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野放下手术刀快速的拆掉手套，表情严肃的快步离开了收藏室。
他站在宋毅的办公室里左右扫视了一圈，华丽的装饰，沉重的灰尘味，看得出来那家伙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视线逐渐落在了宋毅的办公桌上。
宋毅的笔记本里的所有资料都是刘野亲自拷进去的，但是以他的性格从来都不会管顾组织里的事情，所以电脑也很少打开。
刘野走上前，指尖摸过屏幕，笔记本上面厚重的灰尘竟然薄了一层。
虽然是放在了原本的位置可减少的灰尘是藏也藏不住的。
很明显，有人动过了电脑。
刘野走到桌子另一侧，视线再次停留在了宋毅的办公椅上。
坐垫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灰，看起来没有丝毫问题，但宋毅从来不会坐在上面，他向来都是踩在办公椅上，所以这张椅子上面留下的灰尘仔细看能见到两个向下脚印的。
刘野弯下了腰。
视线与椅子平行，很显然这张椅子上什么都没有。
看起来到这里的人不仅看了资料，还很嚣张的在办公室里休息了会。
这本笔记本里存着的资料包含了组织从成立以来所有的人员名单和交易信息，父亲的人体实验报告也全部包含其中，虽然其中的特殊文件都用了其他语言代替，但语言的困难程度破译起来不会太久。
刘野靠在办公桌上，拨通了电话，“喂，帮我查查小丑办公室门口的监控。”
拿着资料的金洋也不敢将资料交与其他人，不敢坐飞机生怕贩毒组织查到一丝不对，自己一人走水路绕了好几个城市，历经了三天，才终于到了镇江警察总局的门口。
其实他可以直接到第三分局交给自己所在地区的领导，但路程加上一倍不说，第三分局的腐败要比总局更加严重，金洋怕证据还没流不到明面上就会被人销毁。
他站在总局门口，U盘被他死死串在手中。这是段弘泽用生命作为代价拿出来的资料，必须得交给可以信任的人。
金洋眼神坚定，就在他踏入总局大门的一瞬间，一声枪响击碎了玻璃，随着人群的尖叫声，刑警们全副武装的掏出枪对着门外，金洋吐出一口鲜血。
他垂眼看向胸口。
自己的左胸处，鲜血不停地往外冒着，刚刚的响声是一颗子弹打穿了他的身体。
嘴里的血控制不住的喷了出来。
金洋身体一软跪在地上，可他的眼神还是死死的盯着总局大门，握着U盘的指尖用力的泛白。
剧痛中，他好像看到了一个高警衔职位的人朝着他走来。
脸已经看不清了，但从身姿明显能变得出是个老人，这样的年纪有这样高警衔职位的，除了总局局长没有其他人了。
此刻的金洋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满脑子都是要将手中的U盘给眼前的那人。
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拼了命的想要往前爬，胸口的血不停的向外冒着，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呼吸被遏制，眼前一阵朦胧。
在失去意识前，他好像又听到了一声枪响。
还有沉重的倒地声。
“他就是窃取资料的人。”
刘野拿着平板播放着其中的视频。
宋毅的办公室属于高层管理区，每一个高层区域大多情况下只有高层本人可以随意进出，所以监控中是绝不会出现其他人的。
但在拿到的视频中，下午4点多，一个人影快速的从监控中一闪而过。
通过技术处理，视频中闪过的人影就是金洋。
废弃的破仓库里，刘野随意的坐在草堆上。
面前的金洋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伤口，血已经不再留了，但苍白的脸色跟死人完全无异。
“这家伙也是命好，心脏竟然长在了右边，不然怕是早就没命了。”宋毅坐在轮椅上带着小丑面具，乐呵呵的调侃。
“你把他老婆孩子带过来干嘛？”刘野看向一旁的一妇一少，“你想用他们撬开金洋的嘴？”
宋毅满面笑意，“为什么不呢？”
“作为一个警察卧底，真的会将直系亲属放在身边陪同一起做任务吗？我看旁边那两个，不过也是找来演戏的人罢了。”刘野摇摇头，眼中不耐，直接驳回了他的想法。
“NO——NO——NO——”宋毅伸出手指左右摇了摇，他尾音拖长，心情似乎不错，“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会把金洋一个刚考核完的新生安排在身边？早在一开始我就取得了他们的DNA，他跟那旁边的小孩儿是直系亲属关系。”
“要不是因为他这白痴行径会不可能把培养他，还把他放在身边。”
刘野点点头，眼含深意的看向金洋，“真是个狠人。话说他去总局的时候妻子和孩子还在家里的吧？他是自始至终都没打算让自家人活下来啊，你确定有用？”
他跳下草堆，“这警察为了线索和情报可以丝毫不顾家人的安危，你觉得他会为了活命去出卖身边战友的情报吗？”
宋毅笑了，笑的很大声。
刘野皱眉接道，“发什么疯？龚和晨那枪子儿把你脑袋也打傻了？”
“我说他能说出情报他就能说出情报。”宋毅摘下面具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我说谁是他的战友那么谁就会是他的战友。”
宋毅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刘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有点意思，打算栽赃给谁？”
宋毅笑而不语，与刘野对视上的时候，两人心中都已经有了答案。
他挥了挥手，两名黑衣人拿着冰凉的水朝着金洋扑去。
虽然是光明正大的栽赃，但流程还是要走一走的。
金洋被逼醒，眼前的一切还是模糊不清的，胸口的疼痛几乎让他再次失去意识，下一秒头皮传来刺痛，一只手狠狠的掰过了他的头。
“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是警局的卧底。”宋毅已经再一次带上了面具，那张诡异的小丑微笑贴在了金洋的耳边。
“要杀要剐随你们。”金洋虚弱的开口，“你们在我这儿得不到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