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陈立斌的时候,韩子信还只是个孩子。
他自小生活在脏乱不堪、人性泯灭的地方,母亲是妓,生父不详,连他妈妈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位客人的种,在他六岁那年,母亲因为身体亏空的厉害,撒手人寰了。
他小,没钱买墓地,过世的妈妈也没有亲人,最后小小的他抱着火化后妈妈的骨灰,跑到那座城市边上的海边,将妈妈的骨灰撒向大海……
随风而逝。
小小的他回到一贫如洗的家里,很快就有孤儿院的人找上门来。
他跟着一群陌生的大人来到孤儿院,他们对自己的态度特别和蔼温柔,他以为,自己以后可以不用挨冻挨饿,却不知道,有比挨冻挨饿更可怕的事情在等着他。
那些大人们好像是送走了一个大人物,孤儿院的铁门一关,温暖的阳光为森寒的铁柱渡上了一层阴冷的光,仿佛是地狱的大门,张开了血盆大口。
那些和蔼的大人变了一副面孔,押着自己做手工,干粗活,做不完就直接用棍子抽。
六岁的他,浑身是伤,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
突然,有人拽了拽他的被窝。
韩子信吓坏了,以为那些大人又要打自己让自己干活,哆嗦的差点蹦起来。
却被人按回被窝。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陈立斌。
他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广告衬衫,把碘酒和棉签递到了自己手里。
然后就跑了。
从那之后,他就注意到了这个男孩,他知道他是弃婴,知道他在孤儿院待的时间最长,知道他因为长得一般又不会卖力讨好所以一直没有人愿意收养他,如今已经九岁。
之后的六年,还算平安,他们也接受九年义务教育,陈立斌念完了初中,就立刻挣脱孤儿院的束缚,独自去社会打拼,而他,也一天比一天好看起来……
十五岁初中毕业的时候,他被带到院长室,喝了一杯水以后,便不省人事。
醒来的时候,他的手脚被绑在床上,一个身材肥硕的男人正对自己上下其手,嘴里还流着口水。
他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手腕和脚腕上的束缚,那个男人叫他挣扎,笑得更加开心了,眼中满满的都是兴奋。
“真是个小辣椒啊,够劲儿,我喜欢!哈哈哈……”
男人笑得狂妄,韩子信心中更多的是绝望。
他突然知道了,为什么好多孤儿院里长得好看的男生和女生,在念完初中之后会突然消失。
开始他以为那些人和陈立斌一样去外面打拼了,只是没有再联系过孤儿院,可如今他明白了,那些人哪里是出去打拼?分明是被卖给这些所谓的富商,做玩物!
他们是孤儿,无父无母的,就算是玩死了,用一些钱也能解决,还没有被家长找上门的后顾之忧。
韩子信非常聪明,但此刻,他也因为自己的聪明,而变得异常绝望……
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会来救他。
他没有亲人,孤儿院的人更不用说。
所以,他,很快就要沦落成别人手中的玩物了么?
韩子信闭上了眼睛。
偌大的床上,他的手高举过头顶,双腿被分开绑着,在这样一个屈辱的动作,他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