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穿成小人鱼后怀了反派的崽>第50章 暴君受伤了

  天微微亮, 朝霞的余光刚升出地平线,营地开始忙碌起来,三三两两的村民起来在半山腰处开垦荒地。

  贡宁匪躲开村民, 悄无声息的来到海南雁面前。

  苏衡动了动耳朵,用手稍微掀开一点衣服,看到是贡宁匪来了, 又放了下来, 身体挪了挪,从海南雁身上挪了下来,

  他在心里感叹一句,还是人垫子舒服。

  海南雁在贡宁匪刚来的时候就知道了,睁开眼睛看着“毛毛虫”从身上下来, 稍微抻抻腿, 坐了起来,眼神扫了一下四周道:“上山。”

  随又看向苏衡, 从他露出来的脚心上挠了挠, 那只脚迅速的收了回去, 海南雁看着想笑, 嘴角弯了起来道, “腿上的伤还疼吗?”

  衣服掀开, 伸出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惺忪的睡眼看向他, 将自己的腿送给他道:“不疼了,已经好了。”

  海南雁和贡宁匪有些吃惊的握住那条腿,拆开纱布一瞧, 还真是好了, 一点伤疤也没有留下。

  海南雁暗自惊叹人鱼的自我恢复能力太强, 贡宁匪则是像吃了惊天大瓜,一度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或者他出现了时间差,实际上他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个多月?

  贡宁匪还陷在自我怀疑中,海南雁已经提着睡眼朦胧的苏衡上了山。

  三人找了一处无人打扰的林子里,放开苏衡让他去守着,要是有人过来了就给他们个信儿。

  苏衡嘴上答应着,人已经走出了十来米,在以海南雁为中心的的十米以内活动。

  “情况如何?”海南雁盯着苏衡,怕他乱跑又受了伤。

  贡宁匪道:“这村子有问题,那些村民应该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们。昨夜我下山探查,发现山外面守的那些官兵,各个都是顶级高手,警惕性很强,看样子像是专门被人养的死卫。”

  海南雁皱起眉头,思考些许问道:“可找到他们是谁的人吗?”

  贡宁匪摇头:“这正是属下要向公子禀告的事情,那些人太过警惕,无论是哪一个人去做什么身边都会带一个人,两两为一组,配合默契。属下无能,没能从他们身上找到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不怪你,这次你做的很好。”海南雁说,“这些人着实古怪,夜里警觉一点,有什么动静先护着苏衡逃离。”

  “是......”

  “武叔!武大武二武三!”贡宁匪话音刚落,突然苏衡大喊着,将刚上山的四人齐齐吓了一跳,苏衡坐在地上,乖巧的笑着问道,“你们怎么也来这儿了?”

  武叔看到是他后,四处扫了一眼,便发现了离苏衡十米远的海南雁和贡宁匪,一笑说:“上来看看有什么能吃的,那河里没鱼了,总要再找一些吃的。”

  武大探出头道:“你腿好了?怎么跑来这么远?”

  “没好,哪能好的这么快。”苏衡道,“我哥他们说来看看有什么草药,能不能治我腿伤。”

  说话间,苏衡被武家叔侄四人身上的雄黄熏得连着打了十几个喷嚏,海南雁和贡宁匪已经走过来了,几人见面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武二傻傻的笑着道:“这一带可没有什么草药,要是有的话也应该被村子里的人挖没了。你这腿伤成这样还是不要乱走动的好,不然严重了可有你疼的。”

  苏衡连连应着,心想,你们赶紧离我远点儿,要被你们熏哭了。

  武家四人简单和他们三人说了几句便上了山顶。

  山顶的树木更加密目送着那四人走后,海南雁立即分布任务:“宁匪,你守在营地,时刻留意进出的人,我和苏衡跟着武家四叔侄,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贡宁匪应下,三人分手。

  海南雁带着苏衡跟在武家叔侄身后,跟了一段时辰,果然如海南雁所想的一样,他们并没有下山,而是向林子更深处走去。

  这里杂草旺盛,大树遮天蔽日,走到里面闷热潮湿。

  走了许久,苏衡体力有些不支,微微张开嘴大口喘气,海南雁看他这样子道:“你要不在这里先歇息,我跟着他们,天黑之前我没回来,你就先原路返回。”

  苏衡急忙摇头:“我没事,我跟着你。”

  海南雁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蹲在:“快上来,我背你。”

  苏衡连忙摇手,话没还没开口说,海南雁道,“你在磨蹭下去,咱们可就找不到人了。”

  正要开口拒绝的苏衡,立马趴在了他的背上。

  越往里走,地越湿,海南雁背着苏衡不远不近的跟着武大他们,忽然脚下一陷,脚脖子针扎似的疼了起来,身上的劲儿一泄,在这一瞬间浑身的劲儿消失了,海南雁一软,两人往前倒去,双双摔在了地上。

  苏衡闷哼一声,龇牙咧嘴的躺在地上不敢出声。

  海南雁摔倒后,缓了一瞬,身上的力气渐渐恢复起来,他站起,膝盖上破了一个洞,在往出流血。

  他没管自己,起来找苏衡:“怎么样?摔倒哪里了?”

  苏衡摇头:“没事没事——”他掀开衣袖,手肘上被擦破了一大片皮,疼的两眼冒水花,站起来拉着海南雁就走,“快快快,小心跟丢了。”

  两人小跑了几步,追上了武家叔侄。那三人还在绕着林子走,海南雁抬头看看日头,大树茂盛,遮的太阳光只能硬挤进来,根本看不到太阳在哪儿。

  他们迷失了方向,这样走下去,如果再不跟丢的情况下,他们可以跟着武家叔侄再走出来。若是跟丢了,他们两人恐怕要在林子里绕几天才能出去。

  海南雁有些不安,他从腰间抽出小刀在树干上划了两道,打了一个叉问苏衡道:“你们鱼类能辨清方向吗?”

  苏衡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点头:“现在还能认得,咱们在往南走。”

  “南走?”海南雁想了想,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前面的武家叔侄还在走,“刚刚咱们进林子时是从北走,现在转成南,说明咱们在绕着山走。”

  苏衡仔细观察着四周树木,忽然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土腥味,他拧着眉头,四周花草开始减少,从高灌木丛逐渐变成了矮灌木丛,视线也跟着扩大了。

  武家叔侄转了一道弯,海南雁问苏衡:“现在是什么方向?”

  “东。”苏衡看了一眼道,“他们这是要下山吗?”

  海南雁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走了一段路,武家叔侄进了一个山洞。里面很黑,海南雁点了火折子,从衣袍上撕了一条布带,绑在自己和苏衡的手腕上,道:“小心走丢。”

  两人拉住手,结伴进了山洞。

  山洞很潮湿,上方可能是有水,导致岩缝里也渗出水来,滴在了地上。

  两人进了山洞,便找不到武家叔侄的影子了。

  苏衡有些着急道:“怎么办?没人了。”

  海南雁大致看了看山洞的结构,不算崎岖,地面也较为平整,若是设置机关是最好的地方。只要前后一夹击,很难逃出来。

  “没事,往前走走。”海南雁从腰间把那柄匕首取出来递给了苏衡说,“机灵着点儿,一会儿要是有什么就割断布带先跑。”

  “你说什么呢。”苏衡调侃着海南雁,从他手里拿过匕首,叉进了腰间道,“我发现你总是想的很多,每次都让我机灵着点,每次不也都没——”

  忽然苏衡闭上了嘴,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这次是真的有事了,跑!”

  几乎是在苏衡觉得不对劲的同时,想说洞口有机关的苏衡还没来得及说话,海南雁便拉着苏衡往洞外跑。

  迎面来了一根两人抱不住的圆木,海南雁一惊,将苏衡圈在怀里。

  圆木的速度太快了,在看见时已经到了眼前,两人闪躲不及,海南雁下意识的伸手去抵住圆木,只听“咔嚓”一声响,他的胳膊以一种扭曲的形式向下折去,骨头应声破开皮肉。

  海南雁险些疼的昏过去,在苏衡看见自己伤口之前,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两人被撞的飞出两三米远,圆木的大部分重量都撞在了海南雁肩膀和前胸上,苏衡的脸颊和胳膊只是被轻微擦伤。

  苏衡闷哼了一声,他刚才听到有东西折断的声音,大致也猜出是海南雁受伤了,他急忙爬起来,此刻火折子也不知道滚落在了哪儿,整个山洞里黑漆漆的一片,他只能隐约看到个人影,具体伤的怎么他看不见。

  “海南雁你怎么样?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苏衡急忙去摸海南雁的身上,去查看他是否受伤了,在碰到胸膛时,就听见他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吓得苏衡立即抬起手,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眼泪“嗒嗒嗒”的落在地上,珍珠在黑暗的山洞里蹦走了。

  “胸口是不是伤到了?怎么办怎么办——”苏衡一时之间没了注意,海南雁摸索到他的手握住,手上黏黏糊糊的,温热的手掌瞬间让苏衡急躁的心平静下来。

  “伤的很重是不是?不要骗我。”苏衡的声音带着颤音,哭腔很严重,似乎是在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哭腔哽在嗓子里,挤压的有些沙哑。

  “不重——”海南雁忍着胸腔的痛,费力的说出一句话来,“这里不能久待,咱们先走。”

  被海南雁提醒一句,苏衡立即反应过来,这圆木一看就像是设计的机关,他扶起海南雁往外走去。

  海南雁身上的重量大多都在苏衡身上,他胸腔的伤只要一用力就揪扯半个身子疼,就连脑门儿也疼的厉害。

  刚走了两步,“哐当”一声,他们前后落下了一个铁拦,将他们二人困在里面。

  海南雁在铁栏落下时,立即戒备起来,将苏衡护在了身后,眼神凌冽的扫过山洞,眼神猩红。

  断掉的手臂在颤抖着,血顺着手指滴落在了地上。

  苏衡能闻到血腥气,他有些担心不及时治疗的海南雁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去。

  他拧紧眉头,从腰间取出匕首,将两人绑在手腕上的不带隔断道:“一会儿有可以逃出去的机会,你就先走,不要管我,我自己可以逃出去的。”

  海南雁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他的手,寂静的山洞忽然发出了铁棍摩擦的声音。海南雁侧耳仔细一听,立即面容失色,揽过苏衡将他按进怀里,急切道:“抱紧我,别松手!”

  苏衡也听到这种声音,他一遇上急事脑子就空白起来,什么也想不到,所以听到海南雁让他做什么他就乖乖的做什么。

  他紧紧抱住海南雁,耳朵贴在坚硬的胸前,耳下的心脏急速跳动着。

  那铁栏是由许多的一指长正方块组成的,正在快速的向他们移动,海南雁知道这一下他要是没让这铁栏停下,他们两人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他一咬牙,脖颈上的青筋凸起,怒吼了一声,腿抬起来,手臂向前伸去,整个人单靠着一条腿支撑起了放平的身体,身体和地面成了平行线。

  “哐!”一声巨响,铁栏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巨响,里面夹杂着海南雁的怒吼。

  这刺耳的巨响震的苏衡耳朵出现了短暂的失聪,他捂住耳朵,张大嘴巴。

  半盏茶后铁栏停了下来,山洞再一次陷入了寂静,唯有海南雁的粗.喘声在苏衡耳边喘息。

  苏衡缩在海南雁的身下,能感受到他的身体正在微微的颤抖,一滴冷汗落在苏衡的眉间,此刻他自己身上也是被冷汗浸湿,黏稠的粘在身上。

  这时山洞亮了起来,他们二人抬头看去,是武家叔侄。

  武大手里拿着火折子,武叔站在铁栏外面洋洋得意起来:“还真是厉害,能让机关硬生生的停下来。”

  苏衡和海南雁此刻有些狼狈,苏衡借着武大的火折抬头去看海南雁。

  他整张脸憋得通红,脖子和脑门上的青筋全部突起,他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苏衡知道,他很痛苦。

  苏衡的心发酸,他强忍下泪水往下看去却被海南雁阻止住了:“别看——”

  他的声音格外低,嗓子沙哑的全然听不出来是海南雁的声音。

  苏衡不听他的,在看到折断的手臂后,眼泪“哗”一下下来了。

  他们被严严实实的困在了铁栏里,四周没有一个洞可以容纳一个人出去。

  铁栏上是密密麻麻的铁刺,海南雁用脚和手硬生生的抵住前后铁栏,不让它移动分毫。

  血顺着铁栏流下,苏衡大哭起来:“公子!公子,我去推开它,你先忍一忍。”

  说着苏衡就去推铁栏,然而却撼动不了分毫。

  武叔大笑起来:“不要在白费劲儿了,你们今天就留在这里吧。”

  说完带着武大三兄弟离开了。

  山洞再一次陷入黑暗,苏衡顾不上武叔,急忙过去去找海南雁道:“我要怎么救你,呜呜呜,怎么才能救你——”

  海南雁吐了一口浊气,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意识开始有些模糊,张了张嘴,却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的体力在逐渐的消失,想安慰苏衡,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都聚集在了腿上和手臂上,他半刻也不敢松劲儿。

  肌肉开始发疼,鼓鼓囊囊的鼓起一大块儿。

  听不见海南雁的回答,只能听到微弱的喘息,他心瞬间提了起来,慌乱间忽然想到他的血可以救人。

  他着急忙慌的抽出匕首在手上划了个口子,将手放在海南雁的嘴边道:“你快喝,我的血可以救人,然后我在想办法出去。”

  苏衡连着划了几道,直到海南雁不在喝,他才停了下来,简单的用布带包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