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米远的距离,脚步声离得越近, “沙沙”作响, 惊吓到林里的鸟儿,它们扑扑往空中乱窜。

  “快看,他们搂一起了。”其中不知谁优先发现古木下, 横躺的两个男子。

  许辰嘴角淡出一起窘态,面对突如其来庶民的指控,他慌了一顿,双手双脚一起愈加搂紧身边可靠的男人。

  白泽口里不言, 就这么惯着许辰作妖作福,思来想去,凌泉君独独是个爱唱戏的主。

  所有的人围着他们两个,纷纷啐了一口。

  有一位文嗖嗖的书生骂到:“我呸,好一对孤男寡男,败坏咱们城中的风气,不知廉耻。林管家,小哑巴粪土之墙不可污也,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他愧对凌老爷的养育之恩。”

  “可不是,小哑巴不可饶恕,你们瞧瞧,一人袒胸露背,一人紧抱不放,红唇烈艳,做过什么,大家有目共睹,把他们关起来,送他们去祭祀,以消心头的恶气。”

  “……”

  骂人的话一点都停不下来,许辰跟听唱曲似的,身子发抖,白泽垂首,看他怎么了,许辰突然发疯露出牙齿,咬住白泽的肌肉,他“嘶”了一声。

  原来他在笑,笑得止不住。

  “好呀,凌泉君,笑够了没有,居然敢咬人。”

  其实许辰笑得非常轻,低声说:“没办法,我管不住我自己,他们骂我,我总得找出一点地方来撒气,可是…他们太好笑了。”

  语言的人身攻击,并没有给许辰带来伤害。

  白泽又刷新了对他的看法,这家伙心态蛮好的,闹中取乐!

  相比卿卿我我的一对佳人,林管家被众人推出来,他亮开了嗓子,指着他们的鼻子说道:“小少爷,你先起来,离开他,跟我走,老爷得知你逃出凌府,派我来捉你回去…”

  白泽一手护着情郎,一手慢条斯理地系好衣裳,许辰怕他说点执拗的话,他先发制人:“我出都出来了,要罚要关,悉听尊便。”

  小哑巴会说话了,众人惊得如五雷击顶,各个怔忡,说不出话。

  林管家更是,他的行动不受脑子的控制,脚下生根,不敢来抓他。

  “你…你…师…是…多么难得,居然会说话!林管家等什么,这两个人败坏凌府名声,赶紧扣押起来。”人群中冲出一名青年,紧张又高兴。

  气焰跋扈的声音又道:“凌泉,真是看错你了,玩味人性,你到底把自己当做什么了?全身上下,给男人食用,那么不在乎名誉。”

  白泽看着阮锦,掩口暗笑,对许辰说:“凌泉君,蠢徒弟又来刷存在感,他带着老百姓来捉奸…”

  “何来捉奸之说?两情相悦的事情,亏得这些蠢货们煞费苦心…”

  鄙视的语气一成不变,只不过从许辰的嘴里说出来。

  白泽听到这方话,眉梢一翘,乐呵呵地说:“我们束手就擒,让他们抓走吧?”

  许辰说:“当然!”

  他直视徒弟,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他,瞧得阮锦当头一棒,顿时觉醒,真想狠狠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冒冒失失的蠢举动为他人做了嫁衣。

  如果师尊心悦白泽,那他做的这些不就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阮锦目送他们被林管家扣押,双双离去,连脚步都是一致的。

  不经悔不当初。

  白泽同凌泉一块关进一所灰暗堆货的杂草间。

  魔头在调整灵犀,许辰在旁边端详对方,他看得紧,白泽收起手。尽量平心静气说:“本尊哪点很美让你看一下午。”

  “…”

  “看看多没劲,何不食肉?”

  许辰顾顾,连忙捂紧内里,“想干嘛?收起不雅的心思,我有事要问你。”

  白泽扬眉,等着下文。

  许辰不知从何说起,冥思道:“你与阮锦出了凌府,为何在树林里,又何故遇到乾坑老祖?我下凡历劫时,你在哪里?天魔大战,你又在哪里?”

  这发问,显然让白泽当头一棒,他用纯粹的目光炯炯有神望着许辰,说:“凌泉君,你不信我?”

  许辰道:“哪来的信任一说,算我问你,好歹你吱一声,我听过后,才值得信不信?”

  “当日你下凡,我在一处灵力十足的仙境修炼,恢复正身,本来需要三个月,却只用了一月,出山后,才发觉到天地变了样,魔神统一战线,扫荡堂广宫余党,本尊一心为了找你,便没有参与作战中。”

  “老子被傻徒骂,我在林中绕了一大圈才甩开他的紧追不放。后来,咄咄怪事,本尊被一个老头盯上了,他法力极高,我用兽状才能与他一决高下,可惜,我还是被摆了一道,也不知他那里来的先古法器,整的老子头晕,魂灵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