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穿成小人鱼后怀了反派的崽>第47章 小人鱼吓坏了

  在大雨降临之前, 苏衡他们终于找到了一间废弃的破庙。

  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点了火堆,四人围着烤火。

  雨珠连着串“滴滴答答”的落在青石板上,苏衡乖巧的坐在海南雁的身边, 看着外面的雨。

  海南雁喝了一杯水, 展开地图看了起来:“青州府离这里八百里,行的快,五日便到。”

  苏子卿抬眼一瞧:“青州府地界山峰较多,当地富庶,是个好地方。”

  海南雁看了几眼地图, 收了起来, 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庙外吵闹起来,闹哄哄得走进了一群人, 大概目测有二三十人, 带着马车行礼进来, 看起来像是来游历的。

  苏衡上下打量着这群人, 目光定在了前面带头络腮胡的三十多岁男人身上。

  那男人也细细打量着他们, 眼中警惕之色异常明显, 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破庙里会有一队人。

  苏子卿礼貌性的冲他们点了点头, 带头络腮胡的男人也向他点点头, 两队人算是打过招呼了。

  两队人以正中佛像为界限,各占一半,生起了两堆火。

  那行人行为粗狂, 说起话来嗓门很大, 看起来倒像是江湖中人。

  对方说了会儿话, 吃过饭后便安静下来,各自拿出被子铺在地上开始休息。

  苏衡吃过饭后也有些困了,坐在海南雁身边直打哈欠。

  海南雁看了他一眼,让贡宁匪去车上拿些被子。

  被子因为雨气有些发潮,铺在地上睡与睡在地上没什么两样。苏衡躺在上面,难受的动了动。海南雁脱下外套扔在了苏衡头上,将苏衡大半个人遮在了衣服下道:“睡上去试试。”

  苏衡取下头上的衣服歪着头道:“公子不冷吗?”

  海南雁轻轻摇头,火堆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着,上面放着水壶,仔细观察着对面一队人。

  苏子卿抬眼正好和海南雁对上了视线,海南雁的眼神从他身上落在了对面,垂下眼睛抿了一口水喝。

  正在收拾行李的苏子卿停下手里的活,将刚烧热的水壶拿着去了对面。

  还没来得及走近,那睡下的人忽然全部睁开了眼睛,坐起来齐刷刷的看着走过来的苏子卿。

  苏子卿连忙赔笑道:“看各位大哥都淋了雨,给你们送些热水,喝几口暖暖身子。”

  为首的络腮胡男子,淡淡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人,那些人又该干啥干啥去了。

  “谢了兄弟。”络腮胡接过苏子卿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碗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苏子卿坐下,笑眯眯道:“回宁波府,兄台这是要去哪儿?”

  络腮胡瞧了一眼板板正正坐在那儿喝水的海南雁后,回答道:“回绍兴府,我听各位口音不想浙江人,下宁波府做什么?”

  “我们确实不是浙江人。”苏子卿道,“是我们公子的婆婆住在宁波府,前些日子收到家中之人来信,说是太太身体病了许久不见好,想见见公子。”

  络腮胡“哦”了一声,又看向海南雁。

  苏子卿又问道,“兄台是从哪儿来?看兄台不似买卖的商人。”

  络腮胡“嗨”了一声道:“我们是绍兴府的镖师,前些日子接了一趟镖,说是让送去京师,交给刑部尚书府的张大人手里,结果行至天津卫,忽然被一群不知什么来历的人截了镖——”

  络腮胡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们丢了镖,愧对了托主,回去只能问问师傅该怎么办。”

  苏子卿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看向海南雁。

  海南雁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苏子卿拍拍络腮胡的肩膀,只见他猛地躲开,伸手抓住了苏子卿的手腕,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杀意,又很快的收敛了起来。

  而络腮胡同行的那些人,也纷纷的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苏子卿。

  络腮胡掩饰性的笑笑道:“我身上淋了雨,小心弄湿兄台的手。”

  苏子卿也跟着笑了笑说:“是我冒犯了,我瞧咱们的线路是一样的,要不要一起同行下浙江?”

  络腮胡道:“当然是可以的,不过我们要先去兖州府一趟,想来兄台着急回宁波看婆婆,同我们去不了兖州了。”

  苏子卿略显遗憾的点头:“那真是太可惜了,那便不打扰兄台歇息了。”

  两人互相到了别,苏子卿拿了水壶回到了海南雁身边。

  苏子卿和海南雁对上视线,又错开。

  贡宁匪若无其事的给火堆添火,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大雨一直持续到了下午,才逐渐的转成了小雨。海南雁喝完水杯里的最后一口水,看了一眼身后睡觉的小鱼,对贡宁匪道:“看好他,别让他淋雨。”

  贡宁匪应了一声,海南雁便向庙外走去。

  过了会儿,苏子卿道:“我去解手,一会儿回来。”

  贡宁匪点头,时刻留意着对面的动静。

  苏子卿出了庙外,一道极轻的敲打木头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他一刻没有停留了寻着敲打声走去,拐了一道弯,看到海南雁站在破旧的走廊里,用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柱。

  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才停止了敲击,他转过身,眼神扫了一下苏子卿身后,只听苏子卿道:“不用看,没人跟来,我的耳力你可以相信的。”

  海南雁“嗯”了一声道,“这群人有问题,刚才络腮胡说的押镖,你去打探一下具体押的是什么镖。”

  苏子卿点头:“这群人确实有问题,不像是镖师,无论是反应还是功夫都比普通镖师更加厉害,尤其是刚刚我试探的拍他肩膀,几乎所有人都在准备动手,寻常镖师可不这样,倒像是一群每天活在刀口舔血的亡命徒。”

  “不错,听口音不像绍兴人,倒像宁波一带,我怀疑,他们就是咱们要找的那群灭了宁波首富蓝家满门的海贼!”

  苏子卿听完海南雁的话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还真是两人都想在一处了。

  那群人身上的血气太重了,分明就是刚经过一场搏命的厮杀,逃到这里的。各个魁梧有力,功夫还一流,尤其是那络腮胡,反应极快,几乎同他交谈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来,若是他不是鱼类,闻不到他们身上的血腥气,感受不到他们自身携带的杀气,恐怕自己也会被完美的骗过去。

  偏偏苏子卿他们不是普通人,杀过人的人总能感受到杀气。

  两人交谈过后,分开回了庙里。

  海南雁回到庙里,贡宁匪拿着剑坐在苏衡旁边,苏衡醒了,身上裹着海南雁的衣服,垂着头坐在,看样子是没睡醒。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海南雁走过去,身上带着雨后的潮湿气。苏衡做梦梦到海南雁这次下宁波被海祯派来的人给捅了一刀,此刻心情很是低落,心口好像被针扎一样,他很伤心,眼睛也止不住的湿润了起来。

  他此刻看到海南雁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没有受伤,甚至还用手摸了摸他头,那股庆幸还活着的留恋感就涌了上来。

  苏衡伸手拉住海南雁的手,小声叫了一声“公子”,海南雁停下来,垂下眼睛看他,问道:“怎么了?”

  苏衡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放开了他的手。

  海南雁的衣服还在他身上裹着,那股属于海南雁的冷梅香气在他鼻尖萦绕。

  海南雁看他似乎有些不开心,从包裹里取出玫瑰糕点递到他手上:“是不是饿了?”

  苏衡拿过糕点吃了几口,挪了挪屁股,和海南雁挨着坐好,然后抬眼看了他一眼,用头轻轻蹭蹭他。

  苏衡还是条鱼的时候,就经常用头来蹭他,所以海南雁已经习惯了,感觉到他在蹭自己,自己就伸出手揉揉他脑袋,毛绒绒的,头发带着凉意,摸上去顺滑柔软。

  手里的糕点被苏衡一口吃了进去,他的脑袋靠在海南雁的肩膀上,一块儿一块儿的吃着糕点。

  末了,海南雁给他倒了一杯水给他道:“喝点水。”

  苏衡没想用手拿,就着海南雁的手喝了一杯。

  夜里开始凉了起来,两队人谁也不和谁说话,但都互相戒备着对方。

  苏衡嫌太黑了,在自己跟前点了一盏灯,他认识的字已经很多了,在小镇的时候他买了几本书,闲的无聊了拿出来看看。

  这是一本写的书生和狐狸精的故事,他趴在被子上津津有味的看着。

  看到夜深露重也不睡觉,时不时还偷偷笑几声,海南雁见他还不睡,曲起食指轻轻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小声问道:“已过子时还不歇息?”

  苏衡揉揉脑袋,眼睛亮亮的,笑道:“马上就歇息,我看完这本。”

  海南雁看了一眼那本书,还有一多半,他无奈的叹息一声,从他手里抢过书合上道:“不准看了,赶紧睡觉。”

  在海南雁面前苏衡不敢放肆,即便他不瞌睡,在海南雁拿走他的书后,他还是乖乖的躺好,盖上海南雁的衣服睡觉去了。

  三更时分,破庙周围忽然多了些动静,守夜的苏子卿几乎是在声音发出的一瞬间,睁开了眼睛,他轻轻碰了一下身边的人。

  贡宁匪立即睁开眼睛,苏子卿的食指放在嘴唇上,让他噤声,指了指庙外。

  他仔细一听,院子里确实多了一些动静,听脚步声人数还不少。

  苏衡也听到了,不用他们二人叫,他和海南雁便醒了过来。

  四人将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这时对面的那一队人被他们收拾东西的声音吵醒了,看到他们在收拾东西,仔细一听外面多了些脚步,立即抽出了刀指向他们四人。

  络腮胡抬手制止住沉着声音道:“不准滥杀无辜!”

  “大哥!他们不简单,我看他们就是那伙人派来杀咱们的!”其中一位魁梧的大汉道。

  络腮胡一瞪大汉,大汉便老老实实的不说话了,眼神不服气的看着海南雁四人。

  还未等络腮胡说话,一群黑衣人便从破庙的四面八方跃下,将他们两队人齐齐围住了。

  贡宁匪凭着本能,瞬间抽出剑护住了海南雁。

  苏衡看着这场景,脸色“唰”一下白了,下意识的去找海南雁。

  海南雁冷着脸,将苏衡拉进了自己和贡宁匪身后的缝隙里,严密的将他保护起来。

  苏衡紧紧握住海南雁的胳膊,急躁不安道:“公子,咱们不要掺和他们的事,咱们还有要事要做——”

  海南雁抬手止住苏衡的话,拉住他的手道:“跟着我。”

  话音一落,二三十个黑衣人忽然冲了上来。

  海南雁护着苏衡侧身躲过了一刀,抬脚踢在了黑衣人的手腕上,黑衣人吃疼,刀应声而落,海南雁用脚挑起了钢刀。

  突然身后一道刀锋而过,海南雁搂住苏衡的腰向后空翻,落地后,刀光一闪,先前袭击他们的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刹那间,整个破庙血光四散,苏衡睁着眼睛,看着面前一个个应声倒地的黑衣人,那血热乎乎的喷在他脸上,他张了张嘴,瞳孔不由放大,刺入的声音在他耳朵里无限放大。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迎击这种热血的场面,他几乎忘记了呼吸,脑袋在这一刻全部空白,胸腔梗着一口气,在一切尘埃落地后,海南雁将他搂在怀里时,他脸上的血蹭在了海南雁的胸膛上。

  激烈跳动的心脏在他耳边跳动,他才恍然觉得刚刚那像一场梦,不像是真的。

  络腮胡收起了刀,带着一众小弟过来抱拳道:“谢几位少侠相助,我叫胡一帆,几位少侠如何称呼?”

  海南雁垂眼看了一眼怀里不动的人道:“姓苏。”

  胡一帆点头:“苏少侠,今日你们救了我们兄弟一命,来日我等必定还报恩情。”

  说着一群人跪了下来拜了一拜,起来。

  从腰间拿出一块木牌道,“话不满苏少侠,我们兄弟几人家在宁波府的海渔村,若是少侠遇上了什么困难,需要我们兄弟帮忙的,拿着这木牌尽管来海渔村找我们兄弟,一定肝脑涂地报答救命之恩。”

  海南雁应了他的话,这里是没法再休息了,满地的尸体,血迹几乎铺满了整个地面,于是两队人互相道别,准备各自出发。

  胡一帆等人刚离开了破庙,海南雁沉下脸对苏子卿道:“跟上去。”

  苏子卿点头,目光落在贡宁匪身上道:“保护好自己,我很快回来。”

  贡宁匪面无表情的看着苏子卿离开了破庙,手指不自觉的绕着衣角,他微微皱眉,心里酸酸涩涩的,好像有些不舍得。

  回过神的苏衡,双腿猛地一软,瘫在了海南雁怀里。

  余光看到了躺在地上睁着眼睛的尸体,吓得将脸藏在海南雁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海南雁有些手足无措,一张冷淡的脸,此刻多了一些焦急。

  他看向贡宁匪,贡宁匪立即摆手道:“不关我的事,他一直跟着您,我可没有弄哭他。”

  海南雁没想到怀里的会突然大哭,他用手去抬苏衡的脸,苏衡死活不肯,揪着他的衣裳,把脸埋在他胸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好了好了。”最后干脆抱住他,皱着眉头哄着。

  哭了好一会儿,苏衡用他的衣服擦鼻涕,瓮声瓮气道:“杀人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

  说着打了个嗝继续道,“不过事关我们自己的生命,正当防卫也是可以的。”

  苏衡的话,海南雁和贡宁匪有些听不懂,但海南雁听懂了他潜在意识的意思了。

  他害怕这些死人。

  苏衡不放开海南雁的衣服,海南雁只能搂住他的腰,往上一提,迫使苏衡的脚离开了地面,就这样提着他出了破庙。

  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散了一些,不过对于嗅觉灵敏的鱼类来说,这股血腥味浓郁到呛鼻。

  贡宁匪赶了马车过来,海南雁去抬苏衡的脸,苏衡还是不乐意抬头。

  海南雁道:“已经没有了,咱们现在离开这里,嗯?”

  苏衡稍微撇过头,露出了一条缝,正好可以看到周围有没有那些恐怖的东西。

  如海南雁所说,确实已经没有,但那股味道正在争前恐后的钻进他的鼻子里。

  他皱眉捂住鼻子道:“好臭!要命啊!!”

  说着一下子跑上了马车,催促着海南雁和贡宁匪快走。

  下过雨的道路有些泥泞,马车不好行走,贡宁匪还要时刻的注意着路上的泥坑,生怕马车陷进去出不来。

  海南雁换了一身衣裳,将带有血迹的衣服扔在了角落。

  苏衡身上倒是没有多少,原因是他一直穿着海南雁的外袍,将外袍一脱,和海南雁的衣服扔在了一起。

  车里没有点灯,近距离看到杀伐的场面,让苏衡颇受震撼。

  尤其身处在黑暗当中,他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刚刚的那一幕幕,那股惊心动魄,吓破胆的场面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他不安的动了动,靠近海南雁才稍稍安心一点。

  炙热的胳膊挨着他,明明不冷,不知为什么让他浑身颤抖。

  海南雁摸出油灯点燃,瞬间整个车厢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照在苏衡的脸上,还是能看出那煞白的脸色。

  他伸手搂住了苏衡,放轻声音问他:“被刚刚的一幕吓到了?”

  苏衡眼睛闪了闪,老实的点头:“从来没见过,我很怕。”

  海南雁长出了一口气,想了想道:“要是再见一次还会怕吗?”

  苏衡“嗯”了一声,“很怕,我觉得我会晚上睡觉做噩梦,梦到那些黑衣人来找我报仇。”

  海南雁笑了一声:“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的,这种时候是需要时间来慢慢忘记和习惯的。”

  苏衡知道这些,所有的害怕是会有些时间慢慢磨掉的,但如果在某一时段想起来还是会像第一次经历一样害怕。

  他害怕这些,很怕很怕,甚至脑子里会下意识的想去警-局找警-察-叔叔,告诉警-察杀人了。

  可这里不是新时代。

  这里真的很乱,并没有新时代的和平。

  太阳渐渐升起,苏衡有了睡意,经过一晚上的刺激让他累得倒在海南雁身上睡着了。

  过了破庙,别的地方没有下雨,路好走起来,太阳炎热的烤在贡宁匪的侧膀上,马车里带着血味。

  海南雁挂起车帘让马车通通风,四周的景色绿油油的,全然与凌晨的模样不同。

  苏衡拧着眉头,小声哼哼着,带着哭腔。下一刻他便惊恐的大叫出声,猛地睁开眼睛,躲在海南雁的怀里喘着气。

  外面赶车的贡宁匪被他这一声吓得险些从车上掉下去,他回头问车里:“是做噩梦了吗?”

  海南雁顺顺苏衡的背,“嗯”了一声。

  苏衡藏在海南雁的脖颈上,那股冷梅气味萦绕在他鼻尖,他才稍稍平静下来。

  他自己退开一些,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不好意思,梦到了一些恐怖的画面。”

  海南雁看着他愈加惨白的脸,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没事,有我和宁匪在。”

  苏衡松了一口气,敲敲马车道:“贡哥,你进来休息会儿吧,我出去驾车。”

  贡宁匪停下马车,苏衡从马车出来,见了太阳后,他才觉得浑身暖和了许多。

  贡宁匪看向车里的海南雁,得到海南雁的许可,他将缰绳给了苏衡,自己进了车厢。

  外面的太阳炎热,苏衡的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

  他拍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不要在想晚上的事情,没有用,反正不是自己杀的,报警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报,这里这个国家最大的官就在自己身后坐着,人还是就是他杀的,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他真的能眼睁睁看着没有了吗?他心里知道这个结果,他心肠软,他胆小,他不敢。

  那些人值得他同情吗?他不知道,那些人的职业就是干这种事的,那这种事是他们的自愿做的吗?

  估计多半是不愿意的,但愿意与不愿意都是死,所以他们也没有了愿不愿意。

  怪可怜的。

  生命就这样的消散,生命是这样的脆弱,他忽然觉得活着才是最不容易的,最不容易的活着,才是一个人活下去的意义。

  一阵清风吹过,让一直发懵的苏衡渐渐的清醒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大声的喊了出来,他大喊:“公子好帅呀!!!公子帅爆了!!公子是天下第一帅——”

  马车里的海南雁无奈的笑了起来。

  马儿狂奔在山野间,苏衡爽朗的笑着,他从来了这个世界,就是在拼命的活着,他能在这个世界活到现在,实在是老天对他的垂怜。

  他很庆幸,他很感激。有时候心里憋着事情,使得自己格外急躁时,大声喊出来心情就会好起来。

  正午到了一条小河旁,苏衡停下了马车,掀开车帘道:“公子,咱们在这里歇息会儿吧。”

  海南雁应了一声,贡宁匪在卸马车,苏衡来到海南雁跟前问:“公子会游泳吗?”

  海南雁点头,苏衡笑着,拉着海南雁往小河里走去:“公子快去洗洗澡吧,浑身一股臭味,难闻死了。”

  到了河边,海南雁任由他拉着自己,脱了衣服猛地扎进水里。

  水里荡开一片波纹,苏衡也一头扎了进去,一入水他便化出了鱼尾,小河很清澈,水位较深。

  因此往下游去,在岸上的人看不清他的鱼尾。

  一条红艳艳的鱼尾巴在海南雁身边摆动,苏衡在水里畅游了会儿,慢慢向上游去。

  海南雁正在清洗手臂,苏衡看着他穿着亵裤,不满的撇嘴,真是小气,一点也不露。

  他游上去,鱼尾碰了碰海南雁,将手伸出水面,冲着海南雁招手,脑袋在水里欣赏着风景。

  海南雁憋了一口气入了水,苏衡扭动着尾巴,脸上是一层淡淡的红鳞,他笑着问海南雁:“公子,我的尾巴好不好看。”

  海南雁顺着他的话看向他的尾巴,鱼尾随意的扭动着,在水里尽情的跳舞,比在鱼池里还要美上十分。

  他怔怔的看着那条通体红色发光的鱼尾,心脏快速的跳动,他喜欢这条尾巴,他想摸这条尾巴。

  苏衡在水里畅游,海南雁看着自由自在的鱼儿在玩耍,心想:回了宫,也要建一座很大的水房,让苏衡每天都能这样自由自在的遨游。

  海南雁肺部的空气用完,不能在再水里待着,只能出了水。

  他对水里的苏衡说:“不要游的太远,玩儿一会儿就回来听到吗?”

  “哦~好~”苏衡回答。

  海南雁洗好澡上了岸,进马车里又换了一身衣裳,贡宁匪很自觉地拿着换下来的所有衣服去河边洗。

  等了会儿,不会洗衣服的贡宁匪已经洗好了衣服还不见苏衡回来。海南雁有些担心,站在岸边看着河里。

  河面没有一丝波纹,海南雁皱着眉头喊道:“小鱼,小鱼!该回来了!”

  他喊了几声不见苏衡回应,贡宁匪也有些着急,喊道:“苏公子!苏公子!”

  迟迟见河面没有动静,海南雁心底一沉,倒不是怕他淹死,是害怕他遇上了人,被打捞起来。

  海南雁又喊了几声,不见动静,一下跳进了水里,去找苏衡。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预收文《全星际都在等着金将军离婚》已开

  嘿嘿嘿~要不要收藏一波?

  全星际最受关注且极度厌恶omega的金将军和一个劣质的omega结婚了,所有人都在等着金将军是怎么和那个omega离婚的。

  等了一年,那个o为金将军生下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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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年,那个o为金将军又育了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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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几年,那个o连续为金将军又育了三子。

  全星际人民想:金将军肯定要离婚了……

  然而被全星际人民心心念念离婚的金将军在家抱着自己的omega撒娇:“小绪,那个全息的吃鸡游戏机真的很好玩儿,给我买一个,就一个,好不好~我用我下个月的零花钱买可不可以~”

  优质帝国最受欢迎的将军攻X劣质哭包小可怜平民受

  排雷:双初恋,生子,想不出来还有什么雷,以后有雷再排。

  2022.5.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