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男主他坚决不退婚[快穿]【完结番外】>第63章 冰冷守护者x星族小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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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生活都很单调,学校、家,阮望初两点一线。

  请假后的第二天,阮望初走在学校里,发现路过的人都若有若无地在看他,当他看过去时,那些人又挪开了视线。他的眸子顿时暗沉下来。

  看来流言蜚语在剩下的一半人中也传遍了。

  他抿直嘴角走到座位上,还没坐下,日照新便赶了过来。

  “辰哥,学校都传遍了,说你和那个怪人一起玩。”

  “所以呢?”少年眉眼不动:“你要和我绝交吗?”

  日照新冤枉道:“怎么可能辰哥!我对辰哥的心日月可见,谁背叛辰哥我都不会!”

  阮望初被逗笑了,金眸闪闪道:“那你过来干什么?”

  “我就担心辰哥你呗。光家那小子真不是个东西,以前他宣扬他的歪理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搞到了你的头上!更无语的是,不少人都信了!”

  哦?搞他?

  阮望初眨了眨眼睛,想到光恒说的边缘姓氏,问道:“跟姓氏有关?”

  日照新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星族开始流传起姓氏跟灵力强度有关的传闻,说是姓氏越高级,灵力越强,甚至还有人说血统也越纯正,越有可能返祖。”

  “那高级姓氏有哪些?”

  “那群人按跟天空的关系划分。比如日、月、星、光就是比较高级的。晴、云、宵等跟天空有关系,却不直接代表的低一等。而与天空完全无关的时、暗、辰则视为最低一等。”

  阮望初疑惑道:“既然与天空有关,天、空岂不是最高姓氏?”

  日照新摇头:“这个天空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天空。按那些人的话来说,是羽族里永远向往天空的天空。”

  日照新也觉得扯淡:“可能跟光有点关系吧?我也弄不懂那群人从哪里搞出的这套理论。”

  阮望初指腹摩挲片刻,看了看时间:“我懂了,你快去上课吧。”

  日照新恋恋不舍:“辰哥你不介意吗?”

  阮望初歪头:“如果是大众都认可的理论,我可能要头疼一下。但认真说来,他人怎么看我,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过度的赞扬,和过度的贬低,本质来说都是他人对我的误解。那我何必为了他人眼中的自己,担惊受怕。”

  话是这样说的,阮望初也真没有心情和一群不相干的人计较,但却没想到那些人变本加厉,伤到了他身边的人。

  吃过午饭,他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却发现云至正被一群人堵在门外。

  光恒拦着黄发男孩,威胁道:“你再跟他在一起,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男孩害怕得不行,却梗着脖子一句话也不肯说。

  看清来者是谁,光恒嘲讽道:“哟,低等姓氏的人来了。”

  他身边的人发出一阵哄笑,嚣张的模样令旁观的同学都不忍皱眉。

  阮望初扬起一抹冷笑:“欺辱同学,就是你们高等姓氏人的特色?”

  光恒语塞,他的同伙寸头小子胡搅蛮缠道:“我们只是在劝他远离不干净的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懂吗?”

  “呵呵。”少年灿金色的瞳孔被点燃,他是真的生气了:“知道辰是什么意思吗?辰,地支第五位,太阳刚升起的时候,日、月、星的统称,我不敢说比光高贵,但总也不是末等之位吧!”

  激烈的争吵吸引了不少人,老人驻足在旁边,盯着高谈阔论的少年,没有上前阻止。同班同学看着脾气很怪的占卜老师不作为,低声议论着老人不待见这位锋芒过利的学子,不知道会不会袒护光恒他们。

  “你在胡说什么!”寸头仓皇道,可小弟却告诉他少年说的是对的,辰确实是日月星统称。

  他汗如雨下,姓氏论从未提到这点啊!

  “在我看来,你们的这套理论不说正确与否,连体系都没搭建完毕。照你们所认为的来看,羽与天空和光都无关,岂不是最低等的姓氏?”

  听见这话,原本相信姓氏论的学生纷纷露出不可理喻的神情,他们望向光恒,男生结巴道:“羽姓当然是最高级的,它是特例,不算在里面。”

  “哦?”少年抬眼:“那明呢?在你们眼中,也是低等人吧。可明山学长却是百年难遇的占卜奇才,你的灵力有他强吗?”

  “够了。”老人站出来,对着一众学生厉声呵斥:“时间要到了,还不去上课!”

  拥有一头金发的女人缓步走来,她虽已不再年轻,但仍风韵不减。她冲堵在教室门口的众人温柔一笑:“傻在这儿干什么?快回来上课吧。”

  她是本节课制药课的老师,值得一提的是,她也是往昔之镜测验时的金发考官。

  极羽星和信奉放养式教育,培养学生自主处事的能力。再加上阮望初这批学生年纪最大不超过十六岁,在老师眼里,就是小打小闹,本性都不坏。

  于是金发考官只是简单道:“你们应该都知道用姓氏论有多离谱了,那我也不必多言。宣扬过姓氏论的人都罚抄草药书一百遍吧,这个学期足够让你们消停了。”

  她盈盈一笑:“辰昇同学见义勇为,值得夸奖。你们抄完后就给他检查吧,如果有人耍赖,我也不是好说服的。”

  “等等”阮望初道,但话刚出口,就被女人用眼神安抚,他也只好闭上嘴。

  “谢谢辰昇同学的提醒。”阮望初听见这话有不好的预感,果然金发教官继续道:“忘了说,你们还要给每个误解过同学道歉!如果道歉不被接受,就一直道歉。”

  阮望初抚额,这完全误会他意思了啊!

  一本草药书半截小拇指那么厚,一百本他要检查到什么时候?还不止一个人……

  他理解金发老师的好意,但是thanks,他只想独自美丽。

  不过,让那群人道歉,也还行吧。虽然他不在意,但是对被伤害过的人,应该蛮好的。这样看起来,也勉勉强强能接受了。

  阮望初用手将白毛向额头后面抹去,叹了口气:啊啊啊!果然还是觉得很烦。

  讲台上的女老师不能理解被她口头表扬过的学生的复杂心情,淡定地开始授课。

  “今天要学习的是静心剂,当初你们通过往昔之镜后为稳定情绪,服用的就是这种药剂。”

  一提到往昔之镜,课堂都活跃不少,有人道:“老师们都能挣脱美梦和噩梦吗?”

  金发考官慢悠悠地摇了摇手指:“伤心的人可不少。有些老师说不定跟你们一样,一看进去,就出不来了。”

  “哇,是哪个老师啊?”

  金发考官做了个将嘴拉紧的姿势,微笑道:“我可不能说哦。”

  ……

  下课铃声响起,金发老师满脸笑容地挥别了生龙活虎的学生,她没有回到办公室,反而往大殿走去。

  大殿内,有人深深地凝望着七彩的镜面,眼眸里含着无限的哀思。他的神情太过专注,大殿的门吱呀开启,也没有惊动他半分。

  拥有着灿烂金发的女人走到那人后面,声音优雅得像一架老钢琴弹奏:“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如果我不来叫你,你可以在这里看到天荒地老。”

  那人转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额头上深深的皱纹述说着他的刻板严厉,向下拉长的嘴角则记录了他的不满不平。

  旁人见他的第一眼,就通过那粗黑的眉毛知晓他沉默的个性。

  有些人沉默是因为看淡一切,脱离世俗,有些人沉默,是因为再也没有可以言说的对象。

  金发女人道:“既然是未来的通晓者,怎么还能沉迷在过去呢?”

  “……”

  女人习惯没人回答,她靠近镜面,往昔之镜受到两个人的影响,呈现出新的镜像。

  老人看着里面风华正茂的少年,突然开口:“真年轻。”

  女人的目光在镜中人淡金色的卷发停留,语气充满怀念:“是啊。”

  是啊真年轻,可惜他们都老了。

  等金发少年的面容在镜子里淡去,女人捂嘴笑道:“你也觉得他很像,是吧?”

  他们俩心知肚明在说谁。

  老人避而不答,只道:“姓氏论背后的人,可能和近些年失踪的同胞有关系,暂且不要打草惊蛇。”

  女人为老朋友的冥顽不灵叹了口气,正色道:“我明白了,我会努力配合,只希望能赶快抓到。”

  *

  本以为检查抄书虽苦,但也是之后的事,烦不到现在。可没想到,他不畏霸凌的名声传开后,一部分受害者找到了他,说是希望转告光恒的那群人不接受道歉。

  原来那些人柿子先挑软的捏,敷敷衍衍地道歉还想强逼别人原谅。受害的学生大多唯唯诺诺不敢当面拒绝,于是告到阮望初这里来了。

  阮望初一边听着受害者挨个哭诉,一边咬着笔头,觉得很离谱。

  试问,他这细胳膊细腿,就让人这么有安全感吗?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仔细地把事情的发展、经过,不原谅的原因记录下来了。

  少年认真书写的侧脸很漂亮,阳光洒在他微翘的眼睫,给人一种如山的可靠感。

  大,功,告,成!

  看着手上划分清晰、字迹工整的表格,阮望初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他确认无误后,起身离开座位,云至却道:“你是要去找明珠老师吗?我带你去。”

  明珠老师就是草药课的金发老师,不过阮望初并不打算找她。因为他发现这里的老师多少有点不爱管事,大概都秉持着一种“小孩子间有摩擦都是正常的,靠内部解决还能锻炼他们交际能力的理念”,如果他交过去,可能这事就真正落在他的头上了。他才没有那么傻!

  白发少年撅了撅嘴:“我找光恒。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临近放学,这些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阮望初不觉得他的乖乖同桌能给出回答,没想到云至道:“我带你去。”

  走到教学楼的尽头,便看见最末尾的教室里坐了十几个人,都在对着一张白纸艰苦奋斗。

  阮望初一走进去,他们像做贼般将纸藏起来,他甚至还听到因为过去着急,纸张撕碎的声音。

  阮望初无语:“跑这么远抄书,有必要吗?”

  “啊,怎么没有必要。”说话的是之前的寸头,不过他现在看起来没有那股凶劲,而是怂怂道:“在外人面前抄这个,很丢脸的好不好。”

  阮望初自然也认出了他:“嗯?还嫌丢脸?”

  寸头的小弟幽怨道:“要不是因为吵输了觉得丢脸,我们根本不会吵到上课,也就不会被发现……”

  对手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阮望初有些怀疑人生,他道:“光恒呢?”

  “啊,他呀。”寸头道:“我们一致觉得是他导致吵架的,所以他要帮每个兄弟分担5遍。现在应该在考虑转校吧。”

  阮望初翻了个白眼,这种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鬼话还说出来丢人:“我有东西要交给他,快叫他出来。”

  “哦。”寸头慢悠悠道:“老大,快出来。”

  阮望初这才注意到教室的角落坐着一个生无可恋的人,他走过去,将表格一抖:“你们不是要向一些同学道歉吗?喏,这个可能对你们有用。”

  闻言,奋笔疾书的、躺倒装死的、暗中观察的,纷纷睁大眼睛,翘首以视。

  光恒感受到目光,将“不安好心”四个字吞进肚里,坐直身子道:“收到了,你走吧。”

  “等等。”

  一听这两个字,光恒竖起了耳朵,看吧,他就说这人另有图谋!

  “我想问,你们是怎么接触到姓氏论的?”白发少年的金眸扫过每一张人的面孔,突然严肃下来的态度令人背后发凉。

  他先开始以为是群心思不纯的人为了彰显高人一等特别发明的,可如今,稍微了解下就知道教室里的人是群二货,怎么也不可能歪心思动到那上面去。说是他们发明,不如说是坦坦人的手笔更为靠谱。

  至于为什么这样猜测,是因为这个东西的影响太坏了。别看老师轻描淡写的略过,如果姓氏论真的发展起来,造成星族内部的不稳定和分崩离析是非常有可能的。反叛种族的人如果出现,之后往昔之镜丢失看起来也不奇怪了。

  光恒不服道:“我自己想的,不行吗?”

  阮望初金眸紧锁:“我没有跟你们嘻嘻哈哈,这件事,很重要。”

  “你们有没有想过,星族内部其实不是那么平静。有些人借你们之口宣扬这种观点,说浅了,是试探族内是否稳定,是否有机可乘。说深了,是想把人生而有高低贵贱的思想埋进青少年的心底。等你们这批人长大,观念成熟,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仔细想想,难道不觉得可怕吗!”

  众人一片寂静,从他们瞠目结舌的表情,阮望初得知这群人果然是群二货。

  光恒瑟缩了一下,梗着脖子道:“哪有这么严重啊!谁能侵略星族?他们还能飞到天上来吗?”

  阮望初气的不能理解,果然不愧是二货的老大,是最傻的那一个。

  他按耐住脾气,掰碎了讲:“坦坦人、人鱼,你敢说他们对星族没想法吗?是你,你就想一辈子呆在陆地,用的货币还是其他两族命名的?你就喜欢靠其他两族的怜悯度日,那万一有一天他们有侵略意图了呢?”

  “你在陆地,天上的、海里的都打不过,那岂不是等死?但凡一个有野心的人,都知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再说没人能打到天上,你为什么不觉得一个种族可以被内部瓦解呢?坚固的城堡往往不是打进去的,而是让里面的人为你敞开。你敢保证星族以后没有叛徒?”

  光恒被说愣了,他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期期艾艾道:“我是在十二岁的时候碰见那个人的,他告诉我有些人先天高贵,并且把一本书交到了我的手上。之后我就再也没和他见过了。其他人知道姓氏论,也是我跟他们说的。”

  阮望初眼眸危险地眯起:“所以你就相信了?然后开始坚定不移的成为传播者?”

  光恒反驳:“才不是!我也没有一直说,我就是刚拿到的时候说了一下,再加上现在。”

  寸头道:“我作证,我和老大一起长大的。”

  阮望初不想探究他人隐私,但是为了防止线索遗漏,他也只能问下去。

  他的眼睛眨了眨,过于炽热的眸光变得温和,将光恒心里看的暖暖的:“能详细说说吗?我不是好奇,只是还需要更深的了解。”

  “辰昇,我来说吧。”

  黄发男孩推开门,神色有些黯淡。

  光恒像做了错事般弱弱叫道:“哥哥。”

  云至并没有看他,缓缓开始讲述:“我和光恒是亲生兄弟,但是我们的父母感情不好,在我们还小的时候就一直争吵。光恒跟我很亲,我也很爱这个弟弟,可是随着父母分开,我们也就分开了。”

  “光恒转了校,我们就很少见面。后来我才听说,光恒经常被欺负。父亲对此不管不顾,他只好自己承受。我这个懦弱的哥哥,竟然对此一无所知。料想他是在那个时候遇见那人的吧。”

  光恒摇头,露出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神:“哥哥,当时那些人说我是没妈的孩子,说我天生下贱,我才反驳他们的!我用那本书告诉他们,我比他们优秀,他们怕我以后灵力强大会找他们麻烦,就没有再欺负我了。”

  云至情绪复杂地看了看眼前比他高,比他壮的男孩,非常能理解他的心情。他们兄弟,自小便是受父母嫌弃的,如果有一本书告诉他们,他们注定有出色的能力,相信也很正常。

  至少,光恒比以前,也比他,自信多了。

  云至转向白发少年,自责道:“他为什么要刚入学又讲起姓氏论,是因为我太久没理他了。”

  光恒一脸愤慨:“这不关哥哥的事,是他,占据了哥哥大部分的时间!我好不容易考上极羽星和跟哥哥见面……”

  阮望初按了按额角,努力平息这是场兄弟间的矛盾带来的冲突。他对光恒的幼稚无话可说,及时制止他的告状道:“光恒,你能把那本书给我看看吗?”

  “啊……没问题。”光恒虽有些不大乐意,但还是答应了:”我把那本书丢在家里的。你明天来我家吧。”

  阮望初头一转,朝着正低头的黄发男孩道:“云至,明天能陪我去一趟吗?”

  “啊?”云至睁大眼睛,抬眼看见弟弟期待的目光,犹豫了下,道:“好。”

  光恒又蹦又跳,碍于有人在场,没有兴奋得一展歌喉。

  “哥哥,明天放学记得等我!”

  云至迟疑地点了点头,说话声还是小小的:“嗯。”

  阮望初懒懒地看了眼兄弟二人,嘴角微翘,觉得好气又好笑。

  ……还有点羡慕。

  少年抬头看了看黄澄澄的天色,心道:他的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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