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温度的手指, 像弹琴一般,星星点点敲在姜岁晚身上。

  他似是故意折磨姜岁晚,总是若即若离地撩拨着姜岁晚的神经。

  “你说——”陆也弯下腰来, 低沉的呼吸洒在姜岁晚耳边, 缠绵的语气像一根羽毛轻拂在姜岁晚耳边:“老师应该怎么惩罚你呢?”

  姜岁晚呼吸一紧, 身体突地有些发软,他情不自禁地扶住陆也光滑充满韧性的腰, 心跳得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好刺激——

  “老师,我、我……”姜岁晚紧张得语无伦次。

  “什么?”

  陆也耐心地问, 一边撩起姜岁晚额上的头发,将他光洁的额头露出来:“慢慢说, 老师听着。”

  姜岁晚脸上像极了日落的天空, 一片霞云,可他的双眼却像明镜一样, 倒映着浴室的灯光。

  陆也眼神暗了些, 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滑动, 嘴角隐忍地抿起。

  姜岁晚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勾人极了!

  “老师,我和班长只是普通同学,我们没做过这些。”姜岁晚解释道。

  陆也哪能轻易放过他, 叹息了一声,说:“可老师看得一清二楚。”

  “是他、是他强迫的!”姜岁晚着急地说。

  “就算这样, 老师也要惩罚你。”

  陆也松开手,姜岁晚额前短发凌乱地散了下来, 再加上他眼神迷茫, 整个人看起来傻里傻气的。

  陆也双手环抱在胸前, 后背靠着门, 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唇上点了点:“老师要罚你,亲老师。”

  “啊?”姜岁晚一下子就懵了。

  见他愣在原地,陆也叹了口气说:“要是不做,老师会生气的哦。”

  怎么能让老师生气呢?

  不能让老师生气。

  姜岁晚纠结地皱起眉头,可陆也没多少耐心了,嘴角已经逐渐绷起。

  没办法,姜岁晚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往前半步,在陆也灼人的目光下,微微抬起头,将脸凑了过去。

  静谧的空间里,他听到陆也放沉的呼吸,也听到自己雷鸣般的心跳声。

  距离一点一点拉近,撩人的呼吸轻轻擦过陆也的下巴。

  好似草尖的露珠受了惊动,突然滑落,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破笼而出,陆也再也顾不上伪装,露出伪善面具下的真面目。

  他一手掐住姜岁晚的腰,嘴角上扬:“同学,你动作太慢了,还是让老师来教你吧!”

  突然起来的变故让姜岁晚差点没反应过来,陆也整个身体立马朝他扑了过来。

  “唔……”

  双唇猛地被堵住,属于男性独特的气味如同倾盆大雨般向他袭来。

  陆也炙热的体温隔着衣物传达给姜岁晚,姜岁晚在狂风暴雨的亲吻中缓过神来,草,又中计了!

  姜岁晚开始挣扎起来,他双手抵住陆也的胸膛,试图拉开他与自己的距离,可惜陆也力大无穷,他使尽全身力气都没能撼动分毫。况且这时候,姜岁晚已经没剩多少力气了。

  “陆也……你他妈……”

  空隙间,姜岁晚陆陆续续骂了出来。

  “乖,宝贝儿,叫老师……叫老师……”

  陆也跟着了魔似的,嘴唇一路往下,吻着他的皮肤,像吃到了可口的食物,那叫一个流连忘返。

  姜岁晚终于得到喘息的时间,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张开口仰着头,眼神疲惫。

  “老师一定会好好疼爱你……”

  姜岁晚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在他动情地在自己身上耕耘时,姜岁晚咬紧牙关,猛地将他推开。

  “岁晚?”陆也被推了个趔趄,靠在门上喘着粗气,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傻逼。”姜岁晚骂了一声:“让开,我回去了。”

  陆也显然没有尽兴,但是看姜岁晚的表情,明显是恢复理智了,他不敢再乱来。

  看着姜岁晚凌乱的衣服,以及水光潋滟的眼睛,陆也咽了口唾沫,说:“你不也玩得挺开心吗,还叫我老师呢。”

  姜岁晚当即怒发冲冠:“你懂个屁!我就是太仁慈,陪你玩这个幼稚可笑的游戏,你别蹬鼻子上脸!”

  陆也:“……”

  我看你还挺乐在其中的。

  大概是陆也的眼神意味很明显,姜岁晚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打开门,一边往外走,一边喊:“爷爷,明天我跟你去国外吧。”

  陆也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可不成,你要是走了,他追也得追过去。

  陆也连忙跟上去,拉下脸来求饶:“岁晚我错了,是我得寸进尺了,你先给我拿条内裤行不行,那条真的太小了,箍的我难受。”

  “……”

  当晚,姜岁晚好歹没狠下心把人赶走,让陆也在家里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陈叔来敲门,叫姜岁晚吃早饭。

  陆也睡了一晚上地铺,睡得他腰酸脖子疼,隐约听见敲门声,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谁一大早敢敲他的门?陆有那死小子?不对,陆有不敢。

  他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一截雪白的小臂垂在床边上,小臂的主人从被窝里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睡眼朦胧地看向门边,然后将小臂缩了回去。

  看着美色从眼前消失,陆也遗憾地瘪了下嘴。

  床上男生困得睁不开眼睛,也不太想动,在被窝里翻了个身,使唤床下的陆也:“陆也,去开门。”

  啧,真胆儿大。

  别说是在外面,就算在陆家也没人敢使唤他。

  一般人不敢使唤他,敢使唤的使唤不听他。

  结果听了这句话,陆也一点火气也没有,从被子里翻起来,抓了两把乱糟糟的头发,乖乖开门去了。

  他一把拉开门,陈叔喊道:“岁晚,起床……诶?小也?”

  陆也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靠在门上问道:“有什么事吗?”

  陈叔惊讶地往房间里看了两眼,怎么回事?小也什么时候来的?

  “哦,我来叫岁晚吃饭,他人呢!”

  陆也揉了揉眼睛,说:“昨晚折腾到半夜,他现在还在睡,我换身衣服把饭给他端过来吧。”

  “啊?”陈叔老脸一红,大惊失色,岁晚和小也折腾到大半夜?

  就岁晚那个小身板,承受得住吗?

  如此想着,陈叔不禁担忧地往里面看了一眼,问道:“要不然我去给他熬点汤补补身体,反正老先生下午才走。”

  陆也想也不想就点头:“好,他太瘦了,多给他补点。”

  陈叔担忧归担忧,但看到两人和好如初,他还是暗中松了口气。

  这两天小也几乎没联系过岁晚,老先生还担心他们是不是闹了不愉快,昨晚还琢磨着要不要改签机票,过两天再走。想必老先生知道小也来了,肯定高兴坏了。

  陈叔高兴地点点头:“小也,你也别太累着,赶紧回去躺着,好好休息。一会儿我把早饭给你们送过来。”

  陆也没客气说了声“好”,昨晚他磨了半个小时才在姜岁晚房间里打了个地铺,睡也没睡好,现在还困着呢。

  关上门,陆也转身往回走。

  他还期待能看到点儿不一样的,结果发现姜岁晚把被子裹成一团,连一根头发都没有露出来。

  陆也牙关一紧,他磨了那么久才能睡一屋,本以为还能发生点什么,结果一晚上姜岁晚都把自己捂在被子里,陆也都怕他把自己闷死。

  想到这里,陆也走到床边,找到一个缝隙将手伸了进去。

  对比外面的冷空气,被窝里跟团火似的。

  当陆也手一伸进来,姜岁晚立刻感觉到了,他冷得一哆嗦,愤怒地回过头来,怒道:“走开!”

  陆也被他一吼,不退更进,直接将手伸到姜岁晚身上。

  “你有病啊?”姜岁晚气急败坏地骂道。

  陆也可不管,干脆把另一只手也伸进去,再干脆整个人都躺了进去。

  “有病。”陆也煞有其事地说,然后一条长腿伸进被窝,紧挨着姜岁晚。

  姜岁晚一怒,裹紧被子就往旁边拱。

  陆也长臂一捞,就把人捞了回来,整个身子都挤进被子里。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身边全是姜岁晚的气息,别提满足了。

  他揽住姜岁晚的腰,安抚道:“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姜岁晚回头瞪他一眼:“回你的狗窝去。”

  陆也闭着眼睛说:“我的狗窝哪有你的香床舒服,不回去。再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睡哪儿我就睡哪儿。”

  “……”

  姜岁晚都快被他说的没脾气了,陆也横起来谁也管不了,来硬的又打不过这货。

  他掐了把陆也的手背,打了个哈欠说:“放开,勒着不舒服。”

  陆也像个无赖似的,反而搂得更紧了:“习惯就好了。”

  “……”

  姜岁晚呼吸一沉,被他这么一折腾,彻底没了睡意。

  “我不睡了,放开。”

  陆也无动于衷:“陪我躺会儿。”

  被箍着躺了半个多小时,姜岁晚实在不想躺了,回头说:“行了吧?该起床了,不然没早饭吃了。”

  陆也说:“放心吧,陈叔给我们开小灶,熬汤去了。”

  姜岁晚疑惑地问:“大早上熬汤干什么?”

  陆也道:“给你补补身体。”

  “给我补什么身体?”

  陆也理所当然地说:“怕你被我折腾坏了呗。”

  “……”姜岁晚睨了他一眼:“滚起来。”

  半个小时后,两人收拾完了,往客厅走。

  姜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书,双儿蹲在旁边写字。

  听见动静,姜老爷子抬起头来。

  他朝两人看来,平静的视线掠过姜岁晚,最后停在了陆也身上。

  “小也,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招呼一声。”姜老爷子问道。

  陆也道:“昨晚从公司离开有点晚,您大概也睡了,就没打扰。”

  “哦……咳。”

  姜老爷子在姜岁晚身上打量了一群,仿佛有什么话想说,但又难以启齿。

  姜岁晚不明所以,觉得爷爷今天有点奇怪。难道是要走了,舍不得自己?

  这时候,双儿放下手中的笔,拿着一张纸屁颠屁颠跑到陆也面前。

  “干什么?”

  双儿鼓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陆也。

  他什么也没说,把手里的纸一下子塞进陆也手里,又屁颠屁颠跑回去了。

  陆也随手拿起一看,待看清纸上的字,他眉梢扬了一下,有点忍俊不禁。

  姜岁晚好奇地看过来,问道:“他写了什么?”

  陆也干脆把纸交给他,慢悠悠走到沙发上坐着。

  姜岁晚接过纸,展开一看,顿时脸都绿了:

  “陆也!”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好久没更新这么多了,羞愧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