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

  君卿寒两只大手环着沐千羽纤细的腰身,察觉到他的低语,抱的更紧。

  沐千羽柔软的身体,贴在男人坚硬的胸膛,双手环着他的脖颈,靠在他怀里,睡得一脸安稳。

  外面的光从窗台照射进来,温暖柔和。

  沐千羽睁开朦胧的眼眸,看到眼前的男人,猛然松开手。

  阿肆怎么会在这里,自己还抱着他的脖子……

  推开男人,惊坐起身,腰间还缠着一只大手。

  动静太大,惊动了旁边的君卿寒。

  男人眼眸微微眯起,魅惑中带着一丝慵懒。

  “宝……师尊……怎么了?”

  沐千羽把腰上的大手拿开,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是好好的,这才放心下来。

  “我……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是师尊睡着了,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非要我在这里陪着你。”

  君卿寒高大的身形把沐千羽完全的笼罩起来。

  幽暗的眼眸深不见底,带某种侵略。

  “是吗?”

  沐千羽抓着被子缩在角落,半信半疑。

  他明明记得自己没有这么做。

  君卿寒再次靠近,单手撑在沐千羽身后的墙上,凑到沐千羽耳边,一字一句。

  “当然是,师尊难道忘了?”

  “师尊说自己睡觉害怕,要我留下来陪着你。”

  灼热的气息萦绕在沐千羽耳边,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抬眼对上君卿寒一双深邃的眼眸,带着无尽的柔情。

  只是,他不知道里面的含义是什么。

  “我都已经拒绝了,可是师尊非要把我拉上来。”

  耳垂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沐千羽心跳瞬间停止!

  好熟悉的感觉,和梦里一模一样。

  沐千羽耳朵尖都红了起来,气急败坏的把男人高大的身体推下去。

  “以后……你不许再上来。”

  竟然对自己的徒弟,有那种想法,他不配为人师表……

  “好。”

  君卿寒垂着头,他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沐千羽这小傻子什么时候才知道。

  不过看他生气的模样,真是可爱,和上一世一样,皱着眉头,像一只炸了毛的小兔子。

  “沐千羽!你怎么又让他爬上了你的床!”

  小人参精站在床下,小小的身体还没有床高,气急败坏的跺着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没有,你看错了。”

  沐千羽不动声色的穿好衣服,刚才只披了一件里袍。

  和自己的徒弟睡在一起确实有些不好,以后,还是要和阿肆保持距离。

  “我才没有看错!”

  小人参精奶凶奶凶地爬到沐千羽肩膀上,坐了下来,他以后要天天看着沐千羽。

  沐千羽戳了戳小东西,还挺凶的。

  君卿寒早就看小人参精不顺眼了,每次都坏他的好事儿!

  沐千羽穿好衣服,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鞋在哪里。

  “师尊,我给你穿。”

  君卿寒蹲在地上,耐心的给沐千羽穿鞋。

  “不用,阿肆,我自己能穿,以后,你还是不要照顾我了。”

  沐千羽抬手想从他手里抢鞋子,被男人握住脚踝,动弹不得。

  君卿寒把鞋子给沐千羽穿好之后,才抬起头。

  “为何?师尊是嫌弃阿肆吗?”

  “不是,你……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了,不能天天跟着师尊。”

  “可是,我就是喜欢跟着师尊,侍候师尊。”

  这几年,什么事不是他亲力亲为,沐千羽早就被他养成废物,除了自己,没有人会要他。

  “那也不行,以后,你要勤加修炼,早日……早日成家立业,师尊也能放心。”

  沐千羽轻轻触上男人英俊的脸庞,划过挺翘的鼻尖。

  他的宝贝徒弟这么帅,脾气又好,也不知道谁那么有福气,能嫁给他。

  君卿寒握住沐千羽的手腕,眼底一片暗色。

  真是个小撩精,不知道男人的喉结摸不得。

  “师尊,阿肆不想成家立业,就想守着师尊。”

  沐千羽被男人炙热目光看的垂下眼帘,总觉得阿肆看他的目光,有些……有些不一样。

  君卿寒拉着沐千羽的手走出去,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沐浴在阳光下,如同一幅画。

  “快看,沐尘长老出来了!”

  “沐尘长老!天!沐尘长老竟然出来了!”

  “快闪开,快闪开,别打扰我看沐尘长老的盛世美颜。”

  一众女弟子纷纷冲到最前面,就是为了一睹沐尘长老尊容。

  已经过去了三年,沐千羽的魅力更甚!

  高贵冷清,犹如神坻,看一眼,都能激动的几天睡不着觉。

  “你们都是看沐尘长老,只有我一个人看君师兄吗?”

  “我也是看君师兄,君师兄可是我最喜欢的类型。”

  几个女人一脸花痴的看着君卿寒,激动的捂着嘴。

  君卿寒现在已经是弟子中人气最高的,力压季云舒和苏伏。

  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愚笨,三年了,依旧原地踏步,还是金丹期。

  若非如此,很有可能已经超越沐千羽。

  谁让他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偏偏还爱笑。

  “这可是我们落日之巅,颜值最高的两个师徒。”

  “两个我都喜欢,我太花心了。”

  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君卿寒霸道的把沐千羽拉到身后。

  没事非要长得这么好看,害他有这么多情敌!

  下次,他就把沐千羽的脸遮起来!

  只给他一个人看。

  沐千羽,“阿肆,怎么了?”

  君卿寒露出阳光的笑,“没事,师尊我们快去吃饭,你说今天要亲自教我功法,不许食言。”

  “好。”

  沐千羽抬起头,宠溺的把君卿寒额间凌乱的发丝挂在耳后。

  “啊啊啊,我没了!”

  “沐尘长老真是好宠他唯一的徒弟,做什么都一起。”

  “不过沐尘长老和君师兄拉着手,你们难道不觉得……”

  一阵诡异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沐千羽立即松开君卿寒的手。

  君卿寒眼底带着一丝危险,重新握住沐千羽的手,拉着他快速离开。

  “阿肆,你把我放开,被别人看到了……”

  君卿寒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握的更紧。

  “师尊为了别人的看法,要疏远我?”

  “不是,阿肆,我只是……只是不想让别人误会我们两个。”

  沐千羽话音未落,君卿寒伸手宠溺地捏了捏他精致的脸。

  “这有什么好误会的,我和师尊清清白白,随他们怎么去说,难道师尊害怕?”

  “没有。”

  君卿寒微微弯下腰,宠溺的点着沐千羽的额头。

  “走吧,去吃饭,师尊这么瘦,我一只手就能抱起来。”

  “不许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师尊可以试一试。”

  沐千羽身体一轻,竟然真的被君卿寒一只手稳稳的抱了起来。

  他脸色微红,紧张的看看周围。

  “快放我下去!”

  堂堂沐尘长老,若是被人看到这一幕,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人?

  君卿寒轻轻的把人放在地上,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刚才柔软的触感。

  沐千羽坐在食云堂的角落,脸色还有些未消的粉。

  “师尊,我以后一定不会如此,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君卿寒给沐千羽碗里夹着糯米球,自己碗里也是,他现在,已经喜欢上了甜食。

  沐千羽生气的不是这些,他生气的是自己竟然对自己徒弟有感觉……

  阿肆抱他的时候,他竟然一点都不抗拒。

  “我没生气,阿肆以后要好好修炼,不能天天去沐羽阁。”

  “好,我一定好好修炼,不给师尊丢脸。”

  君卿寒脸上虽然笑着,但是心里痛的如同针扎。

  沐千羽是真的不喜欢他。

  也对,堂堂落日之殿沐尘长老,天下第一宗师,众人心中的神坻,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这样劣迹斑斑的人?

  君卿寒,这次尝到了什么叫痛?

  低声下气三年,他其实早就不想忍了。

  既然沐千羽不喜欢他,那他就只能用自己的办法了。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计划,也是时候开始了。

  沐千羽,这辈子都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他看上的人,只能是他的。

  季云舒落寞的坐在一旁,一个人吃着饭菜,三年的时间,他好像没有一天开心。

  君卿寒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南宫皓撩完不负责,离开了三年。

  哪里像他一样深情,陪着沐千羽三年,伺候了他三年。

  偏偏沐千羽这个小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沐千羽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正在吃着饭,被君卿寒养的又白又嫩,肌肤白的发光。

  “吃这个,师尊,这个最甜了。”

  沐千羽又吃了一口,脸庞鼓鼓的,看起来倒有几分可爱。

  不过这种模样,只有君卿寒能看到。

  “君师兄,我能坐在这里吗?”

  来人是一位长相极为漂亮的女人,不知道是哪位长老新收的弟子。

  “不……”

  君卿寒微微蹙眉,正欲毫不犹豫地拒绝,突然被人打断。

  “可以。”

  “多谢沐尘长老。”

  女人故意坐在君卿寒身边,小鸟依人。

  君卿寒英俊的脸上泛着嫌弃之色,拿手捂着鼻子。

  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还是沐千羽身上的香气好闻,怎么闻都闻不够。

  女人垂下眼帘,害羞的从自己腰间取出了一个好看的鸳鸯荷包。

  “君师兄,这是我亲手绣的,送给你。”

  沐千羽看着荷包,突然觉得有些刺眼。

  心里的某种情绪隐隐显现,心里闷闷的,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应该高兴的,应该替阿肆高兴,这么多人喜欢他,他应该高兴。

  可是他知道,自己此刻并不高兴,他甚至想把荷包狠狠的丢在地上。

  沐千羽低下头,不想看到阿肆收别人的东西。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不喜欢带荷包。”

  君卿寒轻描淡写的拒绝了那个女人的好意。

  女人面色一阵惨白,她自诩落日之殿最美的女人,第一次被人拒绝……

  “而且你身上的味道我也不喜欢,能麻烦你离开一下吗?不然我吃不下去饭。”

  女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紫,如同小丑一般,转身快速离开。

  君卿寒对别人就是这么一个性子,说话从不遮遮掩掩,不喜欢谁,就是不喜欢。

  不喜欢一个人,就不要给她希望,喜欢一个人,就勇敢去追。

  “师尊,吃饱了?才吃了两个就吃饱了,再吃一个。”

  沐千羽勉勉强强又吃了一个。

  “阿肆,你是不是不喜欢荷包这种东西?”

  “当然不是,我是不喜欢她那个人,师尊送我的荷包,我肯定喜欢。”

  何止是喜欢,他肯定还要天天挂着,挂在最显眼的地方,睡觉的时候都不舍得摘下来。

  君卿寒喜欢一个人,就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偏爱,从来不加任何掩饰。

  “嗯……”

  沐千羽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心里却有一种可耻的开心。

  君卿寒托着下巴,“师尊你要送我荷包吗?可是师尊根本不会绣,还是算了。”

  “谁……谁说我不会绣。”

  他连最难的功法都能练,一个简简单单的荷包怎么能难住他?

  “难道师尊会吗?我不相信。”

  沐千羽微微皱起眉头,阿肆不相信他?

  “现在我就可以去绣,明天再教你练功。”

  沐千羽放下筷子,站起身,还没走两步,后面的小尾巴又跟了上来。

  “师尊,别绣了,我相信你,相信你还不成。”

  虽然他也想要一个沐千羽亲手绣的荷包,但是他还是不舍得他做这些事,万一扎到手怎么办?

  沐千羽皮肤那么娇嫩,若是扎破了手,他会心疼死!

  “不,我要亲手绣。”

  沐千羽虽然性格变了很多,但是脾气就是这么倔,想做的事,八头牛都拦不住!

  “师尊,你不是还要找凌清晚,还要画她的画像,贴遍大江南北,没有时间绣荷包。”

  “过两天我会亲自去找。”

  现在,他就只想绣一个荷包。

  “师尊,我真的相信你……”

  君卿寒后悔莫及,非要挑衅沐千羽,现在好了,受伤了,心疼的还是自己。

  沐千羽在房间里扒拉了半天,也没有扒拉出来针线,他好像从来没有做过这些。

  “阿肆,你去紫云长老那里去借个针线。”

  君卿寒松了一口气,还好沐千羽没找到。

  “好,我去借,师尊在这里乖乖的等着我。”

  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好了,他绝对不会让沐千羽做这种事。

  君卿寒刚走出房门,迎面走来一位中年女人,穿着紫色衣服……

  不会吧!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