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忧轻松赢得喂段奚用午膳的任务,知道他脸皮薄,待午膳摆好,把人全部轰了出去,连林德胜都没有留下。

  段奚眼神中略过一丝讶异,很快恢复如常。

  姬无忧把段奚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段奚不大适应,挣扎了两下被控制住,姬无忧紧紧搂着他的腰,语气像哄又像是威胁:“别乱动。”

  “你乖一点。”

  姬无忧的腿坐起来并不舒服,段奚却不敢再挣扎,咬着唇不吭声。

  “想吃什么?”

  也许是见段奚听话,姬无忧心情好了许多,也愿意顾及他的感受。

  “都行。”段奚垂着眼,他腰酸的厉害,全靠姬无忧的手撑着,对于饭菜兴致不高,尽管里面大多都是他喜欢吃的,却没有什么胃口。

  姬无忧挑了挑眉,夹了一只虾送到段奚唇边,段奚张开嘴,虾球表皮酥脆,香到爆汁,平时肯定能吃个痛快,现下却味同嚼蜡,他感觉姬无忧把他当成了一只猫或一条狗,就是没当成人。

  也罢,本来他也没奢求过什么,老板不把员工当人很正常,有什么好委屈的?

  接下来姬无忧每次喂过来,段奚都乖乖吃下,直到吃撑。

  “实在吃不了了。”

  姬无忧摸着段奚的肚皮:“嗯,不错,肚子鼓起来了。”

  “吃的也不少,怎么还是这么瘦?”

  段奚无语,谁天天运动量那么大还能胖啊!

  “只肚子圆滚滚的,倒像是怀孕了。”姬无忧轻笑,许是想到段奚怀孕的模样,竟差点笑出声音。

  段奚剜了姬无忧一眼,但因为刚吃饱,身上又软绵绵的,没什么威势,反而蕴含着无限风情。

  姬无忧一时看的呆住,喃喃道:“还好你来了秦国。”

  还好段奚没有成亲,否则他不介意做一回真正的暴君,把人抢到身边禁锢起来,谁也不准见。

  用完午膳后姬无忧匆匆离开,好像只是为了喂他用膳,弄的段奚很懵,随即抛之脑后,姬无忧的脑回路本来就不正常,他去想姬无忧的用意才真的是有毛病。

  晚膳时分,姬无忧精准的站到段奚床前,段奚被他看的心里直突突,不敢与姬无忧对视,疼痛虽然缓解了很多,但还是很难受,姬无忧应该知道他现在碰不得,还总往后殿跑做什么?

  用膳时跟中午一样,姬无忧根本不让他动,段奚只能认命。

  “喜欢这面镜子吗?”见段奚的眼睛几次扫过不远处的水晶轩辕镜,姬无忧问道。

  段奚转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毕竟是金国献给太后娘娘的寿礼,不如搬去颐康宫,摆在这里实在太过奢华,我受之有愧。”

  他恨不得砸了这面破镜子,谈何喜欢!

  “母后既然已经发话,那就是送给你的。”姬无忧凑到段奚耳边:“况且,孤觉得摆在这里很不错,下次还能用得上。”

  段奚明白姬无忧的意思,唇抿成一条线,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少儿不宜的画面,脸色绯红。

  姬无忧这个变态!

  “昨日滇国送来不少贺礼,已经让母后挑选,剩下全是你的。”

  许是看出段奚的不情愿,姬无忧先给了他一块糖。

  对于原主来说,故国的物品,就算是一抔土,那也是极为珍贵的,但对于现在的段奚来说,滇国同样陌生,而他所思念的故乡,相隔何止千万里,而且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

  “多谢皇上。”段奚嘴上说着感谢,脸上没有多少欣喜。

  姬无忧眼皮一跳:“你不喜欢?”

  “我很喜欢。”段奚没想到姬无忧这般敏感,竟然能察觉到他的情绪。

  姬无忧抬起段奚的脸:“段奚,孤最讨厌欺骗。”

  “这句话孤不想再说第三次。”

  段奚睫毛颤了颤,斟酌开口:“皇上把滇国献上的宝物赏赐与我,我自然是高兴的,可是想起远方的亲人,心中难免触动。”

  说实话,以前他从不想家,甚至过年过节都不想回去,一来走亲戚烦人,二来是不想被催婚,可是面对着姬无忧,他竟然觉得父母的唠叨是那么亲切,不用担心老板随时发疯,更不用害怕说错哪句话而丢掉性命。

  以前的工作费时间,现在的工作费命。

  “孤可以下道旨意,让你亲人过来探望,与你团聚。”姬无忧道,滇国愿意把段奚送来,可见其诚心,他心中虽有几分疑虑,不敢完全相信,但边陲小国,就算有野心又能如何?

  段奚摇头:“不必。”

  笑话!被人发现他是假的,别说原主的亲人饶不了他,姬无忧更不会让他活下去,到时候他躲都没地儿躲。

  “你想哪里去了?”姬无忧点着段奚的额头:“不会有人比你这个天下第一美人更加出色,尽管那是你亲弟弟。”

  段奚不明白姬无忧在说什么,软软的喊了声疼。

  姬无忧缩回手:“孤都没用力。”

  “那也疼。”段奚眨着眼睛,他从不在人前叫苦叫累,更别说喊疼,但是他发现示弱对姬无忧很有效果,每次他喊疼,姬无忧总会动作轻些,许是把他弄晕过去几次,姬无忧有所顾忌。

  对于一代帝王来说,害怕是不存在的,估计是不好总让太医看笑话,才不得不对他柔和些,皇上也是要脸的。

  “皇上刚才提我弟弟做什么?”段奚问。

  姬无忧嗤笑一声:“放心,孤不会看上你弟弟的,除非他真的比你美。”

  段奚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把姬无忧的话想明白,差点没崩住,脸上的微笑出现一丝裂痕,原主都没有沦落到牺牲弟弟的份上,他肯定也不能。

  姬无忧这般点他,难道是嫌他身子不中用,不能尽兴?!

  段奚麻了。

  他已经足够努力,老板怎么还是不满意!

  让他一个社恐抛却羞耻心,陪着姬无忧随时随地发疯是真的做不到,死也做不到。

  “你今天躺了一天?”姬无忧突然问。

  段奚点头,很是不好意思,昨天那么大动静,他今天又一直躺着,外面那些侍卫该如何看他,知道这件事的人该如何想他?

  “还疼吗?”

  段奚脸红着继续点头:“疼。”

  “孤帮你揉揉。”姬无忧一边说一边抱着段奚起身,朝着大床走去,段奚倒吸一口凉气:“不,不用了,我没事,再过两天就好了,不用揉。”

  姬无忧在开什么玩笑,那里怎么揉?

  可无论他怎么拒绝,最后还是被迫趴在床上,姬无忧一只手按住他的腰:“这里疼吗?”

  段奚当即疼出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疼。”

  姬无忧放轻动作,在段奚腰上缓缓揉按,少年腰身纤细,盈盈不可一握,眼尾红艳艳的勾出一抹妩媚,似是欲拒还迎,眼角的那颗小痣也随之生动起来,像是在他面前上演一场活色生香。

  段奚咬着唇,偶尔发出一声低吟,并非故意,而是实在忍不住。

  姬无忧手一抖,力气猛地大了些,他略皱了皱眉,觉得不太对劲,以前百步穿杨时手都不会抖,如今不过是给人按个腰而已,有什么好抖的。

  手不听话就要练,明天多加几个沙袋。

  段奚由一开始的抵触到后来的配合,最后差点睡过去,直到殿里响起“啪”的一声,段奚才清醒过来,捂着腰转身:“皇上你……”

  怎么又打人!

  疼倒是不疼,就是很羞耻,他爸都没有打过他的屁股!

  而且那么响,脆生生的像是有回音。

  姬无忧盯着段奚的脸:“打不得?”

  “孤在这里勤勤恳恳给你按腰,你倒好,竟打起呼来了。”

  没有打在段奚脸上已经是极大的恩德。

  段奚将信将疑,心虚占了一大半:“是皇上按的太舒服,所以我才睡着的。”

  他从来不打呼,姬无忧肯定在骗他!

  “那是自然,当初为了讨父皇欢心,孤特意学的,用在你身上倒也不算委屈。”姬无忧道,就当是段奚听话的奖励了,不过他没有给别人按过,段奚是头一个,没办法,刚学会父皇就驾崩了。

  段奚扯开嘴角,露出招牌式假笑:“……呵呵。”

  姬无忧看见他这么笑就烦,像是看见了当初的太后,一掌拍在段奚脑门上:“不许笑!”

  “再笑孤杀了你。”

  段奚:“……”

  有毛病。

  老板果然都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