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下课,已经临近中午,坐了快一上午的沈绛河,在完成课后作业后,被霍曦和直接从房间拽了出去。

  久坐不动,会损伤膝盖和腰椎,说什么,霍曦和都不愿自家宝贝伤着。

  拉着人在屋子来回转了转,没多久便开饭了,吃了饭沈绛河便被霍曦和拉着到了院子晃悠,因为今天下午没课,霍曦和早上时便计划这午饭后带人去骑马的,只是如今又不想去了。

  不知是不是午后的太阳太过热烈,沈绛河直觉得身上热烘烘的。

  “霍先生,今天能去看白叔他们吗?”如今闲着没事,沈绛河才想起魏申这一茬。

  霍曦和冲人摇摇头,笑道:“魏申今晚就该复工了,白尾也好了,此时莫要打扰他们难得的二人世界了。”

  这算是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彼时的霍曦和,不愿让沈绛河去看第三个人,他伸伸手,勾住沈绛河垂在身侧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妖不同于寻常人,他们生病或是受伤时,是不太期望除伴侣之外的人看望他们的。”霍曦和捏了捏爱人的手,耐心同他讲解更多妖的习性:“受伤也好,生病也好,都是妖力不稳定时,这时的他们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不怎么接受外来者。

  这个外来者,是除伴侣外的所有人。”

  霍曦和有一点没有明说,那就是,不是所有妖都会有这种情况,像大多数本质是群居的妖,就不会有这种反应。

  而且,排斥外来者这种情况,仅限于伤势过重与有刻印伴侣的情况下。

  但是,此时的霍曦和,并不想同沈绛河讲这么详细,他只是想恶劣的找个合理的理由,跟爱人好好的溺在一起。

  沈绛河听的认真,一一记进心里,见霍曦和心情很不错,他便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霍先生,原形掉毛的话,会影响到人形吗”

  他望着霍曦和,眼底是单纯的求知欲。

  霍曦和脚下一个踉跄,额角抽抽,这问题过不去了是吧!?

  迎上沈绛河那满是求知欲的视线,霍曦和调整好情绪,如实回答:“如果掉毛不严重的话,并不会影响。

  我的不算严重,所以宝宝不必担心你的霍先生,发际线会后移。”

  说最后一句时,霍曦和眯起了眼,压低了肩膀,几乎是趴在了沈绛河耳边强调。

  用力之猛,生怕他家那个审美超高的爱人会嫌弃他。

  那如此明显的意思,沈绛河怎会听不出来,瞬间红了耳尖,扭头看向霍曦和:“霍先生,掉了也没关系的!”

  他是那种肤浅的人吗?只看外貌?不可能的!

  “如果我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的话,我会对霍先生一见钟情的。”为了缓解爱人的容貌焦虑和证明自己绝不是那种肤浅的人,沈绛河一本正经的拍着胸脯解释:“是你的灵魂打动了我,不单单是外貌!

  虽然漂亮的外表更让我心动,但是霍先生本身就让我心动,所以即使掉了头发,也不会有影响的。

  如果霍先生很在意的话,我会想很多办法让头发快速长出来的。”

  是了,他不在意霍曦和会不会变丑,因为没人会舍弃自己心脏的一部分,舍弃了就活不成了,只要他的生命不停,只要霍曦和永远在他能触碰到的地方,他就会为霍曦和心动。

  这不是承诺,这就是事实。

  不曾想,一句撩拨的玩笑话会让霍曦和得到如此的惊喜,沈绛河眼底真挚炽热的爱恋,让他心跳失衡。

  不断搏动的心跳,告诉他,催促他,快些拥吻自己的爱人。

  他停下脚步,一把将沈绛河揽入怀中,俯下身子吻向了那吐露情话的唇瓣,他很好奇,他的爱人到底吃了什么,说出的话竟能甜到他的心底。

  沈绛河无处可逃,腰身被一只强壮的手臂禁锢,后颈被牢牢固定。

  他的呼吸,唇舌,被动情的爱人,蛮横的掳走。

  彼时,他们身处一片玫瑰花丛里,是大红的玫瑰,热烈,直白的爱,连天的红,好似沸腾的大火,炙烤着粘稠的爱意,沸腾着撅起的欲望。

  霍曦和没有过分的触碰,因为他将那吻放肆到了极致。

  等分离之时,沈绛河甚至迟钝的任由一簇晶莹,从唇角滑落,他红了眼眶,更红了脸。

  霍曦和捧着爱人的脸,从口袋中掏出手帕,轻轻的擦拭爱人的唇角,最后将人扣在怀里,拍着背为人顺气。

  “宝宝真乖~”

  他俯身吻了爱人的发顶,怜爱克制。

  纵使知道四下无人,霍曦和还是执着的将沈绛河的脸藏进了怀里,动情的爱人很漂亮,所以绝不能让外人有机会瞧见。

  “还有,我爱你。”他突然想起,他没有回应沈绛河无声的告白,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回应了,还赋予了声音:“很爱很爱。”

  具体的说不清了,因为爱意沸腾的如同失控的大火,无法丈量,描述。

  沈绛河无声的抱紧了霍曦和,回应这份炽热的爱。

  待心跳平息,待溢出心脏的爱意一一得到回应,霍曦和执起爱人的手继续前行。

  他带着沈绛河到了一块草皮上,这是一块很适合野餐,打滚的草地。

  望着绿油油的草地,沈绛河心情舒畅,他观察着偶尔的一阵风,吹起的一片绿色浪花,而霍曦和则望着眉眼含笑的沈绛河。

  “宝宝,想不想体验更多?”他俯下身子,去问跃跃欲试向往自由的爱人。

  沈绛河迎上那视线,不解的询问:“什么?”

  霍曦和笑了笑,执起爱人的手轻轻一吻,在吻落下的瞬间,他消失在了原地,一阵浅淡的蓝色光辉之后,一只身型健壮的成年雄性孟加拉白虎出现在沈绛河身前。

  “吼——”

  白虎昂着头颅,冲沈绛河呼唤一声,待爱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后,他后退一步,俯下身子,为爱人屈膝。

  他在邀请他的王子,骑上他的后背。

  “霍先生……”

  沈绛河懂了爱人的意思,他难以置信,心跳乱做一团,“真的可以吗?”

  他试探性的伸出手,抚上白虎的头颅,他不敢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更不敢相信,自己可以骑上野性未训的野兽。

  “呼~”

  白虎回应一声。

  当然可以,亲爱的,你忘了昨夜,我曾背过你吗?这与那是一样的。

  沈绛河听懂了,回想昨夜自己曾在爱人背上放肆,心中的忐忑也就散了大半,他俯下身子,捧着老虎的头颅,轻轻的吻在了他的眉心。

  这是爱人背他的回礼。

  白虎的身子很高,但此时的他,匍匐这身子,只要沈绛河抬抬腿,便能跨上去。

  感受到背上的重量,霍大猫并未起身,而是从嗓子里发出“呼噜”一声,以此来提醒爱人抱紧自己的脖颈。

  沈绛河渐渐弯下身子,半趴在了老虎的后背上,预料之中的柔软与温暖,他怕自己会抓的大猫不舒服,只是小心心翼翼的环住了大猫的脖子。

  “吼~”

  出发!

  毛色靓丽的白虎,直起身来,迎风奔跑。

  感受到周围环境的移动,起初沈绛河是怕的,只是耳畔呼啸的风,过于调皮,三两下,沈绛河便耐不住好奇,睁开了眼。

  睁眼的瞬间,他看到了风。

  他渐渐直起身子,去打量周遭掠过的风景,去捕捉风的身影。

  从未有过的舒畅感,涌上心头,自由,无拘束。

  他从前向往自由吗?

  沈绛河一时陷入沉思,大概是向往的……

  不然他不会喜欢上天堂鸟,不然他不会望着太阳。

  只是那时他没有翅膀,只是那时他脚下尽是枷锁,不是不曾向往,而是没有资格向往。

  酸意涌上心头,眼前布满朦胧的水光,他重新趴回大猫的背上,爱意与感谢,随风而散,揉进这绿色海浪与被爱意包裹的心脏。

  霍曦和一直计划着带沈绛河骑马,用意就在此处。

  他知道,他的爱人在向往自由,心灵的自由,但是那是碰不到的,他无法给予。

  但是年少时的他曾骑马狂奔,或是踩着草地四处奔跑,那时的自己,毫无疑问,也是自由的,所以他想,自己曾追逐的那份自由,或许也适用于现在的爱人。

  如今看来,他所想并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