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两天,陶宁雨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收拾完自己,她带上种子、铁锹和化肥,准备去地里看看,顺便看看有没有幸运值特别高的村民可以让她薅一把羊毛。

  她本想自己去就可以了,陶安硬是要跟上。

  “我可以保护阿姊!”陶安握了握拳头。

  陶宁雨失笑,小朋友估计是被上次她落水吓到了,所以现在巴不得寸步不离。陶宁雨想想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也确实不太放心,就牵着弟弟的手关上门一起走了。

  他们出门时正是清晨,路上陆陆续续的有男人出门准备种地,有的还跟着几个女人。

  陶宁雨连忙四处张望着,怕错过任何一个人头顶的分数。

  一眼望去,基本上全是“B”,偶尔夹杂着几个“A”。

  陶宁雨连忙加快脚步,看那些“A”的都是谁。

  一个是王家的长子,一个是陆家的男主人,还有几个走得太快了,陶宁雨没能认出来。

  她在记忆里搜寻关于这两人的背景。

  王家和陆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庭,比她原来的家境稍好一些。王家家里还有个在书院读书的弟弟,陆家家里生有一对姐弟。

  书院读书啊……陶宁雨沉思着,她有理由怀疑弟弟书读得不错,说不定未来村里可以出个秀才。

  至于陆家,她一时想不出什么原因。

  正思考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这不是我那体弱多病的好妹妹么?怎么样,病总算是好些了吧?可让姐姐担心坏了。”

  一副矫揉造作的语调。陶宁雨皱眉看去,正是害她落水的堂姐。

  堂姐陶茹正微皱着眉,一副担心的样子挽住她的手。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自己赶上来了?看了眼陶茹头顶的“B”,陶宁雨又有些生气,连她都有“B”,自己却只有个“C”!

  陶安往她身前站了站,陶宁雨安抚地摸摸弟弟的头,柔柔一笑,微低着头,面上露出一丝胆怯来。

  陶茹见她这模样,心下嗤笑,娘说陶宁雨这丫头尖牙利嘴了起来,让我不要去招她,如今看来她仍是从前那副懦弱的样子。

  “怎么样,妹妹?身体可好些了?”陶茹继续假惺惺道。

  “托姐姐的福,我身体已无大碍。”陶宁雨轻声道,低着头不看她。

  “那就好。”陶茹道,心想这丫头还是和从前一样胆小如鼠,自己害她落水的事儿她肯定不敢说出去。

  这么想着,陶茹面上又亲近了几分,拉着她道:“怎么样,我上次同你说的事儿你想得怎么样了?”

  陶宁雨心里冷笑一声。陶茹说的事儿就是之前她看上了陶宁雨自幼带着的一个玉佩,于是便向陶宁雨讨要,陶宁雨不肯,一来二去就争抢起来,陶宁雨就不小心落水了。

  陶宁雨落水后,陶茹慌张地跑路了,连呼救就不肯,还好陶宁雨运气好,被路过的村民救了起来。

  这玉佩也是母亲的嫁妆,传了好几代了。虽说并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物件,但是架不住人家见陶宁雨一个孤女没有靠山,什么都想来抢夺一下。

  “姐姐,这恐怕不行。”陶宁雨摇摇头道。

  “哎呀,这怎么不行?”陶茹哄道,“你看你一个人带着多不安全,不如让姐姐给你保管,等你以后嫁人了,我再还给你。”

  “不要担心姐姐不还你,你要实在担心,姐姐也把身上的护身符交予你,一来可以保你平安,二来也足以说明姐姐并不是想诓骗你。”

  “真,真的吗?”陶宁雨露出犹豫的表情。

  陶茹心道有戏,忙拿出一个香囊出来,塞在陶宁雨手里。陶宁雨伸手想打开,被陶茹拦住。

  “妹妹,这可是我爹高价寻来的,拆了可就不灵了。”

  晚了。陶宁雨手指早已在里面转了一圈,只摸到一把杂草,哪来的什么平安符?

  再看这香囊,针脚杂乱,色泽暗淡,估摸着是陶茹幼时学制香囊时的练手罢了。

  陶宁雨笑了笑,把香囊放回陶茹手里。陶茹正要说什么,却见陶宁雨突然双目含泪,推开她倒在地上,梨花带雨道:“姐姐你不要抢我的玉佩了,那是我母亲留与我的嫁妆!就算你再打我我也不会给你的!”

  这一句她喊得大声,周围有村民驻足观看着。

  陶安被她吓了一跳,忙扑到她身上喊了一句“阿姊”,又回头道:“阿姊她今日病才大好,你不要再打阿姊了!”

  周围人群聚集得越来越多了,大家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着。

  “哎,这太过分了,怎么连孤女的玉佩都要抢?”

  “是啊,陶家这姐弟刚没了爹妈,这小姑娘就做出这种事……”

  “听起来陶家丫头还被打了?都是一家人,怎么下得去手啊?”

  陶茹有些慌了,她从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陶宁雨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忙对着周围人解释道:“我才没打她!你们别听她乱说!这丫头就会搬弄是非!”

  周围人怀疑地看着她。

  陶宁雨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带着哭腔道:“是……姐姐只是不小心……都是宁雨的错……宁雨不该顶嘴的……”

  眼看周围人看她的眼神更谴责了,陶茹一把抓住陶宁雨的肩膀,“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你给我说清楚!”

  “对不起……我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的,姐姐不是故意想推我下水的,姐姐只是想要拿走我身上的玉佩替我保管罢了……是我误会姐姐了……”

  陶安见她被抓住,伸出小拳头想要把阿姊救出来,道:“就是你害阿姊在床上躺了三天!你是坏人!”

  人群中有之前那个好心的村民,他拍了拍脑袋道:“我就说那天怎么好像看到有个身影跑远了,今天一看,和陶大家的丫头很像啊!”

  陶宁雨的父亲是第二个儿子,陶大说的是婶婶家。

  “你这事做得可太不地道了啊!把人推下水就跑了!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就是啊,陶大家怎么回事,弟弟家出事,不但不帮,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姑娘好狠的心肠!我回去就和我家大柱说,不能要这样的媳妇!”

  周围人也都指责起来。

  陶茹害怕起来,她的名声,她的名声,不能有这样的污点!她口不择言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谁让她不给我她的玉佩!我不是故意的!”

  陶茹提起裙子,慌慌张张地转头跑了。

  陶宁雨心里还有点遗憾,她还有一场戏没演呢。但是既然现在人都跑了,她一个人也演不下去了。

  她对着大家道谢,谢他们为自己主持公道,顺便看了看头顶,清一色的“B”。

  有几个好心的村民看她一个未及笄的姑娘,还带着铁锹,看起来要去种田,便道以后要是地里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他们。

  陶宁雨一一道谢。

  人群很快就散了,陶宁雨抹掉眼泪,拉着弟弟去往自家的地。

  陶安拉他的手拉得很紧,好像刚刚被吓到了。

  陶宁雨蹲下身子,摸摸他的脸问道:“阿安是不是被阿姊吓到了?别怕,阿姊刚刚是装的。”

  “阿姊不痛吗?也不难过吗?”陶安有些迷茫。

  “不痛也不难过。”

  “阿姊为什么要假装呀?”

  陶宁雨站起来,继续往前走,“为了让大家看清陶茹的真面目呀。你看现在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坏人了,大家都知道她欺负我们,他们下次就会帮我们了。”

  “原来是这样啊!阿姊你真厉害!”

  陶宁雨摸摸他的头,笑笑。

  走到他们的地里,陶宁雨惊讶地发现并没有完全荒废,一些地里有些作物长得还可以。陶宁雨挽起裤脚,拿起工具准备除草。陶安也有样学样。

  除草也不累,陶宁雨也就由他去了。

  晌午的时候他们也只除了一部分的草。陶宁雨和陶安坐下,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会儿又起来干活

  陶宁雨找了一块除完草的地,准备开始播种。

  播种前要先翻耕土地。这可累坏了陶宁雨。她大病初愈,又自幼身子弱,翻一会儿就得休息一会儿。陶安就更不用说了,才七岁大的孩子,除草还行,耕地是不可能的了。

  陶宁雨边休息边和系统聊天,“系统,有没有针对这种情况的办法?”

  “有的哦亲亲,我们卡池有种田傀儡人、完美土地符、力大无穷丸等等,都是可以解决这种情况的哦~”

  陶宁雨看了眼,SSR或者是SR。

  打扰了。

  “我看了下,身边的村民幸运值都不太高啊,这样我就算拼死拼活薅羊毛,也涨不了多少分数。”

  “亲亲见过的人还不完全哦,友情提示,本村有一处地方平均幸运值在S以上哦~”

  “真的?”陶宁雨激动起来,“在哪儿?”

  “这个需要亲亲自己去寻找哦~”

  “……”

  好歹是有了点盼头。

  四月,正是播种稷的好时节,也就是现代所说的小米。陶宁雨累死累活终于翻完了一块地,又施了一点肥料。她掏出种子。一部分是家里留下的,一部分是上次抽卡抽到的。她把种子分开种植,想看看哪种种子比较好。

  “亲亲,当然是系统的种子呀~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就算它是R品质,也比传统种子好呢~”

  陶宁雨犹豫了一下,把家里的种子又倒了一大半回去,留了一小部分种下。

  前几日刚下过雨,土里湿度够了。

  忙完这些,陶宁雨累得够呛,草草摘了一些芹菜和莴苣准备回家。

  已经是黄昏时分。有些人家已经开始准备晚饭,炊烟袅袅,好不热闹。

  “好香啊!”陶安拉拉陶宁雨的手。

  陶宁雨也嗅了一口,低头道:“明天阿姊就去买点肉,我们也吃肉!”

  “那阿姊买一点点就够了哦,家里要没有钱了。”陶安有些欣喜,又故作老沉地嘱咐道。

  陶宁雨笑起来,晃晃拉着弟弟的那只手,“好啊,听你的!”

  回家时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这条路路过村里的书院。书院学子早已走得差不多了,陶宁雨本想看看书院等人的幸运值,如今也只好作罢。

  正这么想着,书院走出几个人,为首的男子一袭白衣,面色白净,唇色浅淡,眉间似有忧愁,后面几人像是他的仆从。

  陶宁雨一见此人便停下脚步,移不开眼了,并非因为该男子生得面如冠玉气度不凡,而是因为他头顶顶着的硕大的幸运值。

  一个闪着金光的S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