戏。
“很有意思不是吗？”顾沉音淡淡道。他仿佛觉得，这个人跟他可能会有很多的共同语言。毕竟，都是执掌游戏的那个人。
程溪听了顾沉音的话之后却是皱眉，他并不喜欢褚巽，觉得这个人心思深沉，有太多阴霾的东西藏在心中。
不否认他有现在的成就是因为褚巽给了捷径，但他也不觉得褚巽是一个适合交往的人，更不觉得，顾沉音应该跟这个人接触。
“沉音，我劝你，不要跟这个人交集。”程溪劝道。但他觉得顾沉音可能不会听。
坐在一旁的牧尘晔也难得有了点表情，他抬头看了眼坐在那里的顾沉音，又看了眼凌乐，最后目光落在了程溪身上。
此时程溪并没有看他，只是担忧地看向顾沉音，似乎想用这种方式让顾沉音打消去接触褚巽的念头。
“他恐怕一个字都不会听。”牧尘晔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随后他在心底轻叹了一声。
顾沉音比他想象的还要疯，比起陆行衍的厌世来，这个人确实就像是将人生当成游戏一般。
他甚至怀疑顾沉音对陆行衍的感情都不过是因为陆行衍符合他的审美而已。
现在不就是说搬出来就搬出来了吗？连一点在意的感觉都没有。
“程哥，不是我不接触，就不会有交集，现在是凌乐的问题。”
“啊？啊，我的问题，但是，但是，你们说得好吓人，我，我有点不敢让你帮我了。”
凌乐还沉浸在，褚巽养蛊就是为了得到一个自己满意的艺人的观点上。而且，褚巽十年前就那么厉害，那现在呢？
他也确实产生害怕的情绪了，这个褚巽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啊，难怪每次褚巽拿资源给他们选的时候，他都觉得整个人都处在冰寒之中。
这分明就是，自我意识在提醒他啊。
“顾哥，要不算了吧，我也小心一点，不那么热情的凑上去，能上的节目我就去，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磨炼唱功？等之后我们团没有成绩解散，我再来找你吧。”
“恐怕不行，你能来找我，那说明，他已经把你们逼到了不得不找外援的境地。”顾沉音忽地说出了凌乐不得不正视的问题。
“啊，顾哥怎么知道，我今天确实接到了褚哥让我们明天拿出适合ss——five团队主打歌的任务。”但这个时候，谁还会有心思坐下来讨论主打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