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珩单膝跪地,倔强道:“属下不走!”
“属下誓死追随少主!”
忽然,风七一干人出现在屋前,单膝跪地抱拳齐声说道。
风歌吟无波的脸上,泛起一丝动容。
右手微微握拳,紧紧盯着他们。
“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属下明白。”风珩等人又是齐声回答。
沈忆凝不解地看着他们,下意识地起身走到风歌吟身旁。
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风歌吟转头看向她,回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柔声道:“没什么,凝凝不必担心。”
他这样说,沈忆凝更是怀疑,询问的目光望向风珩。
风珩一接触到她的目光,便垂下头不再看她。
沈忆凝就知道不是风歌吟说的那样没事了。
这时,她隐隐察觉风歌吟是为了陪她找弥宝做了什么决定。
她直直的看着风歌吟的眼睛,说道:“究竟怎么了?若你不说,我会很不安心的。”
无奈地叹息一声,风歌吟无所谓地笑了。
“不过是家主催促我去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罢了。”
沈忆凝不信,真有这么简单,风珩他们怎么会说出“誓死追随”这样的话来。
风歌吟转头冲风珩做了一个警告的眼神,伸手摸了摸沈忆凝的脑袋。
柔声道:“老头子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要我听他的,这样的情况很多次了,我时常都不理会的。”
“真的?”沈忆凝仍是不信。
“不如,你先去把事情处理了吧,这样耽搁你我很过意不去。”
风歌吟触到她头顶的手一僵,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凝凝,不要赶我走。”
闻言,沈忆凝一滞。
心口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微微动了动唇角,还没开口就被风歌吟轻轻拥入怀中。
接着,他柔润如春雨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凝凝,你知道这几年我怎么过的吗?靠着没日没夜的忙碌才能稍微止住心痛。可只要有一丁点空闲时间,就会想你。这里很痛!”
说着,握着她的小手放在左胸心脏处。
接着又紧紧抱了她一下,放开。
看向她时,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温柔中带着一丝祈求。
“所以,不要赶我走。”
沈忆凝捂着嘴,怔怔地看着他。
这应该是风歌吟第一次如此露骨地跟她剖白自己的感情。虽然早已知道他对她的情感,却鸵鸟地不愿去正视。
这一刻,沈忆凝只略微一思考就决定要断了他的想法,不能再这样自私地享受他的付出,而装作不知了。
她深吸一口气,双眸清明且坚定地看向风歌吟的双眸。
言语间语气清冷。
“听我说!我已经嫁过人了,我不是你的良人。你有你的人生,不能为了我耽搁下去。我..”
终是狠了狠心,咬唇说道:“我给不了你回报。”
风歌吟闻言笑了,伸手掠起她掉落额前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别无所求,只要能在你身边看着你、陪着你,就够了。”
声音柔软,没有一丝难过的情绪在里面。
是的,即便只能是这样,他也愿意。
募地,苏慕云的脸和风歌吟的渐渐重合在沈忆凝脑中。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苏慕云的话在心底响起。
风歌吟也似如他一样无怨无悔,无欲无求吗?
沈忆凝哽咽着说不出一个字来,苏慕云为了保护他最终被炸成碎片的那一幕在她眼前绽开。
她紧紧咬着唇瓣,不住地摇头。
不要,她不要风歌吟也像苏慕云一样..
轻叹一声,风歌吟再次轻拥她在怀中,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凝凝,别哭,我会心痛。”
和苏慕云一样的话,沈忆凝更是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决堤般落下。
风珩和风七看着眼前两人,心中剧震。
少主他,竟然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
而这个有夫之妇看样子还拒绝了他家少主。
是可忍孰不可忍!
风珩直挺挺地站起来,刚要说话。
风歌吟一记眼刀甩了过去,好似在说,你敢说一个字试试!
风珩森森打了个寒战。
四年了,他从未见到过少主这样的眼神。
下意识就止住了想要冲口而出的话。
在心中叹息一声。
罢了,既然决定跟随少主,做好一个下属的本分就好!
很久后,沈忆凝终于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只是,叫他走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很快,众人又启程前往下一个目标地找寻弥宝的踪迹。
转眼,十日匆匆过去。
沈忆凝越来越沉默,总是望着天空出神,目光空洞。
风歌吟想要安慰他,却发现一开口语言是那么苍白。
也只好默默地陪着她看天。
队伍里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没有必要的事情,众人皆不开口说话。
这日,队伍来到一个叫做东津镇的地方稍作休整,收集了一下这里风家分号传来的讯息。
弥宝的画像早已在天合的风家所有商号里发布,甚至在大点的城镇被粘贴在官府公告处,却仍然没有一丝消息。
沈忆凝麻木地接受着这“没有线索”的消息,脸上已经看不出来一丝表情。
“走吧。”
她淡淡说了句,便率先跨上马儿往镇外行去。
只在心底对自己说:哪怕翻遍这个世界,她也不会放弃!
这些日子以来,她唯一的收获就是骑术精进不少。
如果再出现像遇到陷阱那次的突发情况,她也有把握安全着地。
刚刚出了东津镇不到十里的官道上,远远就看到一队策马纵横的人迎面而来。
双方渐渐接近了,沈忆凝见对方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便收紧缰绳止住了马儿的脚步,缓缓转到路边。
身后众人也不欲生是非,也随着她让到一旁等着对面的队伍先过去。
募地,风歌吟望着前方的眸子一缩,怎么是他?
对方约莫有二十人来人,领头一人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地向他看来。
脸上挂起了一抹既得意又嘲讽的笑容。
转瞬间,对方就来到眼前。
那男子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白皙的面上嘴角微微翘起,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透露出心内冷酷无情的本质。
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
“四弟,别来无恙。”
男子笑着看向风歌吟说道,笑意却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