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是要和娄启回家干什么不纯洁的事, 到时候也就是盖着被子纯聊天,但是瞧着娄启危险的神色,原煦还是把其他话默默咽回肚子里。

  一起住的事还是缓一缓吧, 总觉得他今晚住进去, 明天就要下不来床。

  有这件事缓和了过于暧/昧的气氛, 娄启终于把之前推到一旁的文件拢回来准备工作。他还把原煦转了个方向, 让原煦面对着他坐着。

  坐在办公桌上的原煦:?

  “你干嘛?”他轻轻用脚踢了一下娄启的椅子。

  “你在这坐着,离我很近。”娄启道。

  “近过头了吧!”原煦无奈:“你怎么这么粘人。”

  也幸亏他坐着的位置是桌子左边,娄启的座位在中间,不然有人进来, 还以为他们在玩什么奇怪的play。

  不,现在这个姿势已经足够奇怪了。

  他感觉刚才被亲得腿软腰软, 在桌子上坐着缓了一会儿才下去。

  他在办公室中环顾一圈,自己溜溜达达开门出去了。

  娄启将目光从文件中抬起,张了张嘴, 最后却没有发出声音, 只是捏着钢笔的手收紧了。

  工作时办公室中的确无聊, 原煦自己跑出去玩也很正常。

  他重新低头看文件, 结果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没过一会儿,突然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没有被关紧的门突然打开,原煦搬着一把椅子摇摇摆摆的走进来。

  他把椅子放到娄启身边, 转眼就发现对方在看自己。

  “怎么了, 在这坐着会打扰你的工作吗?”原煦问, 又自觉道:“放心, 我不会偷看的。”

  “你看了也没事。”娄启摇头:“如果你想要, 全部给你也可以。”

  “?”原煦震惊脸, 连连摆手:“我不要,这么大一个公司,我哪管得了,难道让我去学金融吗!”

  “你可以当甩手掌柜。”娄启低笑一声:“还有我呢,我帮你管。”

  “哇。”原煦戳戳他:“美色误人,没来由的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职位调低一级。”

  “因为……”

  眼见着娄启又要说什么让人把持不住的情话,原煦连忙捂住他的嘴:“别说了,快工作,怎么我一来你又不专心。”

  娄启眸色一深。

  原煦缩回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脸移到文件边,然后自己趴在桌子上玩手机。

  过了一会儿,又偷偷去看娄启。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帅,大概是认真专注的模样有加成作用,原煦也觉得此时紧锁着眉,唇角微抿的娄启看着令人有几分冲动。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娄启若有所觉地瞥来目光。

  原煦朝他笑了笑,用手撑着头,懒洋洋地给了他一个wink。

  娄启佯装淡定地也弯起唇,实际上握着钢笔的指关节已经发白。

  现在就想把人搂进怀里亲热一番,刚才盯着文件几乎什么都没看进去,还好那些文件每一页都长得离谱,才没被原煦发现端倪。

  刚才原煦问他会不会影响工作时,他刻意避开了这个问题,就是因为知道,有原煦在身边,他不可能看进文件。

  工作效率比平时低了一百倍。

  娄启低头把那摞文件区分片刻,决定将他们都丢给自己高新聘请的秘书和总经理。

  “你不看了?”原煦见他把文件往旁边一放,就要往自己这面来,连忙问道。

  “看完了。”娄启撒谎都不眨眼。

  原煦狐疑:“刚刚你那明明还有那么厚没看。”

  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他还伸手给娄启比了一下。

  下一刻,他的手被人一把握住,娄启轻轻亲了一口那白皙的手背:“你不想做一些有意思的事吗?”

  “我觉得看你工作挺有意思的。”原煦眨巴眨巴眼:“你还说要养我,这种工作劲头,公司都要倒闭了!”

  娄启才不听他说什么,只想把人抱进怀里亲一口。

  然而他刚刚准备把原煦拉过来,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原煦赶紧把娄启按回位置上,同时提高音量,杜绝了娄启继续胡作非为的可能性。

  果然,进了人后,娄启就恢复了以往工作时的模样,只是脸色看起来更臭一些。

  进来的员工先是见了坐在娄启旁边的原煦,再一看娄启的脸色,心中便是一惊。完了,怕是撞坏了老板的好事。

  他对着自己的文件磕磕巴巴地道:“研发部已经……研,研究出如何将新研究出的能源利用最…最大化,只是造价会高几分。”

  一句话被他说得支离破碎,娄启的脸色更差了:“文件。”

  员工快走几步,把文件递给他。

  抬头时忍不住看了一眼原煦,长相精致的青年正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那双微圆下垂的狗狗眼黑白分明,清澈见底。

  “你可以走了。”娄启见他一个劲盯着原煦,恼怒地皱眉。

  员工如梦方醒,发现自己恐怕在大老板的眼皮底下盯着老板“夫人”发了好几秒呆,脚步虚浮的走了。

  他等一会儿不会接到被炒鱿鱼的通知吧?

  “你的员工还挺有意思的。”原煦笑道:“怎么呆头呆脑的。”

  娄启的公司中肯定不会养闲人,能进来的都是业务能力十分出众的人,肯定不会出现一句话都说不清的情况。

  估计可怜的孩子是被娄启刚才的脸色给吓坏了。

  “研发部的人。”娄启看了眼文件,随口答道。过了会儿突然抬头,又认真补充:“研发部的那些家伙平时只知道研究,从来不理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人,而且不注意卫生。”

  原煦挑眉:“哇,好大的醋味,办公室里怎么会有醋呢?”

  娄启看向他,俯身凑近了低声道:“是我吃醋了。”

  调侃不成反被将,原煦被那双蓝眼睛中蔓延出的情深电到,慌忙转移视线,胡乱盖锅:“这有什么可吃醋的。”

  “你多看他们几眼,我的心就多难受几分。”娄启低声道,然后话锋一转,兀自坚强:“我知道我这样是不正常的,所以我会尽力克制,不让你感到不适。”

  原煦觉得不太对。

  这是走坚强小白花路线吗???

  “你不要和白辛乐学。”他冷漠脸。

  谁知娄启也一秒变脸:“你觉得我和白辛乐像?你是不是还没有忘记他?”

  原煦:……?

  大兄弟我觉得你现在不太对劲。

  在原煦不知道说什么时,娄启就笑起来,伸手rua了一把他的头发:“逗你的。”

  “这种事情不要随便说。”原煦松了口气。

  差点以为娄启研究恋爱书籍走火入魔,进化成奇怪的性格了。

  “但是吃醋那个是真的。”娄启却又补充了一句。

  他凝视着原煦,手指微微蜷起。

  “吃醋就吃醋吧。”原煦拧着眉想了想,叹气:“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个醋缸了。”

  一开始还在演戏阶段,娄启就不让他出轨,对于一段虚假的感情都是如此,更别提实际恋爱了。

  对一般人来说,他这样肯定会感到不舒服,但是原煦对爱情仍然抱有一定的怀疑,娄启的态度反而让他有一种自己仍旧被在意的安全感。

  从这方面来说,他们两人倒是蛮配的。

  娄启笑了笑,拿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阿煦也可以管着我,我的人际交往和每晚的门禁,我都可以听你的,工资卡也可以上交。”

  “你不要在书里学奇怪的东西。”原煦无奈脸:“设门禁干嘛,夜间生活多姿多彩……”

  话还没说完,他就见娄启盯着自己,硬生生改口:“当然是要和宝贝一起度过了。”

  娄启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总觉得他像是在摸狗狗,原煦把他的手拍开。

  正面面相觑,又有人敲门,这次进来的是秦河。

  秦河对办公室中的场景熟视无睹,仿佛根本没看见一般,只是低声道:“娄董,埃尔顿先生在外面。”

  “不见。”娄启脸色一冷。

  “别这么无情嘛。”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埃尔顿倚着门框,见到和娄启并排做的原煦后,挑起眉:“怪不得不愿意见我,是怕我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吗?”

  他说得轻挑,娄启脸色完全冷下来:“我想我已经说清楚了。”

  “不行。”埃尔顿反手关上门:“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因为这种小事你就要放弃之前的约定,这说不过去吧。”

  “当初你说,如果治好了我,由我来庇护你。”娄启面色不动:“之前你做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不该将原煦的信息泄露出去。”

  “我可没有泄露。”埃尔顿摊开手,脸上挂着笑:“只是一场交换罢了。”

  “在你眼里,一切都是交易。”娄启道。

  “难道你不是吗?”埃尔顿反问,又讥讽地勾起唇:“哦对,我忘了,你现在认为自己找到了爱情。你真的以为原煦爱你?”

  “我当然喜欢他。”原煦在旁边围观,听到这句话,抢答道,又佯装诚恳:“从你发现娄启喜欢我后,就一直挑拨我们的关系,到现在都没放弃,倒是蛮有毅力的,你要是把你的毅力用在逃离家族的掌控上,也不至于到现在都需要别人的庇护。”