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霍先生的专属猫薄荷【完结番外】>第132章 番外之那些过往和未知

  [两年后]

  唐家和霍家,交集本是不深的,除受大阵牵制的四方基本尊重外,几乎没别的私交,到了唐执他们父辈那一代,这关系才微妙了起来,这其中最关键的两人,就是霍曦和的母亲与唐执的母亲。

  然而由于当年,霍曦和的母亲走的过于利落,这其中还算真切的信任和互助,才没能延续下来。

  重新建立起联系,还是因为唐茸的突发状况。

  如今又恰逢唐老生日,霍曦和的身份辈分摆在这儿,就只好带着沈绛河亲自前往北山贺寿,宴席散去也不曾离去。

  “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气。”

  白漾翻着有些年头,却不见褪色保存完好的相册,指着照片里女身男装的年轻少女,笑眯眯看向左手边的沈绛河。

  照片里,短发的少女一脸笑意带着明显的搞怪俏皮,她肩上坐着个长发飘飘的长衫少女,少女面色涨红,似是害怕的用手抓着那头稍短的乌发,身后的赤色九尾,采摘树上的杏子。

  沈绛河一眼便认出那长发少女是白漾,只是这位短发的他知不道,但看着那照片里劲瘦高挑的阳光灿烂的人,他还是点了点头:“是很帅,看起来像小太阳。”

  白漾右手边的唐茸仰脸看看神仙妈妈,又看看沈绛河,尽是天真的询问:“姐姐的话,也可以被夸做帅气吗?”

  “当然了。”白漾抬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用他能理解的话,做出解释:“重要不是性别,而是茸茸发自内心的感受。”

  唐茸懂了,翘了翘脑袋上毛茸茸的大耳朵:“那哥哥最新发布的画里的叔叔就是美,不对,是很美,但是跟神仙妈妈的美不一样,妈妈像月亮,叔叔像,像……冬天的太阳!”

  沈绛河是瞬间就知道,小妖怪所说何人,是他为柳玉庭画的一幅肖像,名为[真我],是现代油画的大胆元素与配色,主调为红白,犹如那朵曾经带血的纯白月季。

  画中的柳玉庭,手一把荆棘缠绕的宝剑,一身洁白的骑士装,披荆斩棘,及时挂彩流血,手中的剑也不曾松懈半分,眼神坚毅的凝视着前方。

  早已解沈绛河的白漾,自然关注着沈绛河的账号动态,她品味一番,点了点头:“那孩子,确实很美,茸茸说的很棒。”

  “嘿嘿~”小妖怪又几分得意的晃了晃了脑袋,随后指着画面上的短发少女好奇询问:“那这位帅气姐姐是谁?茸茸有机会认识她吗?”

  白漾笑了笑,没有立即回答,引着小妖怪将注意力放在了沈绛河身上,她没有直说,揣着神秘:“这个要等你沈哥哥认了人才能回答。”

  说着,她将相册递给了沈绛河:“星星不妨多看两眼,细致些。”

  沈绛河纵使不解,却也还是双手将其接过,细致的去看那张脸。

  很奇怪,他觉得那俏皮耍赖的笑容格外的熟悉,明明伸手可触,却始终忆不起来。

  他抬起手指,轻轻描绘那眉眼,骤然,他心下一惊,扭头看向白漾。

  “星星果真很聪明。”

  白漾抬手抚上沈绛河的脑袋,动作温柔:“她是曦和的也是你的母亲。

  可能是因为霍家的基因太强大,导致曦和跟阿繁在外貌上一点也不像,但是今日看你同他相处,发现,他跟阿繁也挺像的。”

  每一个古老的妖族,都拥有一支附属家族,互惠互利,即使时代增进,也不曾改变。

  白漾的全称是涂山白漾,她出自涂山一脉,是千年来,唯一的一只九尾,且是特殊的赤狐,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让她从出生那一刻,就拥有了全世界所有的偏爱。

  在无数礼物中,三岁生日的白漾抓到了附属族宫氏的送来的珍宝——宫繁。

  四岁的宫繁自此成了白漾的玩伴,同时年长一岁的她,要肩负起守护白漾的职责,虽然早已不吃主仆那一套,但是宫繁在被选中那一刻,就开始被灌输那种封建的等级思想,家族告诉她,她要为白漾奉献一生。

  可与从前的封建糟粕受害者不同,白漾护着宫繁,真切的把她当姐姐,挚友,宫繁天生的小太阳属性,也很快解开心结,但是即使那样。

  宫繁也仍旧谨记一点,那就是保护白漾,先前是被迫的使命,后来是发自肺腑,所以她从跟在白漾身后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留过长发,穿过裙子。

  纵使宫繁从来不曾说过,白漾也知道,她向往自由,喜欢长发与裙子,可她无法违背从前许下的保护白漾一辈子的承诺。

  不喜欢长发的白漾留了长发,穿了,裙子,只想让自己年少抓住的姐姐能够开心一些。

  “就在我以为阿繁,这辈子都快乐不起来时,曦和的父亲出现了。”白漾温柔的讲述了从的过往,她说,爱情,让宫繁重拾自我,展示自我。

  她还说,东山的痴情和薄情,是刻入骨髓的,仅对一人有情,对世间万物薄情。

  “用现在时髦的词汇来形容,就是双标。”白漾连连感叹,最后笑眯眯的给沈绛河抛了个眼神:“不过啊,双标也挺好,星星好享福。”

  阿繁也享福。

  “阿母……”沈绛河闻言羞红了脸。

  阿母,第一次见到白漾时,白漾告诉沈绛河的称呼,当时她只说自己是霍曦和母亲的闺中密友,是好姐妹,但又嫌姨母过于刻板,就有了这个称呼。

  唐茸一脸的天真的望着害羞的沈绛河,笑呵呵的附和白漾的话:“咖啡豆叔叔对哥哥超级好,哥哥超级超级有福,虽然他脸黑黑的有些讨厌……”

  唐茸所指的脸黑,一是真的黑,二嘛,自然就是脸臭了。

  他们聊了很多,沈绛河看了许多照片,听了许多家长里短或是震撼的故事。

  纵使唐家的大宅与东山的老宅区风格一样,装潢相似,沈绛河也仍旧有些别扭,加上听了太多故事,他便迟迟无法入眠。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霍曦和不在身边。

  “咔哒——”

  轻微的推门声,打断欲要翻身的沈绛河,熟悉的气息随着门缝偷溜进来的风,缓缓流淌。

  重新关好门,霍曦和轻声靠近,挑开帷幔垂,他的目光本能的追寻沈绛河。

  “莎莎——”

  被褥摩挲的声音,随着沈绛河的动作断断续续。

  黑暗中,他缓缓坐起身来一双翠色的眼眸与霍曦和对视:“霍先生……”

  “嗯。”霍曦和眉眼温柔,轻轻的应了一声后,制止欲要起身过来拥抱自己的沈绛河:“宝贝,身上脏。”

  今日是唐老的生日宴,来了不少人,人流虽然不算拥挤,却也染了太多杂乱的气息。

  撩开被子一角的沈绛河,闻言经被褥重新盖好,他望着霍曦和:“我等你。”话落他靠在了床头。

  劝人躺下的话,霍曦和没有说出口,而是无奈的笑了笑,话语间尽是宠溺:“好。”

  他将床周的轻纱撇在一侧,一个响指点亮屋内的供明专用的灵石,才匆匆去了浴室。

  他动作迅速,换了备好的崭新的换洗衣物,便迫不及待的拉灯往被窝里钻。

  沈绛河枕着霍曦和的手臂,鼻尖挨着他的鼻尖:“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来贺寿前,阿母便通知他们带上一晚上的换洗衣服,要留他们留宿,只说是霍曦和与老唐有要事相商,却也没透露其他的。

  如今霍曦和回来如此之晚,应当是不好结局的大事,这让沈绛河有些担忧。

  霍曦和看出了那没有说出口的关怀和担忧,他轻轻点点头,磨蹭沈绛河的鼻尖:“还记得前不久一闪而过的新闻吗?”

  沈绛河愣怔一瞬,随即点了点头。

  他记得,就是因为那件事,好不容易恢复一些的唐茸,再次反弹恶化。

  虽是不曾亲眼所见,但是时隔一月,还是让沈绛河耿耿于怀,一旦想起心情就久久不能平复。

  是一条关于唐家分支,江家的丑闻,其中甚至牵扯了唐执和无辜的唐茸,于此同时更让沈绛河再次感受到了舆论发酵的厉害,最为让他心梗的,莫过于舆论最初的主角。

  起初掀起热潮的是一条狗血含量极高,三观刷新的词条——惊!家族中那些狗血的不伦兄弟情!

  点开词条,弹出来的是一个早已被疯传的视频,视频中的脸,沈绛河很熟悉,是他的朋友江渔,以及从前的雇主江枫。

  他知道这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还是霍曦和在校运会之后告诉他的。

  后来跟江渔关系好了,沈绛河就常常听到他到把哥哥挂在嘴边,在校三年,沈绛河听他絮叨到了三年,对于不曾有过手足情的沈绛河而言,将江渔处处异常的神态忽略。

  即使后来知晓江渔的原形为红襟粉蝶,沈绛河也只是一瞬的古怪,之后就有归于平静。

  当他看到画面摇晃的视频中,那只自己熟悉的红襟粉蝶护着赤背蜘蛛一口一个大逆不道的爱时,无疑是惊悚和震惊的。

  他无法想想一直畏首畏尾的江渔为何敢跪在地上,狰狞着脸尽是不甘和愤怒的指着高位上的唐执破口大骂,之后一脸的视死如归的说着背德的爱。

  江渔怒骂唐执,将道听途说的谣言,以自己为中心绽放,他骂唐执虚伪,骂唐茸傻子,骂他们的关系肮脏龌蹉。

  沈绛河清晰的看到,视频里,天真烂漫的小妖怪在众多尖锐的目光中,崩溃恐惧到血色尽失,小妖怪短促的捂着耳朵尖角一声,之后咳血失声,看到向来温和讲道理的唐执,如同被惹毛的狮子,抬手结结实实的将出言不逊的江渔一巴掌抽的口鼻冒血。

  那些热榜词条,从世家兄弟不堪,发酵到唐执暴力欺压小辈,衣冠禽兽。

  不足一分钟的视频和不满一小时的舆论发酵,让沈绛河的大脑和心情,挂起强势大风暴。

  后来,老唐出手,雷厉风行,让网上再也瞧不见一点关于这个视频的信息,沈绛河来不及抚慰心灵,便被唐执亲自带到了北山,连同柳玉庭。

  唐茸受了惊吓,同时也被江枫的蛛毒所影响,好不容易有起色的智力和身体,一招打回原形,甚至比从前更为糟糕。

  而那之后,沈绛河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蝴蝶朋友。

  而他,至今也在纠结,那幅名为[绝对占有]的画,现在而言到底算什么,是至纯的爱?亦或是罪恶?他无法轻易断定,因为他无权审判江渔的爱。

  看着爱人眼底的情绪流转,霍曦和抬手轻柔他的脑袋:“宝宝,这件事又有了新的进展,同时也是唐老让我今夜留宿谈话的诱因之一,我想,这也能解开你的心结。”

  说着,他微微昂头轻轻的吻了沈绛河的眉眼。

  沈绛河眼睫颤了颤,预感的忐忑和不安,让他本能的攥住了霍曦和身前的衣衫。

  霍曦和重新递上爱人的鼻尖,抬手抚上他的后背轻拍着,他并未直接开始沉重的话题而是以故事的方式引入:“一周前,有个喜好户外探险的博主,去一座还没有开发的山里探险,却意外遭遇暴雨,慌乱之时找到了一座近年新建的山顶别墅。

  屋里没有光,尽显诡异,却是山上唯一的住户,那人敲门后无人应答,就以为是没人或是出了意外,就破门而入了,看到的场景,让他近乎发疯。

  这那画面,被他拍到后,就彻底化成零散的灵力消散了。”

  黑暗潮湿的别墅里,没有陈列家具的空旷客厅里,布满蛛网,一只巨大的网,如同从房顶垂落地下的铁门,惨白的雷光落下,映照着蛛网上诡异惊悚的一幕。

  蛛网上挂着一只巨大的红襟粉蝶,不,是长着蝶翅的人,他半边翅膀连同身子都被蚕食殆尽,一只异变的巨型赤背蜘蛛将他笼罩在身下,蜘蛛只剩四条纤细的蛛腿支撑着身子,挂在网上,余下的四条蛛腿尽数断裂,刺在后背上。

  那蜘蛛笼罩的人,两只手自然张开,一只白骨森森,一只正在腐坏。

  “我看了照片,未完全腐烂的脸上是笑容。”霍曦和拥紧了怀里的人,将他揉进怀里,轻轻抚慰默默流泪的爱人:“垂落的手,生前做着的应该是拥抱的动作,他不怕,甚至是爱,而他爱的没有被辜负。

  宝贝,如果有一种力量能够克制最为恐怖的食物链支配,我想那感情应该是极位真挚,不含杂质。”

  沈绛河扒着霍曦和的后背,连同呼吸都在颤抖:“他说……他说他要跟我一起去美院的,然后给一个重要的人画画,办画展……

  视频里,他的父亲说他们会遭天谴……

  这……算不算……”

  他语无伦次,有太多悲伤,触动,但也清楚的找到了答案。

  所爱是真,罪恶是真。

  “宝宝,不要神伤。”霍曦和顺着爱人的有心,低下脑袋去亲吻他的发顶,声音耐心而温柔:“还记得归原的意义吗?

  如你所说这是惩罚,但同时也是一种别样的赏赐。”

  一场生命的结束,归于天地的力量,会在时间里,获得新生。

  久久,沈绛河归于平静,霍曦和告诉他,若非因为热搜破事,而警惕起来,这次的照片可能也会满天飞,正因为此事,唐老认识到旁支的腐败和野心。

  才将霍曦和叫来与唐执一起,商议废除,解散旁支的事宜。

  本是家族内部事宜不宜找他这个外人,但是到底关系微妙深厚,且霍家有是四山中,唯一没有旁支的存在,所以霍曦和才被允许加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