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含糊其辞:“一般情况下,可能…”

  “没把握的事就算了!”喻信冷清如秋风的声音拒绝。

  郎中坚持劝说:“喻少爷良药苦口,你不食完,怎么能好?”

  不知踩到大少爷尾巴的哪根神经,他性情大暴,脾性凶戾,勃然大怒:“吃吃吃…你怎么不吃,本少让你吃…”

  他拉开药柜,弄洒一地,抡起柜子上的鸡毛掸子,就打郎中。

  霎时间,药铺哀鸣声不断传来…

  左乐吓得躲开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站在犄角旮旯赫赫发抖。

  喻信发泄完了,扔了东西,狠狠地说:“没本事,少糊弄人,往后见到本少绕道走。这点小钱,本少赏你!”

  “多谢!老夫一定!”郎中低微道。

  喻信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往外走,路过某只躲避的小老鼠,特意停下脚步,微开的余光瞥了一二眼,便跨步走了出去。

  人走后,许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双眉拧成一股绳,擦了一把汗,舌头卡住,说不出话来。

  稍微想了想,喻信的身理缺陷照成的痛苦,大概…只有身为男人才能懂,突然挺同情他的。

  古今一样,谁不想要幸福的生活,缺了点情趣,总是低人一等。

  过后,老郎中在收拾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左乐挪脚过来,给帮忙拾起。

  “喻少爷,他…”左乐不知从何问起。

  “唉!他嫌药苦,哪有不苦的药,要不然人人都健硕如牛。”郎中摇晃脑袋说。

  左乐似懂非懂:“喻少爷现在生龙活虎。”

  “小兄弟,你看我这里药材都混为一体,没法给你开方子,你上别处看看去吧!”郎中长长呼出一口气。

  左乐笑说:“小生这点毛病不打紧,我先帮你。”

  老郎中第一次见他时就感觉和善,性格柔和,面带一丝微笑谈起。

  “尚书大人,一年前才托老夫为他犬子调理身体,据我所知,喻少爷每每吃药边吃边吐,可真苦了他。他本有大好的前程,自身的毛病耽误了他,弄得他失去信心。老夫不怪他,弄翻我的药铺,只怪自己医术学艺不精,辜负了喻大人的信任。”

  左乐言语极慢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不是您的错,或许有其他良药能解决喻少爷的病。嗯,车到山前必有路,迟早能迎来柳暗花明。”

  “希望如此!”

  …

  

  、少爷欣赏成痴迷

  左乐回了草舍,因为不辞而别, 被宋学念了一顿。

  一直说他过于孤僻, 大家科考, 一次不行,过几年再来。

  过几年?人都七老八十了,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科举制度真的害人不浅。

  如左乐花甲之年还在勤读苦练…许辰真的不敢想象,青春全都扑在读书中, 人生该有多辛苦啊? 

  为表匆匆离开的歉意,许辰决定豪请宋学下馆子。

  夜色朦胧,月明星稀,街头两侧店肆林立, 有酒楼, 茶馆, 妓院等。淡淡洁白的月光普洒在青砖黛瓦以及横出突兀的阁楼檐角之上。

  给脚下这一片繁华的北云郡夜景增添了几分华丽和盎然。

  本郡最为有名的酒楼,就数『云雨居』。

  里头高朋满座, 宋学进来之时, 忍不住仰头观看,直夸酒楼豪华阔气。

  许辰领他找了一处位置坐了下来。  

  宋学颇意外,觉得大家都是刻苦好学的书生, 左乐穷光蛋蛋,哪来的票子吃喝,问道:“左老弟,你该不会是在街上捡到一笔不义之财吧?”

  许辰面容如常, 道:“没有的事,你要喝酒吗,我去叫小二拿!宋兄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