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如果是曾宛儿,他不会跟她喝合卺酒,也不会碰她。
心口突然一痛。
原来,他在意的是跟他拜堂合卺酒的人。
而不是那个婚礼本身,也不是王妃头衔下的名字,是这样么?
沈忆凝无力地倒上-床,心口闷闷的,说不出的难受。
他去了哪里?他会难过吗?
睁大眼,望着无边的黑暗,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沉沉睡去。
一道颀长的身影,静静立在床前,目光牢牢锁着床ꞏ上的人儿。
她好像睡得不太安稳,时不时地蹙起眉。
他走过去,坐在床头,修长的手指轻抚上她的脸。
喃喃自语:“凝凝,我该拿你怎么办?我不想放你走,不想。”
又叹了口气,“我们大婚是真的,我们拜过堂,喝了合卺酒,怎么能是假的?”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喝那杯合卺酒。”
“曾宛儿只是一枚棋子,我怎么会真的认她做王妃,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
“谁都不行,除了你。”
“风歌吟,你爱上他了吗?”
“不要爱他好吗?”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不,我爱你。”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拼命。”
“那时你可以走的,如果你走了,我撑不到最后。”
“你救了我,我爱你却不是因为这个。”
“看见你第一眼,我就想将你留在身边了。”
“我也这样做了,用我的权势,强迫你跟我走,我是不是很自私、很坏?”
“我这么坏,你却拼了命救我。”涩涩的嗓音在黑暗中听得越发让人心酸。
手指上染了温热的湿意。
沈忆凝睁开眸子,眼泪止不住地滑下。
从赫连熠开口第一句,她就醒了,只是不想睁开眼,由着他自言自语。
听着他低哑的声音,想起那些过往,虽然很短暂,却刻骨铭心。
忍不住心中的酸意,眼泪就掉了下来。
赫连熠慌忙抱着她,一手抚去眼泪。
急急说道:“别哭,凝凝,别哭,我会心疼。”
沈忆凝回手抱着他,仍是无声地流泪。
“别走好吗?我不逼你,你说大婚是假的就是假的,只要你留下来,好吗?”
赫连熠从来没有这样去求过一个人。
如果沈忆凝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只会用强硬的方式将她绑在他身边。
但是面对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女人,他做不到那样对她。
在他所有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人对他无条件地这样付出。
她那么坚强,那么无所畏惧,又那么明媚,犹如一丝阳光照进他黑暗的世界。
他想牢牢抓住这一丝阳光,贪念着这一丝温暖,再也不想放开。
沈忆凝松开他,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眼,却能清清楚楚感受到他的心痛。
低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么认真,我、我只是觉得自己占了曾宛儿的位置,不舒服。”
“你爱他吗?风歌吟,你爱上他了吗?”赫连熠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不,我不爱他。我当他是好朋友。”
沈忆凝有些急切的回答,像是在作着解释。
赫连熠,他终是让她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