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茗被他拱来拱去的脑袋弄的有些痒，不轻不重地拍了他的屁股一下，好笑道：“老实点，干嘛呢？”
被打了的梁泠笑嘻嘻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环在他的胸前，“温总，你好香啊。”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温茗的耳根微微红了。
“你不认识路，下次不要一个人出来，哪怕打个电话呢。”
温茗一边背着他走一边絮絮叨叨，想到梁泠滚下山坡的画面就不由得后怕。坡底还有一排大理石筑成的墓碑，他这么毛手毛脚的，要是不小心磕到碰到、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跟你说话呢，听到了么？”
“听到啦。”梁泠满不在乎地点点头，心里不禁揶揄他啰嗦，怎么一点小伤还婆婆妈妈的。
“温总，你为什么半夜一个人来这里啊？”
温茗微微一怔。
月光下，两人拉长的影子遮住了微光闪烁的指示灯，斑驳的树影让温茗的脸庞变幻莫测，某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浮现在清亮的瞳仁中。
见他不说话，梁泠很识趣地闭了嘴，沉默地把头枕在他颈间，将人搂的更紧。
“我来看我妈妈。”
梁泠其实已经猜到了些许，但听他用这种极为平静的语气说出来，还是忍不住为他难过。
温茗自嘲地笑了笑，目光如水，微微侧过头凝视着静默无声的一排排墓碑，淡道：“她已经走了六年了。”
梁泠想起温茗当时跟他温旭吵架的内容，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你大哥……”
温茗点了点头，忽的又摇了摇头，苦笑道：“也不全是。”
听起来好复杂。梁泠头痛地想。他对感情的理解太简单，在他眼里，喜欢一个人和讨厌一个人泾渭分明，不存在这么多杂糅的东西。
就比如……他很喜欢温茗，讨厌对他苦苦相逼的温旭和温启。
“温总，你妈妈……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
温茗一愣，转过头去看他，淡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梁泠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自信道：“那肯定了！我敢保证，她一定像温总你一样，温柔又强大，好看又自律，哦，说不定也有洁癖强迫症，每天把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往那一坐就是大美人。”
“……你这算夸我么？”温茗头上垂下三条黑线，没好气地问他。
梁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两根手指对戳，对他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脸：“……嗯，我有点饿了，如果温总愿意请我吃东西，就算夸你的吧。”
好嘛，小家伙还抖机灵。温茗“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掐掐他大腿上的软肉，“还吃呢？多胖了，最近又圆了一圈。”
听他吐槽自己胖，梁泠立马不高兴了，直起上半身嚷嚷道：“我没胖！……再说了，天气冷了囤点膘也是必要的嘛……”
温茗被他逗的忍俊不禁，轻咳两声，故作一本正经道：“嗯，你说的都对。”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走到了陵园门口，温茗将他抱到了后车座，又拿了毯子盖住他受伤的脚踝，轻声嘱咐道：“小心些，我回家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