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星笑道:“那还不简单,我一直听闻扬州城繁华热闹,从未有机会亲眼目睹。若王爷能与我母亲说道说道,她愿意放我远行,我保证会麻溜儿地滚出京城,让陛下想赐婚都找不着我。”

“此事包在我身上。”

且说宫里,楚韫兴致勃勃地拟好圣旨,本欲翌日上朝宣布,却在翌日听到谢寒星告假一事。

她看了眼紫袍玉带的皇兄,见他神色平静,似乎此事与他毫无干系。

面上虽略有遗憾,但楚韫心里实则乐开了花。

昨日她不过提了一嘴,皇兄便急吼吼地将人轰出了京城,如此行径,怎么还敢说不在意唐欣?

下朝后,她与楚烈一同去看望母后,路上她不经意地问:“谢寒星为何告假,皇兄知情么?”

楚烈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我怎么会知道。”

楚韫耸了耸肩,嘻嘻笑道:“可我怎么听说,有人昨日见到皇兄从谢相府里走了出来,事情真会如此凑巧,皇兄前脚走,后脚谢寒星便乘着马车星夜疾驰出京?”

楚烈脸上闪过一抹狼狈的神色,无奈笑道:“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来问我。”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兄是否看明白自己的心。”楚韫顿了顿,神情认真,“若是因犹豫踌躇而错失良缘,岂不是太过可惜。”

楚烈若有所思,眨眼间两人便来到了楚潇然的寝宫。

正值暑气正盛,尽管屋内四角摆放着冰盆,但仍旧有些炎热,江天阔怕她们母女二人着凉不敢过多地用冰,这使得畏热的楚潇然十分难捱。

令人欣慰的是楚宁性子十分乖巧,从不哭闹,容易喂养,且一睡便可以睡上好几个时辰,再加上她长得粉雕玉琢,一逗便笑,如此省心又可爱的女儿,大大消减了楚潇然身子的不适。

除了哺乳,其他时候都是江天阔在照顾小丫头。众丫鬟心中暗自纳闷,这位江公子平日里看着十分不好相与,谁承想竟还有如此细心温柔的一面。

楚烈兄妹俩进来便看到江天阔正在给小丫头换尿布,动作娴熟,一看便是个中老手。

两人皆有些尴尬,这位与母后一同进宫也有一阵子了,如今又是他们一母同胞妹妹的生父,论理,他们应该称呼他一声“皇父”,但母后一直没说什么,他们也张不开这个嘴。

毕竟在他们很小的时候,父亲便去世了,从未有这个习惯……

江天阔抬眼看了看他们,温声道:“潇然在里面吃葡萄呢,我给宁儿换好尿布你们再来瞧她吧。”

楚韫应了声,掀开帘子与楚烈一起进了屋,两人与母后闲磕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